第12章 油渣真好吃

    王婶子看再问下去也没啥结果，只能作罢。

    她走到灶屋，舀了两葫芦瓢粟米，两葫芦瓢玉米面。

    具体这点羊肚菌能值多少钱，王婶子也不清楚，但她觉得最少也得50文钱，想了想又舀了半瓢绿豆，分别装在布袋里。

    若小南领着石头刚走到老屋门口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整天哭丧着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给谁看呢，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呢？”这是大嫂苏九琴的声音。

    “老大媳妇，当初老三是让春柳跟着我的，有我老婆子在，轮得到你骂她吗？”

    “娘，你看她呀，干活不积极，吃饭第一名，回家就迫不及待的揭锅。”

    “老大媳妇，你摸着良心问，春柳哪点做的不好，这几年给老屋干的活还少吗，再说了，这窝头是老三家送来的，本来都应该给她吃的。”

    “娘，老三家就今天送了窝头，以前她还不是吃的老屋这边的粮食，你总偏向春柳，春草和冬梅也是您亲孙女。”苏九琴的声音软了下来。

    “偏向，你还有脸说偏向，既然这样，咱们就好好算一算，老二媳妇，你也出来。”冯老太在院子里叉着腰喊。

    “娘，您别生气，大嫂您少说两句吧。”这是冯家二儿媳赵大丫的声音。

    二儿媳没那么多歪心眼子，嘴上也笨，吵不过大嫂她就不吵，冯老太让干啥她就干啥，一向不参与家里的纷争。

    “娘，我不跟您说了，我屋里还有活没干完，二弟媳，你劝劝娘，我先回屋了。”苏九琴怕冯老太揪出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她干的那些事儿，是不能让二弟媳知道的，免得生事端。

    若小南怀里抱着羊肚菌，在门口犹豫着，现在进去送蘑菇不是时候，既问不出春柳的情况，没准还会撞到枪口上，被大嫂给贬损一顿。

    想了想，她拉着石头就往回走。

    冯老太拉扯三个孩子长大，老大冯大山21岁的时候才讨上了婆娘苏九琴，苏九琴的娘家住在狼林山的对面的山脚下，亲娘苏老太远近闻名的泼辣，蛮不讲理。

    附近村庄的人家都不愿意跟苏家结亲家。

    苏九琴自小在苏老太言传身教下，自带跋扈气质，但她进了冯家门，在冯老太眼皮底下不敢造次。

    自从冯老爹去世之后，冯老太独自撑起了整个家，练就了坚韧的性格和一张利嘴，在村里没人敢欺负她。

    好不容易熬到三个儿子长大，娶了儿媳妇，冯老太一心想过太平日子，对苏九琴的跋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老爹在的时候，冯家的日子过的不错，总共有25亩地，冯老爹踏实肯干，冯老太勤俭持家，田地里的收益足以养活一家人。

    剩下的还能匀一些给冯三山上私塾。

    冯老爹去世以后，冯老太一心想把日子过好，她白天忙地里，回家忙家务，老大冯三山，老二冯二山心疼娘，抢着干活。

    三个儿子陆续娶亲生孩子，人丁逐渐多了，家里的日子也逐渐拮据了起来。

    冯三山的婆娘去世后，冯三山娶了若小南，若小南整天折腾的家里鸡犬不宁，还要求单独分出去过。

    冯老太没办法，只能给了冯三山5亩地，两床薄被，让他们搬出去了。

    冯老太主动提出让春柳留在老屋，正合若小南的意，她可不想多一张吃饭的嘴。

    春柳虽然在那边过得不如意，自己还不能提出让春柳过来，得找个理由才行，让老屋那边的人心甘情愿地让春柳过来。

    否则不光冯老太不愿意，大嫂苏九琴也会反对，春柳干活利索，任劳任怨，哪里找这么好的劳力去呀。

    若小南拉着石头往回走，石头不解地问道：“娘，不是说给奶奶送蘑菇吗，怎么不进去呀？”

    若小南正为难怎么回答石头呢？看到不远处刚从王婶子家出来的夏花，她拎着一个布袋子正快步往家走。

    “石头，那不是你姐姐吗？快去找姐姐。”

    石头一蹦一跳的跑向夏花。

    “娘，你们去哪里了？”夏花高兴地问，说完，晃了晃手里的布袋子。

    若小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晚上的主食终于解决了。

    “去老屋给奶送蘑菇去了。”石头笑呵呵的说。

    夏花疑惑的看着若小南手里的袋子。

    没送出去，不可能呀，就是奶说不要，大伯娘也会留下的，怎么能让拿回来呢。

    “那个，今天就不送了，咱们先回家研究下吃法儿，做好了你再给你奶端过一碗去。”若小南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夏花没再问什么，三个人一起回家了。

    若小南看着死了的山鸡，犯了难，她不喜欢动这些有毛的东西。

    冯三山下工后，走到家天就快黑了。

    她围着山鸡左三圈右三圈的看，不知道怎么动手。

    “娘，我来杀吧！”夏花站在她身边脆生生地说。

    “你，你敢杀鸡……”若小南不敢相信的问。

    “咋不敢，它已经死了，怕它干啥。”夏花笑着说。

    “那，这就交给你了，等会儿我来做。”若小南赶紧离开了将要血淋淋的现场。

    若小南把滚烫的热水放到木盆里，端给夏花，又赶紧转身把粟米蒸到了锅里。

    袅袅的炊烟，粟米的香气悠悠的飘出小院。

    很快，山鸡在夏花手里变成了光秃秃的白条鸡。

    “石头，你把这些鸡毛收起来，等冬天娘给你做鞋垫。”

    “把这几根最漂亮的留着，给娘做鞋垫？”石头晃了晃几根五彩的羽毛。

    若小南心里一阵温热，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家里只有一口锅，还缺了个口，蒸米饭都跑气，若小南用抹布堵住。

    粟米蒸好后，盛出来，若小南把蘑菇过热水，满屋清香。

    完了，没有油咋炒鸡块呀。

    对了，鸡油可以用呀，虽然有些不太健康，古代人肚里油水少，也就别挑了。

    她在盆里翻出几块鸡油，小火下锅，不断翻炒，等油脂渗出来之后，把油渣铲出来，盛到盘子里。

    “这个黑黑的肉球能吃吗？”石头小心的问。

    “能吃，不过得等一会儿，小心烫嘴。”若小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着说。

    石头围着桌子，撅着小嘴，使劲地吹着。

    若小南把鸡块放入锅中翻炒，撒上点盐，放热水，羊肚菌，大火烧开，炖煮。

    “娘，好香呀，什么时候能吃呀？”石头又被锅里的香气吸引了，蹲在灶边，流着哈喇子。

    夏花从来没闻到过这样的香味，以前爹也打到过山鸡，没有这么香呀，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若小南捏了一点点盐巴洒在鸡油渣上，趁他们不注意点开商城，买了一小包胡椒粉散在上面。

    这个鸡油渣有一种腥味，配上胡椒粉会好吃很多。

    石头小心的捏起一块油渣放到嘴里，慢慢嚼着。

    “娘，太好吃了，比肉包子还要好吃。”石头嘴里塞满了油渣，叽里咕噜地说。

    夏花馋的都不行了，直愣愣的盯着油渣，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吃？小妞下山的被糙汉猛宠，她只想给他生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