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情 第三部 繁花落续章（16）

    2023年2月21日

    续章十六

    程志扬和嘉嘉踏上了去美国的旅途，与此同时，张琦和许慧欣的婚礼也正式进入倒计时。

    娜娜和柔然作为许慧欣的伴娘出席了婚礼，这是三个女人说好的，给彼此做伴娘。

    举行婚礼的时候，张琦有点紧张，虽然他刚结过一次婚，但是看着娜娜和柔然在伴娘队伍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弄得他一阵阵心慌。

    说是婚礼，不如说是婚宴更加贴切。

    张琦已经和许慧欣领了结婚证，今天不过是请两家的亲朋好友出席，为钟、许两家联姻做个见证，政治意味颇为浓厚。

    司仪主持之下，许慧欣在她老爸的陪伴下缓缓登场，当许父把女儿的手交到张琦手里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要是对不起我女儿，老子拿枪崩了你。

    许慧欣看自己老爸恶狠狠的样子，忍不住低头轻笑起来。

    张琦搂着许慧欣，低头亲吻他的新娘，周围爆发出雷动的欢声，但是说实话，张琦心里感到的是深深地寂寥，他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这里根本不超过十个人是发自内心祝福自己的。

    柔然轻轻用手肘戳了戳娜娜道：「嗳，囡囡，这样办好无聊，还是你们当时办的比较有意义。」

    娜娜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但是嘴上却谦虚的说道：「没办法啦，回来筹备的时间太短……」

    「今晚怎么睡啊……」

    柔然吃吃笑问道。

    娜娜白了她一眼说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柔然噘噘嘴道：「我妈早死了……」

    「……」

    娜娜无语，其实自己也没妈了，说这话还真是有些无厘头。

    这时候娜娜才深切体会到，有姐姐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自己已经忘却了失去母亲的现实。

    想到嘉嘉，娜娜唇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张琦已经和娜娜、许慧欣和柔然商量好了，算上宫琳，以后四个女人轮班伺候张琦，遇到月假休息，但是张琦还要陪在身边。

    不与张琦同房的日子不允许串房到主卧室，但是可以到其他两房去谈心。

    周五和周六可以全到主卧，因为张琦定制了一张大床，宽３．５米，长２．５米，简直像一张大通铺。

    张琦当时就很好奇，跟来安床的工人聊了两句，才得到了一个令他感到抓狂的事实。

    这张床，光一张床垫就价值３６万，而且这还不算是最高规格，听工人说，她们厂家还有一张标价１０８万的床垫，听得张琦差点没把舌头吞肚里去，心里暗叹奢侈可耻。

    相比之下，床头、尾的标价两千多块，还算是正常的价位。

    不过张琦现在心态也转变了很多，多看少说，反正婚房的家具是老钟给置办好的，他只管住，其他的一概不过问。

    躺在新房的天价大床上，张琦瞬间感觉自己堕落了……整张床垫感觉太舒服了，把他的身体紧紧的包裹住，像是处身云端之上，在飘啊荡啊的，但是后背踏实的支持感，又像是他整个人就躺在大地上那么令人安心。

    「怎么样，这床还睡得惯吗？」

    许慧欣坐在床尾，笑着问道。

    「唉……舒服的不想起来了。我已经堕落了，回巴黎第一件事，就是也把家里床垫都扔了。这张床垫，我们发集装箱带走，好吧？」

    张琦笑着道。

    「咯咯……出息……至于嘛？巴黎就被你说的那么惨？弄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点没见识。」

    许慧欣被他故意装出来的下里巴人的样子逗乐了，轻轻打了张琦一下笑道。

    「嘿……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鳖嘛……」

    张琦摆出一副，哥祖上就是八辈贫农，我骄傲我光荣，我根正苗红的样子，逗得许慧欣忍不住又是一阵娇笑。

    「欣欣，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不要老是绷着脸，我喜欢看你笑。」

    今天是两个人结婚大喜的日子，不过张琦只是一般高兴，为什么呢？吃惯了鲍鱼海参，现在给他端上一盘扬州炒饭……是的，许慧欣就是这盘炒饭。

    虽然花花绿绿的，但是说到底，就是一盘炒饭，木有卖点。

    但是张琦能看出来，许慧欣是真的很开心，想想她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张琦也打起精神来说道。

    「结了婚，以后在家也要叫我姐。」

    许慧欣纠正他道。

    「好……叫你女王大人，行不？」

    「嗳，小琦子嘴真甜。」

    张琦无语，这属狗脸的婆娘还真是顺杆爬呢。

    嘿……明天管囡囡叫小主逗逗她，估计她指定也开心。

    许慧欣看出张琦有些走神了，她才发觉自己有些玩过了，有些忐忑的轻声问道：「亲爱的，你生我气了？」

    「嗯？没有，刚才说起女王，我一下子想到皮衣、皮靴和皮鞭了。」

    张琦赶紧转移话题道。

    「……」

    许慧欣无语，她试探的问道：「你……你不会有Ｍ倾向吧？要不要……试试？」

    「……」

    这次轮到张琦无语了，他心道：我屮艸芔茻……不会她真有一套女王装备吧？这虎妞也太剽悍了。

    许慧欣看他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赶紧解释道：「其实我没穿过的，就是买回来为了气我爸，他逼着我去相亲，我就在家里穿那个，告诉爸妈我是女同。」

    张琦心说：信你才怪，你本身就是抖Ｓ性格，好不？再说，你完全不否认女王皮装的存在吗亲？张琦忽然觉得自己长本事了，不知不觉中，自己都学会吐槽了。

    或者像柔然说的，是跟许慧欣在一起，吐槽点太多了的缘故。

    「下面该什么项目了？」

    张琦嘿嘿笑道。

    「睡觉！」

    许慧欣干脆的答道。

    「呃……就这样？」

    张琦愣了，有没有搞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怎么能只是单纯睡觉？「咯……那我给你吹段熄灯号？」

    许慧欣轻笑道。

    张琦现在就是那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的表情，逗得许慧欣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你追娜娜，追了几年才把她追到手的？」

    许慧欣倚在张琦肩膀上，笑问道。

    「嗯……好几年吧。」

    张琦含煳的答道，他也知道这种事瞒不过许慧欣，而且也有隐瞒的必要。

    「哼……是四年零七个月。」

    果然，许慧欣早就把张琦的恋爱史查的一清二楚。

    「你又找人去调查我啊？」

    张琦郁闷的问道。

    「哼……你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我不管，虽然结婚了，但我也要你追我四年，不然你别想上我的床。」

    许慧欣笑盈盈的说道。

    「嘿……我倒是无所谓，你等得了吗？」

    张琦嘿嘿笑道。

    「那咱就各玩各的呗……」

    「敢……揍不死你……」

    张琦作势要打许慧欣的屁股，许慧欣也没有用功夫欺负他，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她也学着给他留几分面子。

    单论体力，许慧欣自然比不上张琦，而且她本来也是半推半就，不然张琦也不会如此轻易得逞。

    张琦在许慧欣耳边呢喃道：「欣欣，我舍不得再浪费四年时间，我现在就要你……」

    许慧欣眼角噙了泪，听张琦这么说，她心里的醋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她紧紧地搂住了张琦的脖子道：「傻瓜，我恨你，好恨你……恨你这么忍心不要我……」

    张琦心里想笑，许慧欣平时用词是非常严谨的，今天喝了不少酒，加上心情高兴，她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但是张琦也渐渐培养好了情绪，他嘿嘿笑道：「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我要好好疼爱你，疼爱你一整晚。」

    许慧欣身上的婚纱已经被张琦脱下，扔到了床边。

    这时候许慧欣几乎全裸着，身上只剩下了雪白的蕾丝内衣、内裤，以及一双吊带丝袜。

    张琦单膝跪在床面，抓住女人的脚踝，双手捧住她脚丫儿，在她的脚背上轻吻起来。

    许慧欣的白色丝袜传来一阵皮革的生气，张琦知道她今天肯定穿了一双新鞋。

    他疼惜的说道：「欣姐姐，今天穿新鞋站了一天，脚很疼吧？我给你按摩按摩。」

    他用两根拇指隔着女人薄薄的丝袜，开始在娇嫩的脚心上上下搓动。

    「嗯……好……哦……老公，你按摩的手法不错嘛。」

    许慧欣说道，张琦最近越来越贴心，她是又喜欢又害怕，感觉他渐渐的变了，不再像自己偷偷关注的那个单纯的男人，他懂情趣了。

    张琦笑了笑，盘膝坐下，把美人的双腿放到了自己腿上。

    他左手揉捏着女人的小腿肚，替她防松腿部肌肉。

    许慧欣的柔软的脚心则直接抵在张琦内裤外，正好踩在张琦愤然挺立的热乎乎的阴茎上。

    「嗯……」

    许慧欣早就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自己脚底踩到的是什么。

    丈夫熟练地按摩手法和脚底传来的热度，让许慧欣下半身的血液流速加快了许多，双腿的疲劳感果然减轻了许多，舒服的她忍不住轻轻哼了出声。

    张琦弯下腰，隔着丝袜，在美女散发着香气的脚趾和脚面上舔舐了起来。

    自己新婚妻子的丝袜美腿曲线非常好看，修长、笔直，没有任何瑕疵，她的一双小脚丫是３６码，相比她１７０ＣＭ的身高，绝对算是秀气的小脚丫。

    而她脚趾圆滚滚的，很诱人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含入口中吸吮起它的味道。

    「嗯……嗯……老公……你好坏……」

    许慧欣的声音有些发颤了，脚尖儿绷直，递向自己的男人。

    许慧欣知道，自己身上最美的，就是自己修长的双腿。

    就连她的跆拳道教练都说过，相比起她的腿法，她修长的美腿本身就是致命的武器。

    她喜欢用双脚「臣服」

    男人，不管是在赛场上，还是在床上。

    张琦绝对从很久以前就有恋脚癖，娜娜的腿极美，可惜她的脚丫不如柔然，柔然的脚很完美，可惜她的腿不够修长。

    宫琳腿也很长，可惜她的大脚丫更不好看。

    而许慧欣虽然也过了少女最好的年华，她的相貌也不是最出众的，但是她这双紧实匀称的美腿，纤细浑圆的双足却让张琦甚为惊喜。

    「啊……嗯……」

    许慧欣毕竟是没被男人开发过的雏儿，哪里经得住被柔然强化训练过的张琦这样挑逗。

    许慧欣忍耐不住心中的欲火，轻微的扭动起身体，双腿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不再让他随意玩弄自己的脚丫。

    「老公，快来嘛……」

    许慧欣媚眼如丝的娇声道。

    张琦心知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经进入状态，也不再为难她。

    天知道她要是翻脸，会不会一个穿心腿把自己踢下床？张琦搂着许慧欣，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意乱情迷的许慧欣也不嫌弃张琦刚刚亲吻过她的脚，主动的丁香暗度，口中的津液任由男人吸吮。

    张琦的手也没闲着，抓住许慧欣的乳房轻轻揉捏，可惜女人身体硬邦邦的，手感比柔然和娜娜的绵软娇躯差了许多。

    「嗯……嗯……」

    许慧欣不知道张琦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已经被男人挑逗的情致高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老公……进来……我要……要我……」

    张琦并没有急于插入，他还在欣赏许慧欣的身体。

    虽然她的身体不是那种暖玉在怀的绵软质感，可是她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和自己其他三个女人完全不同的野性美。

    张琦顺着女人光洁的身体，她修长的玉颈、锁骨，不算大却很可爱很挺拔的双乳。

    而另一边，他下身内裤里硬邦邦的大家伙已经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好出击任务了。

    「老公……」

    许慧欣也感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在自己双腿中间，伸手一摸，是自己小老公火热的阳具，她没有缩开手，而是红着脸，在男人鸡巴上轻轻抚摸着，似乎是想要把它的形状印在自己脑海中。

    美女如此的主动，张琦自然知道她心痒难耐的现状。

    张琦没有过分调她胃口，而且他从柔然那里得知，许慧欣经常和小女生玩６９，所以自己征服她最大的依仗，还是自己胯下的长枪。

    张琦压在女人身上，许慧欣修长的双腿很快就缠绕在他身上。

    「噗哧」

    一声，张琦的动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很准确的插入了美女的小穴，如意料之中的，许慧欣早就不是处女，所以张琦插入的时候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这不禁让他心里略微有些遗憾：人家老程总是玩处女，而自己从来没试过处女的味道，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张琦心里哀叹。

    「嗯……轻点……」

    许慧欣忍不住轻声抱怨一下：「老公，你好狠……你想弄死我啊？」

    「你不是经常找小妹妹玩的嘛……」

    张琦表情复杂的说道。

    许慧欣察言观色，知道张琦恼她不是处女了，就赶紧解释道：「老公，我没让她们碰我那儿，我的膜破了是运动损伤……」

    张琦心里这才好受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泡在女人身体里，忽然觉得许慧欣的小穴开始变得奇紧无比，果然比生过孩子的娜娜和宫琳要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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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张琦喘着粗气，一旦开始抽插，极强的舒爽感就让他停不下来。

    许慧欣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极强，张琦甚至怀疑她可以控制阴道内的腔肉，难道许家还真有家传的房中术秘笈不成？张琦身体一面在许慧欣身上起伏，一面心里歪歪想到。

    许慧欣在床上的表现也是野性狂放，她一只手抚着张琦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张琦的屁股，大有要反客为主的架势。

    张琦哪能让她如此放肆下去，拉着她的手放在两个人身体相连的地方。

    「嗯……嗯……老公，你好棒……用力干我……」

    女人忍不住呻吟着，开始揉搓着自己的阴蒂淫叫起来。

    张琦换了个姿势，他转到许慧欣背后躺下，前胸贴在女人背后。

    他抱起女人的左腿，两个人侧着身子，身体一起律动。

    许慧欣将头枕在张琦右臂上，右手的食、中二指分开按住自己的大阴唇，阴茎每次插入抽出时都会在手指上磨擦，她的左手探到胯下轻揉张琦的阴囊。

    张琦感觉很爽，低声哼哼着又换了个姿势，他跪在许慧欣下身前面，双手抚在女人膝头，快乐到毫无章法的用力抽送着。

    「嗯……嗯……欣欣……我的好姐姐……我射了……」

    张琦低声喘息着说道，下身更是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许慧欣不依道：「老公，稍等一下……我还要……」

    她双腿一勾，张琦仰面向后跌倒，他的鸡巴一下从许慧欣下体里滑了出来。

    经过这样一吓，张琦马上没了射精的冲动，许慧欣骑在他身上，单手扶着张琦湿淋淋的鸡巴对准自己的小肉穴道：「老公，欣欣来伺候你，你歇歇吧，省省体力。」

    说着，许慧欣就沉腰坐了下来。

    张琦也乐得躺着享受，许慧欣在上，自己在下，自己果然省很多力，而且女人的小穴把自己的肉棒箍得紧紧地，果然很轻松很享受。

    许慧欣的体力无疑是众女中最好的，而且她的腰腹和腿部都极为有力，可以把骑乘位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许慧欣掌握着性爱的节奏，张琦双手轻揉女人的双乳，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都笑了出来。

    不但张琦感觉享受，对许慧欣而言，这样的性爱也是酣畅淋漓的。

    新婚之夜，两夫妻同时找到了属于他俩的完美体位，也算是一派琴瑟和谐的甜蜜景象。

    转头说娜娜和柔然，因为说好了今晚她俩不插队，不闹洞房，所以两个人干脆眼不见为净，一起回了东四的寓所。

    娜娜抱着闺女，心里不免又有些委屈。

    柔然眼睛一转道：「嗳，囡囡，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玩玩？」

    「哪？」

    娜娜轻拍着哄孩子睡觉，一边扭头问道。

    柔然神秘一笑，在娜娜耳边轻声道：「一个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娜娜恍然的道：「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当初遇见……」

    柔然点点头道：「嗯，就是那里。那里的喝得不错，我们稍稍去喝一杯，然后回来睡觉。」

    娜娜有些迟疑道：「可是孩子……」

    柔然道：「没事啦，反正家里有人，现在你也不用给孩子喂奶。」

    「嗯，那好吧。」

    娜娜觉得自己需要释放。

    回到北京，见的上位者多了，走到哪儿都要赔着小心，娜娜越发觉得气闷，想着劝张琦尽早启程，开始他们的蜜月旅行。

    娜娜跟着柔然，两个人换好了衣服，上好了妆就准备出门。

    柔然穿得是Ｄｉｏｒ２０１３年发布的低胸斜纹花瓣裙，脚蹬一双ＪｉｍｍｙＣｈｏｏ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鞋。

    娜娜身材还没有恢复，就选了ＧｉｉｏＡｒｍａｎｉ一件较为宽大的新款秋装，下身是与之配套的长裤，而她足下穿的则是一双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却是香奈儿低调奢华的平底芭蕾鞋。

    柔然和娜娜打了辆车，娜娜也没注意柔然说了个什么地名，反正她也不怕柔然背着张琦把自己卖了。

    车行二十多分钟，娜娜一边欣赏长安街的夜景，一边和柔然闲聊着。

    柔然在北京呆了好几年，也算是半个本地人，一路给娜娜讲解沿路的景点。

    司机师傅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道：「姑娘，好些年没来北京了吧？」

    柔然吐舌头笑笑道：「我在北京上的学，后来去巴黎了。说起来也有三年没回来了，北京变化真大……」

    娜娜还是默默的出神望着窗外，柔然和那个出租司机对侃着，说起她们的衣服材质不错，款式也好，问她们多少钱买的，柔然笑了笑没回答，心里却在说：大概是你开一年出租车的收入吧。

    司机师傅又开始对二女说教，趁着年轻应该找份踏实工作，不要总跑夜店那种地方去玩。

    柔然和娜娜都听明白了，出租司机明显没相信她俩是从国外回来的，而是把自己二人当成职业妓女了，这让柔然气得不行，也不再和对方搭茬。

    娜娜倒是没在意出租司机的言语调侃，她知道以柔然的作风，下车她肯定要投诉司机，但是娜娜自己倒是觉得没必要，司机师傅说的在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也就不用去在意对方的言语。

    到了目的地，柔然扔下三十块钱，娜娜也跟着她下了出租车。

    柔然心情颇为不爽，但是故地重游，她也颇有一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还乡团回来的感觉。

    会所依然是会员制，柔然手里有会员卡，带着娜娜进了内苑，娜娜这才发现，酒吧间后面别有洞天。

    走过喧闹的舞池，二女在侍者引领进了包厢，柔然塞给了小弟一百美金，让他带几个「少爷」

    过来，娜娜看的有些好笑，感觉柔然有点像香港电影里Ｋ房的妈妈桑。

    柔然把麦克风递给娜娜，二女点了歌，刚唱了两首，小弟就把茶水饮料、果盘和零食摆了上来，还领进来四五个穿着打扮各不相同，相貌却都非常俊美的男人，让娜娜心里暗赞私人会所果然卧虎藏龙。

    娜娜不知道这些男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鸭子，还是那种电影里只陪唱歌聊天的男公关，不过想想中国哪有那么界限分明的职业，就算是又老又丑的富婆，只要肯给钱，一样可以买到男人，更何况自己和柔然？几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淫邪和欲望，娜娜忽然觉得张琦在自己身边，真的好有安全感，如果现在不是柔然还在自己身边，只怕她已经起身就走了。

    娜娜和角落的男人对视一眼，二人都同时一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熟人，最边上的男人居然是钟勤的男人，长得很像张国荣的「俊哥哥」。

    娜娜一指张国俊：「俊哥，来，坐。」

    柔然一副我最懂你的样子，笑着留下了另一个看着很有玄彬范儿的魁梧男。

    娜娜忍不住也对那个成熟脸帅哥多看了几眼，细看之下，感觉他还是比不过张国俊妖孽般的俊美。

    剩下的几个人退下，只留下了包厢中两男两女，在背景音乐中，娜娜看柔然大大方方和玄彬男有说有笑，那个男的看起来很健谈，还经常说几句韩语，逗得柔然忍俊不禁的咯咯直笑。

    张国俊则很安静，看来他走的是忧郁路线或者傲娇路线。

    娜娜先开口问道：「俊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笑眼弯弯的看着他，眼睛彷佛会说话的在调侃他，你这么花心，你家钟勤造吗？张国俊笑笑道：「没办法啊，生活所迫，不出来赚钱怎么养家？」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娜娜对张国俊神秘的身世很好奇，而且他叫张国俊，和张国荣只有一字之差，而且两个人还长得这么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

    「呵呵……就是普通家庭，爸爸、妈妈，还有我妹妹……」

    张国俊似乎不愿多谈自己家里的事，转移话题道：「你们怎么出来玩了？今晚不是你们集体婚礼吗？」

    娜娜摇摇头道：「唉，不想说这些……」

    张国俊露出会意神色，他心里暗喜，钟勤喝醉在酒店睡了，他跑出来挣外快，没想到遇到张琦的老婆。

    上次他去巴黎参加二人婚礼的时候，就对娜娜的美惊为天人，从她看自己的眼神，还对自己一口一个俊哥哥的亲热劲儿，张国俊知道今天大可好好享用这个小美人了。

    「俊哥哥，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娜娜大胆的挑逗他道。

    「见到你这小美人，只要有那话的，那个还能弯的下去？」

    张国俊凑到娜娜耳边，梦呓般的低声呢喃。

    两个人越聊越热络，话题也越说越往性的话题上引，张国俊甚至开始描述自己在床上大展雄威的许多露骨细节。

    张国俊脱了外套，娜娜也觉得有些热，把自己小西装脱去，两个人靠的反而更近了，张国俊彷佛张国荣三十岁时，双眼如深潭般闪烁着如梦似幻的迷离神光，娜娜的心忍不住有些动摇了。

    娜娜和张国俊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一边叽叽喳喳的柔然，已经拿走了娜娜的外套，离开了包厢，把整个幽暗暧昧的空间留给了气氛正好的二人。

    柔然在走廊上，她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房卡，上面烫着北京ＸＸ雅苑酒店式公寓几个字，是她从张国俊衣服兜里顺来的。

    柔然回忆起今天白天时候，周阿姨找到她说的一番话：「钟勤说过，他理想的女人是程嘉嘉。我也很喜欢那种能持家的女孩，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意思传达一下……」

    柔然心里却有自己的算盘，所以她对周元芳说道：「周阿姨，以我对嘉嘉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爱上别人的。但是，我有办法，可以治好您和钟伯伯的心病。」

    「噢？」

    周元芳饶有兴致的等着柔然的下文，她以前就是在军中做分析员的，通过很多侧面资料，她能看得出柔然是个很有心机，很有野心的务实性格，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只不过她少了一些机遇。

    「我可以让钟勤和张国俊分手，而且让您二老一年之内抱上孙子或孙女。」

    柔然很平静的说道。

    周元芳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李柔然好几遍。

    李柔然很坦然的接受了对方的目光，她只是平静的说道：「其实我知道，在老人心中，家族的延续才是第一位重要的事情……」

    柔然侃侃而谈，周元芳打断了她道：「你错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你不许伤他的心。」

    李柔然听周元芳这么说，算是从老太后那里拿到了便宜行事之权，剩下的就是她对钟勤的调教了。

    李柔然觉得自己很贱，其实她是做好了准备挨几个耳光，或者被周元芳找人打一顿的心理准备的，不过经过几次接触，她知道周元芳这个女人做事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而且看在自己和程家、张琦的关系，她也不会弄死自己，所以她才敢壮着胆跟周元芳谈判。

    周元芳心里也有衡量，李柔然说的几句话她很赞同，但是她打心里也对这个女人的不安分感到厌恶。

    「哼……想要怀上我儿子的骨肉一步登天？有我在一天，你别想。」

    看着李柔然离开的背影，周元芳低声自语道。

    李柔然虽然没听见周元芳的低语，但是她是哑巴吃饺子肚里有数。

    她也知道钟氏夫妇肯定看不起自己，就算自己勾引钟勤成功，让他重新对女人产生兴趣，自己也不过是钟家一件随手可弃的垃圾，就像用过的卫生纸、避孕套那样。

    到时候，自己只怕连在程家和张琦那里的位置也不保。

    她才不要做任人摆布的弃子，她要入局，因为聪明的柔然知道，只要抓住了钟勤这个周元芳的命门，自己面对钟家就会有话语权。

    李柔然的思绪回到了现实时间里，她坐的计程车已经到了馨香雅苑，下了车，她直接上了６１８房间，这是钟勤和张国俊的房间。

    她用房卡开了门，屋里关着灯，钟勤今天喝醉了，已经在卧室里睡下。

    柔然随手把门锁上，挂上了防盗链，她脱去娜娜的外套，露出了她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她又脱了脚下的高跟鞋，裸着双足走进了卧室。

    为了今晚方便行事，柔然做了不少准备，她在屋里角落里点燃

    了她带来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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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香料中含有檀香、案木、麝香等十几种名贵香料，是她家家传的一个偏方，有催情和轻微致幻的作用，这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钟勤其实并没有睡熟，他听到有响动，以为张国俊回来了，就打开了床头灯，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了门的方向。

    「亲爱的，几点了？才回来……」

    钟勤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才认出门前站着的人是李柔然，他不由的更愣住了。

    「你……？柔然，你怎么来了？「「呵呵……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

    柔然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晃着一对雪白的小脚丫说道。

    钟勤心知不对，他也是曾经沧海的男人，正是因为身边的女人太多，才致使他性取向发生了变化。

    他戒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你怎么进来的？」

    柔然笑而不答，她解开了自己的裙装，赤裸着掀开了钟勤的被角，上了他的床。

    「别……你要干什么？」

    钟勤想要推开柔然，但是这时候他才闻出来，屋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香气，和柔然身上的女人香相互缠绕相互映衬，那种嗅觉的感官非常迷人，让他舍不得推开柔然。

    「你用的什么香水……」

    钟勤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柔然拥抱在了一起。

    他穿着丝质睡衣，而柔然却是全身火烫的赤着身子。

    「媚惑倾城……」

    柔然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她的小手在钟勤胸口游走，她的腿不经意的触碰着钟勤的下身，可惜腿部传来的触感，钟勤的下身没有任何反应，柔然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钟勤也不在意，这种程度的色诱，自从他出柜后，每年都会遇到七八十次，半数是他妈安排的，半数是和张国俊出去，遇到ｄｏｕｂｌｅｄａｔａ的女伴，一个勾引张国俊，另一个则来勾引他。

    钟勤本身就是０的角色，所以他不介意与女人有亲密身体接触，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引起他的性欲，让他再次直立行走。

    想到张国俊，钟勤忍不住问道：「嗳，然然，阿俊呢？是不是他让你回来陪我的？」

    柔然心中暗叹，没想到自己做了万全准备，没想到还是没法顺利的拿下钟勤，看来他心理上的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这时候，娜娜和张国俊已经打得火热。

    两个人春衫半露的搂在一起，娜娜和张国俊半晌才发现柔然和山寨玄彬不见了，其实张国俊早就看到柔然离去，还以为她很识相的把空间让给了自己和娜娜。

    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做些什么，反正晚上有大把时间，娜娜和张国俊轮流唱歌，音响的混音效果非常好，而且张国俊的声线模彷张国荣的粤语歌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这时候娜娜已经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张国俊悄悄让小弟在茶水中兑酒，娜娜明知味道变了，但是一方面唱歌唱的口渴，另一方面她也没在意，所以两人酒没少喝，情绪也越来越热烈高昂。

    这时娜娜正在唱一支英文歌，ＣａｒａＤｉｌｌｏｎ的ｌａｒｋｉｎｔｈｅｃｌｅａｒａｉｒ，美人又轻又柔的甜美歌声清澈有如天籁，张国俊瞬间就感觉自己下半身硬了。

    娜娜今年刚刚二十岁，正是青春好年华，而且刚生过孩子，雌性激素特别旺盛，双眼如一汪春水，双颊红晕，张国俊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小美人的腰，娜娜没有再继续唱，而是也凝望着张国俊，两个人就在舒缓的音乐当中跳起舞来。

    张国俊的手在她的腰上不规矩的游动起来，娜娜没有闪避，而是咯咯娇笑着道：「俊哥哥，你的舞跳得不错……」

    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娜娜的小腹已经感觉到热热的东西就顶在她的小腹上，这个张国俊果然是对她有反应。

    「怎么，难道我不像会跳舞的人吗？」

    张国俊笑吞里透着浓浓的欲望。

    只一个眼神，就让程娜娜敞开了双腿。

    「嗯嗯……咝……使劲儿……好哥哥……你好会操……」

    程娜娜一边挺腰相迎，口中不断呢喃呻吟着，还伸出手指不断刺激着自己的阴蒂。

    张国俊没想到这小骚娘们儿外表看着端庄，实际上浪到飞起，屄黑的不知道挨了多少根大洋屌的炮火，心里不禁还有点可怜钟勤的哥哥。

    「小宝贝儿，哥哥操你操得舒不舒服？」

    张国俊问道。

    「嗯……哥哥操得好舒服……哥哥好会操……哥哥最帅了。」

    娜娜笑靥如花，一双修长的美腿缠绕在男人腰间，小穴里更是被男人操得咕叽咕叽淫水直冒。

    张国俊魅力男女通杀，和娜娜短暂接触，这花丛老手就知道自己已经拿捏这小骚货了。

    他一边抽插，一边嘬着小美女的奶子，才发现她还在哺乳期，难怪小屄这么松。

    「你这么浪、这么骚，你老公知道吗？」

    张国俊故意撩骚道。

    娜娜哼哼唧唧答道：「他不知道……他以为我好乖的……」

    张国俊一边操屄，一边继续说道：「那你在法国

    ，是不是经常约会大洋屌啊？」

    娜娜道：「嗯嗯……是啊，大白屌，大黑屌，巧克力色的，都有……」

    张国俊打个哈哈，笑道：「那你老公头顶挺绿的啊。」

    娜娜笑道：「只在此屄中，水深不知绿。」

    张国俊哈哈大笑，日屄日的更加起劲道：「好诗，宝贝儿还是个才女。」

    娜娜又道：「大屌尝过三百根，不会做诗也会吟了呗。」

    「哈哈……有趣，真有趣，哥哥以后就粉你了。不过以后吃大黑屌时候也要小心些，万一生出个小黑人来，你老公不就都知道了。」

    程娜娜觉得这个人嘴好贱，忽然张国荣的脸也不香了，终归不是真的哥哥。

    她腰上使了力，甩了甩张国俊的鸡巴就滑了出来。

    程娜娜笑道：「哦，对了，我今天是危险期，还是小心点，别搞出人命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下衣服，又拾回自己的内裤穿上。

    张国俊有些傻眼的跪坐在沙发上，问道：「喂！说你老公不高兴了？」

    程娜娜扣好衣服纽扣，答道：「对！我老公是最好的，谁都不许说他。」

    张国俊骂了句：「操你妈，傻逼！」

    娜娜拎起自己的包包，也回骂了句：「操你妈，死基佬。」

    然后就摔门离开了。

    「臭婊子，烂货！」

    张国俊气得踢翻了茶几上的酒水，但是也只能一个人在ＫＴＶ的包房里无能狂怒。

    —————————————分隔线——————————————程志扬夫妇辗转来到美国东南部的阿拉巴马州乡下，一个叫做克莱顿的无名小镇。

    这里是祖尔的故乡，也是她永远长眠之地。

    程志扬和嘉嘉按照来信地址找到了祖尔的家，开门的是祖尔的父亲。

    他是那种典型的红脖子美国人，沉默、朴实、身材结实，只是他的眼中还有挥之不去的哀伤。

    「您是约瑟夫先生？这是Ｅｄｗａｒｄ，我是Ｊｉｌｌ．我们是祖尔的朋友……」

    嘉嘉开口说道。

    老约瑟夫点点头，闪身请二人进了家门。

    祖尔家里陈设很简单，算得上整洁，只有餐桌下码放着一堆啤酒瓶，能够体现出一些这个家里的近况。

    老约瑟夫端了两杯咖啡来到程志扬和嘉嘉面前，说道：「我知道你们。祖尔在弥留之际，反复提及那封信，我知道她是怕我忘记转交给你们。」

    一句话，嘉嘉和老程忍不住再次泪目，心里都忍不住一遍遍追问：你为什么忍心分离？老约瑟夫见他们真情流露，抿了抿嘴唇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她。」

    「好。」

    程志扬和嘉嘉起身，二人坐上老人的旧皮卡车，穿过乡间小路，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座小山丘。

    半山腰矗立着两座简洁的墓碑，一座是祖尔的，旁边的一座是祖尔母亲的。

    两座墓碑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点缀。

    约瑟夫说道：「祖尔很喜欢这些小花，虽然很不起眼，但是它们都饱含生命力……」

    老约瑟夫说着，忍不住已经潸然泪下。

    程志扬说道：「我们想在这儿陪祖尔待一会儿。」

    老约瑟夫用手擦擦眼泪，点点头，然后驾车离去。

    程志扬和嘉嘉坐在祖尔坟前，回忆着一家人这些年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只是他俩还不能接受，祖尔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随风而逝。

    可惜他俩都知道，祖尔真的走了，就像她信中所说：此生无缘再会，唯盼有来世再与你相逢。

    「傻丫头……」

    程志扬忍不住落下泪来，祖尔是带着遗憾走的，在死亡面前，他心里同样充满无力感。

    二人回到祖尔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老约瑟夫已经准备好四人份的农场起司汉堡。

    程志扬和嘉嘉没有挑剔，服从老约瑟夫的安排坐到餐桌旁。

    老约瑟夫伸出手来看向程志扬和嘉嘉，程志扬和嘉嘉都懂，他是要做餐前祈祷。

    「这份是谁的？」

    嘉嘉问道。

    约瑟夫道：「克莱尔，祖尔的妹妹。我们不用管她，她有自己的时间表。」

    嘉嘉和老程对望一眼，心里猜测这父女俩的关系应该是有些紧张的。

    程志扬见约瑟夫还伸着手，就也伸出手来，三个人手拉手闭上了眼。

    老约瑟夫道：「天上敬爱的父，谢谢你将祖尔的朋友带到我们身边，带来了关于祖尔的美好记忆，感谢您让我们有充足的食物，赞美你，阿门。」

    老程和嘉嘉不信这些，但是也尊重约瑟夫的信仰，或许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宗教真的是可以催眠和麻痹自己的好工具。

    不然，若是易地而处，老程自认没有约瑟夫这么平稳的心态。

    老约瑟夫拿出一瓶波本，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晃了晃问程志扬道：「要来一杯吗？」

    程志扬摇摇头，从行李箱翻出一瓶路易十三，送给了约瑟夫。

    约瑟夫笑笑说道：「这是好酒啊，我都没有喝过。」

    程志扬道

    ：「要不然，尝尝？」

    约瑟夫欣然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尝尝。」

    酒瓶一打开，厨房里很快弥漫出美酒的香气，两个老男人之间话也多了起来。

    「你们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约瑟夫问道。

    程志扬和嘉嘉早有计划，说道：「我们计划在美国停留一周，今天是周二，这个周日我们坐飞机去纽约，周二一早的飞机回巴黎。」

    约瑟夫点点头道：「好，这几天你们就住在家里吧。」

    程志扬和嘉嘉没有推辞，点头答应了下来。

    约瑟夫叹口气道：「祖尔回家来时候，病情已经开始恶化。虽然她很少提及在巴黎的生活，但是她在病床上每天都会拿出你们的照片来看……你们之间感情肯定很好。」

    程志扬和嘉嘉也忍不住掉了眼泪，嘉嘉说道：「我们是家人……」

    老约瑟夫擦擦眼泪，露出欣慰的微笑说道：「那孩子在巴黎也有了相亲相爱的家人，谢谢你们对那孩子的照顾。」

    程志扬歉然道：「我们没有照顾好她。」

    约瑟夫摇摇头道：「不，这是那孩子的选择，不怪你们。」

    就在三人聊天的时候，一个女孩走进厨房，见到家里来了两个客人，明显愣了一下。

    程志扬和嘉嘉也愣了一下，只因为这女孩的打扮着实有些前卫。

    哥特暗黑风格的烟熏妆，鼻钉、唇钉，还有耳朵上一圈耳钉，无不彰显着女孩叛逆的个性。

    约瑟夫介绍道：「这是祖尔的妹妹克莱尔。这两位是祖尔的朋友。Ｅｄｗａｒｄ和Ｊｉｌｌ．」

    「你们好。」

    克莱尔随意打过招呼，然后一屁股坐下开始享用晚餐。

    约瑟夫和程志扬喝着酒聊天，嘉嘉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克莱尔，虽然女孩画了很浓的妆吞，打扮也有些非主流，但是嘉嘉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她与祖尔有几分相似。

    克莱尔也不在意嘉嘉好奇的目光，自顾自吃完晚饭，然后就离开了厨房。

    约瑟夫说道：「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

    嘉嘉点点头，亲人接连离世，给他们父女带来沉重的打击，可是自己和爸爸真的是无能为力。

    美国乡村的生活单调且平淡，约瑟夫父女每天按照相同的日程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吃着同样的牛奶麦片和起司汉堡配薯条，程志扬和嘉嘉感觉生活在这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可是静止的时空没有挽留住祖尔，夫妻俩每天都会步行到祖尔坟前陪她坐一会儿，然后四处走走，彷佛这样做能找寻到祖尔曾经留下的痕迹。

    晚饭的时候，老约瑟夫点点头说道：「是的，农场外墙上那个涂鸦，确实是祖尔小时候画的。」

    克莱尔也不像第一天见面时那样抗拒，好奇的问道：「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程志扬和嘉嘉相视一笑，祖尔曾经讲过自己童年趣事，那种丙烯颜料很难清洗，她当年把颜料沾到牛仔裤上，为此还被妈妈禁足在家，这件糗事祖尔自然不会和妹妹说起。

    夜里，程志扬已经熟睡，嘉嘉见窗外漫天繁星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草地上。

    她起身走到屋外，坐在克莱尔身旁，仰躺在软软的草地上眺望星河，她不需要问，就是感觉祖尔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就在这同一片星空下，就在这同一片草地上。

    「巴黎的夜景很美吧？」

    克莱尔主动询问道。

    「嗯，但是我觉得这里的夜色更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星空。」

    嘉嘉说道。

    「或许吧……」

    克莱尔只是淡淡的回复道。

    嘉嘉斜倚在草地上，问道：「要不要和我们去巴黎？」

    克莱尔眼光一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说道：「我不是祖尔，不像她那样勇敢。」

    嘉嘉有些不明白，这和勇不勇敢有关系吗？克莱尔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睡裤，说道：「我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说着，也不再理会嘉嘉，径自回了家。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嘉嘉和老程准备返回巴黎，儿子天天发视频来催他们，而且四个人一直在这种悲伤的氛围中缅怀，感觉谁都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程志扬将一个大牛皮纸信封塞到老约瑟夫手里，约瑟夫愣了愣，程志扬道：「我觉得你和克莱尔应该换个环境，应该也会换个心情。」

    约瑟夫看看手里的信封，估计里面大概有十万现金，点点头说道：「我已经老了，和妻子女儿的记忆一起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些钱你交给克莱尔吧，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完成大学的学业，她应该出去闯闯。」

    程志扬点点头，这样自己也算是对祖尔的家人尽到心意了。

    程志扬回到巴黎，突然萌生了买一座酒庄的想法。

    通过报纸和地产经纪牵线，他选中了卢瓦尔河谷一处正在出售的酒庄。

    酒庄的软硬条件都很好，程志扬看了十分心动，只是卖家要价有些高，即便他委托自己的好友布鲁克先生出面，价钱方面也没谈拢。

    「家里账上还能拿出三百多万。」

    嘉嘉查了一下

    银行账户说道。

    程志扬觉得不对，问道：「账上应该没这么多钱了吧？我以为最多就二百万。」

    嘉嘉笑道：「最近跟钟勤买了几支股票，都赚了。」

    程志扬摇摇头道：「可惜，就这样还是不太够。」

    嘉嘉思索了下，说道：「那就把剩下几支股都变现吧，应该就够了。」

    程志扬算了算账，摇摇头道：「缺口不大，先把这房子挂出去吧，再打电话问问银行，看能不能贷出款来。」

    就在程志扬为买酒庄筹钱的时候，张琦带着李柔然和程娜娜二女回到了巴黎。

    「老爸你要买酒庄？抽风呢吧？」

    程娜娜道。

    程志扬道：「这一处种植园自然环境不错，离巴黎也不算远。」

    他把房产信息递给女婿，张琦接过资料，一边看一边问道：「爸，你怎么不选勃艮第或是波尔多产区？」

    程志扬苦笑道：「贵啊……」

    程娜娜插嘴道：「我就说是抽风了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此言一出，她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欠妥，扭头看向姐姐问道：「你们去祖尔家里……」

    嘉嘉摇摇头道：「不太好，我就怕祖尔的爸爸和妹妹一直这么压抑着，身体早晚也会垮的。」

    程娜娜小声问道：「那……咱爸这是想把他俩接过来？」

    嘉嘉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谱，也不和我商量。」

    程娜娜小声嘀咕道：「到更年期了呗……」

    张琦说道：「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

    程娜娜抢答道：「您女婿现在软饭硬吃，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有钱，超有钱。」

    李柔然捂嘴笑，显然也不打算替自己二老公分辩一下。

    程志扬见张琦脸都气得有些发胀，打圆场说道：「张琦是钟家长子，还用靠着许家吗？别瞎说。」

    程娜娜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扎心了，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程志扬看女婿也对酒庄感兴趣，就说道：「卢瓦尔产区也是不错的葡萄产区，盛产黑皮诺。这地方还不像勃艮第那边炒作的那么厉害……」

    嘉嘉看他俩聊得兴起，心里却隐隐多了一丝担忧：老爸从美国回来后，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把自己单独关在书房里喝酒查资料，这样的他让嘉嘉感到有些陌生。

    程志扬谈兴旺盛，还拿出自己画的规划蓝图，买下这座酒庄之后，自己将怎样重新规划设计。

    张琦只是做一个安静的旁听者，因为涉及到这些专业知识，他肯定无法给出任何建议。

    傍晚，嘉嘉站在自家阳台上对着夕阳发呆。

    张琦凑到她身旁，说道：「一个人在这里看夕阳呢？」

    嘉嘉侧过头，见到是张琦，展颜一笑道：「和爸爸聊完了吗？北京那边都还好吧？」

    张琦点点头，但是北京那边一团乱麻，想起来就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他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爸爸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嘉嘉见他话题转换的生硬，而且这次许慧欣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就很说明问题。

    她点点头道：「或许就像囡囡说的，进入更年期晚期了。」

    张琦摇头苦笑，这姐妹俩，嘴都够损的。

    嘉嘉问道：「你真打算注资？」

    张琦点点头道：「给他找点事做，想必他很快会振作起来。」

    他又说道：「其实是钟勤知道你要买酒庄，打了一笔钱给我。说国内那几支股票你先不要变现，让他也来参一股。」

    嘉嘉心里有些感动，这么贴心的闺蜜上哪去找？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张琦的大腿：「干爹，我想死你了！」

    张琦见是自己的干儿子程自立，月余未见，他也甚是想念这个小家伙，一把将他抱起来，笑着在他粉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道：「哎呦，快抱不动了、抱不动了。」

    逗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嘉嘉在边上看着，也唯有苦笑，这一大一小两个，应该就是那种传说中八字相合的吧？小家伙见到他亲爹也都没有这么亲。

    程志扬心心念念的葡萄酒庄园终于收购成功，他将酒庄的名字改为ＣｈａｔｅａｕＣｈｒｉｓｔｏｌ．以纪念逝去的祖尔。

    对此，大股东张琦并没有异议。

    克里斯托尔庄园，前身是卢瓦尔河谷最古老的酒庄之一。

    酒庄位于当地山丘的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邦尼舒。

    １９９１年，酒庄城堡在经过一次大规模的整修后变得焕然一新。

    气派典雅的城堡，美丽的自然风光，占地五百英亩的葡萄园，让程家所有人都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充满期待。

    特别是几个小孩子，这片占地极广的葡萄庄园显然成了几个孩子的乐土，程自立和姜颖手拉手到处疯玩，在城堡里、在庄园各处探险，张子瑜就跟在后面追着跑，很明显，淘淘才是酒庄里最受宠的仔。

    宫琳和娜娜一个人抱一个孩子，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小家伙，时不时还出言提醒一声，让他们不要靠近水井和河畔。

    房产经纪介

    绍道：「这座酒庄是安茹的地标建筑，也是安茹产区质量最上乘的酒庄之一。安茹区属海洋性气候，夏季炎热少雨且光照充足，冬季温暖雨水丰沛，四季温差不大，气候宜人。就是这家酒庄，就是这块种植园，盛产整个河谷区最好的黑皮诺葡萄。」

    张琦问道：「这么好的条件，卖家为什么要出售呢？」

    经纪耸耸肩说道：「大环境如此，而且庄园主年纪太大了，他的子女也没有兴趣打理庄园。」

    程志扬笑道：「总之，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正好尝尝咱们自家酿的酒。」

    酒庄目前经营的葡萄品种是ＣａｂｅｒＦｒａｎｃ，而不是经纪口中一再强调的Ｐｉｎｏｔｎｏｉｒ．这种葡萄酿制的干红单宁平衡，果香浓郁具复盆子、樱桃，或黑醋栗、紫罗兰、菜蔬的味道，口感柔顺细腻，而且产量较黑皮诺更大。

    程志扬、张琦和房产中介三人畅饮到深夜，经纪的人脉宽广，答应帮老程招募酿酒师和打理庄园的果农。

    程志扬还表示，城堡还需要招募几个佣人负责日常维护工作，经纪人也痛快答应下来，表示自己可以介绍合适的工作人员。

    程志扬道：「最近叙利亚危机，法国涌入许多难民，你不会想把我这里搞成难民安置点吧？」

    中介经纪有些尴尬的笑笑，看来他确实有这种打算。

    程志扬叹口气道：「你可别跟我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会去投诉你。」

    经纪人赶紧摆手道：「不会不会，人选我肯定严格把关。」

    程志扬这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