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责任感,他当时该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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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南枝弯眼一笑,皓齿洁白。 二人翻墙出了苏府。 苏南枝坐进马车里,终是没忍住,撩开车帘凝视苏府,心事重重地叹口气。 只愿未来,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慢慢亦灿灿。 回了芸院之后,苏南枝坐在书房里,萧沉韫将窗户关上,温言斐、余晔、邹虎、春盛守在门外。 苏南枝撕开信封,却见到几张白纸,随后用烛火烤了烤,上面的字便现了出来: “五年前亡母横死,正值吾夺魁状元时,如遭晴天霹雳,遂请|愿入大理寺为官,从寺丞到大理寺卿,从不敢忘初心,日夜秘查亡母死因,却牵出皇室假太子一事。 兹事体大,吾心力交瘁,惟愿倾尽所有护家人平安无忧,却不想查至一半,父亲被九王以此要挟,顿感万念俱灰,遂将五年间查到的线索整理成册,若二弟、亲友亦或正义之士看见,请移交至摄政王手中,还我苏家一个清白公平。 苏家嫡子,南澈泣血遗书。” 苏南枝攥紧信纸的手逐渐战栗发抖,浑身也在微微冷颤。 所以两世,从五年前开始,大哥就在孤军奋战,独自背负血海深仇,所有痛苦与责任由他一人抗,兀自行走于刀尖,默默护住苏家、护着自己,惟愿自己与家人平安无忧。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不说。 他在信里提了二哥、亲友,唯独没提到她,因为他从未想到过也从不愿意,他庇佑疼爱的小妹,走上复仇之路。 如果可以,他一个人痛苦成长就好了,让二弟永远随心所欲、让小妹永远烂漫无忧、让父亲安享天伦之乐。 苏家嫡子,理应承担一切,身为大哥,更该成为顶梁柱。 原来前世启程边疆前,大哥就预料到他会惨死沙场,所以才会在信末尾写着,泣血遗书四字。 她向来运筹帷幄的大哥,在写下这封遗书时,该有多么绝望呢…… 前世,这封绝笔信从未被任何人拆开过,连萧沉韫也不知有此事,一段冤情便无人可知。 这一世,也是因为苏南枝成为郡主,送行苏南澈时,苏南澈思量再三,猜到了苏南枝在调查此事,才将信封告诉给她。 信纸下,还有一本小册子。 册子记载: 三十年前,智贤皇后薨逝,胞妹左如月悲痛不已,乘坐画舫游玩江南散心,途径嵩阳遇海啸落入水中,被苏正救起后便对他一见钟情,不顾苏正已与楚莹订婚,对他死缠烂打、热烈追求,苏正一躲再躲却避无可避。 左如月回京前夕,嵩阳知府在临江街七夕节举办诗会夜宴,众多才子佳人参加。左如月执念成魔,在百草药铺秘密购买媚药散,下于酒盏中,以践行为由告别苏正,邀其对饮。 事后左如月回客栈小憩,有夜宴小厮忆述,一神秘人打扮成苏正模样,进入左如月屋中后,窗户紧闭、油灯急灭。 第二日,京城传来圣旨,拟左如月为继后。 左如月被左丞相连夜带回京城,关禁闭一月后,进宫封为皇后。两个月后,左如月诊断有孕,七个月早产诞下太子。 他空了半页,继续写道: 当年画舫丫鬟、客栈小二、夜宴小厮等其余事件证人,经过吾化名后已认证画押。 后面的小册子夹杂着三人认证书。 值得一提的是,处理案件经验丰富的苏南澈,极为聪明,以防人证被灭口,特地将皇后左如月化名为左夫人,又将太子化名为萧姓富商嫡子,将如此惊天皇室丑闻,撰写为假嫡子争家产,引导证人说出事实。 若把几人真实身份说出,根本没人证敢画押! 当年左如月行事敢爱敢恨、恣意张扬,对小二丫鬟小厮这等微末人物,根本没放在眼里,也并不是全部记得,且客栈小二、夜宴小厮人群流动很快,她曾派黑金面具杀过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却始终不能杀全。 苏南澈费尽九牛二虎力,查卷宗、县志、秘密走访,终于找出这么几个人证。 找到这几个证人的第一时间,苏南澈便出钱修建了一处酒厂,重金招三人为工人,明面开酒坊,实则暗里保护三个人证。 苏南澈五年里做了如此之多,却有个最难以解决、也最该解决的漏洞! 那便是—— 当年伪装成苏正模样,进入左如月屋内交|欢之人,究竟是谁? 如果找不出此人,这一切的证据都不具有说服力。 神秘人扮做苏正,甚至让左如月都以为,太子生父是苏正。 若抓不出神秘人,苏正仍旧是最大的嫌疑,揭穿萧子炎是假太子,虽然可以扳倒皇后,但,苏正依旧会被斩首,苏家仍会被牵连九族。 “在抓不到神秘人之前,苏家、与太子皇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亡俱亡。苏家急需抓出神秘人,与太子皇后割裂同利害关系,再扳倒太子皇后报仇。而皇后太子也急需杀你和苏伯父灭口,来确保假太子一事不会泄密。”萧沉韫剑眉蹙成川字。 “我家此案实在牵扯太大,一牵扯到九王,二牵扯到太子,三牵扯到皇后。”苏南枝颇为无力地苦笑一声。 难怪,前世苏家会那么惨。 小小一个苏家,怎么能抵抗的过三个权柄滔天之人呢? 前世,苏家满门惨死是事件发展必然轨迹。 萧沉韫看着那封信末尾:“苏大公子特地叮嘱将此信封移交本王,望本王还苏家一个清白。” 男人目光凝重,面色逐渐认真:“枝枝放心,我会陪着你查清此案。” 他就在自己身侧,他说会陪着自己查清案子,明明只是一句话,却仿佛在无形中卸去了她一半重担。 她麻木封冻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滩水,眼眶汪着滚滚热泪仰头看屋顶,嘴角难过地下弯。 她从前也是爱哭的,后来变得再难也不哭了,最危险艰难的时候没有哭,反而被他一句我陪你,惹得眼泪汪汪。 萧沉韫剑眉紧蹙,目光温柔缱绻至极,抬手去擦她那断线珍珠似的泪,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湿润眼角,哑着嗓子低声安慰道:“你别哭,再难本王都会陪着你的。” 苏南枝吸了吸泛酸的鼻尖,指甲险些掐进掌心,却也控制不住地落泪,只能死死咬着唇不发出啜泣声。 一路拼了命地成长变强,走到如今,她不是不累,再多的累和苦积攒在心底,忽然有天,有个人说再难都会陪着你,那些积攒成大山一样的委屈与苦累就轰然崩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你哭的本王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该怎么样做,你才能不难过……” “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我向你赔个不是,怎么越哭越、越厉害了?”萧沉韫不知所措地替她擦泪,直到润湿了袖尖。 萧沉韫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微发抖,剑眉狠狠拧紧,咬紧了后槽牙。 忽然将苏南枝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像要将她揉进他的世界里那样,不肯松一点手,暗哑着嗓子低低在她耳边讲道:“苏南枝,你哭的本王心慌。”星辰入怀的绣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