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温软的吻
陆宗远大怒,怒斥道,“你给我闭嘴!” 林秋雨愣神,“大郎……” 湿漉漉的大眼满是无辜我见犹怜,这次陆宗远却没有任何怜惜,只是烦躁地甩开她,“还不滚下去,以后少在诗然的面前出现。” 一句话下来,林秋雨眼中的泪马上滚落,陆宗远的神色微软,她咬着唇跑开。 陆宗远捏了捏眉心。 可是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女儿眼中也含了泪,正忍着不滚落,他心里对林秋雨的不忍又淡了下去,对自己女儿的亏欠感油然而生,“诗然……” 乔岁摇了摇头,“对不起爹爹,让您难做了。” 吕氏的脸色极差地看着陆宗远。 陆宗远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但,秋雨她无依无靠,我……实在是不忍。” 吕氏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砸了滚去,“滚出去你个没皮没脸的老色鬼!” 陆宗远对家中这悍妇实在没法子,眼中露出几分难堪,却不得不退了出去, 他走以后,乔岁没再哭了,她只是皱了皱眉,觉得嫌恶,倒是吕氏,悲痛难抑地落下了泪。 乔岁叹了一口气,这时春红回来了,乔岁不知道怎么安抚吕氏,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春红,先送我娘回去,我还有话要问暮寒。” 吕氏这会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是个要强的人,实在不愿在旁人的面前如此失态,便由着春红和身边的下人搀扶着走了。 乔岁长出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如果连日常生活都要用到演技,活着未免也太累了些。 “小姐……” 听到晏暮寒的声音,乔岁马上转头看他,“你还好吧?” 她拉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女的没对你做什么吧?” 晏暮寒看着她又着急又但有的目光,一时沉默。 刚才可真吓死她了,她家好白菜差点就被猪拱了。 静默片刻后,晏暮寒道,“小姐,她对我做不了什么。” 乔岁知道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关心则乱,冷静下来她也能想明白其中种种。 “是了,你也不会被人随意摆布的,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晏暮寒道,“小姐不是讨厌她么?所以我想给她些滋味儿尝尝。” 乔岁不解。 晏暮寒弯了弯唇,“您日后就知道了。” 乔岁明白了。 “所以说,你一开始便早有对策,却还是顺势中招。” 晏暮寒没有说话。 乔岁的神色越发严肃起来。 看她这样,晏暮寒皱起了眉。 乔岁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想法的,可这种将计就计的法子是以自己为饵,诱敌深入来达成最后的目的,这次面对的是林秋雨,她这种低段位小绿茶成不了什么气候也就罢了,若是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切不可莽撞行事。” 她说的话很新奇,却不会难懂,晏暮寒微点头。 乔岁油然地生出了些长辈对晚辈的爱惜,有种养崽崽,给崽崽树立正确人生观的感觉,很有成就感。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晏暮寒长久地沉默,乔岁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就看到了他仿佛十分难以启齿的目光。 “怎么了?” 难道林秋雨那熏香还能伤到肝脏? “我去找大夫。” 她的手被拉住,回头就见晏暮寒摇头,“不要找大夫……我没事,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乔岁盯着他的脸色看了半晌,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些什么。 她的目光无法控制地往下挪了几分。 还没瞧见什么,又觉得过于冒犯,整个往上头看,动作大到明显,晏暮寒不可能发现不了。 乔岁在心里捏起了小拳头。 真是尴尬她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晏暮寒看着她,眼中慢慢燃起一簇焰火。 良久后还是只道,“小姐回去歇息吧。”若是她待久了,他也不知自己会如何。 没有想到林秋雨所用的药后劲会如此大。 这样的事情,乔岁自己也没遇到过,更没有办法,“好,你也好好休息。” 晏暮寒轻嗯了一声,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不知算不算鼓励的眼神就三步并一步地走了出去,他的唇边缓缓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 他不愿对陆诗然生出什么心思来,也觉得自己能很轻易忍过这点不适,微微侧过身便闭上了眼。 结果就是,越是压抑,反噬越大。 ~ “暮寒……” “晏暮寒。” 恍惚之间,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全名,他蓦然睁眼,眼中锐利的杀气闪过,在看见眼前人的时候,微微一顿,“陆诗然?” 他的语气微冷,却带有一些疑惑,还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怔忡失神。 他想控制自己像平日里一样,恭敬地叫一声小姐,一时却怎么也做不到。 眼前的女子笑意盎然,“你知道的,我不是陆诗然,我是……” 她说什么,没听清。 他看着她,眼中情绪千变万化后,最终还是低声道。 “无论您是谁,您都是小姐。” 一如往常般卑微着隐忍。 “嗯。”她好像全然不在意他方才喊了她全名,“怎么样,如今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柔软的长发瀑布一般散落在身上,声音和今夜的一模一样。 床边薄纱一般的床帐轻轻飘扬,无端生出了些许暧昧之感,擦过脸颊,生出些许痒意。 这次他垂下眸,静默良久,实话实说,“有。”语气有些喑哑和不正常的欲色。 只是因为林秋雨那肮脏的东西,还是有什么别的在催化?他也不明白了。 她又要被吓到,然后马上退开吧。 可是这一次,她愣了一会儿,突然温柔地抱住了他。 她的眼睛里全都是他,仿佛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欢他。 晏暮寒浑身僵硬。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那样温存,“我帮你,好不好。” 他尚有话没说出口,唇上突然多了一抹温软。 呼吸一窒,谁知她双手缠在他的脖颈上,更又深入。 晏暮寒的脑中却浮现出了许多的画面。 在他年幼时,女人的眼泪,女人的疯癫。 充满霉味的家,腐烂的女人,钻来钻去的蛆虫。 “别怕。”他突然听到有个清冽声音说,“别怕,有我。” 心中仿佛有根弦骤然崩断。 所有理智全部崩盘,就此沦陷。久念的为救赎疯批反派,我重生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