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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璞为玉 第45节

    吴贵妃摇头勉强笑道:“不说这些了,眼下你安心养胎是最重要之事。对了,陛下来过没??”

    淑妃颔首回?应,吴贵妃喜上眉梢打趣道:“陛下一定欣喜若狂,对妹妹宝贝得紧。”

    淑妃垂下眼眸失落道:“陛下担忧多过欣喜,想必是太医说有滑胎之象,陛下未抱有多大希望。”

    “妹妹定要少思少虑,其他事暂且不想,安稳躺着护好龙胎。”

    淑妃沉默不语似乎累了,吴贵妃贴心扶她躺下,安抚道:“你安心睡,姐姐在一旁守着你。”

    淑妃面?带微笑安心瞌眼,仿若回?到?了儿时有姐姐护着她。

    中宫殿,姚皇后听闻淑妃有孕倒是十分平静。

    其实早在惠安帝来之前,淑妃便命人故意将消息透漏给?中宫殿的人。

    姚皇后自打公主离宫后,都是素衣盘发不带珠钗娴雅雍容。

    日日诵经抄经,以?证虔诚求菩萨保佑公主平安。

    奶娘老嬷嬷在一旁研墨,忍不住开口道:“娘娘淑妃突然?有孕,您不觉得奇怪吗?”

    姚皇后专心抄录并未停笔,随意应道:“有何奇怪之处?”

    老嬷嬷皱着老眉更显凶恶,答道:“算算日子,这龙胎应当是您禁足时侍寝怀上的,这么多年都未见淑妃有孕,为何您一禁足她便怀上了。”

    姚皇后被老嬷嬷一说心难沉定,放下毛笔不以?为然?道:“这有何奇怪,只是碰巧罢了,这孩子何时来谁又掌控得了,奶娘,本宫劝你莫要打什么歪主意,陛下老来得子,毕竟十分在意淑妃这胎,若龙胎有什么事,让本宫如何有脸再面?对陛下与公主。”

    老嬷嬷急忙保证道:“娘娘放心吧,老身知道分寸。”

    姚皇后嗯了一声,说道:“今年的殿选还?有几日便开始了,听说林闻朝是春闱第一名。”

    老嬷嬷应道:“若非裴泫铭被除名他也不能位列第一,还?有那?个云香玲(大理寺侍郎)的儿子与云楚清都入了殿选名单。”

    姚皇后无奈冷哼道:“谁让她的儿女都争气呢,本宫又能如何呢。如果她的儿子想争驸马之位,本宫宁可是玉晏天至少是公主喜欢的人。”

    老嬷嬷点头称是,姚皇后一阵心浮气躁,慌忙闭目转起念珠默声诵经。

    第44章

    河畔杨柳依依, 河中溪流欢畅波光粼粼。

    偶有鸳鸯结伴戏水而过,全然不在意岸上休整的一干人等。

    南宫盛蓉那身绯色劲服分外耀眼?,细腰束带随风摇曳。

    她独自伫立在河畔, 面露疲色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

    裴泫铭从马车上下来, 径直走向南宫盛蓉。

    “公?主。”裴泫铭轻柔唤了一声, 南宫盛蓉回身直言直语:“你?有何事?”

    裴泫铭听着只觉得心中不痛快,酸言酸语质问:“公?主与我为何不能像魏子?良那般开怀畅谈?”

    南宫盛蓉蹙眉为难,仍旧干脆利落答道:“本公?主想原因你?心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裴泫铭当然明白为何,可他觉得时过境迁他祖父应当对陛下没有威胁了。他与公?主二人的关系,应当可以缓和。

    裴泫铭有些心急道:“今时不同往昔,公?主为何还对我抱有敌意呢?”

    南宫盛蓉怔住突然认真思量这个问题,想了想随心吐出?实话:“呃, 本公?主习惯了, 其实仔细想想你?也?并未做过什么?事。”

    裴泫铭还未高兴片刻,南宫盛蓉紧接着道:“只是我心中有钟情之人了,不论你?做什么?都没用?。”

    南宫盛蓉亦如从前?般,不给裴泫铭半分机会。

    裴泫铭眼?神忽然阴狠起来, 上前?死死抓住公?主的手腕不甘心狠狠道:“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我裴泫铭究竟哪点不如他……”

    南宫盛蓉毫不犹豫也?绝不手软,挥起拳头重重打在裴泫铭腹部?。

    “啊……”

    裴泫铭放开公?主, 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南宫盛蓉拍拍手训斥道:“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下次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姜丛与姜栋听见动静,迅速奔了过来。

    姜丛看了一眼?裴泫铭,参拜道:“公?主没事吧?”

    南宫盛蓉一脸随意, 轻巧挥手道:“无事, 一般人还伤不到本公?主,姜丛, 准备启程,你?送裴公?子?回马车上休息吧。”

    姜丛领了命拖起裴泫铭,裴泫铭不情不愿喊着:“公?主,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啊……”

    待二人走远,姜栋凑到南宫盛蓉身旁,若有所思道:“公?主,裴泫铭怎么?变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你?这呆子?也?发觉不对劲了。”

    魏子?良摸着他略有圆滚的腹部?,过来便是不客气与姜栋斗嘴。

    南宫盛蓉颔首赞同,笑道:“姜栋哥都觉得不对劲了,看来真得小心提防着裴泫铭了。”

    姜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魏子?良望着远处看着裴泫铭上了马车,才开口?道:“这一路走了半个月了,裴泫铭都沉默寡言,虽说从前?他话也?不多,可也?没有如此失态过,我总觉得不会受了刺激,这里不正常了吧。”

    魏子?良敲了敲姜栋的额头,姜栋不乐意推开魏子?良说道:“你?才脑子?有问题。”

    魏子?良吊儿?郎当回嘴:“我又未说你?,你?急什么?。”

    南宫盛蓉也?十分赞同,提议道:“要不让随行的李太医为他诊治一下?”

    魏子?良摇头道:“不行,他如此高傲,贸然让太医去只会更刺激到他,得想个法?子?缓缓来,让他察觉不到。”

    “这还不简单,弄晕他不就行了。”

    姜栋说的一脸轻松自得,惹得南宫盛蓉与魏子?良不禁大笑。可又怕裴泫铭听见,捂着肚子?忍笑。

    远处马车内的裴泫铭看着,只道几人在学方才他的囧样更是恨意上头。

    裴大国哼唧两声,裴泫铭都未回神理睬。

    裴大国躺在那里只能干着急,当真是爱莫能助。

    马车晃动启程上路,裴泫铭这才回神对着不能言语的裴大国恍惚自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马车内,沉闷黯然。

    马车外,春~光正好。

    南宫盛蓉策马哼曲自在,容颜娇俏歌曲悠然。

    魏子?良与姜栋摇头晃脑一脸陶醉,徐徐前?行。

    那边,东山城。

    玉晏天让刘管家备好马匹,便自行骑马去了驿站。

    驿站,一个金甲禁卫见是玉晏天,迎上前?去牵住马匹缰绳,玉晏天潇洒翻身下了马。

    玉晏天下了马,领队的金甲禁卫曹勇郎将过来参拜。

    玉晏天扶起曹勇,曹勇压低声音谨慎说道:“按照侯爷的吩咐,寄往京城或是京城寄来的书信一律拦截下来了。”

    曹勇命身后的禁卫将几封书信交与玉晏天,玉晏天接过书信径直撕开封口?,取出?信件阅读。

    这封是吴贵妃写与玉国公?的,信上无特殊内容。??x?只是问玉国公?安好,以及玉晏天可有平安归家。

    而另一封是玉国公?所写,内容与他猜测的一模一样,无非是问朝中局势以及他为何回来。

    还有一封从京城寄来,却是寄与他继母马娇芸的。

    这信内容奇怪与其说是书信,不如说是某种密语,信上只有两个字“近安”。

    玉晏天进入驿站内,找来新的信封模仿字迹。将书信放入重新,熔蜡封好。

    曹勇郎将在一旁看着玉晏天模仿书信的字迹,简直一模一样暗自惊叹不已。

    “曹郎将,让人将信送出?去吧,记得有玉府寄往京城的书信,务必亲手交到我手里。”

    曹郎将领了命接过三封信交与手下,让手下将书信交于驿站的人送出?。

    待曹郎将重新进来,玉晏天凝目审视曹勇,开口?吩咐道:“你?们这身禁卫的衣着太过引人注目,即刻换成?寻常百姓的装束,按我之前?的吩咐将消息散布出?去。”

    “末将明白。”

    曹勇应声,玉晏天却起身准备离开,又道:“我不便在此逗留,你?若有事要见我,到玉府便说庄太傅邀我到府上一叙便可。”

    曹勇本想送玉晏天出?去,可玉晏天让他不必送了速速换装免得惹人注目。

    玉晏天纵马返回了玉府,他一只脚踏进玉府迎面碰上玉晏城要出?府。

    玉晏天横在玉晏城面前?,略有严肃的说道:“你?可是要出?府?”

    玉晏城疾步后退两步,将胳膊护在脸前?,生怕玉晏天又打他耳光,可嘴上逞强叫嚣:“本公?子?要去哪,轮,轮不……”

    说到后半句又怕惹怒玉晏天,支支吾吾咽了回去。

    玉晏天见他如此口?吻稍软说道:“本侯离家多年,也?不知城内有何好玩的去处,弟弟可否一尽地主之谊?”

    玉晏城一听有求于他,放下挡在脸前?的胳膊,挥袖豪爽道:“让本公?子?带你?玩啊,这个我在行。你?,不,那个大,大哥,你?跟着来吧。”

    玉晏城虽然不乐意叫玉晏天大哥,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出?去到外面可是他的地盘,有机会找几个人教训教训玉晏天。

    车夫已驾着马车侯在正门外,玉晏天随着玉晏城上了马车。

    玉晏城本想坐主位上心想再忍片刻,礼让玉晏天坐了主位。

    车轮辗动二人各怀心思,玉晏天毫无遮掩直视玉晏城。只看得玉晏城浑身不自在,别过头不与玉晏天正面相对。

    玉晏天忽然开口?语气如长?辈问话:“你?读书可有功名在身?”

    玉晏城白了一眼?玉晏天,不知天高地厚又出?狂言道:“我母亲说我不必费那个劲,日?后父亲的爵位定是我的。”

    “哦?”

    玉晏天不禁冷笑疑问,玉晏城意识到又说错了话。抱着头扭过身不敢看玉晏天,慌张解释道:“那都是我母亲随口?说的,如今你?回来了让给你?还不行嘛。”

    玉晏天再次冷言质疑 :“让给我?”

    玉晏城挤眉弄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一横挺直腰板嚷嚷道:“不是让,本来就是你?的行了吧,谁让你?是嫡长?子?呢。”

    玉晏天未答话,玉晏城也?看不出?玉晏天的喜怒,反而发横问道:“倒是你?好端端在京城,为何回来东山城?不都说你?是个病秧子?,本公?子?看你?虽然体?瘦精气神不足,但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

    玉晏天扬唇露出?邪魅笑容,不答反问:“是谁说我病入膏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