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众人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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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觥筹交错,女眷这边大都陪在老夫人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听说贵府有一位花容月貌的表姑娘,不知许配人家了没?怎的没见人呢?” 老夫人一摆手,假做嫌弃样,“什么花容月貌,那都是人胡诌的,勉强能看得过眼罢了。她啊,喜静,这里闹得慌,我便叫她不必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 婚事吗?她还小,不急,老身还想她多陪两年呢!” 还小? 都快十八的人了,若是平常女儿家,十一二定下婚事也是有的。 这江白瑜已经守孝快三年了,再不嫁,可就成老姑娘了! 听说当年江母,也就是嫁出去的国公府长女,很想让表姑娘嫁回她的娘家,可惜这事也没个准确的说法,不久人便去了!江父把女儿送上京华,几船银子器物装得满满当当,全都抬进了国公府。 不愧是从高祖时期就家财万贯,又一连几代都坐稳扬州首富这把交椅的家庭! 而江白瑜作为江父唯一的孩儿,当做接班人一样培养的人物,八岁崭露头角跟随江父天南地北跑生意。十岁兵不血刃拿下丝绸、茶叶、瓷器三大供给资格,自此声名大噪。十二岁查出江南田税案的真情,轰动朝野。 快十五的时候,江父海上遭了难再也没回来! 江白瑜便自求守孝三年,这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当然,这里面的内情很多,据说啊,无论是哪个达官显贵来提亲,通通被挡了回去! 一众意味不明的眼光冲着大夫人赵氏看去,啧啧啧,到底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给定亲,这不就是给自家儿子留着呢吗? 可到底是真心疼惜小姑娘没了爹娘,还是有别的心思,这可就说不准喽。 大夫人赵氏心中冷冷一笑,什么劳什子表姑娘,不过是没了亲爹亲娘的小杂种。等今日一过,看她江白瑜怎么丢人! 她早早地做好了打算,当初江白瑜举目无亲,孤身一人带了几船的财产来到京华投奔外祖母一家,眼看着二房三房都明里暗里地示好拉拢,她这个当嫡亲大舅母自然是使出了十二分手段,才让江白瑜与她最亲近。 她又掌管着家里库房的钥匙,这么些年是将那些财产当作了命根子。 可老夫人不顾她的意见,一门心思要把江白瑜娶进门。 这还了得! 赵氏的大女儿争气做了贵妃,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是万般不愿,她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江白瑜的商人之女身份。 为了不让其他几房盯上财产,赵氏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二公子是她们大房里的庶出孩子,在她手里讨生活,要是能娶了江白瑜最好不过,银子是她的,亲生儿子也能另娶高门贵女。 “这屋里炭也烧得忒旺了!倒闷得慌,咱们不如去外面转转,我记得贵妃娘娘赏了几株牡丹来,在三月里倒是稀罕紧,咱们不若去瞧瞧,赋诗作词也好,图个新鲜也好,诸位以为呢?” 赵氏估摸着时间,主动开口。 一听说是贵妃赏的,众人兴致更好,在一阵阵羡慕国公府养了个好女儿的声潮中往东暖阁方向而去。 在路过东暖阁时候,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让众人一愣,紧接着是男子粗重的喘气和笑骂。 晓事的夫人们立即敛了神色,让年轻的姑娘们离开此地,赵氏更是严词厉色,“哪个不长眼的混账玩意,敢在老夫人寿宴上丢人!” 身边嬷嬷“呀”了一声,“老奴怎么听着这声音,有些像——表姑娘的声音呢!” 说罢,那嬷嬷在众人打量的目光里忙摆手道,“不不不,是老奴听错了,对就是老奴听错了。” “胡闹!阿瑜最是乖巧,岂能容你如此玷污!”赵氏转身道,“她行事素来有分寸,绝不可能如此浪荡!” 赵氏一副要撕皮抽筋整顿家风的模样,气势如虹跨上台阶,身后乌泱泱一众夫人紧跟上去,只见那嬷嬷砰一声将门打开,立面露出一副荒诞模样来—— 里面衣不蔽体纠缠的两人受了惊吓,就要逃窜。 尤其是这男人明显是吃醉了酒,摇摇晃晃地立起来又栽下去,嘴里囫囵不清嘟囔着些浑话。 “好啊,表姑娘,你居然与二公子鬼混在一处,你你你——简直愧对老太太的疼爱!” 嬷嬷一锤定音,惊雷般炸响在众人的耳边。 “啊我的天爷啊——” “没眼看了——” “……国公府居然养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小玩意来,简直是有辱门楣……” “我早听说啊,这表姑娘面上柔柔静静的,私底下和府里公子们早就牵扯不清,丫鬟撞见好几次他们搂搂抱抱呢!” “——还有这等事!简直是——呕——”当即有人拍着胸口恶心。 “这可怎么活啊!要是我家闺女这般,我非得一根绳子吊死她!” 赵氏痛心疾首,抬起来的手指都在哆嗦,整个人仿佛要被气昏过去,“江白瑜!舅母这几年教你礼义廉耻,教你女德,你如今——如今却做出此等不可饶恕之事,你让我让我——” 赵氏白眼一翻,整个人怒火攻心般,向后倒去,一众丫鬟婆子涌上来,将赵氏扶住。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还有老夫人啊!” 这嬷嬷存心想让江白瑜没脸,两步上前揪起她的头发,将她拉扯出来,“来人,快把这两个—— 含巧?!怎么是你?!” 嬷嬷呆住。 刺耳尖锐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来,含巧是谁?竟然不是表姑娘? 含巧面色潮红,哆哆嗦嗦就要挣脱,却被嬷嬷“啪啪”两巴掌打了个清醒,“说,怎么是你?” 含巧心里知道不对,明明是要去捉表姑娘的奸,怎么就跑到了她这里?她大脑仿佛被放空,只有方才那些恶毒羞耻的话语在不断重复着,顿时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赵氏亦在此时悠悠转醒,顾不得众人看她的目光,猛地脱口而出,“江白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