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泥泞的深渊
艾蔷薇的小嘴儿半张，脸蛋上震惊的神情一闪而过。 她站在那里看着我，我们四目相撞，我试图读懂她的内心，却发现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彷徨和纠结。 “蔷薇，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容貌和身材深深的吸引了。我承认这很粗浅，但我必须承认，这都是你的优点。可后面，我不再看你的脸，不再看你的腿，我开始看你的内心。我开始发现，你的内在比你的外貌还要吸引人。接着，我就爱上了你的倔强和善良。” “蔷薇，给我个机会，让我参与你的人生，让我照顾你的生活。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吧。” 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女孩表白。 虽然我之前也喜欢过许凌秋，但其实并没有付诸行动。 很多年后，我再回想起这段跟艾蔷薇的表白，我会觉得很仓促，很无力，还有太多太多的话在这一瞬间我是想不起来说的。 但此刻，这已经是我大脑中能涌现出的全部词汇量了。 跟艾蔷薇表白，比每一次行骗都还要让我紧张。 说完之后，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已经鼓足了勇气，艾蔷薇啊，你就答应我吧…… 良久，艾蔷薇都没有给我一个答复，但是我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也没有挣脱。 一阵晚风吹过，吹皱她的裙摆，吹乱她的秀发，她单薄的身子在这一刻看起来惹人怜爱。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中，用我的身体给她温暖。 差不多三分钟后，她终于开口了：“陈默，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没说话，我们就这样拉着手，沿着街走。 半小时后回到了酒店，像往常一样洗漱准备睡觉，全程没有交流。 我看得出她表情凝重，我的表白应给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我原以为，她应该会欣然答应，因为我能感受得到她对我的心意，但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躺在床上，我内心五味杂陈。 唉，早知道就不表白了。 不表白的话，大家起码还是朋友，如果表白后被拒绝了，以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上了。 我从来不信“后面有更好的”这句话，我只相信眼前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就这么错过了艾蔷薇，我以后可能也不会再遇到比她的品质更优秀的女人了。 已经十一点了，但我依然没有困意。 这时候，艾蔷薇总算开口打破了僵局：“陈默，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的了解，全部来自曼亭。你觉得，你不应该跟我说些什么吗？” “我……” 我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我知道，艾蔷薇想让我把自己的身世问题，跟她说清楚。 在她看来，我这个人的身上还有太多的秘密。 可如果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她，她又怎么可能答应我呢？ 如果我把自己真实在做的事情都告诉她，她不报警抓我，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说到底，我是个骗子，我即便品质不坏，但我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想到这些，我立刻变得自卑了起来。 我配不上她，配不上她……我的脑海中重复涌现出这句话。 见我久久没能做出回复，艾蔷薇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有做好自我介绍的准备，那我也没有做好跟你在一起的准备。晚安。” 说完，她躺了下来，顺手关上了灯。 随着这一丝光亮的熄灭，连同我的心，也一起被熄灭了。 我承认，我早就知道大多数的爱情都死在表白这一天。 但当我真的经历了这一刻，还是痛心疾首。 现在回想一下，为什么我妈在临走前，要提醒我不要当拐子。 真的干上了这一行之后，我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我甚至不能跟我喜欢的女孩在一起。 我以为只要我出了徒，报了仇，我的人生就可以一片光明。 现在我才知道，我一脚早就已经踏入一片泥泞的深渊，根本无法抽身。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艰难的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和艾蔷薇看着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尴尬。 就好像，我们都要重新认识一遍对方似的。 连艾超越都感觉到了我俩的不对劲，吃早饭的时候，他还问道：“姐，姐夫，你俩是吵架了吗？我怎么感觉你俩好像一早上都没有说过话了呢？” 我强颜欢笑的说道：“想什么呢？我俩一早上没说话，是因为昨天晚上说话说太多了。都是悄悄话，还能让你听见啊？” “那我就放心了。姐夫，你可不能欺负我姐，要不然，你小舅子可不饶你！” 艾蔷薇也身不由己的说道：“赶紧吃饭吧，越是强大的人，就越不会窝里横。你觉得你姐夫不够强大吗？” “嘿嘿，当然强大，要不然，能收拾了咱爸咱妈，还有那sb校长吗？” 吃饭的时候，艾蔷薇还给我剥了个鸡蛋。 看起来，我们俩的关系虽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但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敢把我的事情都跟她坦白。 但她一定在等我跟她坦白，只是我不知道，她可以等我多久。 吃完了饭，我们就去办理了退房。 我跟艾超越说道：“小越，姐夫知道，这次你没玩尽兴，等你放寒假的再来玩，姐夫一定好好招待你。” “哎呀，姐夫，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姐都说了，你这次是来办正事的，我还怕我给你添麻烦了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行啊，臭小子，现在越来越有个大人样儿了。” “嘿嘿，守什么人学什么人，有你这样的姐夫，我当然成长的快了。”艾超越嬉皮笑脸的说道。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天一医馆。 我下车后跟井默语道别，随后把井蓝玉接了出来。 怕她嫌跟我们坐一车太挤，我还特意给她单独打了一辆车。 我们四个出发，往火车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