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们侦探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劝人好好坐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越水七槻案子的庭审这一天。 庭审安排的时间是在下午一点半。 上午八点的时候，古美门又去看守所一趟，和当事人见了次面，并把真正凶手的事情告诉了她。 “是这样吗？” 听完古美门的话后，越水七槻神情讶异。 “你的意思是，柯南当时推理的是错的，真相是我没有把时津润哉杀死，只是把他敲晕过去，后面搥尾广生又翻窗户进来，又补了几下，才把他彻底杀死？” “就是如此，搥尾广生已经承认了。” 古美门点了点头。 “不过，你还是犯了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如果要指控真凶，这个罪名你是跑不了的，但是下午的庭审，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绝对不会坐牢。” “这样啊……” 越水七槻喃喃自语，似乎是若有所思。 犹豫了片刻，她迟疑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杀死时津润哉的还是我，柯南推理的拼图虽然不完整，但是他指认凶手还是指对了人？” “哈？你在说什么？” 古美门微微皱眉，接着便嗤笑道。 “你要说柯南的父亲，或是服部平次的父亲，是他们指认伱，或许我还得掂量一下，但就这两个孙子？两个十六七岁连生活费都要父母给的小毛孩？” “呃，其实……” “混蛋，你说谁是小毛孩！” 越水七槻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個关西腔的怒喝声。 回头一看，只见黑煤窑，哦不，服部平次正怒气冲冲，一脸凶悍地看着自己。 旁边还站着熟悉的小学生，双手插兜总是装得很冷静的柯南。 他们是被看守所的值班警察带过来的。 “哦，又是你们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两个小毛孩不好好上学念书，来看守所这里参观未来的家吗？” “你这个混蛋律师，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揍你！” 服部平次的性格依然冲动。 他看着古美门，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双手摆弄着手指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古美门丝毫不惧地看着他。 “你们不是小毛孩？不是生活费都要父母给？还是说你们挣过一毛钱？你们这样的侦探，除了给父母惹麻烦，让父母给你们擦屁股，还能干什么？说你们孙子都是轻的，再大一点，应该叫你们尼特啃老族。” “你说什么！” 服部平次脸色涨得黑红，胸口不断起伏。 尼特啃老族，在日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不仅处于社会底层，还处于社会边缘，被任何人排斥。 “少在那里张口胡说！我从来没有花过父母半点冤枉钱！我还经常在剑道大赛获得过奖金的！” 服部平次怒吼道。 随即，他摇了摇柯南的肩膀。 “工……柯南，你也快点来说说他！” 但此时的柯南，却脸色铁青，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服部平次急了。 “柯南，你怎么不说话？你反驳他呀！” “……” 柯南咬紧了牙关，依然一声不吭。 因为，古美门又说中了。 服部平次或许还偶尔挣过一点钱，但他这边却是半点都没有。 而且，他有时候还拿着父亲工藤优作的金卡到处乱花，请小兰去高级餐厅用餐，被其戏称为败家子。 古美门说他是尼特啃老族，虽然难听，但这话却命中了事实。 沉默了许久，柯南抬起头来。 “你不用再耍你的诡计了。” 他冷着脸说道，“用语言操纵人心，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手段，我是不会上当的。” “哦，这是我的诡计，那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古美门冷笑道。 “特意挑在庭审这天来和我的当事人见面，是想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吗？” 柯南不理会他，转而面向越水七槻的方向。 “越水小姐，这段时间你想清楚了吗？我们上次和你说的话。” 越水七槻点点头：“嗯，上次你们来之后，我想了很多事情，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一切都交给我的辩护代理人，也就是古美门先生来处理。” “这样啊……” 柯南的模样似乎有些失望。 他看了一眼古美门，摇了摇头。 “越水小姐，你不应该找这个人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最终还是杀了人，违背了社会的秩序，以及你做人应有的良知，你应该好好在牢里赎罪，这样你之后的人生才会一片无悔。” “真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啊！” 越水七槻还没说话，古美门讽刺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他上下打量着柯南两人，似笑非笑。 “我说啊，你们侦探是不是每天都闲的没事干，一天到晚就跑到看守所里，劝人好好坐牢？诶，就喜欢当个老六偷家，很好玩吗？” “她杀了人！那天她自己承认的，她是个杀人犯！” 柯南的声音突然间高了起来。 他的面庞上下起伏，脸色微微地涨红。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杀人犯？谁规定的？你？就算她自己承认了，你就能把她当真正的犯人看了？就能自以为是的让她去坐牢？你有这样的权利？” “杀人犯，就应该在牢里赎罪！必须要去监狱！必须！” 柯南像是没听到一般，不断地喊叫着，重复着。 他突然扭过头来，眼睛死死地看着古美门。 “我问你，你见过凶杀案现场吗？见过多少次？” 此时此刻，柯南的神态，开始微微地变了，不像之前那么平静。 “我是一名侦探，迄今为止，我见过无数次凶杀案现场。” “那些被杀害的人，有的人被痛苦地淹死，有的人脑袋被割掉了，有的人被活活地烧死，各种各样的惨象。” “脑袋被割掉的人，血液从尸体上流下来凝固，血肉模糊，蚊虫在周围飞舞。” “被淹死的人，身体里的细菌膨胀繁殖，展现出巨人观，尸体肿胀膨大，发出腐败的恶臭气味。” “被活活烧死的人，皮下组织全部都焦炭化了，手指到处乱抓挣扎着挥动，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痛苦。” “我不明白，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人，为什么人可以轻易地夺取他人的生命？” “生命，在这些人的眼里，究竟被当做了什么？” “我不会理解，我永远不会理解。” 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柯南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质问古美门，却又仿佛在自我肯定，不断地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