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夺位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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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温家待他已经算是给了他足够的补偿了,连自己都嫁给了他,一路跟随他到了北寒,他心中不应该再有怨恨! 萧霁危盯着她看了片刻:“只算半个!” 温寻儿剜他一眼,从他怀里下来,裹着被子到了里面:“既然这样,离我远点!” 萧霁危哪里肯让她跑远。 他累了一整日,就盼着这片刻的相处,他从身后隔着被子抱着温寻儿,吻着她头上的发香,良久才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为你争取。” 温寻儿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争取”是什么,她太困了,不自觉间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奇异的是,这一次竟然没做梦! 第二天醒来,身侧已经没了萧霁危的身影,温寻儿知晓,他必然是去早朝了! 她也洗漱一番去见丽妃。 丽妃刚知道萧慕可的事情,正在大发雷霆,看见温寻儿来,第一次没好脸色:“太子妃,慕可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怎么能让她去找大炎的队伍?” “你们都退下吧!” 丽妃的宫人听了她这话分明有犹豫,丽妃见状摆了摆手,她倒是想知道温寻儿能说出什么理由! “娘娘可知,慕可公主喜欢李皇妃?” “什么?”丽妃满目诧异,“李云霓?” 李云霓的真实身份,昨天萧霁危便进宫剖白了,故而现在,她和皇帝都知道那位李云公子就是大炎皇妃李云霓的事。 温寻儿点了点头:“慕可公主以为李皇妃是男子,对她情根深种,她昨日去太子府,泣不成声,我看她情难自控,怕她一时走不出来,这才告诉了她真相,虽说她去追大炎的队伍确实有几分不理智,但她带着大炎使臣游山玩水那么长时间,大炎那边也当她是朋友,尤其是沈将军,我了解他的为人,她不会为难慕可公主!” 丽妃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我竟不知,慕可成日的往太子府跑是因为……” 她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撑着额头。 温寻儿走到她身侧坐下:“娘娘放心,我让青染跟着她呢,不会有事!” 丽妃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这几日焦头烂额,整个后宫人心惶惶,慕可这个孩子又不省心!” 温寻儿握住她的手:“有陛下和太子在,事情定会解决的!” 听她这样说,丽妃抬目看向她。 其实比之她的处境,眼下在整件事情中最难处的人是温寻儿。 她身为大炎人,一旦两国交恶,她这个大炎女儿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丽妃看着她的目光不免多了几丝同情,回握住她的手道:“既然来宫里了,没事便多来我这里坐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 “我现下就有件事想请娘娘帮忙!” “哦?”丽妃诧异,“何事?” 温寻儿在丽妃宫里坐了一上午,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似乎是轻松了不少。 秋月也不知道她同丽妃聊了什么,但她家小姐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候,她也就不去多问。 回到东宫,温寻儿便将让红缨给她把太子府带来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抱着书啃。 这是自她来到北寒后,萧霁危替她搜罗的有关于北寒朝堂的资料。 之前她嫌看得累,并没有看完,但是现在,形势迫在眉睫,她想要助萧霁危登上帝位,那就必须得帮上忙! 所以,第一步便是了解朝廷,了解这边官员的特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她要做的便是部署。 温寻儿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将所有资料都吃透,且她每日都去一趟丽妃宫中,听着她给她分析时局,然后便是各种打听部署,半个月来,几乎将朝堂内部摸了个彻底。 北寒皇室多年来都是三股势力鼎立的局面,北寒帝掌管北寒的经济命脉,百姓的饮食起居,而打天下,扩张国土,这些事情多数都是西北勤王在做,而且他们拿了北寒大部分的赋税来做军事用,富得流油的同时,两个部落也经常因为军饷的不均闹得不可开交。 而这也是西北勤王一直暗暗较劲的事情。 但北勤王每回都落了西勤王一截,原因则是他手里只有三十二个部落的兵,而西勤王那边则有五十多个部落,数量上比他多了近一倍,所以军饷自然每年都拿得多。 可军饷的分配并不能按人数来,而应该是按骑兵步兵的比例,以及各种种类军队的用度来,可西勤王那边就因为人数占了上乘,所以年年都要踩北勤王一脚,两边便因为这件事愈演愈烈。 新年伊始,新一年的军饷又要开始了,温寻儿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布一个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要的就是这个。 温寻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萧霁危的时候,萧霁危一番沉思:“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想要段时间让他们因为这件事而起冲突,乃至于闹到结仇的地步,只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还有一把火要添!” 温寻儿拿了一张画像给萧霁危看。 萧霁危盯着画中女子看了半晌,却没有认出来:“有些眼熟,是何人?” “是西勤王五十六部中,布勒部下的小公主,与萧元捷原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偏生西勤王的儿子萧云毅也看上了这姑娘,而且,强行抢先一步下了聘,把这姑娘给娶了,因着对方本就是他部下的人,所以对于萧云毅抢人的行为也就不敢反驳,最关键的是,这件事就发生在三天前,萧元捷到现在还不知情呢!西勤王这边封锁了消息!” 萧霁危眼前亮了亮:“你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这得多亏了丽妃娘娘!”温寻儿把这段时日与丽妃的相处告诉了他,“我这段时间天天听丽妃娘娘聊八卦,尤其是这些情债方面知晓得一清二楚,只要北勤王这边萧元捷知晓了这个消息,你想想,夺妻之恨,他放得下吗?” “所以你想让我配合,故意把军饷倾向于西勤王这边,然后惹起两边的纷争,再捅出这个姑娘的事情,如此一来,冲突加剧,我们正好拉拢北勤王?” “对!”温寻儿看向萧霁危,“棋局我已经帮你下到这里了,接下来得看你了!” 萧霁危挑了挑眉:“可就算我能说服萧元捷支持我,大炎与北寒的矛盾也并没有解决!” “我来这里,原本就并非为的北寒与大炎矛盾的事情!我来,是为了助你!”温寻儿看着他,“只有等你登基,我的使命才算是完成,至于大炎和北寒的事情,那便是下一步了!” 萧霁危脸色沉了沉。 他这几天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归,那个时候温寻儿早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又要早起去上朝,所以两人清醒着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最近事务繁多,他也没有心思去往那些男女之事上想,所以算起来,上次尝试失败之后,两人其实一直都没有再试过。 但他觉得,这件事仍有必要提上日程! 嘴角勾了丝似笑非笑,萧霁危挑起温寻儿的下巴:“若是此事成了,你自然是第一大功臣,放心,本宫自有犒赏!” 他把画像收了起来,抬步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朝廷放军饷的消息终于出来了,这一次,西勤王得到的比从前还要多,果不其然,本就不满意的北勤王部落的人立刻找萧霁危要说法,而萧霁危则表现得唯唯诺诺,一副他纯粹是被逼的模样。 北勤王十分不满,去找了皇帝。 皇帝便把西勤王给的一份计算方式递给了北勤王:“去年的几次出战中,确实是西勤王出力更多,他多要一份,也情有可原,当然最重要的是……三弟,你也知道,四弟这些年因为打了几场胜仗,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孤,也得忍让他三分,你啊,也忍忍!” “皇上怕他,我可不怕他!既然他要以军功来论军饷,那我倒是要问问他,自西北部落分立,这么些年,究竟是谁的军功更多!” 说着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故意做出样子在身后一副使劲阻拦,可北勤王已经不听劝,大步走了。 等他离开,皇帝才让萧霁危出来:“看来这个计策确实凑效,你那位太子妃果然不愧为温如海的女儿,这算计人心的计谋用得不错!” 他们哪里知道,温寻儿这个原作者不过是仗着对剧情的了解,以及人性的把握罢了。 萧霁危面上却不见轻松:“可是大炎皇妃的这件事,只怕迟早会让我们与大炎交恶,温家待儿臣有恩情,儿臣并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皇帝沉默下来。 “温家的恩情,孤自然记得!只是现下早已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如果两国开战,父皇会让儿臣交出太子妃吗?” 皇帝拧了拧眉,半晌才道:“孤有一个法子!” —————————————————— 西北勤王的部落果然打了起来,萧元捷得知了未婚妻的事情直接和萧云毅干了起来,双方打得鼻青脸肿,要不是有部下的人拉着,只怕非出人命不可! “吉娜,你等着,我定回来娶你!” 萧元捷被拉走的时候还喊着承诺,气得萧云毅直接把呼伦吉娜拖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朝堂吵得不可开交,都是为的西北勤王的事情。 萧霁危三顾茅庐去看萧元捷,他也不提自己的目的,最终是萧元捷看不下去了,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萧霁危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萧元捷双目圆瞪:“你想让我帮你?做梦吧!” “只要你能帮我,我可以保证亲自为你和呼伦吉娜赐婚。” 萧元捷没说话,他心动了。 “不止这些,只要你们助我,日后西勤王的部落,我分给你们一半,这样一来,你们北勤王部落便是草原上唯一的雄鹰,是当唯一的雄鹰,还是继续这样为了那点渺小的希望去和西勤王争夺,利弊你们应该很清楚,毕竟凭借北部的实力,你们吞不掉西部的!” “这件事情,我需要跟父亲商议!” “当然!”萧霁危站起身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三日之后,北勤王那边才给了回应。 如所预料的一般,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但计划的部署肯定没那么简单。 西勤王何等老奸巨猾之人,又怎么可能不设防。 所以在联合北勤王的同时,西勤王那边,萧霁危也照样跑,打着和稀泥的旗号装殷勤,这样一来,才使得西勤王没对他设防。 在他看来,萧霁危想登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西部比北部势力大,他想坐上皇位第一个自然是要得到他西部的支持。 可他没想到,人家想的压根不是他的支持,而是吞并他! 宫变这天,他撮了一场局,设立了一场鸿门宴请二人前往,借着摆和气酒的名义把西北勤王都请了来。 北勤王因为与他的合作,自然演了一场好戏,所以当变故发生的一瞬间,西勤王这边分明始料未及,就这么被北勤王拿下。 萧元捷冲上前,抓住萧云毅的衣襟,直接揍了他一拳头:“让你跟我抢吉娜,我揍不死你!” 萧云毅想反抗,被张远等人拿剑指着喉咙,彻底不敢动。 西勤王这时候才知晓自己上当,看着萧霁危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魔头:“你算计我!” 萧霁危走到西勤王面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才道:“四叔,兵不厌诈,这是我在大炎时,温将军教我的,现在,我把这四个字送给你!” 西勤王还想说话,这才发觉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萧霁危,你个骗子,你个小人,你竟做这种食言……” 萧云毅还想说什么,被张远也塞了一颗药,这下子,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萧霁危站起身来:“押下去!” 张远立刻让人上前,给两个人戴上手铐脚铐,命人拖着二人离开。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北勤王有些意料不到,虽然刚刚打斗之时,废了一番力气,但没想到西勤王这么些年居然狂妄到这种地步,连这样的场合也丝毫不设防。 他看向萧霁危:“太子答应我们的事情可还算数?” “当然!”他伸出手来与西勤王撞拳,“从今往后,还请三叔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 “那我与吉娜的婚事?” 萧霁危拿出早准备好的圣旨给他:“我已求了父皇提前准备好,你过目。” 萧元捷拿了圣旨,当看见上头呼伦吉娜的名字,笑得合不拢嘴:“父亲,我终于可以娶吉娜……父亲?” 他目瞪口呆看着北勤王脖子上的那道血痕,而后猛然丢了圣旨拔出佩剑:“萧霁危,你个畜生,我杀了你!” 他刚把刀拔出来,身后,张远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萧元捷还来不及说话,人已经“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北勤王立在那里,呆呆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他伸出手,转动着眼珠子,僵硬地指向萧霁危:“好……好毒的心!” 话音未落,他已经倒了下去,摔在了萧元捷身上,父子俩就这么一道死在了酒桌上。 萧霁危拿出手帕擦着匕首上的血:“抱歉,若是留下你们,我永远受制于人,而我,最不喜欢被人掌控!” 有人猛地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当看见室内的一幕,他的身形摇晃,目瞪口呆盯着萧霁危:“你……你为何要杀他们?” “父皇!”萧霁危反应过来,连忙换上一副受惊的脸,“有西北勤王在,儿臣永远受制于人,父皇就是因为太过仁慈,所以这么些年才被人拿捏,连皇位也坐得不稳固!” 皇帝大怒:“可他们是你的亲皇叔,是孤的亲兄弟!” 萧霁危垂眸:“在皇家面前,只有利益,没有手足!” 皇帝手指着他,终于怒不可遏起来:“你……你……” 他说了好几个你,却愣是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随后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下去。 “父皇!” 萧霁危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皇帝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同时,猛然抓紧了他的手臂:“放……放过……老四!” 话音落,他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皇上!” 随行的宫人跟着进来,看见这一幕大吃一惊。 萧霁危看向来人:“父皇身子不适晕倒了,快送他回宫,宣太医!” 宫人看清里面的一幕,一个两个吓得不敢吱声,正要送皇帝走,萧霁危冷厉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今日这里的事情,本宫不希望有一个字传出去,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宫人唯诺应了一声,大气不敢喘一下,搀扶着皇帝走了。 等到众人离去,张远这才看向萧霁危:“殿下,那西勤王和萧云毅世子呢?” “不留。” 他大步离开了屋子,待回到东宫,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和鞋子上全是血。 刚才萧元捷的血喷了他一身。 “殿下!”春生迎上前来,看见他身上的血后大吃一惊,“成功了吗?” “太子妃呢?” “依照殿下的吩咐,刚刚才她的吃食里参了些凝神的药,这会儿正在午憩。” 萧霁危点了点头:“拿身衣服来。” 他去书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来到寝宫。 榻上的温寻儿在药力的作用下正睡得沉。 她半边脸露在外面,头发铺散在枕头上从萧霁危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洁白的颈项。 一路之上的恐惧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平息。 他杀了人没错,以前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可这一次,负罪感却尤其的重。 他知晓,与人交易,他该信守承诺,这是作为合作者最基本的道德,可北勤王与西勤王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以前二者压制,他们尚有可以顾忌的地方,若是日后真的北勤王独大,凭他一个刚刚登基,毫无实力的外来子,如何夺得天下大权? 斩草要除根,留着他们只会为日后带来麻烦,与其由着他们左右自己,倒不如一次性解决! 皇家从无兄弟情义,他也不相信北勤王日后会老实本分! 最最重要的是,倘若北寒和大炎真的开战,他没有信心可以保护好她! 所以,为了她,也为了他的皇位,西北勤王,一个都不能留! 此时此刻,牢房之内,西勤王和萧云毅还在哪儿去期盼着萧霁危说话算数,因为就连他和张远塞下的药丸都是他们之前演练好的好戏! 所以当听到北勤王和萧元捷已经伏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西勤王竟有些失神。 “死了?” “不错,死了!”张远在他面前恭敬一礼,“所以殿下让我来通知西勤王,您可以安心了!” 西勤王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之前不是说好的,不伤性命吗?太子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让萧霁危来见我,我要问问他,他到底什么意思?我虽然起北勤王不过,但他是我兄长,我没存杀害他的心思!” “看来西北勤王果然如传闻所言,兄弟情深!” “你一个跑腿的在这里狗叫什么?我要见你们太子,萧霁危,让他过来!” “抱歉,西勤王,太子现在在处理登基的事情,不过他嘱咐过我,亲自来送你们一程!” 西勤王一愣,当即后退:“你想干什么?” 张远拔出手里的刀,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朝着西勤王捅了过去。 这一刻,西勤王才发觉自己服下的那颗药并不是假药,他身体里的力量竟不知何时流失了,根本抵挡不住张远那一击。 那一头的萧云毅看见自己父亲死了,一个劲儿大叫,张远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拿了一根绳子上前,送了萧云毅上路。 一场夺位之争就此彻底拉下帷幕。 温寻儿是被萧霁危给吵醒的。 她愣了三秒钟才抓住萧霁危的衣袖:“事情怎么样了?西勤王擒住了吗?” “嗯。”萧霁危淡应了一声,“从此后,没有人阻止我们了!” 温寻儿含糊应了一声,却又精神一震:“什么阻止我们?” 萧霁危抬起头来:“我答应过你,会为你争取的!” 温寻儿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之前她问她大炎与北寒有没有可能会开战的事情,毕竟一旦开战,首当其冲的就是温家,而她不想让温家有事,当时萧霁危说过他会争取。 她脑回路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北勤王是支持你和谈的?” 萧霁危沉默了一番:“算是吧!” 温寻儿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让父亲去跟顾允之说说,只要两国不开战,我们给上足够的诚意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她言下之意,萧霁危听得懂。 无非就是利益的交换,不算什么大事,哪怕是割让了国土,只要不开战,只要不会让她不高兴,都不算事。 他应了一声,凑上去继续亲她。 “那我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诚意?” 温寻儿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不知是因为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还是怎么,心口居然有些发热。 她别开视线,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等回太子府行不行?” 萧霁危沉下身子:“以后,宫里才是我们的家!” 他不容拒绝的姿态已将他今日的目的摆到了台面上,温寻儿再不知道就是傻子。 她脑袋一团浆糊,还在努力想着可以用什么理由去拒绝他,结果指腹无意摸到了他的后背。 当掌心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温寻儿身形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她知道这些疤痕,也看过这些疤痕,除了他的四肢以外,不止他的后背,甚至身前也有。 而这些,是曾经的温寻儿留下的痕迹! 萧霁危捉住她的手,捕捉到她眸底的愧疚,淡然道:“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温寻儿抬起眸光,好一会儿才道:“那你确定你要的人就是我了吗?” 萧霁危盯着她的脸容看了看,最后停留在她眼睛上,手指拂过她的眉眼:“一直是你,从未变过。” 温寻儿冷哼一声:“那李云霓呢?” 话一出口,她脸色顿时一白。 李云霓已经死了,她着实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她! 萧霁危注意到她的一场,扣住她的下巴:“你我之间,没有别人,我娶的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温寻儿有些心虚。 离不离开这件事,她不敢保证。 萧霁危也知道,现在还并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不过不要紧,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会让她想逃都逃不掉! “父皇说,如果两国真的开战,只有一种可能让你不会成为人质!” “什么?” “当北寒人!” 温寻儿拧眉:“我是北寒人还是大炎人,这是出生就决定的,改不了!” “不会!”萧霁危盯着她的眼睛,气息有些不稳,“只要你怀了我的孩子,便是真正的北寒人!” “萧霁危!” 温寻儿的喊声淹没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中,张远处理完事情来的时候,被春生拦在了门外。 “殿下嘱咐过,若是张大人来了,还请先候着!” 张远应了一声,隐约听到什么之后扫了一眼屋内,随后移开脚步去了院子外等。 春生看着外面的天,他原本该为萧霁危高兴,毕竟他盼了这么久! 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切的尘埃落定只是表象,未来,恐怕有更大的风雨在等着他们! 一个时辰之后,房间里传来了动静,是萧霁危出来了。 “殿下,张大人来了!” 萧霁危看向院子外:“让他去书房。” 春生应了一声,先一步走了出去,萧霁危看了一眼身后,关上房门出去了。 屋内,温寻儿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意,可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女孩的身份,怎么有种怆然若失的感觉呢? 外面声音嘈杂,有很多脚步声,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温寻儿挣扎着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裹上斗篷来到门口,询问外面的下人:“出什么事了?” 也在这时,她才察觉到外头的动静更大了一些,好像是军队的脚步声。 她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日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宫人自然不知晓那个看上去比北寒人柔弱了数倍的大炎长大的太子,手段凶狠起来会那样可怕。 西北勤王! 包括西北勤王的家眷、亲眷,两个部落三百多人,就连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放过,一个活口也没留! 自北寒开国到现在,从未有过这样残忍的灭亲之法,空前绝后,令人闻风丧胆! 这样子的太子,下人便是看一眼都已经腿抖,哪里还敢说外面的半个字? “回太子妃,奴婢们并不清楚!” 一致的不知道。 温寻儿很想出去看一看,可她腰酸得很,双腿还打颤,着实不是出去的最佳时机。 “秋月红缨呢?” “回太子妃,她们被春生带出宫了,说是太子殿下吩咐,让她们去太子府取一些日用品,怕是要晚一点才回来。” 温寻儿点了点头,摸向空空如也的腹部:“那有吃的吗?我饿了!” 宫人立刻命厨房给她上了晚膳。 另一边,有嬷嬷进来给她更换被褥,温寻儿本想阻止,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起来。 入乡随俗,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这些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她能自己收拾一次,难不成次次自己收拾?而且,也不存在她亲自去洗被褥! 她面上有些热,假装镇定自若,安安静静吃东西。 等用完了晚饭,躺在干净柔软的被子里,温寻儿也睡不着,便捡了本书看,而外面的吵吵闹闹一直到亥时才逐渐熄灭,可秋月和红缨仍旧没回来! 温寻儿渐渐犯困,这才丢了书继续休息。 再醒来是被身边人的动静吵醒的,温寻儿迷迷糊糊睁开眼,连连躲闪:“萧霁危,你住手!” 萧霁危听着她动怒的声音,窝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听说你睡了一下午,睡得可好?” 温寻儿脸上有些挂不住:“还不是你的错!” 话刚说出口,她便察觉到这话太暧昧,立刻收住了:“今天下午外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动静?” 萧霁危脱了衣服进被褥,把她捞了过来:“勤王的势力倒了,宫中的一应守卫自然该更换成我们自己的人呢,所以张远下午都在安排这个。” 原来是这样! “我还没细问你呢,西勤王真的倒了?他上当了?” 萧霁危眸底动了动:“他即便是不上当,只要进了宴会场便跑不了,我早已让张远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 为防谨慎,还是过后调的人过去! 也不知道这两个勤王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大炎的缘故,还是自他来到北寒后,一直腹背受敌节节败退的缘故,这才对他极为轻视,毫不设防,竟双双跌入他的陷阱,被他一网收服! 想到这里,萧霁危又看向温寻儿:“这两日你先别出来了,宫中岗位调换,人多眼杂,不太安全,秋月和红缨我让她们暂时留在太子府两天,过几日,等情况稳定下来,我再让她们进宫。” 温寻儿不疑有它,点了点头:“行,听你安排!” 萧霁危似乎既喜欢这句话。 他眉目轻抬,凑上前来。 一连三日,每到白天,外面的动静便起来了,温寻儿听从萧霁危的嘱咐,这三日都没出门,留在房中看书写字打发,当然,最主要是,她也不方便出门! 她是没想到萧霁危那种初次见面时弱不禁风的小子有一日,体力会那么好! 他食髓知味,迷恋上瘾,逼得温寻儿连觉都不敢睡了,每到晚上便拼命练字,到了白天便又拼命补觉,只是即便这样,同处一室的她仍未逃过魔爪! 她甚至都开始后悔,那日妥协的决定了! 第三日下午,外面竟然下了场雨,这对北寒来说十分稀奇。 这地方基本都是下雪,下雨的时候少之又少,难得看见一场雨,温寻儿在屋檐下坐了一下午。 到了第四日早上,外面吵闹了数日的动静终于消失,整个皇宫恢复了平静,秋月和红缨也终于进宫了! 一看见温寻儿,秋月就哭,死死抱着她:“小姐,你没事吧?这几天快吓死我了,可我又进不了宫,快担心死你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温寻儿看着她,“我在东宫每日吃好喝好,风吹不着雨打不着,难不成,你还担心有刺客敢跑进东宫不成?” “我这不是害怕吗?毕竟宫里有了这么大的变故!” 温寻儿只以为她是说西勤王被擒的事,点了点头:“也是,这几天,外面的动静快吵死了!好在今天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她让二人进殿:“吃过了没?我让人传午膳进来,我们一起吃!” 红缨仔细瞧她的模样,数次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红缨姐”温寻儿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你是我师姐又不是别人!” “太子殿下这几日回来过吗?” 温寻儿脸上有些不自在:“这里是东宫,他不回来他去哪儿?” “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小姐,你没受伤吧?”说着,秋月就抓过她的手,拉开她的袖子瞧,结果却瞧到了一堆可疑的红痕。 秋月一愣,温寻儿已经抽回了手,轻咳一声:“那个,你们是怎么了?刚回来怎么神经兮兮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秋月正欲说话,红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对着温寻儿笑道:“没啥,我们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太子妃,我们先下去休息了,明天再来陪你!” 说罢,她不由分说拉着秋月一路走了出去。 “你们吃了再走啊!” 温寻儿站起身来,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无奈叹了口气。 只能自己吃了! 吃完了饭,天色还早,她打算出去转转。 换上衣服出门,刚出东宫,外面的宫人们一个个对她不知道多恭敬,隐隐还似乎有些瑟瑟发抖。 原本一个两个,温寻儿还没感觉有什么异样,直至瑟瑟发抖的人多了,她才终于觉出不对来。 她转过身,追问近在咫尺的一名婢女:“他们都怎么了?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婢女连连摇头:“奴……奴婢也不清楚!” 温寻儿拧了拧眉:“你怎么也一副很怕我的样子?我打过你吗?” 那丫鬟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饶命,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温寻儿紧蹙眉头,目光扫到身后剩余的宫人,结果他们一个两个都把头埋到了胸口,整个人都在发颤。 她心头越发疑惑,只是也不欲为难这些宫人。 “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带我去!” 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那春生总知道吧?他在哪儿?” 终于有个宫人小声开口:“春总管应该在内务府。” “带路!” 宫人只能在前面带路。 春生果然在内务府。 他正在指挥着裁缝宫人赶工,温寻儿注意到他们好像在赶制一件黑色的衣服,有绣娘针下的布料上已经出现了龙纹,不用看也知道,应该是在做龙袍。 看见温寻儿,春生一怔,连忙迎了上来:“太子妃,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春生应了一声,吩咐了一句里面,立刻跟她走了出去。 温寻儿领着他来到了一处山石的后头:“近来宫中发生了何事?怎么宫人都一副十分惧怕我的样子?” 春生笑道:“太子妃身份尊贵,宫人看到你害怕很正常!” “可他们从前也没见这么怕我啊!” “太子妃从前也不怎么出门,宫人遇见你的机会少,或许是你没注意他们看见你的模样!” 温寻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她心里头还是存了几分狐疑。 “那天太子降服西勤王之后,后面可有发生什么?现在朝堂是什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