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凝神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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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艾伦终于迈过了那道门槛。 至于细节，他没兴趣回味。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随着修行的深入，他发觉自己的性格也渐渐朝着食人魔的方向偏移。 对食物、暴力和性，特别感兴趣。 在学校武技馆训练的时候，因为突如其来的暴力冲动，险些失手打伤同学。 卡特教官没有责怪他下手太重。 教官是过来人，知道“返祖冥想”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特别是年轻的初学者。 心智不够成熟，三观尚未定型。 很容易就被祖灵影响，偶尔忘记做人的底线。 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站在这条岔路口上的人们，做出的选择不尽相同。 卡特教官和索拉女士都认为，术士必须把冥想中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生活分开。 在冥想中，你大可为所欲为。 因为并不会真的伤害到谁。 然而在现实中，请活的像个人样，尊重人类社会的道德和法律。 这是术士世界的“正统”观念。 之所以打上引号，是因为这种充满了道德自律感的观念，并没有在现实当中得到普遍贯彻。 很多术士表面说的是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特别是对待平民阶层的时候，生杀予夺，肆意蹂躏，简直就像一群人形恶魔，看不出丝毫收敛本性的迹象。 艾伦不想变成那样的禽兽。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冥想中养成的心态，已经影响到现实中的思维方式。 总是从最自私最恶毒的角度，审视别人的一言一行。 艾伦不想走极端。 为了修心养性，他每天都去“玻璃花园”，向校长阿姨学习花卉栽培和配制药剂，顺带收集有毒植物。 一个月来，他的毒抗条增长了一大截。 距离升到3阶毒抗，已经不远了。 校长阿姨对他勤奋好学的态度很满意。 毫无保留的传授他如何采集包括凝神花粉在内的多种药材，炼制各种药剂。 其中包括“初级冥想药剂”。 “新手练制药剂，成功率很低。” “你回去多加练习，不要心急。” 校长阿姨总是这样对艾伦说。 一开始，艾伦也觉得理当如此。 自己又不是什么药剂天才，哪有一上手就成功的道理？ 然而回家试了一下，他就发现一個很恐怖的事情！ 不好意思。 我真是天才！ 药剂学的常理，对他根本不适用！ 事实上，艾伦压根不用管药材的成分配比，也不用费心熬药，控制火候。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把药剂配方上写明的原材料凑齐，一股脑的塞进嘴里，吃进肚里。 在那之后，各种药材就会在他肚子里发生反应。 在“饕餮系统”的神奇微操之下，自动转化出成品药剂应有的效果！ 换句话说，在饕餮系统的加持下，他的胃脏本身，就是一台全自动万能炼丹炉！ 更神奇之处在于，艾伦自己的消化液，比如最易获取的唾液，可以作为万能溶剂和调和剂。 在配比得当的原材料中，加入一滴唾液，就能极大提升药剂的炼制成功率！ 这就意味着，他又多了一张底牌。 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这一手独门绝活赚钱，给自己打造一个“药剂大师”的体面身份。 像药剂师这样有一技傍身的人才，无论在哪里都能混上一口饭吃。 技艺精湛的药剂大师，社会地位甚至不逊于那些血统高贵的术士。 毕竟，术士也有受伤、中毒或者生病的时候。 在这个教会受到打压、神术几乎绝迹的世界里，一个术士倘若自身不擅长医疗法术，就只能求助于药剂师的专业技能。 …… 小镇上的平静时光，转眼又过去两个月。 夏去秋来，天气转凉。 窗外不闻蝉鸣。 树叶已经泛黄。 风中也多了一丝萧瑟的气息。 艾伦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只青铜铸造的小香炉。 香炉中，放着一小块干燥的蜂窝状物体。 呈深绿色，散发出草药特有的苦涩气味。 这是他按照校长阿姨传授的方法，采集凝神花粉和花叶，搭配薄荷、紫苏和松香等辅料，捣成糊状，风干，调配的凝神熏香。 除此之外，还添加了一些他的独门佐料。 确切的说，是一口唾沫。 就是这一口唾沫。 极大降低了炼制凝神熏香的工艺难度。 良品率，从不到10%，提升到了100%。 艾伦打开火绒盒，点燃熏香。 淡淡的绿色烟雾。 透过香炉盖上的孔洞，飘逸出来。 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一股清新的气息。 如同雨后的草地，泥土与露珠的芬芳。 凝神熏香有两个好处。 其一，能够促使修行者更快地进入冥想状态。 其二，冥想过程中，降低精神力的损耗。 正常情况下，艾伦至多坚持冥想一个半小时。 得到熏香的辅助，轻松突破两个小时。 闭上眼睛，呼吸着草药芳香。 艾伦轻车熟路的进入冥想状态。 群星闪耀的血脉长河，在他的意识空间里流淌。 一团似曾相识的星光，飘离河面，融入他的精神世界。 还真巧！ 艾伦挑了挑眉梢。 这段祖灵记忆，他曾经体验过。 就是第二次冥想，降生在大森林中的那只食人魔。 当初他带入这段祖灵记忆，经验不足。 只活了一个月，跟随母亲初次外出狩猎的时候，不小心落了单，被一群饿狼咬死。 那种被群狼撕咬的痛苦滋味，一度令他做噩梦。 今时不同以往。 艾伦已经体验过太多食人魔的人生，积累了丰富的生存经验。 是时候逆天改命了！ 从出生到断奶这段时光，平静而乏味。 转眼间，艾伦扮演的小食人魔已经满月。 又到了跟随母亲外出闯荡的那一天。 强烈的既视感，使他禁不住有些兴奋。 连他在内，总共五只小食人魔。 全都长得胖乎乎，憨态可掬。 艾伦是其中体格最强壮的幼崽。 因为他总是抢先喝到奶。 而且他知道怎样才能哄母亲开心，得到最多的宠爱。 在他吃饱喝足之前，其他兄弟姐妹，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看着。 巢穴里第二强壮的小食人魔，嫉妒艾伦的特殊待遇。 曾经向他呲牙，发起挑衅。 艾伦狠狠揍了那个蠢货一顿。 用石头敲落她的乳齿，满嘴喷血。 揍得她小便失禁。 从那以后，巢穴里没谁再敢向他呲牙。 那只挨揍的小食人魔，被他打服，收下当狗。 艾伦让她打谁，她就嗷嗷的冲上去撕咬。 如果她能活到成年，将有幸成为艾伦的配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