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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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有批文需要您的私印,我方便进去吗?”仓凛瞪大双眼,恨不得一开门就把看到的景象通通塞进脑子里。 殿门缓缓打开,殿内的景象被没有带给他多大惊喜,让人不由得有些失望,想起正事又不得不迈着步子往里走。 秦不遇坐在床边,看着仓凛奇怪的表情,剑眉微拧,指了指窗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刻章又重新躺回床上。 仓凛原本八卦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安抚,下属应备的眼力见提醒他此时不能多嘴,但内心对于仙君脾性的了解又再驱使他去问,完全就是一步三回头。 秦不遇听着他莫名停顿的步伐有些烦躁,“还有什么事就快说。” 这不问还好,一问根本就是打开了话匣子,仓凛不好意思的围上来躲在床侧,满脸好奇的问:“仙君,那天晚上的凡人女子是不是仙君您的……” 秦不遇耳朵捕捉到熟悉的字眼,躺在床上猛的一抬头看向仓凛,“你…见过了?” “对啊…那天她跑出来急匆匆找仓河副官,碰上了她。”仓凛如实上报,“还在怪好看的咧,仙君好眼光啊。” 秦不遇重新躺下,颇有些自豪地翻过身侧躺着,脸上皆是藏不住的得意,“你以为,算你小子有品。” 仓凛不自在地抓了抓脑袋,想起还有事务待办,禀告了一声便退下了,刚退到门口又想起仓河的话,又躲在门后声音细得像蚊子嗡了两声:“仙君,还有一事,仓河副官叫我同您说,他说他送林小姐离开了,要你勿念。” “哦,你退下吧。” 秦不遇还独自陷在自己悠然自得的情绪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仓凛已经跑远了,他独自找到仓河的时候,仓河正忙得焦头烂额,在政殿里数落几个小辈,秦不遇实在不敢上前搭话,一种下一秒就要抓他去干活的感觉袭来,他只是咽了下口水就要偷溜了。 仓若挨骂地有些走神,眼见看见角落的秦不遇,想着干脆一起挨骂,就毕恭毕敬地朝着秦不遇地方向鞠了一躬:“闻暮仙君。” 一声闻暮仙君吓得秦不遇差点拔腿就跑,仓河生气的时候他也不爱招惹他的,但也乖乖走过去了,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大殿霎时间安静下来,众人略带怨气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把他人看得毛骨悚然。 仓河知道他为何时而来,只得打发了众人先解决他的问题。 “怎么,你也知晓公务繁忙过来帮忙啊?”仓河鄙夷地看了秦不遇一眼,抱着手臂表情臭得像迟到坏蛋。 秦不遇也自知理亏,每回在政殿上和他交谈,他一般都不会给人什么好脸色,所以也没太在意他的语气。 “她去哪了?” 仓河抬眉,这会倒是没再摆臭脸,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送下去了,干嘛?” “我救回来的我知道她现在在哪很过分吗?”秦不遇心猿意马地翻看桌上的文件,有些不乐意地追问。 “少来你那套说辞,你这会功过相抵了,人家不乐意跟你待着,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自然有理。” “谁说的,我这不是找机会弥补一下嘛,她也没和我说过分道扬镳,你才少来。”他越说越没底气,歪头偷瞥仓河的表情。 仓河最讨厌他这副胡搅蛮缠的鬼样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书卷重新卷好放回顶上。 “我保证,我就看一眼我就回来,要是她在被抓走怎么办,我不放心。”秦不遇谄媚地拉住仓河的衣袖,“就一眼。” “你的保证是这世间垃圾一样的东西, 听过就能直接忘掉的内容,跟穿堂风一样,过了就过了,你这套不好使。” “你这两日假期的花销我包了。” “谁说我放假?” “我说的。” “她在燕都西郊外我的房产里。” 仓河很干脆利落地把人卖了,扭身就往外走,又被秦不遇一把拉住。 “就这一句话,我怎么知道在哪,打发谁呢?” “言尽于此了,仙君通天的本领自然有方法。”仓河笑意盈盈地推开他的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仙君!”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嗯,秦不遇站在房子前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他就觉得里面住着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秉持着不会错的信念他往门前一坐就抱腿睡了一整夜。 林似萤早上起床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手扶着一盆水抵在腹间要去院子里倒掉,一开门就有什么东西往脚上砸,手上一个没拿稳,一盆水倾倒而下,连盆一起扣在秦不遇头上,将人从梦中泼醒。 低头看清是个人,刚想推开的步伐生生止住了动作,将人顶在腿上,才没让他摔下去。 好家伙,她正犯愁该找什么借口回去找他,正好有人送上门了,还顺理成章地有借口挽留。 眼皮掀开一条细缝,恍惚间他还以为天降甘霖,还下意识舔了一嘴。 “哎别舔啊!”林似萤吓白了脸,一把将木盆掀开,把人扶靠会门边,蹲下身捧着他的下巴用衣袖去擦他嘴边的水渍,给他弄开糊在眼前的湿发。 他手撑在门槛上,湿发被撩开,双目得以重见光明,修长的睫毛还挂着水珠,睁眼的瞬间滴到衣裳上和湿掉的地方交融在一起,往干燥的地方渗透。 好不容易把他脸擦干,才轻轻地把袖角摁在他眉毛上,吸走毛发间的水珠。 林似萤松开衣袖,任由它从腕间滑落,秦不遇才能从她腕下的空隙中看见那张晨曦下清丽的面庞,偷窥见神女藏匿其中微红的脸颊。 “看我干嘛,闭眼,我给你把睫毛擦净了,喂,秦仙君,听见吗?”看他持续走神的模样,林似萤没好气地收回手就要起身。 “等等!我听见了。”他慌张拉住林似萤的衣袖,顺从地闭上眼,听凭风引。 林似萤衣袖被扯住,只得用指腹胡乱地抹了一把,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