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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组建铁蹄(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组建铁蹄

    夜色下的深谈一直持续到三更天,结束后,上官陆便在王浑的吩咐下带着方宗离开魁凌峰返回血狼君山营地。

    可是,在他返回营地的时候,却看到强撑着虚弱身子的姜愧艰难清扫着院中积雪。

    “姜叔,你说你不在医房躺着将养身子,出来干嘛,这些事情为何不交代牙士他们去办?”不顾方宗那尴尬的神情,上官陆匆忙上前搀扶起姜愧,缓步向堂内走去,满是责怪的说道。

    姜愧看到上官陆关切的目光,心头一暖:“主子,没事,就是皮肉伤,不用担心!”扫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神色尴尬的方宗,而对于方宗、对于他昏迷后所发生的一切,在他迷迷糊糊躺在医房的时候,断断续续听他人讨论过,但并不完全,尽管奇怪,却是什么话也没问。

    上官陆眼角瞥见姜愧对方宗若有若无的戒备和敌意,苦笑着解释道:“姜叔,这是王郡都指王同知,王浑是家师的师弟,诨号:混元枪王,身后这方宗,名义上是师叔身边的牙士,实际上是师叔的记名弟子。”

    “混元枪王?王浑?”一脸惊愕的姜愧自言自语,看向上官陆求证般问道:“是早些年游历于北境的那位?”

    上官陆正在思索之时,身后的方宗肃声回道:“正是老师。”

    上官陆似是不愿在这个时候多提师叔王浑,搀扶着姜愧安坐后岔话问道:“姜叔,这几日营地内可有要事?”

    姜愧缓声道:“重要的事情没有,不过小事却是不少,想必主子你应该感兴趣,血滴、血甲两所各旗伍头和军卒矛盾不断,血狼所的旗总和军头也因为营房的原因产生争执,结果闹到刘监那儿后,各打三十大板,几个带头闹事的也被执行了军纪,至于三所监事也被刘监当众训斥了一番。”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血狼不过刚刚安宁些,便不安生了!”

    “姜叔,以后方师兄会留在血狼,先让牙士给方师兄在卫正堂寻一住处,方便协调魁凌峰王郡都指兵马和血狼之间相关事宜。”

    “还有,立即召集卫堂牙士集结,传令牙士前去通传魏知卫、程典、刘监稍后到卫正堂来一趟,就说有要事相商!”

    姜愧口中的几件小事在上官陆听过后内心显得异常沉闷,接连吩咐几句后便垂首不言陷入沉思。

    “上官师兄既然有诸多军务需要处理,师弟不便叨扰,先行告退。”方宗也是有眼力的,看出现在不是和上官陆商谈的时机,见礼之后便在牙士的带领下离去。

    正如方宗所言,上官陆现在还真没心思同他商谈,一是上官陆并未使血狼内部达成一致,二是内忧,血狼的内忧,血狼老卒同那些逃入君山各寨士卒间的矛盾随着战事平缓而愈加激烈,这才是迫在眉睫亟待解决的严重问题,稍有疏忽血狼分崩离析不说,关键是对血狼军心和战力的影响才是最紧要的。

    而解决内忧,上官陆决心采用霹雳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的隐患扼杀在萌芽状态,纵然沉疴无法尽除,却也是针对当前血狼的一剂良药。

    “大人,卫堂牙士已集结完毕。”

    进入卫正堂禀报的正是同姜愧一起从医房跑回来的二寸。

    “知道了!”

    上官陆起身,缓步来到房门前,看着肃然静立于堂前的卫堂牙士,肃声道:“卫堂牙士伍头二寸、军士娃娃,出列!”

    上官陆犀利的目光凝视着二人,肃声道:“你二人可知错?”

    “知错。”

    “知错。”

    二寸、娃娃根本不敢抬头回迎上官陆严厉的目光,就像个鹌鹑,缩着脑袋小声答道。

    “知错、何错之有?”

    二寸、娃娃两人缓缓晃动脑袋,冲着对方以眼神交流,最终还是二寸主动开口答道:“大人,罔顾军令、私自出营。”

    久等不见娃娃开口回答,上官陆厉声斥责道:“各说各的,你二人一个身为牙士伍头、一个身为牙士军士,不至于连自己犯什么错都清楚吧!”

    “不该私自出营。”

    “罔顾军令,私自出营。”

    娃娃、二寸几乎同时低声答道。

    “抬起头,大声说。”

    “罔顾军令、私自出营。”娃娃、二寸抬起头,神色肃穆、高声喊道。

    “江头,怎么训斥起娃娃和二寸了,他俩又闯祸了?”就在上官陆正要宣布针对二人的处罚军令时,魏鹏、程典、刘监三人联袂而来,听过娃娃和二寸高喊后,刘监冲着上官陆笑呵呵的说道。

    上官陆立即收起肃然的表情,朗声道:“程典、刘监、鹏子,你们过来了。”然后便冲着刘监说道:“刘监,娃娃和二寸在魁凌峰驻兵之时,罔顾军令私自出营,交由你监房处理吧。”

    刘监呵呵一笑,转头看向娃娃和二寸:“娃娃、二寸,自到监房去领三十军杖,值守营地东门十日。”

    刘监宣读针对娃娃和二寸的处罚决定时,程典则是拉着上官陆缓步走向堂内,轻声问道:“好了江头,不知传我三人到卫正堂,是何要事?魁凌峰那边如何了?我们何时前去拜会王同知,王大人。”

    上官陆摇头不语,待几人安坐之后这才缓声道:“程典、刘监、鹏子,魁凌峰由王郡都指同知王大人所领兵马驻守,至于一路追杀他们的鞑子敌兵则驻兵在夺坪峰,不过有王郡兵马顶在魁凌峰,血狼暂且无虞。”

    “魁凌峰所求一为容身之所、二为粮草辎重,容身之所这个简单,君山险峰无数皆为容身之所,而粮草辎重则需血狼调拨,两万余人的粮草辎重不是小数目,但以血狼目前储备而言还供给的起。”

    “作为回报,魁凌峰会连同血狼共同应对鞑子敌兵,如此可补血狼兵力匮乏的短缺。”

    说完,上官陆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目光凝聚在三人身上,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请你们过来是另有要事相商。”

    闻言,程典、刘监、魏鹏三人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目光专注看向上官陆。

    上官陆点头示意,这才语气坚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加强操训力度,严肃军纪,大浪淘沙剔除害群之马,务必在短时间清除血狼内部隐忧,确保血狼军心、战力不会因此而受损。”

    “第二,血狼身为五羊戍边军寨,血狼的敌人自始至终永远都会是鞑子,也只能是鞑子,针对骑兵,最有效的反制手段同样也是骑兵,所以我打算于血狼内组建一支铁蹄骑兵,加紧操训争取在祭礼过后形成战力,成为血狼对战鞑子的一支利刃。”

    随着上官陆的沉默,程典三人的思考,卫正堂内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程典率先开口询问道:“江头,操训强度的确需要加强,毕竟身闲多生事端,但血狼四寨自恢复边军军制后,特别是在江头你的要求下,四寨均已有一旗为骑兵编制,而四寨铁蹄旗也是折损最轻的一旗,不知江头这组建一词,从何谈起?”

    上官陆当即解释道:“程典,此铁蹄非彼铁蹄,日前血狼看似风平浪静已无战事,实则暗潮汹涌处于风口浪尖,眼前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密道封堵却有夺坪峰三万余鞑子敌兵,就算有魁凌峰王郡都指兵马以做牵制,终究还是要战上一场,何况还有龟缩于原血狼卫寨内萧木遥部鞑子兵马,就算暂时对血狼无计可施,可血狼身为边军总不能如同鞑子那般龟缩在君山吧。”

    “攻打血狼四寨,鞑子动用多少兵力?前后已超过四万。十万鞑子夺下青狼卫君山密道并借此进入君山,消失于莽莽群山之中,紧接着,王、荒两郡援兵遭遇鞑子骑兵袭营,致使王郡援兵损伤惨重而不得不退避君山,那军关该有多少鞑子叩关呢?二十万、三十万还是四十万?具体数目不得而知,但想必不会少于三十万大军,如此,鞑子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造就血狼如今之安和局面的,不止是君山之地利,更有天和,屋外凛冽的北风和酷寒的冬雪为我们阻挡下鞑子锐不可当的兵锋。”

    “但,地利虽久远,天时却有时限。”

    “祭礼过后天气回暖,待春暖花开积雪融化,目前所有一切都将因此而打破,狼烟再起,兵戈生死相向在所难免,可当下的血狼是什么情况,您三位非常清楚,兵祸未消,内乱丛生,血狼若想火中取栗赢得生机,若不脱胎换骨取得蜕变,仅依靠当前的手段和兵力,怕是无济于事。”

    “兵事者,以奇胜、以正和,而我欲建之铁蹄,便是血狼取胜之奇兵。”

    上官陆这一番解释令卫堂又陷入沉寂之中,程典、刘监、魏鹏也陷入沉思,思虑其中利弊,或者说是上官陆言语中的深意。

    刘监神色凝重,抬头看向上官陆,笑呵呵说道:“江头既已明述血狼局势,想必对于这支铁蹄寄予厚望,我等四人身为血狼属官,早已同气连枝生死与共,江头还是直言相告吧!”

    “再建之铁蹄,非同已有之铁蹄,军纪更严明、军备更完善、操训更严苛,将成为血狼手中战力最强的利刃,势必将鞑子撕碎、碾压。”刘监这话就像打开了上官陆深藏于内心的宝箱,以舞动的肢体来回应他那激动的内心,如炬般的目光似是要融化程典三人。

    “陆哥,组建详情呢?”魏鹏一脸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