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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第234节

    秦沧阑怒极,连嗓音都带了一丝颤抖:“你既怀疑是阮香莲买凶杀人,为何不早告诉我?”

    秦海哭道:“大哥……我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猜的……我是多年后见到她……她带着彻……那孩子过来……说要顶替侄儿的身份……我不同意……她跪下来求我……说反正真正的秦彻已经死了……秦家后继无人,这爵位迟早也是要落在我头上的……是我欠了他们母子的……我没给他们名分……不如就……”

    秦沧阑替他说了下去:“不如就把唾手可得的国公爷之位传给自己的私生子。”

    秦海低下头:“我问她,怎么确定秦彻已经死了?她不肯说,我才揣测嫂嫂与侄儿遇难的事或许与她有关。我想过拒绝的,可她百般威胁我,还死在了我面前,我……”

    他捂住脸,无颜面对大哥。

    秦沧阑冷声道:“那个孽种不知自己身世?”

    秦海硬着头皮说道:“三四岁那会儿是知道的,后面长大了一点,她娘就告诉他,你爹是秦沧阑,是当今护国公。总有一天,娘会把你送回你爹的身边。至于我,他娘对他说,曾经救过我,他便一直以为我是要报香莲的恩,所以才对他诸多照拂。”

    秦沧阑冷冷一哼:“哼,那你怎么解释,苏陌与大丫碰见你两次,全让你坏了事!”

    秦海道:“大哥……是指最近的两回吧?我看见那孩子,就猜到侄儿可能没死,我想劝他向你坦白,这才让人去府上给他提了个醒。至于第二次在巷子里,我确实是有意阻拦。”

    秦沧阑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是助纣为虐!”

    秦海抬起头来,羞愧又无助地看着秦沧阑:“大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秦沧阑厉声道:“你难不成以为大丫和陌儿要暗杀他?”

    秦海低低地说道:“他是这么说的……让我给他拦一下……”

    “他说你就信了?你什么猪脑子!”秦沧阑简直被这个蠢弟弟气死了。

    马车在梨花巷停下。

    秦沧阑厉喝道:“这些事,你待会儿当着大丫的面解释清楚!”

    秦海怔了怔,挑开车帘一瞧,这才发现马车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并且,车夫早换成了大哥的人。

    秦海被秦沧阑带进了院子。

    一家子出去各忙各的,半路上全淋了雨,这会儿苏老爹在屋里给三个小家伙洗头洗澡,苏二狗也回屋换洗。

    由于不便与秦沧阑碰面,卫廷没出现,又坐上马车去暗戳戳地谋划下一个目标了。

    苏小小在堂屋整理药材。

    “进去!”

    秦沧阑一脚踹上秦海的屁股。

    秦海趔趄了几下,险些一头栽倒。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悻悻地打了招呼:“小……小侄孙女……”

    苏小小道:“上次在马车里,你就认出我了吧?”

    “嗯。”秦海老实承认。

    苏小小猜到了,因此没感觉太意外。

    她看向秦海:“你过来是——”

    秦海认命地说道:“我刚刚已经和大哥坦白了,秦彻是我儿子。”

    苏小小问道:“你确定?”

    秦海惊讶:“嗯?”

    这是什么话?

    他不确定,他认下秦彻干嘛?

    苏小小望向一旁的秦沧阑:“我刚刚话没说完,你就走了,秦彻和你长得像,和秦海也像。”

    秦沧阑面对苏小小时,眼底瞬间没了方才那股子杀气:“是啊,所以我才料到他是秦海的儿子。”

    苏小小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给你们做了基因鉴定,你们可以理解为……另一种形式的滴血认亲。其结果显示,秦彻与你们均为亲缘关系,但非亲子。通俗一点来讲,你们两个,都不是秦彻的亲生父亲。”

    “什么?”

    秦沧阑与秦海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巴。

    苏小小翻了翻桌上的检验报告,正色道:“秦彻,是你们弟弟。”

    二人五雷轰顶——

    第218章 218 昭告天下

    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开始,苏小小也揣测秦海才是秦彻的亲生父亲。

    直到从药房拿到鉴定结果,她才恍然大悟。

    曾经许多想不通的事,这下就有了解释。

    譬如秦彻为何会像秦家人?因为他的确是。

    又譬如秦母当年为何对阮香莲母子如此不留情面?

    不待见阮香莲,不算太奇怪,可秦彻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会舍得把亲孙子也送走?

    如果是情敌生下来的私生子,那就说得过去了。

    秦母恨不能杀了那个小孽种吧?

    当然,秦母最想弄死的还是阮香莲。

    阮香莲为了留在秦家,手段用尽,勾引少年秦沧阑不成,就睡了正值盛年的秦父,秦母能容忍她才怪了。

    阮香莲害死了苏华音,熬死了秦母与秦沧阑的续弦,却最终没等到被儿子接回秦府的那一天。

    也算是报应。

    ……

    秦沧阑与秦海这对难兄难弟相互搀扶着,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养(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是自己弟弟。

    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对秦沧阑而言,最大的打击已经过去了。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亲儿子与两个宝贝孙子,他这个岁数,半截身子已入土,他不知自己还能疼他们几年。

    他不想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了。

    “我入宫一趟。”秦沧阑对失魂落魄的秦海说,“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去补上,他的身世,你原原本本告诉他!”

    “为什么要我去说呀?”秦海遭受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不像秦沧阑那般果决武断,也不像秦沧阑对阮香莲不曾动过半点心思。

    他是真心爱慕过那个女人的。

    我拿你当心上人,你却睡了我爹——

    呜哇——

    秦海想爆哭——

    ……

    苏承给三小只洗完澡,回屋给自己也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

    苏小小给三人穿衣裳,大虎、二虎挺配合,小虎溜了。

    他跑到床的另一侧,小腰上绑着一条布巾,遮住了羞羞的小屁屁。

    他在床上呼啦啦地跑。

    小孩子是真不怕冷,三月底的天了,大雨哗哗的,狂风呼呼的,他小人家却在床上跑出了一身汗。

    苏小小把人捉住,麻溜儿地给他擦了汗。

    卫廷到家时,大虎二虎去找苏二狗玩去了,只有光溜溜的小虎被苏小小捉在怀里穿衣裳。

    “自己穿!”卫廷严肃地说。

    “不要!”小虎一把转过身,扑进苏小小怀里,甩了臭爹爹一个小屁屁。

    苏小小给小家伙穿着衣裳,吸了吸鼻子,问卫廷道:“你喝酒了?”

    卫廷面不改色地说道:“没有。”

    苏小小皱眉:“可是你身上有酒味。”

    卫廷神色淡定:“哦,别人不小心洒的。”

    苏小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卫廷高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小小双手捂住小虎的一对耳朵,对卫廷道:“我以为你想借酒行事,半夜偷偷溜进我房里,对我欲行不轨!”

    卫廷呵呵道:“怎么可能?要欲行不轨,也是你对我欲行不轨。”

    他说着,似是为了增强此话的说服力,举证道,“也不看看在乡下时,自己扒了我衣裳多少次。”

    苏小小咳嗽一声:“好像也是。”

    小虎古怪地抬起头,看看娘亲,又转头看看爹,不明白娘亲捂自己的小耳朵干嘛。

    苏小小松了手:“耳朵真好看。”

    小虎赞同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耳朵,神气地晃晃小脑袋:“对呀,小斧的耳朵,特别好看!”

    卫廷嘴角一抽。

    他目光不经意地一扫,落在了那个打开的琴盒上,琴盒里装着一把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鸾筝。

    有些眼熟。

    “买琴了?”他问。

    苏小小道:“一个街坊送小虎的,他说小虎有弹琴的天赋,我想,他大概是想收小虎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