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座坟墓,韩俊明庆幸自己没跳这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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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立在原地,心脏通通地跳,随后她反身两步扑回去,捧着韩宏义的脸便是一串热吻。 大手环住纤腰,不过是将她慢慢地推起,“去吧。” 韩宏义不敢恋战,流萤心下快速盘算一番,随即找到个借口。 “我明…后天迎春就该搬出去了,明日你得空陪我去那房子瞧瞧,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再收拾收拾。” 流萤回家前,二姨太已经告诉他迎春要搬过去住,因是流萤的主意,韩宏义自无不可,那边本没有他置办的家当,是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需要他去收拾的。 韩宏义摇头轻笑,“你不是身子还没恢复?” “哎呀!”流萤小脸绯红,努力辩解道,“就是使不上力气,才叫你去帮着归置东西。” 韩宏义笑着叹道,“原是去做苦力。” “也不白让你帮。”她眼波流转,小脸越发烫红,“晚上回来,也帮你归置屋子…” 说完,她悄悄抬眼,方一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又迅速挪了开去。 “好。”韩宏义点点头,面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明晚上可以让我好好瞧瞧?” “哎呀再说。” 流萤撂下这几个字便跑,纤瘦的身子蜻蜓一般飞过楼梯的转角。 韩宏义回正身子,满面春风。 这小东西给他下了钩子,明晃晃香喷喷地悬在头顶,不给他,又许了他,似是许了,又没全许,这滋味,是比今晚直接大干一番泄了欲火还要多些瘾头。 他一而再地确认心思,只怕再会错意,徒增尴尬,殊不知流萤盘算的却是不晓得韩俊明那霜膏的药性,无论身子恢复得快慢,她明日都要韩宏义同自己呆上一整天,作为对他的补偿,也作为对韩正卿的惩罚。 对于韩宏义这样的钢铁直男来说,女儿家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是比沙盘推演战况复杂千八百倍的存在,他靠在沙发上边回味流萤的心思边等着欲火消下去。 与此同时,流萤却在二楼的走廊里陷入了另一番天人交战。 她的屋子就在尽头,房门轻掩,显然是有人进去却没有关门,他在等她,可流萤打定主意不同他共枕,他厌便尽管厌他的,她有的是人稀罕。 趁着没成婚,干脆悔婚算了,左右一个夏天的感情,将来七老八十了,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回头看这几个月的荒唐又算得了什么。 心里骂了一百遍,可她依旧不敢迈步子,那房间她非去不可,她要洗澡,要换衣裳,可那里头有她最畏惧的人,方才她下了他的面子,以他的脾气,非要把她的屁股打开花不可,弄不好还会狠狠地罚一番。 那扇门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乌黑,开启的门缝更是黑洞洞的,像个深渊,仿佛只要靠近便将她吸进去。 流萤抿一下唇,刚要硬着头皮进屋去,只听身旁房门打开。 “小娘?” 韩俊明的声音带着屋里的灯光一同照亮了走廊,随即他倚在门框上,扯起嘴角问道,“小娘站在这儿,莫不是想儿子了?” “…” “小娘尽管进屋来,儿子舍不得你扒门缝。” 他朝尽头瞟了一眼,便晓得个七八分,二话不说拉着流萤进了屋。 流萤虽说不愿意,但半路被韩俊明劫走倒也是个不错的解法,总好过今晚同韩正卿对峙,明日遇见了,这帐也算不到她头上。 况且她还有话要同韩俊明讲。 “叁少爷。” “小娘这么称呼可就显得疏远了。” 韩俊明小心地关好门,返回身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一步步踱到流萤面前。 他抬手勾起流萤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流萤摆手拨开他的戏弄,眉目间染上一丝不耐烦,“没个正形。” 说罢她侧身闪开,绕过床铺坐到窗跟前的沙发上去,“我有正事问你。” 韩俊明扁扁嘴,又不想丢了气势,随即重新扯起笑脸,溜达过来,倚在桌边。 “有求于我?” “算是吧。” 韩俊明有意端出拿捏的强调,流萤却长叹一声,将心底的盘算和盘托出。 韩俊明安静地听,待她说完直言道,“我不愿意。” 流萤叹口气,抬手去解身上的扣子,韩俊明立时按住她,“小娘当我是什么人?” 流萤抬起眼瞧他,不禁气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韩俊明发现自己会错了意,收回手摸摸鼻尖,“你跟老狐狸吵架了?” “要你管,”流萤白他一眼,起身就往里间走,“今晚借你屋子住,帮我拿趟衣裳,我乏了。” 韩俊明求之不得,脸上笑容绽开,就要出门去,可转念一想,又退回来问道,“你同二哥也吵架了?” 流萤已经光了身子,衣裳堆在台面,韩俊明跟进来,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刚好头顶花洒落下两滴水,落在她的肩膀,流萤的身子随之一颤。 韩俊明站在门口,鼻子嗅了嗅,便将那堆衣物拨开,湿哒哒的小裤上面有干涸的精斑。 “原是怕二哥伤心。” 倒是不怕伤他韩俊明的心。 他闹清了原委便扭头出去,这闲气不能他一个人受。 “老狐狸!” 韩俊明大步流星的进了流萤的房门,抬手开灯才瞧见屋里并没有人,他颇为扫兴地拿了干净衣裳出来,扭身就进了韩正卿的屋子。 韩正卿正挽着袖子站在书柜跟前出神,韩俊明进门便道,“小娘今儿晚上住我那儿,你知道是为什么?” “敲门。” 韩正卿面无表情,语气却不容置疑。 韩俊明瞬间敛了神色,他饶是冲动却也是开玩笑的口吻,可大哥的语气却是冰冷的,丝毫没有接下这个玩笑的打算。 他乖乖地退出去,在门框上敲了两敲,韩正卿才回过头看他,“何事?” 韩俊明的眉头拧了起来,目光四下一巡,便觉得事情的严重。 大哥这屋子兼做书房,面积虽小,却不至于这般凌乱。 “你东西丢了?家里进贼了?丢什么了?” 韩正卿不答,只问道,“家里可来人了?” “没吧…”韩俊明想了一想,改口道,“来过,卢先生来看二哥,可他没上楼,一直在一楼说话,我没下去,不清楚说了什么,怎么了?他偷你东西?” 他伸长脖子朝窗外巴望,“卢先生偷你做什么?他会飞檐走壁?” 韩正卿也摇了摇头,“不会。” “你丢什么了?” 韩正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账本,倒也未必丢了,明日我去厂里瞧瞧。” “账本?” “嗯。”韩正卿清了嗓子换了话题,“她在你屋里歇了?” 这么一闹下来,韩俊明没了方才那气焰,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们今天是为着什么闹这么一出?她怕二哥难受,一头钻我屋里也不敢见你。” 韩正卿将袖子放下来,简略答道,“她身子不行,你看顾着些。” 韩俊明点点头,这自然不必老狐狸提醒。 “现在二哥成了香饽饽,咱们俩都靠边儿站,老狐狸,你是不是故擒故纵?先凉她一凉,再让她自己往你的称盘子上爬?” “她喜欢老二也在理。” 韩俊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我才是一奶同胞,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韩正卿嗤笑一声,将散落的睡裙提起来折好,递到韩俊明的手上。 “你若有老二一半稳重,也不至于这般待遇。” 韩俊明扁扁嘴,夺下睡裙悻悻而归。 大哥最近锋芒尽收内敛持重,整个人都柔和许多,也不清楚是藏锋守拙还是怎么转了性,难不成是因为要成婚了? 婚姻果然是座坟,葬送一个人的自我,韩俊明想,还好自己没跳这火坑。 他回来的时候,里间正是哗哗水声。 韩俊明将干净衣裳搁在床上便进了蒸汽缭绕的里间。 流萤听了动静忙回头,瞧见是他又略显拘谨地转回去。 “小娘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