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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49节

    怎么会是她?

    吴氏只觉得心头一阵狂喜,喜得她差点没忍住,想大喊一声“好”。

    这样一来,不仅没便宜二房,还能让那晏三合以后少缠着我们家老三,真真是意想不到啊!

    但转念又一想,凭什么那晏三合嫁得这样好?我女儿除了眼睛看不见,哪一样比她差?

    狂喜变成阵阵酸意,酸得吴氏想质问一声:老天爷,你有眼吗?

    朱氏见屋里的气氛凝重,赶紧瞄一眼谢总管。

    谢总管几乎是撒腿就跑。

    哎哟喂,不得了!

    哎哟喂,了不得了!

    小裴爷竟然来给晏姑娘提亲了,这,这,这是怎么说的!

    朱氏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笑盈盈走到裴笑面前。

    “小裴爷,嫂子问句不该问的,这上门提亲的事儿,裴太医、裴太太知道吗?”

    废话!

    他们要知道了,还用得着我亲自登门?

    裴笑昂昂头,一脸正色道:“大嫂,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对?”

    朱氏点点头:“对!”

    裴笑:“媒人我请来了,言也言了,这规矩上没错吧?”

    朱氏又点点头:“没错。”

    裴笑:“既然没错,那不就得了,我爹娘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的?”

    又一道惊雷,直劈下来。

    这回,连朱氏都被劈了个正着。

    果然,被她料中了,这小子竟然是瞒着家里人跑来提亲的。

    成何体统啊!

    第249章 清竹

    当谢家如同沸水一样,炸开锅的时候,三爷一行已经来到了水月庵。

    三爷这人做事,能躺着,绝不站着;能省事,绝不肯多废一点劲儿。

    “晏姑娘腿伤了,我替她过来问一问。”

    他掏出兵马司腰牌,在慧如面前重重一放。

    “我这人,性子粗,脾气躁,没什么耐心,你和她们说,大人问什么,她们就答什么,别他娘的跟大人这个不知道,那个不知道。”

    慧如一听,脸色当场就白了。

    上回夜探墓地,这人跟在晏姑娘身后,不吱声,不吱气,没想到竟是个凶神恶煞。

    哪里敢耽搁,忙拉着兰川去召集人。

    李不言用胳膊蹭蹭朱青,捂着嘴低声道:“你家爷怎么了?养了几天伤,没去勾栏泄火,又开始欲求不满了?”

    朱青差点没一头栽下去,“姑娘家怎么一天到晚勾栏勾栏的,也不嫌臊得慌。”

    李不言眼皮也没抬一下,“总比某些人一声不吭,就下黑手的强。”

    朱青:“……”

    不消片刻,满满一堂的尼姑都站在谢三爷的面前,清一色的尼袍,外加光不溜啾的脑袋。

    四九城里,武将中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出门遇着尼姑,那是要不吉利的。

    三爷心里默念一声“百无禁忌”,便朝李不言看了一眼。

    李不言清了清嗓子。

    “下面你们自己分成两拨,一拨和静尘熟悉的,一拨和静尘不熟悉的。熟悉的站左边,不熟悉的站右边。”

    尼姑们相互看一眼,连个咳嗽声都没有,悄无声息的分好了队。

    谢知非抬头一看,惊得翘二郎腿的心思都没了。

    左边的队伍一共就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

    整整十八年呢,这人也太少了点吧!

    谢知非站起来,冷冷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余下的,朱青你负责。”

    “是!”

    这么多人,朱青正想喊李不言一道帮忙,冷不丁一抬头,才发现这人竟跟着三爷走了。

    “李……”

    李不言扭头,一脸“我不和下黑手的混蛋共事”的壮烈表情。

    朱青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压住自己的火气。

    ……

    静尘的斋房,简单朴素到谢知非一脸嫌弃。

    兰川端上热茶,他喝一口,往桌上重重一搁,“这什么茶,难喝死了,换了好的来。”

    兰川一看大人这么凶,哪敢说个“不”字。

    李不言抓耳挠腮。

    奇怪了,往南宁府那一趟,条件再苦,三爷也没有挑剔成这样。

    他故意的?第2回 茶端上来,兰川不等谢大人喝一口,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想:还是前头那位裴大人脾气好,人和气。

    这时,谢大人冷冷唤道:“进来一位。”

    先进来的是个胖尼姑,脸色有些发白,冲谢知非行了个礼后,便不知道自己该站着,还是该坐着,很是拘谨。

    谢知非也不喊她坐,直接问道:“你叫什么?”

    “清竹。”

    “来庵里几年了?”

    “十五年。”

    “比静尘晚三年?”

    “是。”

    “在你眼里,静尘是个什么样的人?”

    胖尼姑一怔,还没细想呢,上头的官大人已经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厉声道:

    “想什么想,说!”

    胖尼姑吓得一个哆嗦,脱口而出:“就很安静,话不多的。”

    沉默;

    安静。

    谢知非迅速提炼出两个关键点,提笔在纸上作了个记号。

    写完,抬头又问。

    “你是怎么和她熟悉的?”

    “我这人笨,有些佛法参悟不透,就常常厚着脸皮去问她,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好上了。”

    “怎么个好法?”

    “我在水月庵是负责做饭的……”

    “慢着。”

    谢知非冷冷打断,“我问你怎么个好法,你跟我说你是做饭的,别跟大人牛头不对马嘴啊!”

    “大人冤枉。”

    清竹赤红着一张脸,“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她慢慢熟悉起来的。”

    “这么说来,你们水月庵每个人,都有各自干的活?”

    “是的,大人。”

    “你是负责做饭的,那么静尘呢?”

    “她佛经悟得透,就负责给庵里的尼姑讲课。”

    “在哪里讲?”

    “在大殿里讲。”

    “什么时候讲?”

    “每天晚饭后讲一个时辰。”

    “除此之外呢,她还做些什么?”

    “整理一些佛经,别的就没什么了。”

    谢知非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好了,现在你具体说说,和她怎么个好法?”

    “是,大人。”

    清竹忙道:“她因为要授课,所以每天的晚饭都要比我们早吃,我常常会暗中帮她开一点小灶,做些她爱吃的。”

    “她爱吃什么?”

    “她不喜欢吃清淡的,喜欢口味偏重,偏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