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新任魔法教师
书迷正在阅读:是谁小鹿乱撞、天鹅梦、阴云(校园1V1)、笨蛋美人撩错反派大佬后、穿成了流放犯的懒婆娘、公爵千金在搞魔导科技、消除你的执念[快穿]、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重生道祖的偏执日常、被迫尚公主后
周一上午,迪欧家。 女主人耶葵莉·迪欧还在厨房忙进忙出,这天她要做的事很多,除了例行为孩子们准备便当、洗衣服、打扫等等,还要处理长子乔托·迪欧上周休学前忘了从学校教室及社团带走的个人物品,因此,午前她还得开车到学校,将儿子的私物打包载回家。 不仅如此,她在周末还收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要求学生休学期间必须将魔杖缴回,耶葵莉这两天假日几乎翻遍了整个家,却始终没有找到乔托的魔杖。 「总不会在这里吧……」经过壁炉前时,耶葵莉不禁看了一眼壁炉上方的白瓷坛,里头装着她的父亲加斯贝尔·碧兰西的骨灰,或者,更精确地说——炽天使加斯贝尔的圣骸。 想起加斯贝尔,耶葵莉同时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加斯贝尔,她看了一眼楼梯口,两个孩子还在楼上,她可以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 「薇吉娜、贝尔!上学要迟到了!」 她叮嘱的喊声传到楼上,加斯贝尔的房间里,一对天使般美丽的小姐弟抬起头。 「看来我们得出门了。」金发双马尾少女薇吉娜向男孩低头,「今天开始我会去高中部打探学生会的成员,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揪出第七魔王的狐狸尾巴了。」 「嗯。」名为加斯贝尔的男孩以超龄的态度点点头,「只要一抓住机会就全力攻击,解放到五段都无所谓……如果这样还不幸失败,我会确保你的死讯传达到载体那边。」 薇吉娜紧握拳头,沉默了数秒,点头。 「……别误会了,雀丝,我个人而言还是希望你凯旋归来的。」背起书包走向门口,加斯贝尔淡淡地道,「只是比起我们个体的安危,载体觉醒和消灭魔王是更重要的事罢了。」 「我明白。」 推开房门,薇吉娜跟上了前方加斯贝尔的脚步,一起步下楼梯。 「……我明白的。」 心中五味杂陈令她还在喃喃自语,加斯贝尔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 他们从耶葵莉手中接过各自的便当,在玄关穿好鞋子,打开大门,然而,这一开,只见一个笑咪咪的高大胖子就站在围篱外等待,薇吉娜顿时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夏乐缇……」 「我来接你上学了,雀丝。」艾略特小幅度挥挥手,「毕竟阿洁不在,我们两个都还没解放到二段,想着一起行动会比较安心。」 「跟你在一起,我也没安心多少。」薇吉娜没好气地说,侧头看向身旁的弟弟,彷佛是在徵求同意。毕竟他们瞒着其他炽天使有秘密作战,艾略特的参与可能造成阻碍。 「无妨,你和夏乐缇一起行动吧,我可以自己走路上学。」加斯贝尔淡淡地说,松开了薇吉娜的手,「夏乐缇,杰沃登不在场,没有攻击主力,如果发生事情,以防守和撤退优先。」 「是。」艾略特低头回答。 他的吩咐让薇吉娜心理不安起来,但加斯贝尔很快补上下一句: 「至于雀丝,照计画行动。」 薇吉娜心理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她可以不必顾虑艾略特。 「没问题吗?」门内正解下围裙的耶葵莉走上前来,担忧地探头,「加斯贝尔,你才九岁,知道路怎么走吗?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学校。」 「说什么笑话?耶葵莉,这条路我牵着你的手走过几遍了?」金发男孩不满地蹙起眉,「不要因为我的外表改变,就忘记了以前那个加斯贝尔。」 闻言,女人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路上小心,薇吉娜、加斯贝尔。」她弯下身来抚摸两个孩子的脸庞,就像个慈爱的母亲。薇吉娜回以微笑,加斯贝尔却不领情地别开了头。 「乔托不在,家家酒就免了。」男孩淡淡地说,踏出了玄关。 其他几人尴尬地看着他独自走出家门,薇吉娜伸手给耶葵莉一个拥抱。 「别在意,耶葵莉,我喜欢你当我妈妈。」她柔声道,「就算只是暂时的家家酒,我也非常开心能和你当家人,阿伯辛也是、乔托哥也是……加斯贝尔只是在人界待久了。」 「嗯,等他回到天界,又是原来那个加斯贝尔了。」艾略特也给予鼓励,「你总是跟我们说,坎默尔那一次,加斯贝尔是你和阿伯辛最好的大哥,不是吗?」 彷佛是忆起数千年前那段美好的时光,耶葵莉的脸上又浮现微笑。 「谢谢你们,我也相信加斯贝尔哦。」她弯身给两位拥抱,柔声道,「夏乐缇、雀丝,好好照顾彼此,我晚点也会去学校帮乔托办停学手续,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就撑到我来吧。」 「那可真是一剂强心针。」艾略特勾起大大的微笑。 「嘿嘿、耶葵莉最可靠了。」薇吉娜也甜甜地笑道。 他们与彼此挥手道别,踏上了上学的路程。 这是乔托与洁格蕾双双缺席后他们第一天去学校,随着觉醒的魔王越来越多,他们知道凡事都得谨慎,眼下,保持手边神石的未解放状态才能完美隐藏天使们的能量场,但未经解放的天使是弱小的,与凡人无异,没有任何与恶魔匹敌的力量。 目送两个孩子离去,耶葵莉担忧地蹙眉,回头,身穿轻装的丈夫也正要出门。 「阿伯辛。」耶葵莉问,「葬礼那件事……不和加斯贝尔说,真的没问题吗?」 「我想没有大碍,创世魔皇的载体只是个无知的女孩,现阶段我们掌握她们有叁方阵营,这差不多就行了……」阿伯辛一面说着,一面在玄关坐下来绑鞋带,「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是加斯贝尔有时候有点奇怪的坚持……我们没必要把事情搞大,弄出第二次大肃清。」 「我同意你说的,但是……」耶葵莉烦恼地撑着头,「这件事会不会演变到对乔托有影响……如果你说得是真的,眷族数量那么多,我很担心要是出了什么乱子……」 「乔托有我主的加护,他很强大,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穿好了鞋子,阿伯辛起身,在妻子额上落下一吻,「做为父母,我们只要尽力守护他回来的家就行了。」 耶葵莉看起来似乎舒心了一些。 她踮起脚尖与丈夫吻别,目送家人离去,关上大门,转身也去做出门的准备。 * 「……说是要调查那个叫贝力士的家伙,我要从哪里开始做起才好?」 这天一早,阴裘与瑟裘并肩踏进校门,一面谈话,一面接受亲卫队的尖叫和欢呼。 「只能请一天假,去艾凡西斯企业调查了吧?」瑟裘回答。 「姊姊也一起请吗?」阴裘面露怀疑之色。 「如果我们两个都不在,谁来看着奇路斯和毕斯帝啊?」瑟裘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你去,我留下来盯着他们有没有对小亚莱蒂动手动脚。」 「藉口,他们平常就住在一起。」阴裘冷冷指责,「你只是想趁我不在对她多刷点好感度,这种事我不允许,要去侦查就一起去。」 「你、你疑心病很重欸!姊姊我怎么可能想着这种事嘛!」瑟裘说着,神色却慌乱起来,她的视线四处飘移,很快看见了正从一辆高级跑车上走下来的艾思·陶森,「哦?盘尼来了,我去提醒他。今天可是有『计画』的,你也快点去把事情搞定。」 瑟裘藉机溜之大吉,阴裘冷瞪着她的背影,叹息。 单独被留下,远处几个女孩推推挤挤似乎要来找他谈话,阴裘只冷冷瞥了一眼,虽然饵粮们对过去交往约炮的事情已经没有记忆,现阶段的他也不打算和任何人恢复关系。 除了和亚莱蒂的关系以外,他什么也不想要。 因为,只有在她面前,他不需要扮成任何人的模样。 阴裘转身,情不自禁寻找亚莱蒂·艾凡西斯教室的方向,却在此时,从远处掠过的一抹萤光橘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什么人的头发。 尽管学校没有仪容规定,那头萤光色怎么看都不是自然基因。还想着是哪里转学来的痞子,阴裘却很快注意到,那人穿着的是西装,而非都魔院附高的制服。 「是新任教师吗……哦?」阴裘眯起眼,从那人身上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惧魔……」 是奇路斯所说的「恩拜斯之眼」吗? 魔王的气场太过强烈,单单只是靠近都有机会扭转人类眷族的所属权。以防万一暴露身分,阴裘暂且先敛下了魔王之气,却想,若那人真的是惧魔魔王弗明的眷族,且不是个笨蛋,应该不出多久就会发现这个学园充满大量淫魔魔王的眷族和饵粮。 「哼……这所学校也不太安全了吗?」他思索着,掏出手机,给其他几人发了警告讯息,神色凝重,「最好别被发现了啊,小猪……」 * 二年C班新任班导师——杨海心。 叁十一岁,已婚,擅长精神安定魔法,毕业于都魔院大学部,大学时期有打工教课的经验,毕业后曾在国家前线部队担任心理治疗师,退役后转任治疗师培训员。他有着近乎完美的学历和资历,作为楠小百合的接班人无可挑剔,又因为他明显来自东方的脸孔和肤色,和楠小百合相同,能帮学校「重视种族多元平等」的形象加上不少印象分。 这天早上的早会上,校长在全校师生面前介绍了那个萤光橘发的男人,掌声稀稀落落,有学生正期待着新教师带来新气象,大多学生没有想法,但也有些学生脸色凝重,他们全是奇路斯·克里尼斯的眷族。 「要瞒太久是不可能的,但是吞噬他的话,可能会引起弗明更多注意。」早会结束后,混在返回教室的人潮中,阴裘主动接触奇路斯,嘱咐道,「既然弗明已经知道你,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但也不排除是知道了『她』的情报才混进来,总之,你最好当作不认识我们其他人。」 「我、我知道了。」奇路斯显得相当紧张。 今早看见阴裘的警告讯息后,他立刻向全校眷族发出警讯。拥有五百万眷族的事早已曝光,因此他也不要求眷族们压抑能量,那对他们而言就跟憋气一样撑不了多久,只是,他不晓得这是否能保住亚莱蒂的身分不曝光。 毕竟,他所有的眷族都和他一样,对亚莱蒂抱有极高的好感。 「——哟,你就是奇路斯同学?」 果不其然,他们才刚结束对话,杨海心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 「来了……!」奇路斯小声道。 「你拖住他,我目送亚莱蒂回教室。」阴裘小声指示,抬起头在人群中张望,却不见那银发少女的身影,「等一下……她去哪了?」 「欸?咦?刚刚还在这??」奇路斯也左顾右盼。 顿时,他俩的脸色一齐转青。 「那头没神经的猪——!」阴裘用气音怒吼,咬牙切齿小声命令,「我去找她,你想办法应付那家伙,别让他遇上亚莱蒂!」 「我想办法?我想什么办法?!等一等啊!」 奇路斯没留住阴裘的手悬在半空中,他僵硬地回头,只见这位发色醒目的新任导师冲他露出友善的微笑,那双犹如狐狸般的眼睛眯得细长,笑得令奇路斯一阵毛骨悚然。 「聊得很热烈呢。」杨海心微笑道,眉眼弯得极不自然,毫无笑意,「是你朋友?」 「不是……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奇路斯感到自己快要口吃了,「老、老师找我……那个、有什么事吗……?」 杨海心没有回话,仅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 与此同时,在礼堂后台的小储藏室,亚莱蒂正和斯莱·米欧一起窝在狭小的空间内。 斯莱紧握着手机,沉默了许久也没说话,呼吸略急,手按在胃上,脸色有些发青。也许是大病初癒,而刚才的早会时间过长,站立太久让他相当疲倦。 「……本来应该有游泳课的,因为校长室爆炸事件而停课了。」想起上次在病房的约定,亚莱蒂说,「这星期五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还能再一起上课。」 「你认为我是来说这个的?说得像我在乎你的肉体似的。」斯莱没转头看她,握着手机的手用了点力,「你……跟那个叫毕斯帝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亚莱蒂稍稍睁圆了眼睛,有点意外斯莱会问这个问题。 说到底,她和毕斯帝是什么关系,她自己也答不上来。最接近的答案似乎是房主与食客,但他们似乎又远不止于此;说是炮友也相去不远,但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肉体的欢愉才彼此拥抱;至于魔皇与魔王这层关系……亚莱蒂甚至不确定该不该对现在的斯莱说明。 见她思考许久也答不上来,斯莱的手心因紧张而冒汗。 「恋人?」他问,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来像漠不关心的嘲讽。 「不是。」亚莱蒂回答得肯定。 顿时,斯莱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按在胃部的手也慢慢垂下。 「哼……也是,你这种荡妇怎么可能有恋人?」斯莱推了下眼镜,「虽然你的事无关紧要,我就顺便问一句……你……喜欢做菜的男人吗?」 亚莱蒂认真思索了几秒。 「没什么特别感觉。」她回答,「我喜欢美味的食物。」 「哼、你是吃货吗?」斯莱又推了下眼镜,「像你这种只知道吃的猪,怕是不会记得嘉年华那天你来我们班餐厅吃到的酪梨蛋叁明治吧?」 亚莱蒂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但经他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那天她的确在斯莱班上开的餐厅点了个叁明治,但当时她印象比较深刻的倒是斯莱头上的猫耳。 「记得,那个还不错吃。」 她这样回答,斯莱的脸上稍稍泛起红晕。 「……是吗?」他别开头,沉默了几秒,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说了句,「那是我做的。」 亚莱蒂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她向前倾身试着听清,却很快被斯莱推开。 「行了,我没事要问你了,你回去吧。」他指向门口,以全然的命令口吻说道,「下周早会一样在这里见,这段期间讯息联络。」 「你经常已读不回。」 「闭嘴,你也一样。」斯莱没好气地回答,一脚把门踢开,「快回……啧。」 他厌恶地皱起脸,因为门外正站着一双粗壮的腿,他立刻意识到来者的身分。 亚莱蒂爬出小储藏室外,看见毕斯帝正站在储藏室外。相比上次,他很安分,看起来就像在等他们主动从里面出来。看见亚莱蒂探头,他便顺手拉她一把。 「上课钟都快响了,还在想你们打算聊到几时。」毕斯帝咕哝了一句,看见斯莱也从储藏室里爬出来,他亦向斯莱伸手,后者却不领情。 「你打算阴魂不散到什么时候?大猩猩。」斯莱自行起身,没好气地问。 「没啦,今天不就你出院第一天上课?」毕斯帝尴尬地收手,道,「我做了点给你补身体的便当菜,要不要一起吃午餐?这女人也一起。」 他指向亚莱蒂,似乎把少女完全当成了他俩友情的润滑剂。 斯莱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若是拒绝,他不乐见毕斯帝和亚莱蒂单独共享午餐;但若是答应,又总觉得面子过不去。 「总之那啥、我中午和这家伙在屋顶上等你,你买不到饭的话就过来吧。」似乎也猜透斯莱那别扭的心思,毕斯帝帮他找了个台阶下。 他牵起亚莱蒂的手转身要走,突然,斯莱一记手刀劈开了他。 「啊啊?」看向自己被劈出一道红痕的手腕,毕斯帝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直接地攻击他这个校园霸王,「你小子,如果你不是斯莱,我早就揍爆你了啊!」 「我从头到尾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野兽。」斯莱的脸上也爆出青筋,「反正你们也不是恋人,不需要在外人面前显摆亲热吧?」 「你说什么?你跟她一男一女窝在小储藏室里!老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毕斯帝愤怒地揪起黑发少年的衣领,「如果你不是斯莱!老子连你狗命都不留!」 「就是这句话让人听不懂,种狗!」斯莱没好气地回嘴,抽出魔杖,「别老把斯莱斯莱的挂在嘴边,好像我们很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种野蛮的败类。」 「干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跟老子去单挑!」 「拒绝,我为什么要和暴力分子对着干?」 「操你大爷的死阿米巴臭矮子!」 「别用你的脏爪子碰我,原始物种!」 他俩越吵越凶,亚莱蒂无视那像极了吉娃娃对吠的两个大男人,迳自走出礼堂,上课钟恰好在此时响起,她用礼堂的大门将那两人的吵架声隔绝时,恰好看见阴裘被瑟裘拉扯着手要去什么地方,在他们不远处的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 「艾思……?」 认出那少年的背影,亚莱蒂打算跟过去,但她的视线很快被另一个身影吸引。 从大门方向往魔法科校舍走去,距离她约在百公尺远的地方,走着一个金发的女人。那股脱俗的气质令亚莱蒂不禁停下脚步观看。女人的金发却相当醒目,身穿素色上衣和素色长裙,乍看简朴,行进之中却有一股神圣庄严的气息,看起来不是这所学校的人。 一个女学生在教师的陪同下向那金发女人走去,双方互相问候。 距离太远,亚莱蒂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她认出来,那个女生似乎是名叫莎希的少女,一个她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知道名字的一年级魔法科女学生。 头又开始隐隐作疼起来,亚莱蒂眯了下眼。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也许只是多心吧。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