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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导演,星际爆红 第96节

    果然有什么样的导演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跟郁璟一样都是小混蛋!

    季承业卧在病床上大口喘息,情绪平复下来联络了一个人。

    【自己去坦白,国会都敢偷拍,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就是这样教你的,为了扳倒对手不择手段?】

    第61章

    季承业不知道从哪要到了郁璟的联络方式,一直在骚扰他。

    “老爷子,你要真的闲着没事干就去瑶光导演系指点那群学生,老院长最近求贤若渴地快疯了,跟你一样天天骚扰我。”

    郁璟坐在病床边,毫不客气地从果盘里掏出一个苹果开始啃,自己探病带的花则是塞到季承业怀里。

    咔嚓咔嚓的脆响让老头嘴角疯狂抽搐,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也没跟我客气啊,早上五点连续七八个通讯,我没骂你算是涵养很好了。”他拍戏已经很累了,这人还打扰他睡觉。

    说话声一顿,咬着苹果的小导演肩膀疯狂颤抖。他买花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干巴巴的老头怀里抱着一束粉色康乃馨,滑稽又可笑。

    老头阴沉沉地盯着他,把怀里的花放在桌子上,嘴里还抱怨:“买花干什么,浪费钱,不如省下来买东西吃呢。”

    季承业当年跟着士兵东奔西跑,过惯了苦日子。即便现在儿孙出息家中富裕,他也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行,我下次来不带东西了。”郁璟翻个白眼。

    “你咒我!”老头暴跳如雷,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真难伺候,郁璟咧嘴,不耐烦地问道:“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季承业脸色阴沉,浑浊的眼睛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他说出叫郁璟过来的目的:“你给我上了一课,不知全貌不予置评,那你知道是谁在网上带节奏给你泼脏水吗?”

    郁璟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个名字:“于杰。”

    说曹操曹操到。

    于杰提着一篮水果来探望季承业,见到郁璟一怔,笑着打招呼:“璟导,你也来看望老师啊,真巧。”

    郁璟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一点也不巧,恐怕是季承业这老头故意的。

    走廊人来人往,自从郁璟来探病已经有不少护士借着查房的名义路过,季承业示意于杰关上门,防止他们的谈话被人听见。

    “于杰,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针对郁璟,身为前辈应该以身作则,你怎么能在网上随便给人泼脏水!”

    说到这里,昨天那种胸闷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季承业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晕过去。

    郁璟抬手就要叫护士,季承业拦住了。

    于杰的心跳乱了一拍,他抬头望着老师失望的神色,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老师,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从来没有违背您的教导,一直勤勤恳恳的拍摄影片,您不能因为我跟郁璟发生过冲突就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郁璟瞧好戏一样举手,懒洋洋辩解:“我什么都没说。”

    季承业是真的失望了,于杰对于风向的把握甚至比不上郁璟这个年轻人:“参选会议的都是金牌导演,明白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比起资历不足凑热闹的郁璟,他们彼此才是竞争对手,谁会对郁璟这样一个小人物动手?”

    只有于杰,没有出圈的作品只靠熬资历熬走了一批前辈,堪堪踏入国会礼堂的‘新人’,才不明白此次会议的重要性,把娱乐圈那一套带到国会中来。

    小人物郁璟缓缓挑眉,这老头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

    “一时走错路不可怕,只要诚心悔改还来得及,跟郁璟道歉。”

    于杰握紧双拳,梗着脖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比起我,郁绥安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郁璟将果核扔进垃圾桶,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嗤笑:“这你就猜错了,郁绥安比你聪明多了,他不会在这种时候为难我。”

    郁绥安虽然渣,却也渣的明明白白。

    无论郁璟跟他发生过怎样的冲突,在国会礼堂里他们都是一方的。自己的利益没有受损的情况下,郁绥安自然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也是郁绥安主动找郁璟说话的原因。

    “如果我出手对付他,导致他利益受损,郁绥安才会针对我,你懂吗?”

    季承业显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那是你爸爸。”

    郁璟冷哼:“我只是打个比方,气急败坏的好像你是我爸爸一样。”

    “谢谢,你太孝了,我要不起。”季承业回以冷笑,他转头望着于杰,“你立刻去找副部长坦白,主动退出这次的竞选。等他查出来,想挽回就难了。”

    胸膛中翻涌的怒气几乎让于杰失去理智,他想说不是我,可是在季承业了然的注视中,这句话像是鱼刺一样卡在喉咙。

    于杰放下果篮转身离开,他不可能坦白,也不可能退出竞选,这是导演们梦寐以求的机会,也是他翻身的希望。

    开车回到工作室,于杰的剧本写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找演员……

    “青助理,您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于杰又惊又喜。

    青助理是副部长的助手,平常负责传达消息下发文件,难道副部长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

    于杰一张脸涨得通红,手心冒出黏腻的汗水,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才擦干净。

    青助理平静叙述副部长的命令:“于先生,国会礼堂禁止私人拍摄,您擅自偷拍并上传网络违反了规则。为了排除对手在网络造谣带节奏,导致宣传部的公信力度降低,经过一致决定,将于先生从影视协会除名,终身不再录用。”

    进入国会礼堂前,于杰特意去理了头发和胡子,穿着整洁的西装,一改往日邋遢的形象。衣冠楚楚的男人眼镜歪了,脸上肌肉不断抽搐,十分滑稽。

    他很想继续狡辩,大声说不是我。

    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大部分导演都看不惯郁璟,却不敢出手对付他。

    因为国家威严不容挑衅。

    [天璇:于先生,很遗憾的告诉您,由于您违反了规定,现强制解除合约……]

    于杰腿一软跪在地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弯腰干呕,呕得不停抽搐。

    完了。

    ……

    “我第一次见于杰的时候,他跟你差不多大。”一场争执耗空了季承业的精力,他靠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一个富二代让他吃山椒面,一碗面山椒就占了一半,吃一碗就给十万。他为了拉投资足足吃了三十碗,最后被送到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郁璟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等投资人等了三天人家才肯见他、拍好的电影因为撞档期被腰斩、为了找演员险些被当成变态……他死心眼,不知变通,但好在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

    郁璟冷哼:“的确是死心眼,不然也不会因为档期这种事咬着我不放。”

    “你运气好,没有碰到什么恶心的事情,我却见证他一路磕磕碰碰才走到今天。”老头疲惫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问郁璟,又像是喃喃自语,“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不择手段的模样。”

    郁璟神色平静:“大家都是从新人时期过来的,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不会可怜他。”

    什么运气好,只是郁璟没有忘记初心而已。他刚成为导演时差点被投资人骗上床,最后一酒瓶砸的那人头破血流,被封杀了两年,最后才出人头地。

    他站起来,削好的苹果放到季承业手里:“我最近在拍电影,老先生你闲着没事别烦我。”

    季承业眼皮一抖,难过的情绪被气得七零八落,抬手就要砸他,到底不忍心浪费粮食忍住了。

    “滚滚滚。”

    ……

    郁璟没有说谎,他的大汉冠军侯才拍了一半,还有许多场景没有拍摄。

    进入全息舱搭建新的场景,演员们则是在线下公司里熟悉各自的剧本,等郁璟的场景搭建完成,他们就可以进来拍摄了。

    或许是季承业说的那些话让郁璟想到了自己艰难的新人时期,遇到的形形色色恶心透顶的人。郁璟很烦躁,场景内的山石隐隐透着狰狞,昭示着不平静的内心。

    绿意盎然的山林内,古朴繁茂的大树被无形的手拼凑成型,黑漆漆的树皮、群魔乱舞的造型,仿佛扎根于鬼域。

    郁璟连忙挥手打散它,整理好情绪耐心构筑,深山、古树、乱石……

    到了约定的时间,演员们登录上线,熟门熟路地去换衣服。有龙套大着胆子跟郁璟套近乎:“璟导,场景服饰道具都由你一个人完成,不会头疼吗?”

    郁璟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晒太阳,鼻尖的轻哼有气无力:“当然会头疼,以前恨不得把脑子挖出来,现在只是一抽一抽的疼。”

    “为什么不找助手,或是副导演?”

    郁璟睁开眼睛,理直气壮:“没钱。”

    戏宫和侠客行赚的钱全部花光了,裴翊代言的那辆车不便宜,这次拍摄主角是影帝,配角是影后,还有一群老戏骨,光片酬就把郁璟又变成了负资产。

    换好甲胄的几人骑着马向这边靠近,一手持弓一手牵着缰绳,连老戏骨曹阳夏也是一副打猎装扮。

    “璟导,什么时候开始?”萧在问道。

    郁璟轻轻咳嗽一声,示意暂时没戏份的演员过来:“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裴翊翻身下马,来到郁璟面前,见郁璟一直在揉太阳穴,皱眉:“你头疼,休息一天再拍。”

    “不行,行程都已经订好了,不能打乱大家的计划。”郁璟一口回绝,摸摸鼻子,提高声音说道,“今天需要拍摄林场打猎,但我还没有构筑猎物……”

    在场众人突然有了不少的预感。

    小导演的声音越来越小:“暂时没有戏份的演员,过来客串一下猎物。”

    裴翊:“……”

    宋蓉:“……”

    其他人:“……”

    不愧是你,小导演。

    ……

    一头白鹿在林间轻盈地跳跃,修长有力的蹄子一蹬就能跃出几米远。

    树欲静而风不止,半人高的杂草在风中狂乱挥舞,白鹿躲在杂草中,一双耳朵灵敏的抖动,仿佛在警戒着什么。

    嗖——

    箭矢如同一道闪电撕裂空气,擦着白鹿的腹部狠狠钉在大树上,箭尾嗡鸣不止。

    白鹿吃痛,从草丛中一跃而起,慌不择路的向远处逃窜。光影斑驳的密林里,白鹿就像是一团星芒,这也成了它致命的缺点。

    骑在马上的少年将军再次搭箭弯弓,这次他瞄准了白鹿的脖子,箭矢化作残影,擦过大树,精准地扎进猎物的侧颈。

    鹿角一颤倒在地上,雪白的鹿皮染上了污泥,它瞪大漆黑的眼睛,全身抽搐两下,最终不甘地闭上眼睛。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大喊:“陛下,我赢了。”

    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落后一步,风扬起了几人的衣袍,他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好你个霍去病,你倒是一点也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