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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第102节

    他之前感受过这种力量,但一直不知道这份力量从何而来,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竟然是信仰之力吗?

    小姑娘眼里光芒绽放,如此近的距离下,谢钦辞隐隐感受到,信徒心中所求。

    谢钦辞很快回神:“你想签在哪?”

    “真的可以吗?!”到底年纪小,钟念念掩不住心中喜悦,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签在这里可以吗?”

    谢钦辞低头看去,明信片上是自己在顾眠mv里的厉鬼形象。

    傅明霁适时递来一只笔。

    谢钦辞接过,在明信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钟念念双手接回明信片,高兴的不行。

    赵峰是带着任务来的,离开前,单独见了谢钦辞一面,从谢钦辞手上购买了一批符篆。

    上面对谢钦辞采取的措施是尽量交好,以谢钦辞如今展示出的力量,他们无法想象与之交恶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还好,谢钦辞展现出的一面不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只要他不做出威胁民众存亡的事来,上面都会给他最高优待。

    看着站在灯光下的青年,赵峰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他被贬去云城,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被流放了,云城是个小地方,远离权利中心,他一度觉得,自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通过层层阻碍才能重新爬回燕京,没料到,只因为谢钦辞的存在,他想达到的目的轻而易举就达到了。

    他还只是因为和谢钦辞有过几次合作,像傅明霁这种实打实被谢钦辞认定为自己人的,就赵峰所知,上面已经决定将部分资源往傅氏倾斜了。

    只要傅氏没有违法乱纪的事,谢钦辞的存在便是这个庞然大物的巨大保护伞,傅氏在傅明霁的带领下发展本就迅猛,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以后的发展更不可估量。

    回到燕京后,余淮希亲自送来了谢钦辞所要的符纸朱砂一应物品,香火店暂时不开门,他时间多的很,专门跑这一趟除了将谢钦辞订购的东西送来,还带来了爷爷的嘱托。

    前几天谢钦辞一直在忙,余淮希想把东西送来,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收到乔迁宴邀请后,他将东西打包好,一起带了过来。

    “爷爷让我和您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他想再去试试,能不能找到衣钵传承人。”

    其实余淮希是不建议爷爷出远门的,爷爷年纪大了,还生了场大病,独自出去他怎么放得下心?

    “我有劝爷爷不要出去,爷爷不听,说他这一身手艺不能断了,哎,”余淮希叹了口气,“都怪我天赋不够,达不到爷爷的标准。”

    谢钦辞:“余老板这么大年纪出去,确实不安全。”

    “是吧,我劝了好几次了,没用,我爷爷就是这样,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想着,我阻止不了爷爷出去,跟着一起去总可以吧,爷爷也不让。”

    离余老爷子出门的日子越近,余淮希越着急。

    “我想给爷爷买一些护身的符,再看看能不能悄悄跟过去。”

    “符没问题,那个在你家店里买东西人,后来又来过吗?”谢钦辞转身,拿了些平安符回来。

    “没来过了,我私下里问了其他香火店老板,都没见过他。”

    “对了,谢大师,如果可能,您能不能帮忙劝一下我爷爷,想到他要出门,我心里总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有些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冥冥之中在告诉你什么。

    余淮希以前不信这些,见识过了世界的另一面,不得不信。

    所有人散去,已是月上中天,东西有人收拾,谢钦辞拿着浴袍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烟火气。

    劝人这种活儿谢钦辞没做过,让他对付恶鬼还好,劝说一个老爷子打消主意比这难多了。

    叹了口气,谢钦辞躺倒床上,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答应了。

    傅明霁拿着吹风进来,走到床边,扶起谢钦辞:“怎么了?一脸忧愁的样子。”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谢钦辞说了余淮希爷爷的事。

    骨节分明的手在发丝中穿梭,粗粝指腹摩挲头皮,谢钦辞放松靠在男人身上,让他帮自己吹头发。

    “老人家的思想有时候是很难扭转的。”就像他爷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傅明霁知道,对方一直没放弃寻找解决“活不过三十岁”箴言的办法。

    “是啊。”

    谢钦辞抽空去了一趟余淮希爷爷开的香火店。

    这次,他见到了在店里的余老爷子。

    “谢大师也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找来当说客的吗?”

    从余老爷子口中,谢钦辞得知,这段时间,余淮希找了所有能找的人,试图说服余老爷子。

    “明知此去无归路,你为何还要去?”谢钦辞在余老爷子对面坐下。

    从余淮希冥冥之中的感应,到今日见到余老爷子的面相,谢钦辞可以肯定,如果余老爷子出门,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余老爷子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慢慢开口:“其实我知道,我这一去,和小余就是永别,但我别无选择,因我犯下的孽,总要由我解决。”

    “我年轻的时候,阴差阳错入了这一行,我的天赋很好,远超同龄人一截,年轻气盛的,难免骄傲自满,人啊,最怕自负,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实则险些酿成大祸。”

    余老爷子有一个师兄,在他入门前,是师父座下天赋最好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会继承师父的一切,直到师父从外游历回来,带回一名新弟子。

    遇到师父之前,余老爷子从未学过这一行,甫一接触,就展现出了惊人天赋。

    真正的天才是藏不住的,师父的夸赞,同门的恭维,属于师兄的光芒一点点落到他身上。

    “师兄面上一副关爱师弟的模样,没人知道,他心底恨毒了我。”

    这份恨意在师父打算将传承交给余老爷子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师兄走了歪路,他利用所有人的信任,盗取传承,重伤师父,逃了出去,我追杀了他很久,每次都被他逃脱了,有一次,好不容易把他抓住押回门派,不想他不知从哪学的阴毒法子,以血为祭,召唤阴物。”

    余老爷子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入目一片红,师父的血、师兄们的血成了最好养料,猩红月光下,惨叫声、哀嚎声一点点微弱下去,祥和的门派成了屠宰场,成了阴物的狂欢盛宴。

    在师父的拼死保护下,只有余老爷子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带着满身伤逃了出去,隐姓埋名,彻底舍弃原来的名字、身份,在暗处潜伏,死命修炼,终于等到机会,重创师兄。

    “为了这一战,我准备了很多,甚至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我们拼着重伤,只差一点点,差一点就能杀了他。”

    “但是他被救走了。”

    之后很多年,余老爷子隐姓埋名,开了家不起眼的香火店。

    “那一战我伤了根本,彻底失去修行可能,我伤的那样重,非常肯定,那个人只会比我伤的更重,绝无再出来做恶的可能,我一直这么觉得,几十年过去,风平浪静,好似他真的已经死在某处了,可,最近,他又出现了,那样孵化阴物的办法,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原来,燕京出现大量不明阴气的事早已在玄门中传开,龙组和玄门合作,试图解开这一谜团,可惜一无所获,直到谢钦辞从西城回来,交给龙组一块肉团,困扰众人多日的秘密揭开了神秘面纱。

    玄学内部网上全在谈论这件事。

    余老爷子虽然不能修炼了,暗处却没有断了和玄门的联系,他以全新的身份扎根燕京,靠上好的符纸和朱砂等物重新踏入玄学界。

    因此,在看到众人讨论的时候,他知道,是那个人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在燕京蛰伏了多久,但我知道,他手里那些阴物一旦孵化有多难缠,我必须趁他还没成功前,解决掉他。”

    这段往事,余老爷子已经很久没对人说过了,若不是谢钦辞,他几乎快忘了,自己曾经有过那样意气风发的时候。

    改头换面,远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用了玄门秘法,将自己从头到尾变成另一个人,以纱布拆下来的那一刻为分割线,过去的他永远死在深山中那间小屋子里。

    “如果这些阴物的存在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在背后控制,那么他一定藏得非常深,不然这么久了,不会一点痕迹都没发觉。”

    谢钦辞敲了敲桌面:“你要如何找到他?”

    “而且过去那么久,你怎么肯定,做这件事的一定是他?”

    “即便有百分之的可能不是,我也不会放任他的东西留在世上祸害无辜人命,”余老爷子笑了笑,“至于如何找到他,他对我的恨意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他若是活着,这些年一定也在找我,只要我出现,他一定会出来。”

    “我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回不回得来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小余,这一切和他无关,我将门派所有传承藏在老房子里,若我不在了,谢大师可以去取出来,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能对我那傻孙子多关照一点。”

    “其实他不是没天赋吧。”谢钦辞突然开口。

    余老爷子苦笑:“是,小余从小就表现出了惊人天赋,他出生自带阴阳眼,还小的时候自己不会控制,总被吓哭。”

    想到那些温馨时光,余老爷子面色柔和下来:“我封住了他的天赋,封住了他的阴阳眼,这条路太艰辛、太难走,我只希望他能普普通通快快乐乐活着。”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自己的孙子,自己关照。”谢钦辞站起来。

    “谢大师?”余老爷子跟着站起来,“这是我和师兄的恩怨,我同他之间,横亘着包括师父在内整整三十二条人命,理当由我解决。”

    “但我已经收了酬金,答应他们,会助他们解决这件事,”谢钦辞微微偏头,目光落在虚无处,“你既然曾经修行过,应当知道,我们这一行,承诺出去的事,收了酬金不办事是会遭受反噬的。”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先办了事,再收钱,以免钱到手了事没办成遭到反噬,得不偿失。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有意藏起来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现在是信息时代,将从余老爷子这里得到的线索告诉赵峰后,上面启用最高权限,没多久就锁定了几个可疑人选。

    剩下的,就是需要逐一确定,找出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些都不需要谢钦辞操心。

    余淮希不知道谢钦辞是怎么说服爷爷的,谢钦辞去香火店那天,他被爷爷打发到别处去了,只知道爷爷回来后,一言不发在书房呆了一下午,出来后告诉他,他不走了。

    余淮希高兴扑过去,抱住他:“太好了,爷爷。”

    这个怀抱是那样紧,余老爷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孙子相依为命多年,若自己出了事,最难过的人必定是余淮希。

    自从知道那个人还活着的消息后,他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忽视了眼下更重要的东西。

    谢大师说的不错,他去了不一定有作用,白白搭上一条命不值得。

    想通这点后,他通过谢钦辞留的联系方式,尝试着和官方合作。

    谢钦辞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眼下他们目的一致,能合作何必单打独斗?

    余老爷子觉得很有道理。

    人多力量大,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他该往前看,而不是按老旧方法解决问题。

    赵峰从谢钦辞电话里听说有人能提供阴物幕后人线索时,是麻木的,好像多难的事,遇到谢钦辞都变得简单,他们以为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解决的,总能被轻而易举解决。

    放在谢钦辞从西城回来前,焦头烂额的他们怎么会想到,谢钦辞一回来,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

    龙组有何老坐镇,那些人再不满赵峰重新掌权,也只能憋着。

    去何老办公室的路上,赵峰听到压低的议论声。

    “赵队长真是好运啊,都快跌落谷底了,还能翻身。”

    “谁说不是呢,现在有谢大师在,上面的人连带着对他重视起来。”

    “要不怎么说他命好?云城那次那位可是想借机彻底按死赵队长的,结果呢,不仅没达成所愿,还给赵队长送了如此粗一根金大腿,现在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前两天我路过那位办公室,听他又在里面骂人,拿人赵队长没办法,只能拿下面的人出气,要我说,跟着他远没有跟着赵队长前途好。”

    “现在谁不知道在赵队长手下最有前途?都卯着劲想调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