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 第33节
按照传统迷信,酸儿辣女。 静妃想吃酸笋是假的,告诉别人自己很可能怀了个皇子才是真的。 皇后和陆充媛的表情都是一变。 “赵海德,命人去附近的膳房取酸笋来,顺便再配些合适的主食和菜肴,光吃酸笋可不行。” 皇帝单独给静妃赐了一桌新席面。 而对于同样怀孕的陆充媛,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照顾。 静妃愉快地把一叠酸笋全吃了,才缓缓地吃起其他的东西来。 秦玉逢觉得静妃果然是个狠人。 吃这么酸的东西还能做好表情管理,演技甚至在皇帝之上。 第25章 皇帝未必不知道静妃的情况。 静妃必然知道皇后的手段, 但仍然选择与陆贵人同时有孕。 这两个信息可以推理出一条结论:接下来的发展会很精彩。 秦玉逢突然偏头看看亭外的天色,说:“今天的月色,真漂亮啊。” 适合交朋友! 别管静妃现在有多棘手, 这个朋友她都交定了。 入宫也有三四月,知交一二是有了,能胡扯头花的姐妹也该找些。 皇帝闻言,居然从座位上离开,走到秦玉逢的边上, 探头看外边的天色。 他现下对华妃可谓是十分满意。 所以打算附和对方两句,再借着由头赏赐些东西。 结果他看到天色,反倒沉默起来。 这黑云压月的, 月色在哪里? 他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钦天监说今夜有风, 等再晚些, 拨云见月之时的月色才叫好看。” 秦玉逢附和:“圣上说的是。” 皇后听到他们这对话, 也沉默了会儿。 皇帝当初对着她要是有这份没话找话, 替人找补的口才, 她也未尝没可能与他举案齐眉, 做个贤内助。 但如今再说这些, 都完了。 而且丈夫的怜爱,总不如握在手里的权利叫人踏实。 皇后端起酒, 朝向秦玉逢:“华妃今日生辰,诸位姐妹都想着祝贺几句, 可是一整天也没找着你的人呢。” 她其实更关心皇帝去哪儿了。 但不能明着问天子的行踪, 故而问秦玉逢。 秦玉逢眼皮抬也没抬:“臣妾同圣上在一起, 皇后娘娘好奇,不妨问圣上。” 皇帝:“……” 这个谎还得他自己说是吧? 他颇为冷淡地说:“朕同爱妃一道逛了早年故地。” 因着牵扯夺嫡, 先皇和德昭皇后,皇帝早年的经历在前朝后宫都是忌讳的内容。 皇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想了想,还是没有深究,转而喟叹一般地说:“圣上待华妃格外与众不同,情真而意切啊。” 她的余光去瞄淑妃。 岂料淑妃根本没在意她说什么,而是盯着华妃看。 淑妃你看什么华妃! 看皇上啊! 叫皇上接触你的眼神,然后愧疚啊! 皇后头一回对淑妃生出“怒其不争”的情绪来,郁猝地喝完杯中的酒。 皇帝淡淡地说:“朕崇尚君子与淑女的情谊。也可谓之‘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琚’。” 意思是他对华妃好,是因为华妃平等地在对他好,叫那些羡慕嫉妒的人反省自己是否虚情假意,别有目的。 头一个该反省的就是皇后。 要是别家的夫人这么疯,早就问罪休妻了。 皇后听闻,笑了笑:“当真是圣人口中的美好情谊啊。” 她连亲人都不敢爱,不知正确的亲情是何物,又如何知道男女之间的真挚情感呢? 其余人感受到这股火药味,也顾不得自己来此的本来目的,按照流程地祝福完寿星,就都拼命降低存在感,怕汤匙碰壁发出声响,汤都不敢喝一口。 只有秦玉逢和皇帝这两个不在乎气氛的人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待到席面都撤走。 淑妃才想起自己是办了七夕节庆的。 她站起身,仪态大方地说:“适逢七夕,正当观星拜神,乞巧赏灯,我请了青云观的王母像,请诸君往御花园移步。” 大家也才想起来今天是七夕,心思活络起来,各有风情地对皇上投来眸光。 皇上仿佛无所觉,几步便到了亭外,对着她们挥手说:“朕有急务要理,需先回勤政殿,诸位爱妃务必游玩尽兴。” 众妃子:??? 七夕你让一群女人一起过?合适吗?! 皇帝觉得合适的很。 他不仅自己要加班,还要喊别人一起加班。 一回到勤政殿,他就拽着赵海德说:“去把严焕(皇后二哥)和秦……秦氏可有在朝为官且与其妻不和的官员?” 赵海德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皇帝问起的事情必须给个答案。 他深思了一番,终于找到个可能符合条件的:“听闻通事舍人秦琰秦大人前几日陪妻子回娘家,刚进门就被丈人赶出来了。” 通事舍人是个秘书职位。 比不上内阁的几位大臣,但能以六品官职上朝,入勤政殿,偶尔还会给内阁的大佬们打下手。 在职期间能做出点成绩,或者是无过错地完成所有职务,都基本上能入内阁。 皇帝会在这个职位上培养心腹。 而世家会将寄予厚望的弟子放到这个位置上历练。 也算是双赢。 赵海德不知道皇帝找夫妻感情不好的秦氏官员干什么,但他知道,皇帝回到勤政殿是想加班,那喊个秘书来总没错的。 果然,皇帝并没有问其他的人选,而是说:“那便传严焕与秦琰来勤政殿与朕议事。” 正在给媳妇打扇子的秦琰听到宫中急召,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圣上这时候唤我做什么?” 族叔在争取内阁首辅,秦氏的其他人便默契地低调起来,他如今在通事舍人里都算是边缘人物,怎么大晚上突然喊他进宫议事? “今天七月七日,怎么,后宫佳丽不够美才叫圣上想起还有政务未处理?”他妻子也感到奇怪,猜测一出,又否认,“不应该,你那族妹天仙似的人物,今日又逢生辰,怎么会留不住圣上?” 秦琰一听,生出焦虑来:“莫不是……两人有什么矛盾?” 可是皇帝跟华妃有矛盾,也不该牵连到他头上来呀。 他将扇子递给旁边的侍女,站起来整理衣冠。 “君有令,我也只好赶紧入宫觐见。惠娘息怒,明日若无要事,我就请假回来陪你。” 他妻子觉得好笑:“去罢。若是父亲知道,也不会拿这种事责骂你的。” “夫人明理。”想起岳父,秦琰心有戚戚地点头。 秦琰坐车急忙入宫,在勤政殿见到同样一脸茫然的严焕,顿时换了表情。 两人你来我往地试探两句,皇帝就带着准备今晚处理的一堆奏折走出来,他们也就收了锋芒,恭敬行礼。 皇帝:“今夜唤你们来,是有些公务需要两位爱卿相助。” 却没有急着干活。 而是开始闲聊:“七夕佳节,朕本不欲打扰,但思及夫妻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多有两心不同的,若强行相处,只会彼此伤心动气。” “听闻两位爱卿与妻近来多有矛盾,不妨来与朕共商国事。” 他这么说,一则拉进关系,二则对严氏进行警告,希望严氏能压一压皇后的气焰。 皇后就是再疯,也知道家族支持的重要性,多少会听点劝。 陆充媛的孩子虽说状况不好,但他也并不希望其失于阴谋与算计。 严焕正如皇帝所料。 他先有感同身受之色,后想起皇帝的妻子是自己的妹妹,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而秦琰的表情则有些茫然和惊恐:“臣与惠娘并无矛盾啊,圣上是从何处听到这等传言的?”要是叫他丈人知道还得了? 皇帝:“……不是说,你陪夫人回门,被赶出了么?” 秦琰:“……” 曾祖父在上,孙儿不孝,竟将脸丢到天子面前了! 在沉默良久之后,他低声坦白:“这个,臣长子方满三月,夫人就又添喜讯,岳父大人怒我不体贴妻子身体,因而将我赶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