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无情道仙尊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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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体才凑过去大半,肋骨间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狠狠的顶住,让他不能在朝前半分。 顾亭安:“??” 低头一看,是一个古朴雕花的金属剑柄。 持剑之人很显然是给他留了条活路的,否则以这出剑的速度,好歹出的是剑柄他都没能察觉到,这要是出的是剑尖,他怕是要被一剑穿胸而过才知道有人要杀他。 谢春山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如果可以忽略掉他手里握着的长剑的话。 “行行行,我不说悄悄话,行了吧?我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 顾亭安神秘兮兮的,把气氛搞得有些诡异。 萧怀舟皱起眉头,他知道顾亭安一向总是不正经,但他现在没有心思来跟他开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 “有话快放,我又不瞎。” “你,你也能看见?”顾亭安转向谢春山。 谢春山眉间一股愁云,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寻常的脏东西,本身念力有限,只会让一个人看到,就已经是十分消耗灵体的一种行为了。 可那个小男孩却可以同时让两个人看到,也许还有更多人。 那就不是单纯的脏东西。 而是一种不知道由什么组成的灵。 这与钱塘镇上方的黑气肯定有关,如果他继续绝口不提的话,萧怀舟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所以谢春山坦诚告知:“他不敢让我看见,我只能看见一团气息。” 他没有说谎。 如果那个灵不愿意让他看见,那就只能看见一团虚无缥缈的气体,大概也能凭借气体的大小判断灵的年纪。 可是却看不清样貌。 就像是他在大雍皇宫紫竹林里抓到的皇后的灵一样。 在谢春山的眼里只是一团黑色的气,可在萧怀舟的梦里,却是真真实实有鼻子有眼的母后。 一颦一笑,音容相貌皆在。 这话一出,萧怀舟倒吸一口气。 青天白日的他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谁?” 就在此时,一团娇小的人影忽然从顾亭安背后闪过,他手上那件湿漉漉的衣服也同时消失不见。 顾亭安不假思索,跳上马拽着缰绳就追了上去。 萧怀舟盯着这急匆匆的背影,扭头看向谢春山:“既然是脏东西的话,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以免顾亭安出危险。 谁料谢春山却偏头,目光无辜的看着萧怀舟。 “你喜欢清冷的?” 啊?? 萧怀舟突然想起刚才顾亭安的话,说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趴在墙头看三清宗的小道长。 “他胡扯的!我不喜欢!” 天地良心,萧怀舟那个时候哪里是为了看三清宗的小道长,他那是想着能不能买通三清宗,去找找他母后的魂魄。 说完这话之后,萧怀舟才一时啊自己好像说错了。 他是喜欢清冷那挂的,尤其是喜欢谢春山这种高悬明月,生人勿近,只能远观的类型。 他就喜欢将这种高悬明月拉入泥潭的感觉。 看明月污浊,看禁欲者沉沦。 看白衣破碎,看到道心崩塌。 可这些他都不能同谢春山讲。 显然,即使不讲,谢春山也会误会成别的。 “不喜欢清冷的吗?” 谢春山垂下头,认真思索了一番:“所以,是因为喜欢和他一起看。” 喜欢和顾亭安一起追逐打闹的少年岁月,喜欢和那个人在一起,不管是看什么。 只是喜欢在一起的感觉。 一向冷静理智的谢道长做出了判断。 “你喜欢白马春风少年郎。” 作者有话说: 谢春山:你喜欢少年郎,而我不是。 萧怀舟:谁说的,我喜欢清冷的! 谢春山:所以,你承认你是在偷看三清宗道长???(逐渐黑化)(醋坛子打翻)(强/制ai) 萧怀舟(认命版):我喜欢少年郎。(要不然还是死一个顾亭安好了。) 第43章 萧怀舟有些无语。 谢春山今日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多了个顾亭安,说了一些从前谢春山不知道的事情。 都说了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从前他和顾亭安确实是有些混账,在王都里面肆意打马而过。 说他们是纨绔子弟,也没有说错。 可萧怀舟真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去偷看什么小道长。 三清宗那个时候在王都还算是十分受人尊敬的。 萧怀舟那时候年纪小,只有三清宗的人可以看见他母后,当然要去找道长来抓他“阿母”了。 萧怀舟摸了摸手臂上谢春山给他做的铜钱环扣。 这环扣很神奇,一直以来上面的铜钱都很温暖,像是他母后的味道。 从他带上这个铜钱开始,忽然对母后没有太多的执念了。 从前他只想再见母后一面,如今他却觉得母后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不知是幻术还是真的,或许谢春山真的将他母后藏在这枚小小铜钱里。 总之算是个安慰。 萧怀舟平复一下心情,想到谢春山对自己的好,终究是不能怪谢春山的。 是谢春山不懂。 他应该教他懂。 所以萧怀舟仰头看向天空,那里云海翻涌,有无数黑色的鸟儿飞过。 在云中划出一道道影子。 “看到那群飞鸟了吗?” 谢春山顺着萧怀舟的目光看去,这会儿晚霞已经印上了天空,但是丝毫不影响那些飞鸟的方向。 他们仿佛一直知道自己要往哪里飞,要去哪段归程。 “我曾经喂养过一只雪白的云雀,我很喜欢那只云雀,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很瘦弱,它的其他小伙伴都肥肥的,可它明明抢不到东西,却还是固执的站在树杈子上,不愿意去同其他云雀争抢。” “我欣赏这只云雀的偏执,我也喜欢它那一身漂亮的皮毛,然后我便将它带回了家。” 萧怀舟的目光有些遥远,仿佛透过了天边的黑鸟看到了曾经养过的那只雪白云雀。 “我悉心喂养它,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它,可是它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笼子里面,不会像其他云雀一般撒娇,到那时我才知道,它也许是不喜欢待在笼子里。” 萧怀舟说完这句忽然扭头看向谢春山。 那只雪白的云雀就如同谢春山,他曾经真的很喜欢那只云雀,也真的很喜欢谢春山。 可谢春山就如同那只云雀一样,本该翱翔在天际,本该是天之骄子。 本该踏月飞升,成为数千年来唯一一个飞升的神。 不该被禁锢在王都里,不该被禁锢在他的身边。 他们两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逢。 “后来呢?” 谢春山没有从萧怀舟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萧怀舟收了刚才的心思,语气渐渐淡下来。 “后来我将它放了。” “我曾在心中许诺,若是它飞出去了,还愿意再飞回来,我就会永远将它留在我的身边,可惜我与那只云雀有缘无份。” “它飞到天空之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云雀,亦或者说是谢春山。 他的自由他已经全部给了。 接下来的便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