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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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晚上9点,经过大半天的车马劳顿,严军磊终于站在了熟悉的902室门外,一切如故。 一路上,他不知道将与宋吟的聊天记录翻看了多少遍,查看视频的时候,还得提防着邻座的乘客窥见,他私心里不想让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见这样鲜活灵动的宋吟。 短短一个月,上千条聊天记录,如同一本有声有画的日记,立体而完整地勾勒出宋吟的生活百态,或喜或嗔,就这样真实地铺开在他面前,将一个十八岁的灵动少女前所未有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钥匙转开锁孔,房间里昏暗一片,正在他一边换鞋,一边猜测宋吟是出门了还是在卧室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嗒嗒声传来,紧接着,柔软纤细的身躯撞进他怀里,带着融融的暖意。 南方没有暖气,客厅里冰窖般冻人,只穿着一条睡裙的小姑娘就这样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叔叔……” 严军磊取下头上的毡帽,赶紧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给她裹上,低头一看,这丫头竟然赤着脚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 “宋吟,你的拖鞋呢?” 没好气地把女孩儿横抱了起来,语气并不太好。 宋吟被他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上一声,哪里还能听出他语气是好是坏,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双眸亮得如同嵌入星辰,小脸兴奋得发红。 “我太急了嘛,听见声音就赶紧跑出来。不是说年三十才能回家吗,今天是二十九诶,怎么今晚就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叔叔的军大衣好暖和呀,里面的绒毛好软,好喜欢,嘻嘻。” 严军磊没空理她叭叭的小嘴儿,抱着她阔步往卧室里走。 本想给她个惊喜,早知道见面就被她气上一回,真该明天再来。 把女孩儿放在床上,大手就捉住了那对白嫩的小脚丫子,滑腻的肌肤,莹润的脚趾,生得极好,只是因为刚踩完地板,冰冰凉凉的。 宋吟将脑袋缩在军大衣里,两只脚被他捂在温热的掌心,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这张让她日思夜想的俊脸上。 哪怕是现在这个岁数,把严军磊这个外形条件放在她们学校,那也是一顶一的拔尖,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至于那方面的尺寸,她也是亲自验过货的,简直不要太傲人,怎么能让她不喜欢。 严军磊哪里知道她已经把自己和那些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摆在货架上进行了一番对比,满脑子是旖旎的心思。他只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手腕上。 纱布已经拆下,左手腕上套着一只白色的棉质护腕。 他松开已经暖起来的双脚,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还疼吗?” 宋吟奇怪地眨眨眼:“都一个月了,早就不疼了,伤口都愈合了。” 那道鲜红的血痕还历历在目,严军磊想不小心都难:“这个能拿下来看看吗?” “可以呀。” 说着,宋吟就要把护腕脱下。 “我来。” 见她满不在乎这副样子,严军磊及时制止,还是怕她动作太大伤着自己。 将手臂放在自己腿上,两指将护腕的松紧撑开,才顺利摘下。原本的伤口已经较好地愈合,留下粉粉的一条肉痕,在莹白的皮肤上依旧显得扎眼。 指腹轻轻抚过伤口,像是在回忆当时她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悲痛:“医生怎么说,疤痕是就会留下来吗?” 男人的手指微微粗糙,纹路擦过时带来一阵酥痒。 “在涂去疤的药膏,但是想一点痕迹也没有,应该是做不到的。” 严军磊皱着眉头,帮她把护腕重新带上。也好,留着这个疤能时时刻刻警醒他:“宋吟,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对吗?” 宋吟抽回手,来到他的额头上,试图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叔叔答应我不要老是皱着眉,那我也答应叔叔。” “对了,你吃饭了吗?” 严军磊一愣:“没,没吃。” 果然不出所料啊。 宋吟也不穿自己的衣服,裹着他的军大衣就下了床:“给你下碗面去。” 绿色的大衣一直拖到她的脚踝处,看着格外滑稽,一时还叫不住人:“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进厨房了。 严军磊打开外边的空调,看着厨房里披着自己衣服忙忙碌碌的女孩儿,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素面上卧着枚荷包蛋就上桌了。 严军磊拿起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满脸期待的小姑娘:“上一次做菜做饭,这次下面条,你们00后女孩子可不能这么贤惠,容易被占便宜,被婆家欺负,吃亏的。” 宋吟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哦,光嘴上说说呀,那你不是已经占了我好几次便宜了。” 何况什么婆家不婆家的,她从来没打算跟别的什么男人结婚。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男人无言以对,闷头吃面,半晌才含糊不清道:“下次,我给你做。” 吃过面条,严军磊在厨房洗碗刷锅,宋吟开了客厅的电视,坐了不到一分钟,就发现自己的心静根本不下来,余光完全落在他的一举一动上。 跟着进了厨房,从背后环抱住男人的窄腰:“我好想你。” 严军磊手上动作一顿,低低“嗯”了声,任由她抱着。 很快,手上的活干完了,宋吟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他:“叔叔晚上要回家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也没想好,但被问出口,只能脱口而出:“要回的。” “我不要。”女孩儿紧紧搂着他,颤颤的尾音昭示着她又要哭鼻子了,“我不要你回去。” 说着,一只大胆的小手径直摸向了他的裆部,隔着裤子揉搓起来。 “小吟!” 严军磊连忙退开半步,握住她作乱的左手,碰到护腕后,又惊吓般松开,尽量心气平和地跟她说话:“不可以这样。” 宋吟仰着脑袋,拉扯间军大衣掉落在地方,薄薄的睡裙再也遮盖不住曼妙的身姿:“可是我好想要你。” 她提起裙摆,趁着男人反应过来之前,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心。 “已经湿了,刚刚抱着你的时候。” 隔着一层内裤,湿热柔软的触感通过指尖瞬间传递到大脑,瞬间警铃大作。 宋吟咬着唇看着他脸上的错愕,这次没有安眠药,没有绳索,她也势必要捅破这层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