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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饲养手册[无限流] 第58节

    虽然没说话,但是苏铭却当真听了祁时的话,停下了打开糖纸的手,朝着床铺边走去。

    看着人躺下,祁时关了灯,将门锁好就离开了。

    不想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祁时第一时间想要探查的地方,就是陆华的地盘,毕竟那天对方还威胁过自己,肯定是知道或者做过些什么。

    祁时和陆华的办公室隔的最远,要经过重症病房区域才能走过去,因为重症病房病人的危险性,这处地方很少有人来往,所以当祁时踏足这里的时候,空无一人,只有白的刺眼的光线。

    看起来莫名有些诡异。

    祁时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等到了某一处,前面的走廊传来了动静,一堆保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他们跑的很快,像是没看见祁时,祁时随手拉住了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那个人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恐惧的说道:“不、不要过去了,001号病房的病人失控了!!”

    祁时第一时间想的失控是同苏铭那样,拿着头撞墙,自残,所以他选择了和安保相反的方向,朝着谢桅枳的病房跑去。

    等到了那里,看着已经变得畸形的安全门,才明白了为何整个医院对001号病人感到恐惧,还有何为失控。

    “嘭嘭”,重物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走廊回响,就像是敲在了脑髓上,往日那些不安分的病人现在安静如鸡,病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加固的安全门不知道被里面的什么东西撞击着,门锁凹凸出来,马上就要报废了,那是完全超出于正常人的破坏欲

    “嘭嘭”“嘭嘭嘭”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里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出,祁时因为这个声音下意识的往后退,脑袋告诉他危险,该离开这里,可身体却动不了。

    终于,一声巨响响起,那不成样子的安全门终于倒下了,也现出了里面那人的身影。

    明明是一样的面容,可是气质却完全不相同,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僵硬、空洞、没有生命力的,祁时措不及防对上那样一双眼睛。

    与此同时

    【嘀,激活双生恶性人格恨意值,当前任务目标恨意值:99!】

    第98章 精神病院

    屋内的灯不堪重负,最终崩坏,谢桅枳的身影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在黑暗的掩藏之下,粗壮的藤蔓在空中张牙舞爪,不断蔓延的枝干在狭小的房间里面蜷缩蛰伏着,隐藏在枝干中的杀伤力隔着空气都能强烈感觉到。

    那些藤蔓盘根错节,四处分散,但是仔细一看,最后还是归于同一个来处,但是那个来处并不是小小的花盆,而是谢桅枳的身体。

    藤蔓溶于他的血肉,与他密不可分,他们吸食谢桅枳的血肉疯狂生长,他们本就是一体。

    虽然眼前的一切全都被房间里面的黑暗掩盖住了,但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祁时全都看见了。

    此刻讶异、震惊还有担心充斥在心尖,却唯独没有恐惧,即使面对恨意值极高、恶性人格的谢桅枳,祁时依旧不会感到害怕,对于谢桅枳,他的内心永远停留在初见那时,那被关在安全门后,透着那块玻璃窗,带着好奇朝着他看过来,露出腼腆微笑的青年。

    祁时对谢桅枳有着称得上是盲目的偏爱。

    或许也带着心疼的缘故…

    祁时站着没有动作,他知道此时盲目的跑动或者是发出尖叫,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他很安静的站在那里,丝毫不害怕的和谢桅枳那双眼睛对上视线。

    站在黑暗之中的人动了动,像是森林之中的猛兽发现了无害的猎物,一步一步朝着祁时走过去。

    随着谢桅枳的动作,那些在半空中舞动的藤蔓慢慢缩回身体,变得安静无比,头顶的白炽灯亮的刺眼,这一段路在祁时的眼中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等他回过神来,谢桅枳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青年浑身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嘀嗒嘀嗒”似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在死寂的走廊中格外的明显。

    祁时朝着地面上看去,发现了地面上蔓延的血迹。

    是谢桅枳的血吗?哪里受了伤?

    祁时很担心,想查看青年是哪受了伤,出血量不小,要及时包扎才行,但已经走到面前的人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冰冷的几乎没有温度的手骤然落在祁时的眼角,空洞的眼睛看着祁时的脸颊,像是在看着没有任何活物的物体。

    眼前的谢桅枳,十分的危险。

    身体想往后退,但是祁时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展露出善意,表示自己没有丝毫的攻击性,语气温柔带着关心:“你受伤了,我可以看看吗?

    “伤口很严重,要及时医治,不然会有危险的。”

    祁时是从地面上的蔓延的血迹看出来谢桅枳的伤口比较严重,至少小的伤口流不出那么多的血。

    谢桅枳并没有停下乖乖让祁时检查,他看着祁时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灼热好闻的气息扑洒在他的面上。

    目光从脸颊移到了嘴唇,他的脑袋朝着祁时靠近,离得很近,几乎是一低头就能吻上浅色的唇瓣。

    但谢桅枳只是虚虚停在那里,像是动物一样闻着祁时呼出来的空气。

    灼热的,带着水蜜桃味的清香,是祁时牙膏的味道。

    谢桅枳的手停在祁时的眼角处,随后滑落在脸颊上,指尖冷冰冰的,所过之处泛起一阵痒意。

    随后那只手划过颈脖,停在了最脆弱的喉结处便不动了。

    喉结一旁就是大动脉的位置,脉搏跳动的感觉不容忽视,谢桅枳还能感受到血液在里面源源不断的流动,引着他咬下去。

    恶人格的谢桅枳不知道什么是克制,他碎裂的脑海里面闪过这样的念头,下一瞬间就这样动作了。

    察觉到谢桅枳攻击的动作,本就紧张注视着自任务有史以来最高恨意值怪物的系统汗毛倒起,疯狂警告祁时:“宿主!!!快离开,危险!!”

    刚显露出怪物形态的谢桅枳咬下这一口,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尖钝的牙齿破坏力惊人,人类脆弱的颈部会被刺穿,大动脉破裂,滚烫的鲜血会顺着白皙的皮肤滚落。

    系统甚至能想到,宿主的血肉和骨头会被怪物吃掉,生生嚼碎咽进肚子里面。

    恨意值近乎满值的怪物几乎完全失去了感情,它们没有人性,不会压制欲望,在它们眼中,拥有着呼吸和心跳的人类如同死物一样,全都是碾碎的沉泥。

    如冰冷的死物,没有任何存在感和价值。

    所有的一切都会化成它的养料。

    但已经来不及了。

    大手扣住祁时脆弱的颈脖,祁时被禁锢住不能动弹,而在谢桅枳低下头咬上来的那一刹那,祁时做了一个令所有存在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没有如同系统所说的后退逃跑,反而上前一步,双手张开,将谢桅枳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

    那是怪物不曾触及过的温暖,所以即使是在欲望的驱使下,谢桅枳还是罕见的愣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秒的时间,他没有咬断那浸出甜美鲜血的颈脖。

    牙齿收了回去,唇瓣触碰上了一片柔软的皮肤,冷香抚慰着刺疼的神经,连手腕上的疼痛也好似消失了。

    ……

    谢桅枳的后背传来两下轻拍,青年医生哄着人:“没事的,没关系…”

    谢桅枳的下巴靠在祁时的肩膀上,他明明可以轻易的挣脱束缚,将人类化作自己的养料,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也许,怪物也会下意识的贪恋从未有过的暖意,它们并不是生来就喜欢冰冷黑暗的,只是从未有太阳照在身上。

    所以自然而然的,永坠地狱。

    【嘀,双生恶意人格恨意值—1,当前恨意值:98】

    像是累了,谢桅枳在那轻轻的力道下闭上沉重的双眼,等着祁时察觉到身旁的谢桅枳一直没有动作,偏头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昏过去了。

    昏过去意味着暂时不会失控,祁时松了口气。

    他伸出手捉住谢桅枳的手腕,本想拉开些距离好好看看,却触碰到满手粘腻。

    祁时向下一看,手掌心满是血。

    谢桅枳的伤口就在手腕那块地方,而且现在他整个人很不对劲,手指冰凉,身体其他地方却滚烫的吓人,像是在发热。

    不敢再耽搁,按下走廊的警报键,用了些力气,祁时就将谢桅枳背了起来,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有那边才有药,才有除菌的手术室能处理伤口。

    第99章 精神病院

    祁时背着谢桅枳走了一段路,一众安保才姗姗来迟,他们面色发白,甚至一些手脚都还颤抖着,明显十分的害怕。

    看着祁时背着昏迷的谢桅枳,也不敢靠上前来,还是几个小护士注意到警报声响起,朝着这边跑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将昏迷中的谢桅枳放在已经消毒的小型手术室里面处理伤口,躺在工作台上的青年眉眼紧闭,唇色苍白,浑身温度滚烫。

    穿上消菌服的关露看见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她取代了一旁有些手忙脚乱的小护士,上前来给谢桅枳做身体检察,祁时则拿着剪刀,将早已经被鲜血浸湿的衣衫剪了下来

    祁时用棉花将血擦干净,露出了手腕处血肉模糊的伤口。

    像是被什么利器平整的划开一样,很凶险,差点将整个血管都切断了,可见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祁时缝合着伤口,明明是在春天,身上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关露见状给祁时擦了擦汗,避免汗水打湿眼睛,影响手中的动作。

    关露向祁时汇报自己的检查结果:“身体只是简单的发热高烧,还有失血过度引起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祁时简单“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正在进行缝合收尾工作,将缝合线打上结,才得空去看了看关露检查得到的数据。

    祁时说出了几种药,让人去拿,外面有守着的小护士,听见了药名手脚麻利的朝药房那边跑去。

    关露看着祁时给001号病人的手腕缠上纱布。

    看着那些被鲜血打湿的医用消毒棉花,关露欲言又止,最后看着祁时在手术灯下几乎透明的面容,才忍不住说出:“001病人的这个伤口…”

    祁时抬起头:“伤口怎么了?”

    青年医生的面容十分的冷静,但是布着细微血丝的眼睛里面却不掩担心。

    关露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说道:“伤口不像是被其他人弄出来的。”

    谢桅枳的威慑力太大,很少有人能让他身上出现这么致命的伤口。

    关露想说的是这伤,很像是病人自己弄出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来。

    祁时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一样,仔细将药膏抹上去,好好包扎上,随后淡淡说道:“我知道,大概率能确定,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祁时在最初看见谢桅枳病案的时候,就有注意到自残倾向那一点,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切口太过齐整,才想到了会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但就伤口而言,自/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祁时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何原因刺激了对方,难道是医院按捺不住,已经开始折磨病人了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于是关露在说出这些话之后,明显察觉到祁时周围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变得危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