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放轻松点,至少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弗雷德两三口就吃光了自己面前那个托盘里的饼干,然后心满意足地拍掉了手上的渣子。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两个的身上现在都贴着写上了名字的纸条,方便我分别与他们进行对话。弗雷德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这个神奇的房间是他和乔治在几年前的一次夜游中发现的,自那以后就成了他们做实验的最佳地点。

    “无论你需要什么材料这个屋子都能给你准备出来——”

    “一分钱也不用花——”

    “更妙的是——”

    “无论我们的实验出了什么样的乱子——”

    “下次来的时候——”

    “它都会恢复原样——”

    “——完美的实验室。”

    弗雷德和乔治一唱一和地为我介绍着这个屋子的种种好处。

    考虑到韦斯莱家的家庭情况,这个神奇的房间对他们来说大约真的像一个有求必应的黄金屋。

    但最可贵的是——我拿起一块饼干放入口中,感受着它一整个丝滑地融化在舌头上的过程——即使这个屋子能够完成他们目前能想到的所有的愿望(我不确定是不是可以变出金加隆来,但我猜应该不能),他们也没有把它拿来滥用,而是当做了为梦想而努力的研究室。

    我非常地佩服这一点,因此,我打算打出十二分的态度来严肃面对他们即将拿给我看的那封信——根据他们所说,这封信的收信人欠了他们一大笔钱。

    “那是我们的毕生积蓄,”弗雷德沮丧地说,“如果他不还给我们,我们就又得从头开始了。”

    “妈妈已经一天都忍不了我们的创业计划了,”乔治做了个鬼脸,“我怀疑如果再让她看见我们的订货清单,我们会被直接扫地出门——”

    想起韦斯莱夫人教训他们的模样,我深有感触地打了个哆嗦。

    “你们是怎么把钱交给他的?那是你们在校外的朋友吗?”以韦斯莱双胞胎的性格,我觉得这个欠钱不还的人绝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至少不是在校生。

    “事实上——”

    “是我们打了个赌——”

    “我们赌魁地奇世界杯比赛里谁会赢——”

    “我们赢了——”

    “但是那个人反悔了不肯把钱还给你们,是吧。”我补充道,“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韦斯莱双胞胎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和我说的表情。

    “梅林在上,我是认真的想要帮你们,而且我个人感觉,”我晃了晃那张薄薄的信纸,“你们能找上我,说明这已经不是你们写的第一封信了——你们肯定是走投无路才想着找一个家里有人在魔法部工作的学生帮忙,是这样吧?”虽然之前都互相有所耳闻,真正打交道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我们当然知道彼此有亲人在魔法部工作。

    “兄弟,你知道吗,我要爱上她了。”弗雷德对乔治说。后者听了他的话,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好吧,我说就是了,”乔治清了清嗓子,“——是卢多·巴格曼。”然后他简单地为我说明了一下情况。

    魁地奇世界杯赛后他们去找巴格曼索要赌金,他给了他们一袋子小矮妖的金币——我们都知道,那些金币会在第二天早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大名鼎鼎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会做出这种事?”我讶异地看着他们,“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是啊,从我们寄出第三封信之后那个人就不再回复我们了,我觉得他就是个骗子,诈骗犯,小人——但乔治坚决不同意我跟魔法部揭发他的行径。”弗雷德说。

    “我只是觉得到时候会被他狡辩成我们在诈骗他,想想看吧,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霍格沃茨六年级学生。”乔治反驳道。

    “好了先生们,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抽出一张屋子为我们准备好了的羊皮纸,“让我给我爸爸写一封信。”

    “等等,这么快就需要牵扯到你爸爸吗?”弗雷德急忙伸手盖住了我准备写字的地方,“其实我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我们的妈妈——”

    “如果你爸爸让其他魔法部的人知道了,那就等于是让我们的爸爸也知道了——”

    “而我们的爸爸向来不会跟我们的妈妈撒谎——”

    “如果让我们的妈妈知道了——”

    “我们的屁股可能会被她揍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双胞胎惊慌失措的表情让我感到非常好笑。

    “冷静点,先生们,我只是让我爸爸去调查一下卢多·巴格曼。”我抬手做出让他们冷静的手势,“因为我爸爸其实也怀疑他很久了。”

    “怀疑?”乔治追问道。

    “我爸爸说他在世界杯的混乱中一直没有作为魔法部官员前去帮忙,完全不知所踪,事后接受记者调查的时候他也完全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我得意地昂起头,说出了我所知道的独家情报。当然,这都是我从父母的谈话中偷听到的——他们总会在我不在场的时候说些其他官员的闲话。

    不过这封信到了爸爸手里必然会暴露我有在偷听他们谈话的事实——说不定从下次开始他会先给躺在床上装睡的我一个昏迷咒,再跟妈妈说悄悄话呢。一想到我的父母很可能一直都在他们的感情之中把我当成碍事的电灯泡,我就忧愁得眉毛都要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