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看出了小替身的目的。

    等着小替身求他。

    谁想。

    美人红唇轻启,懒洋洋靠在墙上,狐狸眼妩媚一睨,冷艳勾人。

    “跪下,帮我戴脚链。”

    喻疏淮眸光忽地一冷,神情痞痞的,直接把不屑写在了脸上:“跪?你以为你是谁,自己戴,一个替身而已,哄哄你,宠宠你,是我心情好,别给脸不要脸。”

    “可是……”

    白临溪红衣明艳,微微侧身,细长的手指缠绕白发,余光扫视男人:

    “可我现在扮演的是你的小玫瑰,他求你,你都不愿意低头?”

    喻疏淮瞳孔微震,眼帘垂下,碎发擦过高挺的鼻梁,眸底晦暗不明。

    如果是溪溪。

    自己肯定……

    白临溪一直在观察喻疏淮的表情。

    等了一分钟,见男人神情冷漠,无动于衷,不由自嘲一笑。

    果然……

    自己对喻大少爷来说就是个玩物。

    “行行行。”

    “金主爸爸,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戴。”

    白临溪收回目光,将袖口挽起,正准备抬脚踩在墙上,弯腰戴脚链时,手腕被一把捉住,男人的嗓音喑哑蛊人。

    “乖,别动。”

    喻疏淮拿过铃铛金链。

    在白临溪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下,低头,用宽大的手圈住他的脚。

    “溪溪。”

    “抬起来,踩在我膝盖上。”

    目光交织,男人桃花眼深情款款,含着宠溺的笑,好似温柔的陷阱,表面春水荡漾,内藏泥潭千尺。

    轻轻松松。

    就能将他整个人都陷进去。

    “……!”

    白临溪心跳骤停,脸上一闪而过错愕,片刻后,收回了思绪。

    他缓缓抬脚。

    踩在男人跪地的腿上。

    喻疏淮低着头,嘴角噙笑。

    修长的手指冷白如玉,优雅解开金链,将其戴上,亲昵得让人沉沦。

    “如果是溪溪,我愿意低头。”

    “所以……”

    “小狐狸,想要赚钱,过得舒服,就得加油努力,越演越像。”

    白临溪心跳不由加速,见脚链已经戴上,压下莫名的慌乱,用弯腰挑起男人下颚,笑眯眯歪头。

    “知道了。”

    “队长哥哥,去放音乐吧,接下来,让你瞧瞧我值多少钱。”

    喻疏淮低嗤出声,转身去打光放音乐。

    白临溪也挥了挥水袖,笑着走向舞台,轻盈地跃上大鼓。

    背对着观众席,闭上眼。

    白临溪捏了捏手里柔软的绸带,回想男人方才的话。

    【如果是溪溪,我愿意低头。】

    听着很温柔,很宠溺。

    仿佛。

    他就是他的唯一。

    但他不信,大少爷口味挑,喜欢又乖又带刺的,刚刚心情好,想玩了,随口一句哄他扮演自己而已。

    他可不能陷进去。

    先玩着吧。

    等赚够了钱就拍拍屁股干脆走人。

    忽然——

    大厅的灯熄了。

    一束光亮起,对准他。

    白临溪收起思绪,捻着水袖,双手背在身后,侧身摆好动作。

    很快。

    琵琶声就响了起来。

    演播厅设备齐全,不同于狭窄的卧室,声音一起便四面环绕。

    音质清晰,节奏明快。

    直接将人带到了刀光剑影的战场上。

    白临溪挥袖扭腰,脚腕铃铛摇晃,踏在皮质的鼓上,缓缓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喻疏淮走到了导师席坐下,点了支烟,抬眸,幽幽凝视舞台。

    他知道白临溪会跳。

    但没想到……

    会跳得这么流畅,堪称完美。

    “啧。”

    该不会一次就能过吧?

    喻疏淮缓缓吐出烟圈,目光追随着舞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优越的脸庞在烟雾中有些失真,露出了几分惊艳。

    虽然他看不起白临溪。

    但不得不承认,小替身在舞蹈方面的确有天赋,远超了无数爱豆。

    不过……

    比起他的小玫瑰。

    差了亿点点。

    喻疏淮抽着烟,静静盯着舞台。

    《十面埋伏》这首曲子没有词,古乐器的声音足以令人震撼,鼓和琵琶声激烈碰撞,时柔,时急,正如战场上千变万化。

    待鼓声一震。

    琵琶声似银瓶乍破,高昂升调。

    舞台上的美人转了个圈儿,面朝他下腰,双臂往两边挥出,水袖飞扬,明艳的红色在灯光下如将士们血染的溪流。

    震撼夺目。

    柔美中又透着铁骨铮铮。

    “……!”

    喻疏淮心跳加快,用力咬着嘴里的烟,眼底的幽光沉沉浮浮,明了又灭,暗了又起,思念像是翻涌的波涛。

    溪溪。

    溪溪在看我!

    他忍不住起身,朝舞台走去。

    走了几步。

    又顿住。

    第25章 抱一抱,抱一抱就不冷了

    “不能打扰溪溪跳舞,他会……”

    “不开心的。”

    喻疏淮哑声低喃,修长的手指夹走烟,唇间烟雾缭绕,站了半晌,又默默弯腰,散漫地坐在舞台边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