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明牌诱捕在线阅读 - 第59章

第59章

    时长短暂的节目却引出绵长的讨论。#阮梁#、#恶有恶报#几个词条争相竞争爬上热搜榜首。《听说你讨厌我》也得了个“最废嘉宾的节目”的称号。

    几个前女友趁此热度发出整理好的完整时间线,吸引不少吃瓜群众,一夜之间每个人都涨粉上万。有好事的网友还在公众号上扒出来他出道前抱头蹲在地上双眼被打上马赛克的图片,当然,这网友的id是“山不转水转”。

    一石激起千层浪,以偶像男团身份活动时在荧幕前与他关系最好的队友也得到了些热度,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消化,他二人勾肩搭背出现在夜店的视频也从不知道哪位网友的手机相册里流出来了。

    连梁秋雅都没想到的一箭双雕。

    池在水坐在叶星河化妆间里,忙成了个八爪鱼,只恨自己没多带来个手机,生怕少看到哪一条消息。

    又转发了阮梁老家公安公众号发的博文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抬头对上和叶星河对上眼神,只是还没等她谁说出一句话,场务就在外面敲起门来。

    “叶姐,咱们这边要录一个采访。”

    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场务急匆匆地在门缝中探出个头来,脖子上深蓝色挂绳吊着的工作牌一会儿甩进来,一会儿又甩出去。

    叶星河点点头就跟了出去,池在水也连忙揣起手机,抓起水杯就紧跟在她身后。场务却伸出手把她拦下来了,开口:

    “梁姐说只要艺人一个人过去。”

    池在水伸出去的腿一滞,悻悻地收了回来。叶星河扭过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依旧朝着前面走去了。于是场务也不再理她,小跑几步走到叶星河前面。

    走廊里亮的很,冷白的灯光照得没有一处死角,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池在水却能在嘈杂的各种声响中听到叶星河高跟鞋和木质地面碰撞的声音,“咔嗒”、“咔嗒”,每一声都像一个点,逐渐连了一条虚线朝远处延长去。

    叶星河在走廊拐角处不见了,池在水刚想转身回去,就看见对面的门也被场务敲响,盯着克莱因蓝挑染发型的女人从屋内走出来。

    她们视线在一瞬间相遇了。可能是妆造的原因,尹子若五官比起直播里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柔和。池在水朝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而后倚在墙上,看着她和叶星河朝一个方向走去。

    她转转眼睛,心底泛起嘀咕。明明之前直播都没录制过什么采访,怎么今天倒是弄出这么个企划来。更别说尹子若热度和素人也差不了多少,怎么想录制采访也和她沾不上关系。

    难不成节目组觉得这期结束的太仓促时长太短要再用一对嘉宾顶上?可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准备,节目效果可能比阮梁这组还不可控吧。

    念头一起便压不住了,她掏出手机疯狂刷新着直播页面,得到的却一直是“直播已结束”几个字。她手指焦躁地在手机侧边敲打,恍惚间坐在石砖灰瓦的禅室里,烛火影影绰绰地亮着,她一下一下敲着木鱼,替人求着平安。

    人从她身前走过带出的风把禅室吹散了,池在水眼前还是白漆刷的墙壁,顶灯打下来的光越过她射在地上,映出个人的影子来。

    她心底忽然有了主意,从口袋掏出个口罩戴上,就沿着叶星河离开的方向走去。工作人员都忙碌着,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可还没等她转过去,就听到叶星河的声音:

    “阿若,好久不见。”

    于是池在水也学着刚刚的场务探出个头,瞧见叶星河和尹子若迎面碰上。叶星河伸出右手,脸上还挂着笑。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旧友。

    尹子若却把手揣在口袋里,也不出声。池在水只看得到她背影,观察不到神情,不过莫名觉得她这会儿一定尴尬极了。

    举了半天的右手没得到回应,叶星河一点儿也不尴尬,淡然地把手收回去,接着说:“怎么,这么多年没见认不出我啦?”

    尹子若只是沉默着,过了良久才说:“当然没有,好久不见。”

    她压抑着情绪,声音有些打颤。语罢低着头继续朝前走去,脚步有些仓惶。叶星河也笑了下,朝这边来。

    池在水忙抽回身子,转过身去小跑几步又转过来,佯装刚走到这的样子。看见叶星河就摸摸鼻子,咧开嘴露出白牙齿:

    “这就结束了?”

    叶星河却只是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别演了,刚才都看见你了。”

    ——

    池在水和叶星河坐车离开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了印着阮梁照片的易拉宝,上面还写着“阮梁 我们永远信你”。此时本该平整的易拉宝却被划破,一角卷曲着,整个架子斜斜垮垮地倒在墙上。

    池在水恍惚看见粉丝激动地在路边布置应援时的开心。而此时,本该坐车从这里路过和粉丝打招呼的艺人躺在医院里,携着爱意来此的粉丝也不知踪影。

    明明只过去了没几个小时,这儿却笼着层物是人非的荒凉感。她不由把视线移到身侧的叶星河身上,那她呢,尹子若会像阮梁的前女友们锤他一样甩出些她的猛料吗。

    不过看二人刚刚相遇时的样子,叶星河却更像手握猛料的那个人。可尹子若背靠润耀,池在水又怕有什么变数。

    一件又一件的事在她脑海里制衡着,给她脑浆子搅得乱糟糟的。秉着决不内耗的原则,她还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