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踪
书迷正在阅读:我就要干掉男主怎么了、草粉gl、阳炎、非理性分析恋爱(原名fiction cold)、(稻荷崎)无望爱人、穿越废土世界却觉醒了18禁系统(npH)、末日:异灾之端(骨科NP)、床上热床下冷,霸总卧室出逃记、绝对臣服姿态(女强制男h)
宁安侯府的书房里,苏墨启东摸摸西看看。 宁擎端坐在书桌前盯着他,“你到底要翻到什么时候?” “不是好久没来你府上了吗,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苏墨启转过头对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宁擎夺走他手上的沙鹰,顺手放在桌上,“说正事。” 苏墨启一脸不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刺客查的如何了?” 宁擎也坐了下来,“查到两人,滨城通判嫡长子罗明和盐商范杰,查他们背后的关系还要花些时日。” “唉,在水饶确实不太好查。”苏墨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泰城那拨外邦人离城了。” 宁擎皱起眉头,“离城了?” 苏墨启点点头,“派人跟着去了。他们应该还会回泰城,我在泰城里也留了人手。你帮我打听到药粉的事了吗?” “我让人试药了,用过后头晕目眩,神情恍惚,可能是某种迷药。不过未曾听过用迷药治病的。” “迷药?”苏墨启摸了摸下巴,“除了通判家的陈卫权,还有顾峰,贺书清,常译同都在用那药粉。他们并无隐疾,但有时会畏寒发抖,精神狂躁,很是奇怪。这东西说不定还真跟那些外邦人有关。” “你若是能再多弄些药粉,我手下的人或许能查出到底是什么。”宁擎挑了挑眉,戏谑道:“上次帮你偷药粉的那青楼女子呢?” “这陈卫权并非每次去青楼都会带药粉,况且他每次用药时都会让其他人出去,那青楼女子也只是碰运气。”苏墨启叹了口气,“这青楼女子我也信不过。” “其他人的药粉哪里来的?” “陈卫权那买的,但陈卫权从哪得来的药粉就不清楚了。我让人去查了,还没结果。”苏墨启看了眼宁擎,“但若是那药粉真跟外邦人有关,等那些外邦人再次回泰城时,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碰面。” 宁擎点了点头,“我这边会再让人查查迷药,还有让人畏寒发抖精神狂躁的病症。” “谢了,兄弟。”苏墨启一展愁容,满脸灿烂,“一会儿瑞王办的夏至晚宴你去吗?” “不去。你什么时候又去泰城?” “等那边的消息吧,最近先帮长安把铺子的事办妥。”苏墨启忽然嘴角微微一勾,“长安也是,天天都说在忙,我本来这次回来想尽个地主之谊,带他好好在京城玩玩,比如什么花满楼啊……” 宁擎黑脸,“说完正事就快滚回去。” “怎么就突然发脾气了呢?”苏墨启起身走到他身边,贱兮兮地问道:“除了正事,你就不想知道你兄弟近日在做什么?” 宁擎一把推开他,“不想。” 苏墨启哼笑一声,“无趣。” 他扇着扇子大步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句:“也不知道以后是哪家倒霉姑娘摊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宁擎提笔继续写公函,没写两行又想起了苏墨启刚刚的话。 他不解风情吗?他不这么认为。 他看了眼桌上还未收起的沙鹰。 那她会不会跟苏墨启一样认为他不解风情? 他拿了一本书把沙鹰盖住,认真写起公函,可写着写着,他又把写到一半的公函揉成了一团。 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快疯了,松息现在已经跟刺客没有关系了,虽说她现在还是身份来历不明,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弩机一事,她也帮忙解决了,他饭也请她吃了,谢礼也回了。 苏墨启回了京城,也不需要他帮忙照看她了。 可他为何心里就是这么烦闷? 他把手里捏得只有核桃大的纸团往桌上一丢,起身出了书房。 “仟风,备马车去瑞王府。” - 瑞王把夏至晚宴办在了室外,因此也邀请了更多宾客。 戌时,天还很亮,一众人在花园里饮酒作乐,很是热闹。 苏墨启坐在宁擎一旁,给他倒了杯酒,“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宁擎端起满上的酒杯,一口干了,“事做完了。” 苏墨启瞧着他的样子,将手里的酒壶搁在一边,“怎的?有什么烦心事?” 宁擎伸手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 “你是……” 南平王端着酒杯走到两人面前,打断了苏墨启,“宁安侯。苏公子。” 两人起身应道,跟他喝了一杯。 南平王喝完酒,对宁擎说道:“老夫上次听荣芳说端午碰到你了。” “是。” “荣芳说你当时身边还有个女子,可是真的?” “荣芳郡主看错了,以为街上的哪个姑娘是与我同行的了。” 南平王笑了笑,拿起酒壶给他倒满酒,“我听荣芳那么说,还以为宁安侯是有心仪的女子了,毕竟老夫和王丞相跟你说亲,都被你拒绝了。” 宁擎一口喝掉了南平王刚给他倒的酒,“荣芳郡主和王小姐年纪都还小,嫁与我有些委屈了。” 南平王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算了,你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我府上。” 南平王离开,苏墨启立马拉着他问道:“端午那姑娘是谁?” “说了看错了。” “你别想骗我,”苏墨启拉着他坐下,“话说你就真没想过答应哪家的亲事?” “没有。” 他又干了一杯酒。 “这么多年,你就没对哪个姑娘有过感情吗?”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对人有没有感情你不知道?”苏墨启急的猛捶了他的胸口一拳,咬着牙问道:“你有没有天天想哪个姑娘,有没有对哪个姑娘的事特别上心,又有没有特别想见哪个姑娘,这种事你能不知道?” 宁擎看着手里空了的酒杯,又抬手满上,“不知道。” 苏墨启摆了摆手,一脸恨铁不成刚,“唉算了,懒得跟你说。” “苏公子和宁安侯可还喝得尽兴?” 苏墨启和宁擎起来,于舒然垂眼盯着宁擎腰间问道:“侯爷跟长安也是朋友?” 她微微一笑,又说道:“不过长安是苏公子的朋友,跟侯爷是朋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就是看着侯爷的香囊有些特别,不知能否让我看看?” 宁擎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香囊,想了想,还是取下来递给了她。 于舒然接过他的香囊仔细看了看,还给他后道:“这香囊可是长安送的?” 她见宁擎不吭声又说道:“长安也送了我一个香囊。我就是好奇这香囊上的图案是他随便画的,还是特意选的。若侯爷的是狼,那应该是特意挑过的。” 宁擎又看了眼香囊上面的图案才系回腰间,“王妃的是什么图案?” “我的是老虎,”于舒然低头笑了笑,“就是被画的像猫一样。” 苏墨启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明明是我先跟长安认识的,他怎么没送我一个。” 于舒然轻轻一笑,“苏公子若是找他要,他肯定会送你一个。苏公子是怎么跟长安认识的?” “王妃怎么突然对这好奇起来了?” “苏公子放心,我就是对长安有些好奇。苏公子应该也知道长安这人有时候有些奇怪吧。”于舒然让人拿来了一个空酒杯,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说起来,“他这人一点也不识礼数,第一次见我竟还叫我姑娘。” 苏墨启举杯跟她碰了碰,难的遇到了同道中人,“你别说了,我刚遇见他时,他问我是谁,我跟他说这京城的苏府,他没听过就算了,竟让我拿出文书证明我是苏墨启,还要证明我是我爹的儿子。” 于舒然赶紧抿嘴咽下嘴里一小口酒,笑了出来,“估计这满京城的人也只有他会这样了。宁安侯呢?长安不会见你也叫公子吧?” 宁擎仔细想了想,她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他叫我侯爷。” “哦?看来我和苏公子的确是比不上侯爷的。”于舒然打趣道:“他这人虽怪是怪了些,但也有趣,常常会跟我说他今日又画了什么衣裳,这开铺子又准备做什么,跟他一起倒是让我觉得轻松。” “长安这人就这样,我刚在泰城见他时……” 宁擎听着两人说话,又默默地干了一杯酒。他来这里本来是让自己不再乱想的,现在倒好,旁边的人张口闭口都是长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她手把手教自己用沙鹰的样子。 她端午在天水台对他笑的样子。 她被自己搂在怀里脸上泛红的样子。 她那双水嫩饱满的双唇快吻上来的样子。 ………… 此时,景知隐正远远地看着说话的三人,手里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 这于舒然一天到晚对他不理不睬,平日常常叫那个长安来府上就算了,现在还跟另外两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说有笑,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见于舒然跟两人告辞走了回来,便笑着问她:“王妃何时跟苏墨启和宁安侯走得这么近了?” 于舒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没什么。王爷,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 于舒然刚回屋,景知隐就跟了进来。 “王爷?”于舒然吓了一跳,“你怎么也来了?这宾客都还没走。” 景知隐一把拉过她,“他们自己玩累就会走,倒是王妃你,近日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于舒然别过了头,“王爷想多了,我并没有。” 景知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就要吻上去。 “王爷。”于舒然用力推着他的胸口。 景知隐停下来看着她,“还说没有。你近日不都是像这样拒绝我的吗?” 于舒然半天才说道:“那是因为王爷你硬来。” “哼,硬来?”景知隐看着她的眼睛,“我给你送的东西,对你的关心,你是看不见是吗?” 于舒然眉头一拧,“王爷给我送东西就是为了让我乖乖听你的话,这种时候不反抗你吗?” 景知隐看她眼里含水,咬着牙说道:“不许哭。那你说说要我怎样?你宁愿每日跟那长安在府上画画也不愿看我一眼。跟苏墨启宁擎也能说说笑笑,见到我就要走。” 于舒然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跟长安只是朋友,跟苏墨启宁安侯也没什么。” “朋友?”景知隐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这么说我连一个朋友也不如?那长安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眯起了眼睛,“还是说你对那小白脸……我就说你怎会无缘无故让个男人来做贴身衣物,于舒然,你过分了。” “长安不是那种人,我跟他也只是朋友。”于舒然还是没忍住,眉头一皱眼泪滑了下来。 景知隐看着她恨恨地说道:“好,我就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 于舒然声音颤抖着,“你想干什么?” 景知隐没有回答,砰地推开门走了。 他刚回书房,小厮就贴上来说道:“宁安侯的那个香囊,王妃的确有一个相似的,不过这香囊是长安公子做的。” 景知隐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果然是长安。” - 松息跟云山在工作室里打包做好的内衣,她最近几乎是手把手带着云山在做各种事,云山也聪明,什么都学得很快。 “好了,今日就休息吧,辛苦你了。”松息起身揉了揉腰,“明日我给王妃送去。” “我不辛苦。”云山帮她捏了捏肩,“明日我去几个木工坊谈谈价钱。” “你一个人可以吗?” “公子放心,我可以的。” 云山最近又学会了许多东西,很是开心。 松息笑了笑,拉着她走出工作室,“今日天黑得好晚。” “今日是夏至,公子忘了吗?” “夏至啊,”松息伸了个懒腰,“今天确实挺长的,累死我了。我去洗个澡,你也快去休息吧。” 她洗完澡,一路看着天上的星星,哼着歌回了卧房。 她刚进房间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了一边。 她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半晌才开口,“侯爷?” 宁擎躬身把她压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侯爷?” 他靠得越来越近,松息只能侧过头留出一些距离,她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忍不住亲上去,“侯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宁擎见她撇过了头,倒是顺势贴上她耳朵,“松息,你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忍不住深吸起她身上的味道,靠得这么近,更好闻了。 “啊?”松息耳边痒酥酥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侯爷你喝酒了?” 宁擎这才往后撤了些,低声道:“你不喜欢?”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敢看他,“倒也不是。” 他每次喝过酒后就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上一次在瑞王府也是。可她不仅不讨厌他这样,看着他眼神迷离的样子,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反而更加悸动。 宁擎轻轻一笑,又贴近了些,“你现在这样倒是不奇怪了。” 松息任由他靠近,轻轻问道:“我怎么奇怪了?” 宁擎掌心贴着她的脑袋轻抚她的头发,然后在发尾夹起一小撮发丝,“你头发为何这么短……” 松息还以为他要说个什么呢,“这样方便……” “……还这么美?”宁擎松掉指间的发丝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为何总是做些让我不明白的事?” 他的指尖在她的脖间轻轻摩挲着,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双微微张着的嘴唇,那日从他嘴角擦过的温润柔软,他皱着眉,“你为何总是让我忍不住做些奇怪的事……” 松息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面对他有些炽热的目光和越来越靠近的脸,只能喉间轻道:“侯爷?” 云山的声音忽然响起,“公子,你掉了件衣裳在外面,我给你拿进来。” 云山推门而入,看到她一人贴着墙站着,满脸通红,“公子你在做什么啊?” 松息靠着墙半蹲起来,“哦,这个叫靠墙静蹲,做运动呢。” “哦。”云山把手上的衣裳放在一旁,“你衣裳掉门外了都不知道。” “啊,我没注意,谢谢你。你快去休息吧。” “嗯,公子也早点休息。”云山走出去前又看了她一眼,这屋里怎么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呢。 云山离开后,松息吐了一大口气,腿一软靠着墙坐了下来。 等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她才起身小声喊道:“侯爷?” “宁擎?” 他这也走得太快了吧。 算了。 她灭了蜡烛,躺上床,闭上眼睛,嘴角却勾了起来,好歹知道他没有讨厌自己了。 宁擎在屋外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靠着墙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心从来没有像这样乱过。 第二日,他睡到了午时才醒来,想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叹了一口气。 他走进书房,拿起桌上昨日被自己揉成一团的公函小心翼翼地展开。 皱巴巴的公函突兀地以“松息”两个字结尾。 他重新拿了张纸,誊写起公函。 一旁的书忽然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到本来被盖在书下的沙鹰,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突然又乱了。 他看了半晌,放下笔,拿着沙鹰起身去了院子里,对着树上的沙袋,疯狂地射击,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手里的沙鹰忽然“啪”的一响,无论他再怎么扣动扳机,子弹都稳稳地卡在弹匣里,坏了。 他急步往外走,走到半路又停下,转身回了书房。 他耐心处理完耽搁了几日的公函,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拿着坏掉的沙鹰去了竹南街,正好撞见风驰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里,云山见到风驰回来,也着急道:“如何?” 风驰摇了摇头,“王妃那边说公子午时就走了。” 云山眉头紧皱,来回踱步,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还是去报官吧。” “我去。”风驰拦住她,转身出了院子。 宁擎闻声从屋顶跃下,从正门走进去,喊道:“云山,我找你家公子有事。” 云山赶来,看到他立刻有些绷不住了,“侯爷,我家公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 云山努力镇定下来,“公子今日去给王妃送衣服,我去木工坊谈木偶的价格,可我回来了公子都还没回来。风驰刚刚去瑞王府问,王妃说公子午时就离开了。” 她憋着眼泪,看着宁擎恳求道:“还请侯爷帮忙找找我家公子。” 宁擎握紧拳头,“知道了。你在家等着你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