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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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政变,哪个国的朝中政变?邺国还是别国? 险中求胜…… 险中求胜…… “你在想什么,神情这般严肃惊慌?” 身后一道动人磁性的声音挨近,郑曲尺一回头,便与不知何时起身来到她身后的宇文晟四目相对。 她紧张地舔了下嘴唇,道:“我……我不小心看到你的信件,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是风吹……” “看就看了吧,我并没什么事情需要刻意隐瞒你的。”宇文晟打断她道。 “……哦。” “这是什么?” 他用眼神示意她摆在桌上的药茶。 “这是给你喝的药茶,现在温度差不多了,你赶紧喝一碗。” 他没有拒绝,端起便抿了一口:“好苦。” “那你吃颗糖吧。” “可我手不方便,你帮我取一颗出来吧。” 他摊开手,露出腰间挂着的糖袋。 郑曲尺见他一手端着碗,的确不方便解下,便凑上前解开糖袋倒出一颗糖,正准备递给他,却见他弯下腰,就着她举起的手,便轻轻地含住了糖,也含过她那一小片敏感的指腹。 “有了糖,果然就不苦了。” 郑曲尺僵住,瞪直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这是在撩她吗? 不过,这一幕好似有那么几分熟悉,她脑子里这时倏地闪过一些她醉酒后的画面。 “因为,这是惩罚,你得喂我。” 她脸色“嘭”地一下爆红。 救命,为什么别的画面都一片模糊,偏偏叫她想起了这一幕! “你又在想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令人想入非非?”宇文晟含着糖,似连笑意都沾染上一层霜白的糖色。 郑曲尺看他。 她觉得,他不是发烧,而是发骚! “你不难受了?不头晕了?那我……” 他道:“我感到有些冷。” “那你赶紧去床上躺好,盖床棉被就不冷了。” “可被窝是凉的。” 郑曲尺倒吸口气,暖床这种事,也想她干?休想! 夜晚,躺在里面的郑曲尺扯紧大棉被,已经呼呼大睡,而躺在外侧的宇文晟并无睡意,他尝试着伸出手,轻轻地蹭了蹭她柔软温暖的脸颊。 这时,他忽然感应到什么,起身走到了窗边,只见斜下方街道上,有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良久。 第172章 上山(一) 对方仰起脸,街市暖黄的灯映照在其上,清冷而瓷釉光泽的面旁,如同皎洁的白月光。 是公输即若。 他一袭蓝衣,风扬起其衣袍,似一片霜清聚还散。 他准确地看向宇文晟所在的位置。 从他们进入雍春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行踪就全数掌握在他的手中。 宇文晟亦俯视下视线看着他,他也看着宇文晟。 而原本应该热闹的街市慢慢失去了声音,灯火越来越黯,最终只剩下金兴客栈内泄露出的昏暗光线。 落叶委埏侧,如座塔似的锯子带着人,人数之众,难以估计,他们从暗处黑潮一般慢慢将金兴客栈包围了起来。 蔚垚在另一个窗口,神色凌厉。 金兴客栈的门口处,玄武(甲)军排开护在前方,金器并未出鞘,属于戒备与观望状态。 领头者乃润土,他冷漠又犀利的眼神,扫视过包围过来的人群,大有谁敢越界,他便屠杀四方的气势。 “宇文晟,你可当真敢啊。”公输即若感叹了一声。 宇文晟跟巨鹿国的梁子,可算结得死死,与他们北渊国公输家也隔着一段仇怨,可他这会儿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究竟是狂妄自大,还是胸有成竹? 宇文晟则偏头一笑,他闲散地披着一件外袍,眉宇间慵懒而随意,好似在他眼里,公输即若这样威胁性的举动,并不能令他动容。 “你公输即若的盛情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呢?毕竟,我可还承了你们公输家好大一个人情啊。”他的反讽是真地道。 公输即若眼神瞬间冻结。 公输兰的死,他竟讲成是一个“人情”,他是认为,他们公输家会就这样白送他宇文晟的一条命吗? 但想起公输兰的执着与痴情,公输即若压下与他口舌之争的冲动,却问:“公输兰是谁,你当真不记得了?” 当年,公输兰八、九岁时,曾化名为公堇兰,由使臣带往邺国王宫谈议政事,待过几个月时间,她跟宇文晟估计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吧。 宇文晟笑唇微翘,阴翳如图兰花般蘼冶至眼角处,红纱之下,瞳仁亦一并泛着红意:“谁说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公输即若怔忡。 他温柔地讲述道:“不就是当初我被王室子弟,像狗一样踩趴在地上捡吃食,她见了顺道给我扔了一个包子,后来或许是觉着我可怜,便特地在宴会之上,利用公输家的权势影响,开口向邺国请求,叫我随她一道前往北渊国的事?” 公输即若不傻,自然听得出来宇文晟口中的满不在乎,或许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充满了嘲弄不屑意味。 确实,在公输兰眼里,她觉得那一段付出、珍贵、美好的过往,可在宇文晟心底,只有厌恶、可笑。 对天生坏种、不懂感情的人,一味的好,只会激化他们内心更深层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