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即便真的让她自己来,她也担心谢屿洲可能会精尽人亡。

    静待了五分钟后,霍峤伸手进男人的衣服内,将体温计拿了出来。

    这一过程中,当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的肉体。

    霍峤此时却心无旁骛,只顾着看温度计上的度数。

    39.1度?

    霍峤眉头紧蹙,这样烧下去,人真的不会烧坏吗?

    按照平时的生活经验,霍峤拧了条湿冷的毛巾覆在谢屿洲的额头上。

    毛巾不太冷了,就又打湿拧干再覆上……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直到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带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以及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没人顾得上和霍峤打招呼,所有人一致朝着床边走去。

    霍峤也没有往上凑,只拿着拧干的毛巾站在一旁,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床边给谢屿洲把脉,而后转头训斥起身侧的年轻男人:“你们下午将五爷送来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五爷的这种情况必须住院治疗直到病情稳定下来才可以,结果一个非要出院,一个连拦都不敢拦,要不是他姓谢,这样的病患我可治不了。”

    年轻男人被训得灰头土脸,摸了摸鼻子,小声反驳了一句:“您不也不敢拦吗?”

    老人立马眼刀锋利地朝他瞪过去。

    将搭在谢屿洲脉搏上的手收回,老人轻叹道:“还是老样子。你们先给五爷量个体温吧。”

    后面这句话是对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的。

    这时,一个平淡细柔的女声响起——

    “我之前给五爷量过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站在靠近浴室那边的女孩。

    霍峤接着说:“大概是十分钟以前,五爷的体温是39.1度。”

    张老眼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年轻男人:“她是谁?新来的护工?”

    不过谢五爷不是从不请护工吗?

    年轻男人:“……”

    此时能待在五爷房间里的女人还能是谁?

    当然是——

    “是太太。”

    第16章 急着出院,是娶媳妇去了

    “太太?”老人眉头忽地皱起,“谢老什么时候又娶了个小姑娘?”

    年轻男人一听就知道张老误会了,连忙解释:“是五爷的太太。”

    闻言,张老紧蹙的眉峰这才舒展开,上下将霍峤打量了一番,语气犹疑:“五爷什么时候娶的媳妇儿?”

    年轻男人顿了顿:“昨天。”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是第二天了。

    张老沉思了几秒,而后轻哼:“难怪昨天那么急着出院。”

    原来是娶媳妇去了。

    “不过你们也太由着五爷乱来了,到底是娶媳妇重要?还是命重要?”张老面露些许不满。

    霍峤:“……”

    年轻男人知道霍峤初来乍到还不清楚留鹤别墅这边的情况,便主动介绍道:“太太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方逸。这位是一直为五爷治病的张老。”

    霍峤微微颔首,礼貌地开口:“你们好。”

    方逸态度恭敬:“我去让田姨将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今晚只能委屈太太您住在那里了。”

    霍峤摇了摇头,看了眼正在给谢屿洲做各种常规检查的张老等人,面色有些迟疑:“刚才张老说五爷下午去医院是因为病了?”

    不是去问今晚能不能办事的?

    “五爷身体比较差,时常都会去医院。”方逸是今晚才回到岗位的,并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只以为霍峤是在担心五爷的身体。

    还宽慰了一句,“太太您不用担心。”

    霍峤没说话,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谢屿洲为什么要骗她。

    病了就是病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她又不会趁他病要他命。

    霍峤轻撇了撇嘴,将拿着的毛巾往方逸手里一塞,转身出了房间。

    方逸表情微愣,看了眼手中的毛巾,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感觉太太好像生气了?

    田阿姨将客房打理好,又叮嘱霍峤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

    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霍峤闭上眼睛却半天都没能睡着。

    脑子里总忍不住想谢屿洲骗她的事。

    说生气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不过很快霍峤就琢磨明白了。

    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告诉她吧?

    毕竟他们才第一天见面。

    虽然是领了证的夫妻关系,但却是一对再塑料不过的夫妻。

    所以男人不想告诉她实情,也算是情有可原。

    ……

    次日清晨。

    霍峤在闹铃的催促下醒来。

    看了眼时间。

    早上七点。

    起床进浴室洗漱完毕,霍峤打开衣柜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在主卧里。

    离开客房,往主卧方向走去的时候,恰好碰见从屋内出来的方逸。

    “早上好,太太。”

    “早。”霍峤转头看了眼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略想了想,“五爷醒了吗?”

    方逸摇头:“还没有。”

    见霍峤面露犹豫,方逸福至心灵地说:“我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看着方逸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霍峤才轻推开未掩上的门。

    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亮,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漏出几缕晨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