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护你周全
她应该很开心吧! 师父对她很温柔,轻声的责备中略带着一丝疼惜,这是我做梦都想要得到的,却是连做梦都无法得到的。 “师父,我的腿站不起来!” 我泪眼婆娑看着他,将衣裙的一角掀起,让沾满鲜血的腿暴露在他的眼底。就算是明知道没有希望,我还是想要奋力拼一拼,想要在他的眼里找到一丝怜惜,那怕,只有可怜也行。 他目光瞟来,眸中漆黑一片,似有万千种情绪压抑着,又像是一潭没有生气的死水。 是在乎,还是不在乎,我看不懂! “墨白,我们先走吧!等他们洗完了,我们再来,好吗?” ‘我们’,我听着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窒息般的疼痛,想要放开的,终归还是放不开,伸手紧捂上疼痛的胸口,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痴傻。 最终,师父还是带着她离开了。 “丑丫头。”流锦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后,拍了几下我的肩膀,轻声问道:“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咬着唇,对他一笑,“没事,已经没有事了。” 流锦将我从地上背起,道:“好了,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了!本大仙要洗澡了,先把你送回房间吧!” “嗯!”我应声道,任他将我背起。 埋首在他的肩上,以往让我深深厌恶的脂粉味,现如今,在他的身上,似乎闻不到了。 我忍不住轻声唤了声,“流锦。” “嗯?” “你说,为什么都这样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呀?” “笨呗!”他轻声叹息道:“古墨白瞎了眼了,要是本大仙,本大仙一定会选你。那个紫儿仙子除了比你长的漂亮一些,家世比你好一些,性格比你温柔一些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了呀!” 我无奈翻翻白眼,抱怨道:“她这些都要比我好,那我就一点优点都没有了吗?” “你就比她笨呗 !” 这真是让人意外的答案,还是说,神仙与凡人的思想就不同呢? 我疑问道:“‘笨’也能算是优点吗?” 半晌,他才道:“当然,在本大仙心里,这就是优点。” “谢谢!”我轻声道。 屋内烛火独自摇曳,我身子依在门框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向隔园相对师父的房间。 此刻,他房间里的烛火也还是燃着的,他应该还没有休息吧! 我慢慢地向那边走去,也不知道,紫儿仙子现在有没有在师父的房间里。 这一个多月以来,陪在师父身边的人都是她,师父现在应该很相信她吧!那日,被她从‘追风’上推下,不知后来,她又是如何对师父讲的,会让师父这样的生气,到现在,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 我急着想要向师父解释清楚,躲在他的门外听了一会儿,感觉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父的外衫刚要脱下,看到我闯进来,又迅速地将衣衫穿了起来。 “师父。”我轻咬着唇,偷偷用余光打量屋子里的一切,素白的床罩,素白的被衾,还有一尘不染的桌面,上面摆着一支竹笛。 “你……”他面上很是无奈,看了我一眼,道:“夜都已经这么深了,你作一个女子,不敲门便闯进别人的房间,为师是这样教你的么?” ‘为师’,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两个字,突然间,我很想放声大笑。不再是冷漠的无视,也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般,他会将我哄赶出屋子,我紧咬着双唇,笑的满脸泪水,他终归还是认我了。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他却微微将头撇向一旁。 烛影在风中微微地闪动,倒映在窗棂上的影子也随之要飘动。 师父从床上走下,来至桌前,坐在椅上,倒上一杯茶水饮进。 没有别人的打扰真好,我疾步走到他的面前跪下,却因为一时用力过大,膝盖上的伤口又裂了开,痛的我直咬牙。 “师父,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 未说出的话,因为他一声轻言而被制止。 “这段时间,在人间生活的可还好?” 我连连点头,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我,他还是在担心着我。 “师父,青儿在人间过的很好。” 他微微颔首,半晌,又问道:“你……现在和流锦相处的还好吧!” 师父突然问起流锦,这让我很是意外。 我不解道:“师父,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端茶杯的手,因为用力,在烛光下青筋泛出,手中茶杯放下,才道:“这几日,看你与他相处的不错,他……好像很喜欢你,为师在想……” “不,不是的,师父,不是师父所想的那样。青儿与流锦只是朋友,并无其他,师父。”我慌乱着,想要解释。 他却紧抿着双唇,转头目光看向窗外。 “想过以后都呆在人间,不再回瑶山么?” “没有,青儿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感觉像是他不想再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了。难道是因为那一次从马车上坠落,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而让他误会了么? 他却只是深深叹息,回头看向我道:“其实,人间才是你真正应该呆的地方,瑶山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你若是能在这里一直呆下去也好,流锦他......他虽看着行为有些放荡,其实,也是一长情之仙,他懂得何为取舍,他也活得比较无拘无束。青儿,你若能与他在一起,无论何时,为师相信,他都能护你周全。” 说了半天,原来就是想要劝我与流锦呆在一起,最好永远是在人间,再不去瑶山打扰他的生活。 我冷冷一笑,嘲讽道:“什么叫‘护你周全’,青儿似乎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别人好窥探的,既没有容貌,也没有家世,钱财更是没有,师父觉得青儿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来窥探?” 一句话,让这间屋子又陷入到了冷战中。 良久,他不言,我不语。 我静静跪坐在他的膝前,他却撇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此刻,外面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这样留恋? 还是说,他在逃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