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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说得在理,这么大的 生意,我一个女人的确撑不起来,倒不如分了的为好。” 这下,大家的屁股都有些坐不住了,眼睛一瞪看着罗夫人,等待她的下文。 “老罗留下的钱,自然该归咱们的儿子所有,我会分出一部分犒劳底下人的。至于生意,我是打算 半点不沾手了,荀鸣我也是看了许多年的,分三成给他也算是给老罗的交代,原先的手下也都交给他管 吧;与罗家攀亲的所有旁支,分两成;以往和我们罗家素有往来的联合堂口,分三成;剩下的二成给谁 都不合适,不如就抽签来买断,我也不会漫天要价,也就是个意思,毕竟僧多粥少,这样显得公平 些。” 一时间在座的脸色各异,有惊讶、有深思、有狐疑,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老实说,这样的分成其实也算得上合理。本就是罗启亮的遗产,大家不图那点钱财,只本着生意而 来,罗夫人不忍毁了亡夫的事业,分给荀鸣三成无可厚非;而罗家旁支极少,人数也寥寥无几,分两成 已经是大便宜了;至于联合堂口,人数众多,又是最势利的,自然不能少,却也不该越过荀鸣去,故而 拿到一样的分量最妥帖;至于剩下两成听天由命,个人凭本事拼运气拿,倒也无话可说。 短短时间内,能想得如此深远,可知罗夫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识时务之人。 “若是各位没什么意见,具体的分割事宜和抽签竞价,就请移步到内堂开始吧。”罗夫人站了起 来,用眼神询问众人。 其实对于不少人而言,见到陆斯年没占到大便宜才是他们最称心的事情。虽说荀鸣与他交好,可只 拿到三成也算不得多,还要收拾一些烂摊子,还得搭进去不少。 如此一想,心情也变得开阔起来。 灵堂吊唁不过半日也就结束了,罗夫人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当天便与各大当家谈妥帖了,这块硬骨 头竟也生生被消化掉了。 当夜,陆斯年躺在香港的度假别墅里时,就接到了罗夫人的电话。 “陆先生,”罗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淡淡的感激之情,“多谢陆先生的妙计,这才能解了我燃眉 之急。” 陆斯年嘴角一勾,谦虚一下:“哪里哪里,还是罗夫人您肯相信我,不然这出戏,陆某一个人也 是唱不下去的。” 罗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他:“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陆先生分成的主意很好,比例拿捏得 也很到位,只是为什么不自己讲,非要我来说呢?” “罗夫人的身份最适合,再好的主意,要是由我来说,他们都会觉得我在给自己埋了后路,不会轻 易答应。让他们觉得我吃了亏,他们才会舒服。我只在乎到手的东西,不在乎所谓的名声。” 罗夫人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说:“看来这道上的生意,就该是陆先生的。” 陆斯年欣然接受:“合作愉快。” 他刚放下电话,就见纪临晋办完事情,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的那种温润的笑就让陆斯年明 白,事情办成了。 果不其然,纪临晋将文件往桌上一丢,坐了下来:“二成,我出面拿下来了,加上荀鸣手里的三成 和联合堂口里分到你陆家人手下的一成,现在六成的生意已经握在你手里了。” 陆斯年看起来毫不意外,甚至都没有多看那文件一眼,仿佛这一切都十分理所应当。纪临晋知道他 向来如此,只是笑笑问他:“诶,斯年,你怎么那么笃定罗夫人会答应你的提议,先前我暗地里找她谈 的时候,她答应得太快我都怀疑有诈呢。” 陆斯年摘下一颗葡萄往嘴里放:“她和她儿子被老罗保护得很好,这种主内的女人想法和主外的不 一样,她不在乎赚什么名声地位,只求过得安好,那么生意对她来说,比废纸还无用。现在我既能替她 擦她丈夫留下的麻烦,又让她安心拿钱去过好日子,她自然乐不可支。” 纪临晋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就要嘲笑他一番:“你这么能看穿人心,还玩得炉火纯青,怎么家里头 那个就是搞不定呢?” 果不其然,陆斯年给了他一记眼刀。纪临晋笑着打开手机:“事儿也做完了,我们明天回去?” 陆斯年鼻音一哼,起身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夜景。隔着一条河,看到远处霓虹,虚无魅惑,宛如毒 药,还是包着糖衣的那种。 是该回去了,只是这件事还远远没结束。 来香港这么多天了,这场悲剧的幕后黑手陶行涧却始终没有出现,不止如此,就连小动作或暗箱手 段都没有半点端倪。 不遗余力才能攻击到自己一次,却又这么虎头蛇尾,实在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此人,捉摸不定,真是麻烦呢。 第23章 等会儿再累 余小遇今天醒的很早,一起来就吩咐管家替他准备一辆车。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捧着一束秋菊,来到了城郊的公墓里。公墓最深的地方,上三级台阶,最 贵的一处,坟头干净而整洁。 他把花束放下,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开口说话。 “爸,我来看你了。” 他想了一想,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拜他所赐,现在成了一个有钱男人的床伴?说他一个男 生却成天喜欢穿女装?说他到现在为止还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可是即便余小遇心里再有什么怨恨,他还是喜欢他爸爸的。喜欢那个会给他买糖葫芦,陪他放风 筝,深夜背他去医院的,迷恋上赌博之前的爸爸。 长叹了一声,他只好说:“我过得挺好的,吃的也好,住的也好。您要是还在地底下看着我,那就 多念着我些,若是您已经投胎了…下一世就不要再赌博了,过些好点的日子吧。” 想了想,就觉得眼睛里湿了,忍不住就想哭鼻子,于是也只能揉揉鼻子,强压下去。他又絮絮叨叨 地说了一会,正想站起来,却好像被谁拍了拍肩膀。 在坟地里被人拍肩膀,实在是很恐怖的。 余小遇抖了一下,猛然回头,看见是个人这才放心下来。那人眉眼精致,一如初见,正是先前酒宴 上见过的陶行涧。 陶行涧礼貌地笑笑,拿了一方手帕出来递给余小遇:“擦擦吧。” 余小遇轻轻说了声谢谢,便接过手帕,其实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上回见陶行涧的时候他可是穿的 女装,这会儿……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陶行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