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心有猛虎 暴力开闸（1）
Question：一个不熟悉的人要求你做他的女朋友，你拒绝了，但其他人不信你，他们都觉得你在和他谈恋爱。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办？ Answer：方法1：既然别人都觉得你是他的女朋友，可以用他的名义去借钱、去搞事，把他的名声弄坏，会有“好心人”主动劝你分手的。 弊端：他到时候一口咬死没有示意，都是你干的，你也没有办法。分手这个目的能达到，但你也成了坏人了。 方法2：女朋友是最了解男朋友的人，你可以向一些“好心人”“诉苦”，这些事很快会变得无人不知，因为太过私密，他无从辩驳，只能在下一个女朋友身上证明。不过他这个样子能不能找到下一个就很难说了。 弊端：你会死死的和他绑在一起，你将永远是他的前女友，哪怕你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方法三：暴揍他一顿，打得他看见你就发憷，一点儿边都不敢跟你沾上。 弊端： 不管了！就这个了！ 游樱的课桌上有一份早餐，发凉的韭菜包子，豆渣明显得都能看出来的豆浆。 游樱：我就这么缺早餐吃？ 孙郑浩相隔两排，笑眯眯地看着她，中间的人自觉后仰，他的目光畅通无阻。 游樱在他的注视下，把那一袋油腻腻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有人开始起哄，孙郑浩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明天买好的。” 游樱没搭理他，封画撞撞她的胳膊：“孙郑浩跟你说话呢。” 游樱：“他的话是圣旨吗？” 封画感觉脸挂不住了，“他是你男朋友，我提醒一下还有错了？” 游樱本来打算挑个没人的时间，暗地里下黑手，但现在她发现，需要威胁的不只是孙郑浩。 他们都是帮凶，她和他们不会成为朋友的。 她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腿也抖起来，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孙郑浩，你过来。” 他脸上的淫笑和起哄让她抓紧了手里的书筒。 孙郑浩大大咧咧走到游樱面前，游樱脸憋得通红，嘘声、掌声、口哨声大到隔壁班的好奇宝宝停了早读，偷偷往这边看。 游樱摒除杂念，眼里只有孙郑浩的裆部，她对准那里，猛地一踹！大书被她卷成筒，“邦邦”地打在他脸上，孙郑浩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捂裆还是挡脸，他往后躲避，撞到前排同学的桌角，桌子剧烈摇晃，书全掉了。那个女孩子惊慌失措，四肢乱舞，有三四个人被她打到，多米诺骨牌似的，木桌一排排地倒塌，上百本教科书、铁制文具盒一齐撞地，笔“咕噜噜”地四处滚动，镜片被踩了一脚又一脚，化成齑粉。 其他班级只听到18班先传来杀猪似的嚎叫，然后砰——”的一声，女生们放声尖叫，连珠炮式的“砰砰砰！！！”不绝于耳。 第一声让人觉得这个班太吵了，是不是有病，但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只想问—— “这个班怎么了？？？” 楼下是空教室，但再往下是高一政教处，空教室没能起到一点缓冲作用，刚开完会的主任们在办公室里听到这地震般的动静纷纷皱眉，立即起身往楼上去。 当主任们赶到的时候，一个脊背微弯，厚刘海大眼镜，一看就很逆来顺受的女孩子站在事故边缘，不对，是事故源头，一脸严肃地说：“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孙郑浩的女朋友，他这么说，完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在上周二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叫这个名字。” 她对着已经被人扶起来的孙郑浩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然后环视四周：“你们，也别再帮着他起哄了。” 孙郑浩厉声道：“臭婊子！我他妈想操你是看得起你！你他妈的逼都被操烂了，跟我装什么装！贱货！” 他扑上来就要打游樱，游樱把封画推开，一脚踏上课桌，跳窗跑了。 她打算按原计划逃窜，跳出去之后僵在当场。 孙郑浩看见她站在那不动，扬言抓到她之后就把她奸杀，他要从前门出去，一转身，正对上四个主任气得发红的脸。 秦女士前天晚上还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小。 宝贝小甜甜，泪洒奔驰，发誓要好好对游樱，今天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叫她来学校一趟。简直是上天给她实践心意的机会。 她问具体是什么事，班主任叹了口气，说不好说。 游樱请家长，这从幼儿园到现在都是没有过的事，秦访苓下楼叫上游锋，夫妻两一块去了一中。 管后勤的王主任，是四人里面唯一的女主任，她往常一团和气，见谁都笑眯眯的，人缘极好，此刻处于暴怒状态，秦访苓推开政教处的门时，听到她在大声训斥：“现在的学生怎么变成这样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中现在培养的是少年犯吗？！” 这话说得太重了。 秦访苓环顾室内，高一的四个主任：后勤王主任、德育孔主任、学风张主任、人事焦主任全部都在，游樱的班主任吕鹏也在，一对中年男女、游樱、一个敦实男生和另一个非常、极其漂亮的高瘦男生。其实和游樱站得近的那个男生就是普通长相，但站在边缘位置的男生实在是太好看了，就显得他尤为惨烈。 吕鹏见他们来了，连忙介绍：“这就是游樱的父母。” 焦主任和他们客套了几句，然后尽量还原了整件事，听完后，秦访苓游锋的脸色比王主任还要难看。 秦访苓把游樱扯到身后护着，游锋脱了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 秦访苓道；“小宝，你说，这个老师说的对不对，全不全，有没有漏掉的。” 她轻轻拍着游樱的肩膀，游锋握住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孙郑浩，“别怕，爸爸妈妈来了。谁都别想威胁你！强迫你！” 游樱握紧爸爸的手，搂住妈妈的腰，说道：“他说要奸杀我，说我被操烂了，说我被拍了上床视频到处传。” 嗐！说这话的人肯定是造谣嘛！要是真的看过，就知道她有多嫩多柔了。至于拍视频，柏宁心想：我可没干过这事。 孙郑浩没想到游樱当着家长的面都敢复述污言秽语，他一惊，他父母急了：“你瞎说什么！我们浩浩很老实的！” 游樱：“我没瞎说！班里同学都听到了！主任也听到了！” 秦访苓面色冷凝地看着焦主任，觉得他是故意隐瞒，帮孙郑浩开脱。 焦主任也叫苦，孙郑浩说的话太难听了，他一个教务主任，怎么当着学生、学生家长的面说出来？真的说不出口！ 他父母看主任们的表情，知道确实是有这个事，他爸爸说：“那都是气急了，气话，能当真吗？要不是你打我儿子，我儿子也不会生气啊！” 游樱：“那是因为他硬说我是他女朋友！要不是他来烦我，我都不认识他！” “小姑娘长得精精神神的，怎么说谎不打草稿，你们一个班的，你不认识他？” 讲事情由当事人讲，上升到人身攻击秦访苓就出手了，她道：“怎么你儿子是宇宙中心吗？全世界都要认识他？一个班的不认识怎么了，当老师的有名单表刚开始还记不得学生名字了，他们只是同学，没接触过，知道有这么个名字不知道人不是很正常吗？你要真觉得你儿子英姿飒爽帅气逼人，别人不认识就是别人吃亏，我加急给你做五百张横幅出来，把全市所有学校和高速路口收费站都挂上，你满不满意？” 孙妈妈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就这么说话的！你搞搞清楚你儿子都说了些什么！” “你女儿还打了我儿子呢！” “打得好！”秦访苓吧唧亲了口游樱：“下回遇到这种人还打！打死了都行！妈妈给你扛着！” 孙妈妈亮出指甲，游锋道：“要打架？” 焦主任和孔主任齐声道：“冷静！各位，各位，冷静一点，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孙郑浩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游樱，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在刚刚的混乱中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笑成这样，游樱突觉不妙。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砸地面的声响之大，之脆，让所有人都惊呆当场。 孙郑浩一脸诚恳，眼含热泪：“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因为被踢到了”他捂着裆，“太疼了，才那么生气的。樱樱，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只是一时情急，我不该那么说的。我知道你打我之前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你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还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没关系的，但你不能这么说我爸妈啊！” 孙爸孙妈一边一个抓着他的胳膊，边抹眼泪边哭诉：“起来儿子！这种媳妇我们不要！比她好的多了去了！我们不受这罪！起来！” 他们愣是没把大胖儿子拉起来，孙郑浩膝行向前，游锋喝道：“离她远点！” 他流下两行眼泪：“叔叔，阿姨，你们怎么说我都行，就是不能说我爸妈！我替游樱背黑锅可以，处分我认了，但你们得向我爸妈道歉！” 他的复读机爸妈：“向我们道歉！” 游樱真他妈被他惊得魂飞天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主任们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他说的太真了，游樱忍不住去看自己爸妈的反应。 秦访苓小声道：“妈妈相信你。” 孙妈妈：“你干什么呢！教你女儿撒谎是不是！” 于是秦访苓大声道：“妈妈相信你！” 游锋紧跟着她，大声道：“爸爸也相信你！” 孙爸爸：“嘿这一家子，死鸭子嘴硬！快道歉！” 游樱红了眼圈，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大脑飞速运转，此刻思维无比清晰。 孙郑浩已经被扶了起来，游樱向前一步，把爸妈挡在身后。 她道：“你们听完他说的话，也来听一听我说的，才不偏颇。” 130心有猛虎暴力开闸（2） “孙郑浩说我和他在谈恋爱，这一次是我和他打闹失误造成的事情。我坚持我原来的说法，在他来烦我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上周二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我去小超市买了瓶水，他在门口堵我，说有事和我说，把我带到操场看台后面，他本来还想带我进杂物间，但我没跟，他犹豫了一会儿放弃了。在那里，他贬低了我一通，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不同意，他说我在勾引别的男生，说我被操过了，他肯操我是看得起我。我还是不同意，他强行拉住我，我叫了起来，有人听到声音朝这里看，分别是班级里的龚子琪、金风缘、范繁还有平时和孙郑浩玩得好的几个男生，以及别的班级的人。 孙郑浩勾手让班级同学过来，他们过来以后，孙郑浩握住我的手，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说不是，反驳了很多次，其他人还是默认他说得对，并且对我开黄腔。这时候换了一个女生来控制我，我因为身体虚弱，回复了一会儿力气之后立刻去找了体育老师请假，我打算去找班主任。” 吕鹏立刻道：“我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我没去，我在路上犹豫了，因为我没有证据，空口无凭。” 孙郑浩掩饰不住的得意。 游樱道：“但是，小卖部有监控，别的班的那几个人我不认识，如果级部查一下当天的课表，带我去那些班级，我还记得他们的脸，可以认出来。” 张主任道：“你只能证明这些事情发生过，不能证明这些事情是出于你说的那些目的而发生。” 秦访苓听到她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已经哭了，游锋也捂着眼睛。 他们根本不知道孩子在学校里经历了这些事！ 最开始入学的时候，秦访苓想让她到离家近的启明私立读书，考虑到私立里的孩子大多吃喝玩乐精通，而公立大多学风正，学生单纯，为此还放她一个人在外生活。 她竟然一个字，一个字都没有跟他们说过！ 幸亏她没有继续忍下去，幸亏没有！我的孩子，我的宝宝啊！ 秦访苓心如刀绞。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游樱是只被‘不和我们一样就孤立’强行封印成兔子的老虎。 现在这只老虎为了捍卫自由而苏醒。 她挣脱了锁链。 游樱道：“假设我说的为假，请给我一个合理的，促使孙郑浩做出这些事的目的。假设孙郑浩为真，我想问，如果我们是在初中就谈恋爱，我是哪所初中，你是哪所初中；如果我们同校，我是哪个班级，你是哪个班级，我的班主任是谁，有没有其他同学知道这件事；如果我们不同校，我中考考了多少分，第二志愿是哪里，最经常和你去哪里约会。 如果我们是开学后才谈恋爱，这就更简单了，请主任把我们班的同学分开提问，就现在！看我们在上周二之前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我是没有证据！我保证我说的是事实，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她有爸爸妈妈撑腰，说话硬气许多。 “但是孙郑浩，我保证，如果你再敢要求我爸妈道歉，再敢来骚扰我，我真的会把你打死。” 秦访苓听游樱放狠话，又哭又笑。 教导主任们觉得棘手。游樱讲话有条有理，监控也是实证；但孙郑浩咬死了两个人有关系，是游樱撒谎。两家家长都帮亲不帮理，僵持不下。 一直站在最外围，仿若透明人的少年突然发话，他对游樱道：“学妹你好，你应该还记得我，我是高二的柏宁。” 孙郑浩道：“你和她认识，装什么陌生人！” 柏宁：“我和学妹确实认识，她的同学偷走我的雪糕不还，是她提出了赔偿，那天很热，学妹救了我一命，我很感谢她。我也没有装陌生人，我是在和不认识我的其他家长做自我介绍。” “不过你说得对，这样确实不太正式。”他露出优等生骄傲自矜的笑容：“各位家长好，我叫柏宁，中考以满分考入本校，入学两年一直名列前茅，去年获得省级三好学生，及全国竞赛一等奖八个，省级竞赛金奖五个。” 家长们有一种迷思，即成绩好的孩子哪哪儿都好，多考十分说话的可信度都蹭蹭上升。柏宁来这么一手，孙郑浩他爸妈都不闹了。 张主任作证：“他说的是真的。” 柏宁继续道：“我有幸在团委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一部分同学的初中学校。” 孙郑浩面如死灰。 他对游樱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初中是在九中初中部读的，初三（9）班，对吧？” 游樱：“嗯。” 秦访苓和游锋都是人精，比游樱还会藏，没说什么。 孙郑浩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死命地抱着，还不等柏宁问，就主动道：“我们都是九中的！她（9）班，我（1）班！她的班主任是于老师！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她在撒谎！” 这不是把答案喂给孙郑浩吗！王主任在心里给柏宁记了一笔。 柏宁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下：“这可太巧了。你们初中谈了恋爱，不仅考上同一所学校，还分到了一个班——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 自找死路。 游樱激动地手都在发抖，她尽量平缓地说道：“我在实验读的初中。” 眼泪流了出来，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在实验读的初中。” 面对孙郑浩愤恨的目光，柏宁有些歉意地说道：“学生太多，我记岔了也是难免的嘛。” 张主任一听就知道他在说瞎话，高一的学生们不了解，他这当老师辅导过他的，可清楚他的记忆力到底有多好。 游锋道：“这个人，利用体力优势胁迫我女儿，在我女儿明确拒绝后，他还在继续暴力威胁，而且竟然没有一个同学来帮助她。当着家长、班主任、主任的面，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撒谎，心理素质太强。我不放心他继续在我女儿面前出现。我的诉求是，他退学，处理完成后张贴公告，退学之前国旗下讲话公开道歉。后续的民事诉讼我们自己处理。 我记得你们一中的校训里有一句互助友爱，现在看来高一（18）班的同学身上完全没有！这位高二的柏宁同学还是不错。这究竟是18班的问题，是高一年级的问题，还是整个学校的问题！同学之间这样相处，遇到事情不敢告诉老师，怎么让孩子快乐上学！” 孔主任管德育，吕鹏是18班班主任，游锋相当于指着他们两鼻子骂。 秦访苓：“我们家的孩子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也绝不会让别人白白欺负！如果这次学校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们当然不能怎么样。只是我们这样的家长还有很多，他们不一定还会选择一中。” 秦游二人生意做得蛮大，人脉宽广，家里老人也是疼孙女的，开学那天还陪着来报到。老人家那根都扎进明芦地底了。这事确实是他们家女儿吃了大亏，他们家要是说不能报一中，一中就要臭了呀！ 被威胁不气人，气人的是他们还真有能力做到。 普通家庭哪知道这个总那个总的，阎王还管不了小鬼呢，他们就要跟秦家游家硬杠。 要是处理游樱，他们家有本事把这件事闹到他们绝不想看到的地步，而且游樱这个小姑娘不像以前的小女孩儿，为了保全名声不张嘴，她什么都敢说。 要是处理孙郑浩，他爸妈就拉横幅，带上十里八乡的亲戚坐在办公室、校门口、停车场哭嚎，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焦主任急得汗都出来了，难，太难了。 咚—— 是什么？ 咚！咚—— 是死刑执行书。 柏宁越过一众人开了教务处的门，门口站着一个身板笔直，扎着马尾，从中学生规范守则上走出的女孩，她把两张纸递给柏宁：“一个总结，一个图表。文字详细，图表直观。薛骞真——” 她旁边是规范守则的反面典型，一个染发烫发做美甲，耳环手链齐上阵，裤脚剪掉一截的男孩子递上一沓纸：“这是问卷、回答总结、调查人员签名和保证，被调查人签名和保证。我写的，格式标准，内容具有法律效力。” “辛苦了。” 荣久一板一眼地回答：“不辛苦，保护幼崽是我的责任。” 柏宁侧了侧身，薛骞真正踮着脚张望，差点像只小鸭子一样扑腾着翅膀飞进来，荣久一把拽住他T恤领子，几乎要把他勒死，但好歹是拽回来了。 荣久迅速锁定游樱，对她竖起手臂，握拳道：“学姐会保护你的，学妹加油。再见。” 她不给游樱回应的机会，说完就走，柏宁把门关上。 王主任问：“这是什么？” 柏宁道：“18班的，‘游樱和孙郑浩是否恋爱’调查问卷。” 问卷一共39张，除去游樱和孙郑浩两人，还有视频事件后一直没来上学的徐安晴，一张不少。从柏宁发了消息过去到现在，一共十五分钟，制作问卷、分开填写、制作图表，完成报告，最终打印，还有来回的从教室到学生会办公室，从学生会办公室到18班，再来教务处的路。 荣久和薛骞真一如既往的强啊。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我们是一中红娘月报，经学生会允许，发放此问卷，我们期待看到更多爱情的模样，找到最特别的那一对。感谢您的作答。 Q1：你们班有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情侣。必须是班内配对。 A1：孙郑浩和游樱啊！刚刚那个动静吓死人了！ Q2：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A2：上周吧好像。记不太清，反正很近。 Q3：在那之前有没有他们之间的甜蜜暧昧故事？ A3：没有吧，完全没有。他们根本不讲话的啊。我也很奇怪怎么这么快呢。 Q4：其它意见。 A4：怎么就三个问题？太少了吧，一般问卷调查不是10~15吗？ 三个问题就够把孙郑浩钉死了。 “凡是认为游樱和孙郑浩是情侣关系的，觉得他们上周二、周三建立关系的占95%，剩下那5%写的是记不得；认为他们之前毫无交集的，是100%。” “孙郑浩，你真的能瞒天过海，在39个同学和九个主科老师的眼皮底下和游樱谈恋爱吗？” 图表文件一式四份，主任和班主任、孙家、游樱家都能看到，柏宁还拿了一张解读。 他把众人表情收入眼底，对张主任道：“老师，我先回去上课了，竞赛的事我们过后再谈吧。老师再见，学妹再见，叔叔阿姨再见。” 柏宁是张主任叫过来的。 张主任是物化组组长，国家特级教师，还是想劝柏宁参加竞赛。这可是国家级竞赛，高考都加分，而且柏宁的实力完全够，他不参加真的太可惜了。 柏宁早上过来的时候发现政教处一个人也没有，楼上又很热闹，他边等张主任边听了会儿声。 等四个主任押着犯人进来的时候，柏宁一看，还是熟人，他就没走。张主任叫他出去等着，他立刻往墙角一站。张主任想叫他参赛，又爱惜他的天才，而且是处理学生，不是内部事务。 别的主任都认识他，也知道张主任找他有事。这次谈话选在政教处而不是化学办公室，本来就是学校的意思，想表达柏宁不管家庭、生活有什么困难，主任们代表学校，全力支持。所以他们的态度并不强硬。 但他们完全没想到柏宁以雷霆之势把这件事推向了极端有利游樱的方向，而且搞完事就跑。 真是要赶赶不走，要留留不住啊。 还是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吧。 唉。 “等一下——” 游樱追了出去。 柏宁并不是要去上课，而是事态已经明朗，他没必要再掺和了。 他走得不快，听到游樱的声音后停了下来。 游樱道：“谢谢！” 她90°鞠躬，行了大礼：“太谢谢你了，还有那两位学长学姐！” “荣久和薛骞真，都是高二（3）班的。”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过去道谢的。” 她还是有着厚重的刘海，还是带着大大的镜框，还是弯着脊背。 但她知道了自己露出脸就会很美，知道了有多种多样的美瞳隐形可以选择，知道了纠正下意识的弯腰习惯。 因为她自己有了意识，因为她的父母给予了支持，因为他做出了引导。 与有荣焉。 柏宁粲然一笑：“也要谢谢你自己。如果你不努力，我和荣久、薛骞真找不到方法帮你。” 游樱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政教处。 —————————————————— 不想在这里卡住所以一次性放出来了，下次再更就是25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