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摇曳的灯光下,和眼前男子脏兮兮的一张脸渐渐重合了。 “灼灼、猗猗……”裳裳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声音像蚊子一样叫道:“救命、救命……叫花子闯进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灼灼和猗猗都没有动静,谭知风也不说话。裳裳只得抱紧谭知风的大腿,不知所措的把目光从这带着一身煞气和血腥气的男人挪开。 那男子的嘴张了张,仿佛要说些什么,可他还没开口,身体就晃了起来,谭知风刚要上前搀扶,却见他往旁边一歪,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啊……死人了!”灼灼现身后一声尖叫,却马上被谭知风捂住了嘴。他把手指放在男子鼻端感受了一下他的呼吸,发现他还活着,于是他赶紧让猗猗关上门,两人合力将这人放平,把他小心的抬到了后头。 “知风哥哥,现……现在……怎……怎么办?”裳裳紧张的结巴起来:“他会不会是个坏人?” “不知道。”谭知风努力的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尽量平静的对裳裳道:“先拿水吧,给他擦洗一下。” 烧着火的墙壁后绿色身影一闪,猗猗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谭知风试了试男子的脉搏,发现他的心脏仍然强有力的跳动着,应该只是晕过去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伤,谭知风略一犹豫,示意猗猗和自己一起,解开了那绑在他腰间的麻绳,拉着袖子,将男子那破烂的蓝色短衫脱了下来。 谭知风的心砰砰直跳,男子里面什么也没穿,短衫一脱,露出了他健壮削瘦的上身。上面青青紫紫有不少伤痕,看上去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谭知风仔细的用棉布把他身上的血污擦净,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痕。他发现,那些都是跌打造成的外伤,有几处划破了,但并没有伤及肺腑,他松了口气,让猗猗拿来布,亲自小心的为他把伤口包好,然后,又开始擦拭他那被头发遮挡住的脸颊。 灼灼从外面拿着男子的一个破包袱走近了谭知风身边,后头跟着仍然有几分害怕的裳裳,他们两人一看见男子擦净后的模样,顿时齐声惊呼起来。 方才这人进门的时候,穿着打扮的确像个要饭的。再加上他那一身脏,往天桥洞子底下一躺和那些流民混在一起毫不违和,但如今他擦洗干净,端然就是一个身材修长匀称,俊朗出众的年轻人。 他大约二十出头,脸有些瘦,两道整齐的浓眉斜斜挑着,眼窝深陷,眼睛闭着,长长的浓黑的睫毛微卷,鼻梁高挺,略厚的嘴唇方才冻得发青,却在谭知风的擦拭下、在这屋子的温暖中一点一点恢复了红润。 “你捡了个宝呀,谭知风!”灼灼欣喜的道:“你瞧,咱们现在正缺人手,你,不,是我们救了他,他理应以身相许才对。你可以把他留下来做苦力,也不用给他钱。反正你也喜欢男人,我看他还挺符合你的胃口,要不然你也别到处找你的前任情人了,就让他凑合凑合,给咱们当老板娘吧!等等……让我瞧瞧他包袱里头装的是什么?” 谭知风愣愣的看着对方的紧闭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酸。他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往对方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伸了过去。 霎时间,男子的眼睛睁开了,他漆黑沉静的双眸闪着耀眼的光芒,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谭知风。 作者有话要说: 申请了下周的榜单,不知道小天使们看得怎么样,还算满意吗?老暄第一次尝试着写这个题材,心里很忐忑啊…… 第7章 过去和未来 谭知风顿时风中凌乱,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离对方的脸只有寸余。他用尽今天仅剩的一点可怜的灵力,压制住了内心乱成一团的躁动。同时他努力把目光向旁边挪去,把手收了回来,低声道:“你醒啦。” 男子嗯了一声,道:“方才就醒了,只是没什么力气。” “呵呵,这个,你什么时候醒的?”灼灼小心的凑上去,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你头晕不?脚疼不?心、肝、肺、都还好吗?” 男子缓缓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盯着灼灼道:“从你说‘把他留下来做苦力、也不用给他钱的时候’。” 灼灼干笑两声,丢下包袱就走开了。谭知风生却还愣在那里无可恋的想,那后面的话他也听见了。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身体和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低头沉思的谭知风,问道:“是你?” 谭知风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男子。可是从他的目光中,他没有看到一丝对方认出了自己的可能。忽然间他明白过来,男子的意思是是自己为他清理了伤口。他心里一阵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是,不过你别介意,灼灼是开玩笑的,我们不用你报答什么。” 年轻男子四处打量了一下,判断出这是一个酒馆的后厨,但他直觉这家店的气氛有点诡异,神出鬼没的猗猗让他心生疑窦,疯疯癫癫的灼灼也很奇怪。 他又用手抹了把脸,把目光落在眼前仅剩的这个少年身上。少年长的雪白,干净,眉目清秀端正却又看不出什么特点,或许一回头他就会彻底忘记。 这时,谭知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往他脸上看来,两人目光相触,年轻男子却心头一震,意外的愣住了。 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但少年清澈的双眸是如此熟悉,仿佛搅动了他内心深处许多不属于他的模糊的碎片,却无论如何也拼不成一副完整的画。 一时间他呼吸忽然有些不太顺畅,他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谭知风紧张的看着他。男子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事。 说罢,他又看着谭知风,加了一句:“多谢你了。” 他的一只胳膊似乎仍然不太灵便,谭知风便扶着他站起了身。男子将灼灼拿进来的包袱一抖,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同样破旧但还算干净的短衫。 谭知风本来想离开,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换衣服,但见对方一只手总是使不上力气,他只得过去拉起袖子,帮他套上,然后又帮他整理起来。 见谭知风自始至终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男子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便把语气放缓和了些,开口对他道:“别怕。” 谭知风仍旧没有开口,男子也陷入了沉默,半天才又问道:“这家店新开的?掌柜是谁?” 谭知风张了张嘴,嗓子却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是我。我就是掌柜。” “嗯。”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任由谭知风帮他穿衣,目光却在几次挪开之后,总是忍不住落在谭知风的脸上:“你……刚搬到东京?为何我觉得……我一定见过你。” 谭知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见对方仍疑惑的看着自己,便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