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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不敢多说什么,显得好像急于为徐玕洗脱罪名似的。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应龙的魂魄就在徐玕体内,只是应龙命魂中的那些记忆如他转世时那般被压制了。 这也好,谭知风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应龙。他们曾经在数千年里形影不离,谭知风陪他走过了一个一个轮回,但谭知风却不知道该如何以一个人的形式和他相处,上一次他在博的欺骗和诱惑下化成了人,但那却改变了他和应龙原本的生命的轨迹。 谭知风总是试图回避那段记忆,这会儿他忽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他找到了应龙,他可以一直留下来保护他,陪伴他,就像从前那样,但唯一麻烦的,就是博和那与他形影不离的双头黄蛇。 不过这次,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了,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次,至少他清楚地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知风,恕为兄冒犯,你和徐玕之间,可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每次一提到他,你都有些……有些……”展昭早就瞧出了谭知风的异样,他看着谭知风,不慌不忙的开口问道。 “嗯?”谭知风回过神来,他已经在尽力压制内心的波动了,难道看上去还是那么明显吗?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向猗猗投去了一道求助的目光。 猗猗的声音没有响起,他对谭知风打了个手势。 谭知风完全没看明白,他想悄悄问问,但发现自己的灵力跟不上了。他忽然意识到,猗猗和他一样,他刚才和博恶战一场,猗猗刚才则抹除了展昭他们的记忆,他现在也谁也没办法和对方不动声色的私下交流。 第16章 关系 “寻……寻……生?”谭知风费力的读着猗猗的口型,展昭更疑惑了,回头看着身后的猗猗。 “哦,知风在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猗猗被谭知风气的半死,一见展昭回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替谭知风回答道。 谭知风和在一旁大吃特吃的灼灼和裳裳都呆住了,灼灼还能忍住,裳裳用袖子在嘴上一抹,惊讶的道:“什么?!知风哥哥,怪不得那天你、你一直盯着他看,我问猗猗他是谁猗猗绕来绕去给我讲了半天大禹治水……” “闭嘴、闭嘴!”灼灼和猗猗一边一个按住裳裳:“吃你的烧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哦。”裳裳确实对烧羊还有点恋恋不舍,他奋力撕下羊腿,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既然灼灼和猗猗让他不要插嘴,他只得向谭知风投去了一道“恭喜知风找到了哥哥”的眼神。 谭知风不知所措,转念一想猗猗这个答案还挺可进可退的,而且眼下除了破罐子破摔,跟着猗猗一起圆谎之外,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嗯……这个,”谭知风显然说起谎话来没有猗猗在行:“我、其实也只是有所怀疑,我、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兄长,因此我、我一直想要找到他。这个徐、徐玕……” “方才贤弟你说,你是夔州路人,这夔州和开封相距遥远,你为何要到这里来寻亲呢?”展昭认真的问道,“愚兄好歹也在开封府挂个闲职,贤弟你若是需要,我可以想办法为你查一查官府中的户贴,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谭知风彻底傻眼,再次望着猗猗。猗猗面不改色的道:“是这样的,谭知风小时候被人牙子拐到了夔州,他的家乡在开封,所以他长大以后,就回开封来找他哥哥了。” “这个徐玕,长得很像我们家过世的老爷。”他又加了一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以我所知,徐玕的父亲是个铁匠,他家中只有徐玕一个儿子,他也从未曾因孩子走失而报官,不过,我可以再查一查,看看是否那些陈年的宗卷之中,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展昭斟酌着道。 “等等。”展昭说罢,两道剑眉又微微皱了起来:“方才知风你说是你母亲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兄长,若是收养你的人家,怎会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呢?” 猗猗被展昭说的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啊,我说错了,被拐走的是徐玕,展护卫,你那官府的宗卷上,可不知道徐铁匠这儿子是不是抱养的吧?” “那……倒是一般不会记录在案的。”展昭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谭知风有气无力的看着猗猗,心中默念:“这就是所谓的撒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来圆啊!” 猗猗则向他投去了一道不屑的眼神:“我能圆得了他又能把我怎样?!” 谭知风忽然想起自己和徐玕认亲不应该是今天谈话的主旨,他忙坐直了身子,继续对展昭道:“展护卫,此事,还望您暂时不要声张,我还不能确定徐玕他、他就是我的兄长,您也不必为我费力查找什么消息,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管他和我是不是兄弟,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觉得就算是,也未必要告诉他,您说呢?” “贤弟你言之有理。”展昭似乎颇有感悟的道:“只要他仍在这世上,过着自己的生活,其他的缘分,又何必强求?” “对、对,”谭知风赶紧道:“就是这么回事。咱们还是说说现在这张善初的案子。假设那两个逃兵逃到了颖昌府,而张老头收留了他们。张善初得知此事,将它写进了自己的话本,希望引起官府的注意,却想不到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很有可能还因此杀害了知情的张老头。” 灼灼丢下手中的鸳鸯炸肚,开口问道:“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张善初因此愧疚投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啊。为何一定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的呢?” 展昭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两步,答道:“知风,我相信你的为人,虽然徐玕可能是你的兄长,但我还是想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我相信,你若是知道什么,也一定不会对我隐瞒的。” 听了展昭的话,谭知风心虚的低头笑了笑。展昭却仿佛没有看见,接着道:“我们之所以不曾当做普通的失足落水案件处理,一来,事后有人递条子入开封府,检举杀人的是城南的铁匠徐玕。张善初跳河之前发了笔小财,据他说是亲戚赠与的,想来应该是他爹死后留下的钱和他写话本得到的报酬,不难猜测,曾经为了写这个王铁匠的话本,他和徐玕接触过,可能还许诺要给他一点报酬,他们应该是约好了,那晚要在龙津桥上见面的。” 他停了停,又接着道:“二来根据我们所知,张善初的功课一直很好,明年他极有可能升入内舍,况且他已经过了取解试,后年春天就可以考省试,他文章不错,学官们都说他有望中举,就算不中,他才二十,以后有的是机会。那天在你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