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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知道他们没等多久,但感觉却好像过了一个时辰那么漫长。灼灼已经坐不住了,开始踢猗猗的脚:“挪开点,傻大个儿!” 猗猗没理他,倒是展昭往谭知风这边缩了缩,给灼灼让出了不少地方。 第24章 一个毛贼 展昭身上还带着地窖里的寒冷,反而有种清新的味道。他的一柄长剑挂在腰侧,好像是怕碰到谭知风,他小心的将剑取下,连剑带剑鞘抱在胸前。 谭知风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和徐玕有点类似,都是那种有点凛冽的阳刚之气,展昭平时温和,佩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明显了许多。 他腰间的那串碎玉在月色下闪着莹润的光泽,谭知风不小心碰了一下,却一点也不凉,暖乎乎的。 展昭见他好奇,拿下来递给他看:“是……是故人之物,叫做墨玉飞蝗石。”展昭对谭知风解释道:“虽然有些旧,但我带习惯了,也就……也就一直这么带着。” 听展昭的意思,他这位故人肯定和他并非泛泛之交。谭知风点点头,小心的把玉佩还给了他。 展昭伸出手来接的那一瞬间,屋门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响动,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展昭手握佩剑,对几人“嘘”了一声,然后腾身跃起,几步从后厨到了门边。灼灼紧张的探过头来趴在谭知风耳边问:“万一、万一敌人来了怎么办,咱们手无寸铁啊!” 谭知风故作镇静:“用白菜砸死他。” 门没有锁好,晃了几下就打开了。谭知风正在尝试着看自己到底能聚集多少灵力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门边闪了进来。 这身影看上去挺眼熟的,灼灼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是他!” 那人如同惊弓之鸟,闻声便马上回身往后挪去,却见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挥,展昭手中的巨阙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还想挣扎,展昭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就这么着就完了?!”灼灼大失所望,从地上爬起来点燃了油灯。昏黄的光线中,裳裳也认出了来人:“你……你不是李大哥吗?” “李惟铭。”展昭放开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坐下来说。” 李惟铭看见了展昭,一脸惊恐,展昭的剑根本没有出鞘,只是握在手中,挡在李惟铭身侧,以防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李惟铭的脸蜡黄蜡黄的,两只眼珠直愣愣一转不转,灼灼伸手在他眼前晃动:“怎么了你?大晚上跑到我们酒馆里干嘛来了?” 李惟铭猛地转过身,死死拉着展昭:“展大人,展大人!你救救双莲!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害了本良,可我并非真的想要他死,我就、我就不知怎么就动了手……展大人,我真的很怕那个拿着蛇的男人,他……” “好了。”展昭收起剑,“把事情说清楚吧。” 李惟铭喘了口气,接过谭知风递来的一碗温水,喝了两口,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木凳上,讲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他和张善初一样,在太学的学生中家境算是比较贫寒的,张善初只有一个爹卖油饼,李惟铭则靠他母亲在大清寺附近开了个香蜡店维持生计。他爹是个久试不第的读书人,在他十来岁时一病呜呼死了,剩下他母子两个,勉勉强强能填的饱肚子。 李惟铭从小读书,他娘也不忍心让她放弃科举这条路,好在李惟铭争气,年纪轻轻就考入了太学。 “可是到了入了学馆一瞧,同窗们都非富即贵,陈青、吕扬他们就不用说了,就连周兄家里也有不少田产,他们虽对我客客气气,可实际上……”李惟铭耷拉着眼,叹了口气:“但我又不愿故作清高,像张善初那样……” “我跟张善初一个斋房,他跟谁都不怎么搭话,或许是同病相怜,我、我对他挺好奇的。总、总想看看他在做些什么……有一回,我发现他在写话本,他也没瞒我,告诉我偶尔写点东西,卖到书坊里,能赚些钱花花。” “所以,你也试着开始写话本?”展昭问道,“笔炼阁主人?是不是你?” 李惟铭见展昭早就知道了,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又低下了头,“是。张善初用的是‘落魄山人’。他告诉我书坊老板的名字,有时候也替我把我写的话本拿去卖。” “那你为什么推他下水?!”灼灼怒气冲冲的问:“他对你这么好!” “我真的没有!”李惟铭表情痛苦的摇头:“我……我不是没有想过,要不是他开始写的早,人们都认‘落魄山人’这个名头,要是没有他,会不会,我的话本会不会更受书坊老板青睐,会不会卖得更好?可我也只是想想!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要害他!” “那十月初一晚上,龙津桥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展昭放轻了声音:“你为什么跟在他身后走了那么远?” “是……其实是我见那一阵子他总是魂不守舍的,见他大晚上出去,老半天都没回来,就想出去找找。太学虽然有住的地方,但我们斋房的人都住在外头,只有我们两个住太学里。我不找他,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李惟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后来,我找了半天,才看见,在菜河边上看见他一个人沿着河岸慢慢的走,我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就一路跟着他,跟着他上了龙津桥。” “再后来呢?”展昭紧接着问,“他是如何落水的?” “后来……”李惟铭闭上眼,好像在努力回忆,“后来我就不记得了,我怎么上的龙津桥……我再一睁眼的时候,就见我两只手搭在张善初肩头上,然后好像有人拉着我的手,把他使劲往下头一推……” 他握起双拳,尖声道:“可是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谭知风和展昭对看一眼,想起了徐玕皱起眉头思索的样子,还有徐玕的话:“那天晚上的事,我记不清了。” “是他。”展昭点点头,又对李惟铭道,“你接着说,你可否在附近见到了什么别的人?” 李惟铭以为展昭肯定马上就会把自己当成嫌犯绑起来,见他没有动手,有点意外,也有点感激,似乎看到了自己获救的希望,他急忙说了下去:“没错,我回过头,看见一个……” 李惟铭眼露恐惧:“一个男子……”他指着猗猗,“比你还高半头左右……他……他手上握着一条黄蛇,那黄蛇……” 他哆嗦了一阵,最后一口气说了出来:“那黄蛇长着两个脑袋!就这么直愣愣盯着我,把我吓坏了!” “那男人沉着脸,对我说:‘你害死了人。我要去告官。若你不想死,跟我走……’”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墙边发抖:“展大人,我求求你,你要替我伸冤呀,我若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