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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一点酒给他喝喝,他可能就回过神来了 ,先让他休息一下。 贵宾室裡多的是酒,胡涛倒了一小杯白兰地,递给胡军,胡军心慌意乱的把酒杯凑 到施齐的唇边。 小舅,小舅,快来救我....施齐仍然语无伦次的说著喊著,一滴酒也不肯喝。 胡军是完全昏乱了神,他喊著说:爸爸!请你打电话给他小舅! 我怎麼知道他小舅的电话号码?胡涛失措的问。 你知道!胡军叫著:他小舅就是....鲁霄! 〈十一〉 鬍老闻言,骤然一震,他双眼直视著施齐,心想:怪不得他长得像他!怪不得他穿 著他的衣服!原来他竟然是鲁霄的外甥!胡军急了,他喊著说:爸爸,拜托你打 一下电话!快一点好吗? 鬍老惊醒了,他来不及弄清楚这之间的缘由,施齐在那儿歇斯底里的猛喊狂叫。他 慌忙拨了鲁霄的手机号码。鲁霄几乎是立刻就接起了电话。 鲁霄!我是胡涛他急急的说,别问原因,请你马上来鬍涛画廊的贵宾室,你 的外甥在这裡! 在电话中,鲁霄也听到了施齐的吼叫声,他迅速的收了电话,立即跑出房间,一口 气衝下五层楼。三十分鐘后,他已经衝进了那间贵宾室。施齐还在吼叫,神经质的,无法控制的大吼大叫,除了狂吼,接著又是摇著头叫:小舅!小舅!....! 鲁霄一下子衝到施齐身边,高喊著说:小齐,! 施齐看到鲁霄,立即扑进了他的怀裡,用手紧紧的抱著鲁霄的腰,把面颊整个藏在 他衣服裡。施齐抽噎著,硬塞著,颤抖著。鲁敲拍抚著他的背脊,不住口的说: 没事了,小齐,小舅在这儿!没事了,小齐,没人会伤害你!别喊,别叫,别哭! 鲁霄轻声的安慰说。他的手臂环绕著施齐的头,轻轻的抚慰著。施齐停止了哭泣 ,慢慢的、慢慢的平静下来,但仍然抑制不住那间歇性的抽噎。鲁霄抬起眼睛来, 看了看胡军,又看了看胡涛。 涛哥,鲁霄平静的说:你最好拿一杯冰冻的柠檬汁之类的饮料来。 胡涛立刻去取饮料,鲁霄望著胡军问说:你吓了他吗?续问。你....还凶了 他吗? 胡军苦恼的蹙起眉头。可能都有。胡军懊恼的续说:小齐平常从没有这样子 过。我并不是有意要伤害他!我....我刚刚确实太衝动了。 鲁霄了解的点点头。胡涛拿了饮料进来,鲁霄接过饮料,扶起施齐的头,他轻声说 :来吧,小齐,喝点冰的东西就好了,没事了,不许再哭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呢! 施齐俯著头,把那杯柠檬汁一口气喝乾。然后,他垂著脑袋,怯怯的用手拉拉鲁霄 的衣服,像个闯了祸的小子,他羞涩的、不安的说:小舅,我们回家去吧!我不 想待在这儿。 胡军焦灼的向前迈了一步,却不知该说些什麼好。鲁霄抬眼凝视著胡军,他在那年 轻男人的眼中,清楚的了解那份苦恼的爱情。於是,他低下头,拍拍施齐的背脊, 他稳重而清晰的说:小齐,你是不是应该和胡军单独谈谈呢? 施齐惊悸的蠕动了一下身子,抓紧了鲁霄的手。 小舅,施齐不肯抬起头来,他声音低沉的很。我已经出丑出够了,你带我回 家去吧! 小齐!胡军急了,他蹲下身子,他的手盖在施齐的手上,他的声音迫切而急促 :你没有出丑,你善良而温和,是我不好。我今天整个晚上的表现都糟透了,我 迟到,让你久等,我又和你乱发脾气,又强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又弄伤了你.. ..我做错每一件事情,那只是因為....胡军衝口而出的说出了那句他始终没机会 出口的话:我..爱..你..! 听到了那三个字,施齐震动了,他的头更深的低垂了下去,身子瑟缩的向后靠。但 是,他那隻被胡军抓著的手却不知不觉的握拢了起来,把胡军的手指握进了他的手 裡。他的头依然在鲁霄的怀中,喉咙裡轻轻的哼出了一句话,囁嚅、而犹疑:我 ....我....我不是个....好男人。 鲁霄悄悄的挪开身子,把施齐的另一只手也交进了胡军的手中,他说:让胡军自 己去判断吧,好不好?小齐,你应该给他判断的机会,不能自说自话,是不是? 施齐俯首不语,於是,鲁霄移开了身子,慢慢的站起来,让胡军递补了他的空位。 胡军的双手,紧紧的握著施齐的手,他的大手温暖而稳定,施齐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来,很快的闪了胡军一眼,那带泪的眸子裡有惊怯,有怀疑,还有抹奇异的欣悦和 乞怜。 施齐那眼光立刻把胡军给击倒了,他心跳,他气喘。某种直觉告诉他,他怀抱裡的 这个男人并不像他所想像中的那样单纯。但是,他不管,他什麼都可以不管,不管 施齐做错过什麼,不管他的家世,不管他的出身,不管他过去的一切的一切,他都 不要管!他只知道,施齐率真,又可怜,他狂野,又怯弱。而胡军,他爱他,他要 他!不是一剎那的狂热,而是永恒的真情。 这儿,鲁霄看著那默默无言的一对年轻男人,他知道,他和胡涛这对老人必须退出 去,给他们一段相对坦白的时间。他深思的看了看施齐,虽然明知这是冒险的事! 可是,这也是必须的过程,他一定要让施齐面对他自己以后的人生,不是吗?否则 ,施齐将永远被那份自卑感所侵蚀,直到毁灭為止。 胡军,如果他是那种有热情有深度的男人,如果他像他的父亲,那麼,他该可以接 受这一切的!鲁霄毅然的甩了一下头,转身对那始终被弄昏了头的胡涛说:涛哥 ,我知道你有几百个疑问,我们出去吧!让他们好好谈谈,我们也....好好谈谈。 於是,胡涛他们走出了贵宾室,轻轻的闔上房门,把那一对年轻的爱人关进了房 裡。 〈十二〉 当鬍老和鲁霄走出贵宾室,他们才知道,经过这样一阵紊乱和喧闹,鬍涛画廊已经 打烊了。客人们正纷纷离去,服务生们正在收拾杯盘,江经理在结算帐目,大厅裡 的几盏大灯已经熄去,只剩下疏疏落落的几盏小顶灯,嵌在天花板的板壁中,闪著 幽柔的光线。那些特别用来照射画的投照灯,也都熄灭了,墙上的画,只看出一些 朦朧的影子。鲁霄佇立痴痴望著,迟迟没有举步。鬍老问:小鲁,我们去什麼地 方?你那儿好吗? 鲁霄回头看了看贵宾室的门,再看看鬍老,心想:涛哥第一次喊著自己的小名,倍 感窝心。何不就在这儿坐坐?鲁霄说:一来,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