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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爱上了别人! 鲁霄喊得那样响,声音压过了海涛,压过了风声。我要走!不是因為你没有离婚 ,而是因為另外有一个大的力量在吸引我,我非去不可!我爱上了他!你懂了吗? 胡涛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鲁霄,他呆了,他怔了,他的血色离开了他的嘴唇,他呆呆 的坐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鲁霄注视他,他一直不动。鲁霄泄了气,不自禁的软 弱了下来,他苦恼的蹙蹙眉,轻唤了一声:涛哥? 胡涛依然不动,似乎充耳不闻。鲁霄摸摸他的手。担忧的再叫:涛哥? 他仍然不动。他在他耳边大吼:涛哥! 他惊醒了,回过神来。哦,小鲁?他做梦似的说:你刚刚在说什麼? 不要装听不见!鲁霄又生气了: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一再重复 的说一遍! 是的,你说得很清楚了,胡涛喃喃的自语。你爱上了宋凡,一个亿万富翁! 你要到美国去找他,至於我和你的那一段,已经是过眼云烟,你在寂寞时碰到我, 用我来填补你的寂寞,如今事过境迁。如果我是一个男子汉,是应该洒脱的甩甩头 ,表示满不在乎。他瞪著鲁霄,眼光倏然间变得又锐利,又冷酷。是吗?小鲁 ? 随你怎麼说,鲁霄垂下眼睛,眼泪充满著眼眶。我不想為自己说任何话。反 正,事实上,我有了另外一个男人,再怎麼自我掩饰,都是没有用的事,我一生, 就没办法做到用情专一。总之,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谁也别怨谁。转过头,鲁 霄偷偷的拭去泪水。 放心,胡涛冷冷的说:我不会怨你!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怨我的傻,怨 我的执著,怨我的认真!他站起身来,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天下有我这 种傻瓜,活到五十六岁,竟然还会迷信爱情!很好,小鲁,你最起码做了一件好事 ,你教育了我!这些年来,我像个天真的孩子,当张宏他们寻花问柳的时候,我嘲 笑他们,因為我盲目的崇拜爱情!现在,我知道什麼叫爱情了。 鲁霄也站起身来,他手裡那一束野菊花,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揉成了碎片纷纷。他 凝视胡涛,忍不住神情惻然。涛哥,请你不要太难过,无论如何,你有个好太太 ,有两个优秀的儿女,这,应该足以安慰你了.... 胡涛顿时一把抓住了鲁霄,他的眼光惊觉而凌厉。 好了,小鲁。他哑声说:不演戏了!告诉我,是谁去找过你?是我太太?是 胡军?还是胡芸?是谁要你这样做?快告诉我!别再对我演戏了! 鲁霄颤栗了一下,胡涛没有忽略他这一下颤栗,立即,胡涛一把拥住了他,把他紧 紧的抱在自己的怀裡,俯下头,他捉住了鲁霄的嘴唇。顿时间,他深深的、强烈的 吻住了鲁霄,他的唇辗过了鲁霄的,带著颤栗的、需索的、渴求的深情。鲁霄挣扎 著,却挣不开他胡涛那强而有力的胳膊,於是,鲁霄屈服了,他一任胡涛吻他,一 任他拥抱他,一任他的唇滑过他的面颊和颈项。胡涛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狂野而热 烈。 你居然敢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了?胡涛问。 我还是要说,我不再爱你了。鲁霄说,望著他。 你的心灵在否认你的话,你的心灵在说,你仍然爱著我!胡涛高喊著说。 你听错了。要不然,你就是在欺骗你自己。鲁霄冷冷的回说。 胡涛捏紧鲁霄的胳膊,捏得他好痛好痛。你真的不再爱我?真的要去美国?真的 爱上了别人?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鲁霄高吼著回说。 胡涛用力再度握紧著鲁霄,他痛得从齿缝裡吸气。 对我发誓,你说的是真的!胡涛阴沉的说。 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就让我掉在海裡淹死!鲁霄淡淡的回说。 我要你发更毒的的誓!胡涛激烈高吼的说:用小齐的生命来发誓!.... 风在怒号,浪声波涛汹涌,天边云彩不再,鸥鸟依然展翅飞翔,胡涛双手紧抓著鲁霄 肩膀摇晃,怒目相对.... 〈四十七〉 鲁霄挣开了他,愤怒的大嚷:胡涛,你少胡闹了!行不行?為什麼你一定要强迫 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承认爱你?对你有什麼好处?我告诉你!鲁霄发狂般的大叫: 我不爱你!不爱你!你只是我的一个过客,一个驛站。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结束? 胡涛举起手来,想打他,他的脸色惨白,眼睛发红,终於,他的手垂了下来。 我不打你,胡涛喘著气说:打你也唤不回爱情。很好, 胡涛凝视著那广漠无边的大海,真的,海涛正翻翻滚滚,扑打著岸边,旧的去了, 新的再来....前起后继,无休无止。很好,他咬紧牙关。我们的故事,开始 於一幅画“海涛”,也结束於海边,最起码,还很富有文艺气息。他冷笑。海涛,我以為会是一段惊心动魄的爱情,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浪花而已! 鲁霄残忍的说:何需伤感?如果我是你,我就一笑置之。 胡涛瞪著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鲁霄,你是个刽子手!他说:希望我以后 的生命裡,再也没有海涛,这个小海涛,已经差点淹死了我。事实上,他沉思片 刻,冷笑的意味更深了。这海涛已经淹死了我....淹死了我整个的爱情生命! 在遇见我以前,你何尝有爱情生命?鲁霄漠然的说,语气冷得像北极的寒冰。 “海涛”原就是我带给你的,我再带走,如此而已。 胡涛瞪了鲁霄好久好久,挣扎在自己那份强烈的愤怒与痛楚裡。紧闭著嘴,他的脸 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看样子,终於,胡涛说:我们再谈下去也没有用了,是 吗?你就这样子把我从你生命裡完完全全抹煞了,是吗?很好,我是男子汉,我该 提得起,放得下!他咬牙。算我白认识了你一场!走吧!我们还站在这儿吹冷 风干什麼? 鲁霄一语不发,只是掉头向车子走去。 於是,他们踏上了归途。 车子裡,他们两个都变得非常沉默。胡涛疯狂的开著快车,一路超速。鲁霄默默的 倚在座位裡,一直没有再开口。到了家门前,他送他上了楼,鲁霄掏出钥匙。 我想,胡涛闷声说:你并不想请我进去! 是的。鲁霄静静的接了口:最好,就这样分手。我下月初走,长荣的飞机。 鲁霄顿了顿。在这段时间裡,不见面对我们两个都好些。他打开了房门,很快 的再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