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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上除了几根淡黄色卷曲的毛发外,竟什么都没了,就连膝盖上的褶皱都比旁人要淡上许多。牛耿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哎,你看啥呢?”薛照青在牛耿眼前晃晃五指,牛耿这才反应过来,他低下头,忍着不多想,仔细查看大少爷右侧大腿上的伤。 右侧大腿膝盖往上的部分鼓起了高高的两道血痕,牛耿轻轻拿手一碰,薛照青便直呼疼,牛耿看看附近,果然薛照青躺着的地方不远处有个硬石头,平平整整的躺在地上,他应该是坠马后大腿上的软肉碰在了硬石头上,这血痕看着吓人,摸上去鼓鼓的,不过应该只是伤了皮肉,有了淤血,可是牛耿毕竟不是郎中,有没有伤到骨头也说不好,到底怎么样,还得回去请大夫看了才知道。 “少爷,我打小磕啊,碰啊的次数多,您这血痕看着吓人,不过应该就是淤血,可是这骨头有没有伤到,我看不出来哩,咱还是赶紧回去,让老爷请郎中看看吧。” 薛照青翻翻白眼,得,这裤子都脱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着,便想逗逗这愣子。 “那你帮我把裤子穿上呗。”躺在牛耿怀里,薛照青微微捏着嗓子说道,这娇腻的声音立马把牛耿逼了个大红脸出来。 “哦……”牛耿一手揽着薛照青,眼睛也不敢乱瞅,一双糙手顺着薛照青的衣服伸了下去,拉了那纯棉织出来的裤子,顺着薛照青的腿往上提,蹭在手侧的温热,磨得牛耿心里痒痒,这一边提着裤子,薛照青还一边搂着自己的脖子,那呼吸的声儿顺着自己的耳朵传到心底,激的他脑袋里一片浆糊。 好不容易穿上了裤子,还没站起来,就听见这少爷又是一阵惊叫。 牛耿无语,这又是咋了么? 只是这薛照青咋指着自己的脸叫唤? 牛耿觉着奇怪,难道自己个脸上有脏东西,他抬手摸了摸脸,一手的黏腻,拿到眼前一看,竟是紫红紫红的鲜血,牛耿这才意识到他两侧鼻孔里都有湿乎乎的东西滚落,天哪,他一个纯老爷们儿竟然对着另一个老爷们儿流鼻血了! 狗日哩,这是个啥情况?! 第9章 牛耿一边牵着马,一边背着薛照青出现在薛府后门口的时候,正在呼啦啦喝着一碗臊子面的薛忠惊的连筷子都掉地上了。 “祖宗哎,这是咋哩?”慌忙牵过马来,薛忠围着牛耿和薛照青急的团团转。 “忠叔,小事儿,就摔了一下。”薛照青回到。 “可是骑马的时候摔着的?” “不是,骑完马之后,我要去那小林子里转转,没看着脚下的石头,就磕着了。” 牛耿微微一愣:“少爷……?” “少爷啥?还不赶紧把我背到屋里,然后去请郎中?”薛照青趴在牛耿背后,不等这愣子把话说完,便堵住了他的嘴。 “哦……”牛耿不敢怠慢,托薛忠把马栓好,把背上的薛照青一托,小跑着到了他的厢房里。 这一路遇见的小厮早已通传了薛乾和薛富,薛富忙差人请了三原县最好的姜郎中过来。 “大少爷这腿看着吓人,其实问题不大。”姜郎中坐在薛照青床头的小板凳上,细细按了伤口,又仔细查了一下附近的皮肉和骨头,捏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说。 “这应该是跌落到了硬物上所致,撞伤了皮肉,内里有淤血,才会肿的这么高,不过好在骨头没伤到,我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膏药给大少爷,每日贴两副,晨起换一次,睡前换一次,不出半月行动应该无碍了。” 一旁的薛乾听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这半月其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伤口不要蘸水,平日里的饮食里可多吃些绿豆,茄子之类活血化瘀的食物,少食牛羊肉,对大少爷的伤势亦有好处。” “好,那多谢大夫了,薛富,带先生去账房支取出诊费用,着人好生送回去,另外嘱咐厨房,按照先生说的,这半月每天给大少爷单独一份的饮食。”薛乾嘱咐着。 “是。”说罢,薛富便引了郎中出去。 “父亲,实在没有必要为儿子诸多麻烦。” “你好生歇着,为父也不是偏疼你,只是你好的快些,也能更快给为父帮些忙。” 薛照青见薛乾面有愁容,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最近家里有什么事情?” 薛乾叹了口气,大儿子一向心有玲珑,况且家里的事情也没有必要瞒着他:“最近这些年,朝廷苛捐杂税不断,家里许多佃户交了咱家的租子,还得再交税,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果腹的。前两年,我有心想给一些穷苦的佃户减些租子,可派下去收租子的人竟然有人趁火打劫,一边按照我给的标准交租,一边按照从前的标准收租。可惜这实情到今年年初才传到我的耳朵里,派下去的人又多,早已不知是哪个,所以从今年开始,我才开始和你弟弟亲自去佃户家收租,虽然累,好歹账目自己心里清楚。” “那么父亲是想让我也?” “是,家里的地租给了上百户的佃户,单独凭我和照文,哪里来得了?更何况,你弟弟那身材,每日也跑不了几家。” “父亲放心,我这腿本就伤的不重,这段时间一定好好养着,等差不多了,我能去了,身边带个人照顾就是。” “这样也好。”薛乾微微一顿,又问道:“青儿,你这伤可是骑马摔下来的?” 薛照青后背发凉,双眼四处漂移着,低声回道:“是儿子自己走在林子里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路才磕到的。” “不是牛耿那孩子照顾不周造成的?” “没有,他教我教的很好,骑马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护着我,儿子这真是自己不小心才摔伤的,若真是因为儿子自己的问题连累长工受罚,那我就真过意不去了。” “嗯……。”薛乾点点头:“你好生休息吧,这两天让薛富把饭送到你房里,等能下地走路了,再来偏厅吃饭吧。” “是……。” 目送薛乾离开,薛照青微微吐了一口气,那牛耿送自己回房之后便被薛富遣走了,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这会儿的牛耿正在伙房外面帮他娘劈柴做饭。他高高的举起锋利的斧子,斧尖一落,精光一闪,眼前的木桩子就劈成了两半,别人要劈上三四下才能劈成样儿的柴火,在他手里,一下搞定。 牛耿心里有事,干起活来便特别有劲,一边堆起的柴火已经快有一人高了。 “耿子,来,别干了,先吃碗面。”牛耿娘端了一碗油泼面出来,红红的辣子洒在嫩白嫩白的面叶上,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可是这会儿的牛耿明显的心不在焉,拿起筷子混乱拌了辣子,平时最爱吃的面咬到嘴里却一点儿味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