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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江眯了眯眼,这个人不对。 第104章 美人图(三) 春江打量间没再出声, 蒋韩蓉却是捂着嘴咯咯直笑, “怎么不说话了?” 她言笑间半嘲半讽,眉眼弯弯的样子和那遥遥真是如出一辙, 春江气息沉沉,百年的沉淀叫她心性越发沉稳, 哪怕不悦至极却还是平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你眼瞎啊, 蒋家大小姐蒋韩蓉啰。”蒋韩蓉换了个姿势斜靠着,舔了舔唇角。 蒋韩蓉?春江冷哼。 她昨天上午还被挂在寒山道观里,蒋韩蓉花了重金把她买回来置在卧房至今不过一天, 可她春江也在这世上呆了一两百的年岁了, 看过的人不说多却也不少,一天十二个时辰足够她大概了解这位蒋家大小姐。 蒋韩蓉是遥遥转世, 心性和她也相差不多,只不过比起熟读兵法谋略,玩转人心权术的遥遥要天真愚蠢的多。 蒋韩蓉不久前才叫皇室定下,身为未来太子妃, 蒋家对她的规矩仪态极为严苛,务必行为端庄言笑有度。 可现下躺在榻上的像是个什么东西? 春江道:“你不是蒋韩蓉。” 蒋韩蓉将嘴中的枣核吐到地上,“我不是蒋韩蓉, 你是?” 春江不耐与她争辩, 轻捻着江边花草, 冷笑连连,“是与不是,你我心知肚明。” 蒋韩蓉又要开嘲讽, 有婢女端着燕窝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放在外头铺着锦布的圆桌上,打起珠帘,“小姐的绣活儿做完了吗?夫人叫人送了燕窝来。” 婢女方跃过珠帘两步,就见她悠闲地靠在榻上,目光一顿,连忙扶着她起身,低声道:“小姐,若是被嬷嬷瞧见你这般靠榻,手脚又得挨条子了。” 说着她又瞥向矮几上的绣篓子,里头的绷框素面上干干净净的,一针一线都没动过,她惊道:“小姐,待会儿夫人和嬷嬷要一起过来查看的,大半天了,你怎的还没开始呢?” 蒋韩蓉拧了拧眉,拂开她的手到了外间,边吃燕窝边道:“你帮我绣。” 婢女:“会叫夫人瞧出来的。” 蒋韩蓉不悦地放下勺子,“叫你绣你就绣,怎么那么多废话?再唧唧歪歪给我滚出去。” 婢女不敢和她争执,请了罪拿起针线绣起了蒋夫人要求的牡丹花。 蒋韩蓉吃了燕窝在屋子里逛了两圈便有睡意,又回到了榻上。 她睡的正香,婢女尚来不及唤醒她,蒋夫人和负责针线的嬷嬷便已经到了跟前。 从春江的角度看过去蒋夫人的表情大不好,尤其是看到蒋韩蓉的睡姿和边上儿的绣活儿之后,脸更是直接垮了下来。 蒋韩蓉揉了揉眼睛,因被婢女推搡醒来,她的心情极度不佳,“干什么?” 婢女使劲儿给她使眼色,蒋夫人狠拍桌面,“真是胡来!” 拍下的那一声极响,蒋韩蓉也没有准备,叫她的心都跟着蹦了一下,转头便瞧见床对面的桌椅上坐着的盛装妇人,她从榻上下来,扯着蒋夫人的袖子摇了摇,柔声道:“娘……” 蒋夫人心软了一瞬,不过瞬间又恢复厉色,“撒娇也没用,你的规矩仪态简直一塌糊涂,张嬷嬷,叫人给我整夜盯着,她这手脚再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便用着条子使劲儿给我抽,好叫她长长记性。” 顿了顿又把绣面丢到她面前,“我儿,你的胆子大了,连亲娘都敢蒙骗了,我也不是非要你绣出个多好的花样,但你不该叫下人绣个玩意儿来糊弄我。”蒋夫人越说越生气,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突然搞这么一出,着实叫她心气不顺,“这几日你就给我待在院子里好好反省,抄写家规五十遍,什么时候抄完叫我瞧了这事儿才算过去。” 蒋夫人狠狠训了一顿,拂袖离开。 春江看着蒋韩蓉握着毛笔郁闷不悦的样子冷笑不已,她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 云妃受了热,连着几天都精神不济,没空磋磨别人,冷宫诸人都难得松缓下来。 没了云妃捣乱,傅容这几日都吃的饱饱的,虽然饭菜不是些剩的就是瞧不见油沫子的青菜,但好歹能果腹。 天上阴云密布,时不时还涌出几声雷响,一瞧着就是大雨将至,傅容被小安子拎到破旧的冷宫宫殿里头,从衣兜里摸出叫人从外头捎进来的零嘴,“殿下拿到屋里吃去,外头要下大雨了。” 傅容点了点头,抱着一兜子干果进了内殿,他刚刚吃了半碗白饭并不觉得饿,呆坐在床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画作。 整个冷宫也找不到几把好椅子,他四处瞧了瞧,从角落里拖出一把断了腿儿的歪椅子放在画下边儿,又将兜子里的干果尽数铺在上头,随后盘着双腿坐在地上,望着上头的画。 他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瞧,哪怕楚意知道自己是张画本就该给人瞧,却也仍有些不自在。 就这么过了约莫一刻钟,傅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楚意控制住自己想要眨眼间的欲望满腹无奈,心中止不住的叹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头大雨倾盆,还刮起了大风,傅容跑过去关上破烂窗户后又转了回来。 瘦瘦弱弱的小孩儿站的笔直,又盯着她良久,犹犹豫豫开口道:“你不喜欢吃这些吗?” 他突然出声说话,楚意心头诧异,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也差不多有十天了,这是头一次听见傅容开口说话。 “这是谢谢你的。”他又说道。 傅容很明显已经发现了什么,楚意其实也没打算在画里头藏一辈子,好半晌过后还是顺从本心幽幽地叹了口气。 傅容听见叹气声并未惊慌错乱,反倒是慢慢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笑,他面黄肌瘦,微微笑着倒叫人无端生出几分怜意。 见他并未被吓到,楚意也放松下来,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傅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他抓了一把干果踮起脚往着画面前递过去,不言不语,只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她瞧。 他固执地举着手,画中人没有丝毫回应也不收回去,楚意又迟疑了会儿,到底还是伸出了手。 从画中伸出的手洁白修长,沿着莹玉般的手腕儿垂掉着的宽大袖摆上绣纹精致繁复,外头的大风从窗户上的破洞里争先恐后地钻进来,袖摆随风飘动间,上面绣着的莲花恍若活过来了一般,花摇叶颤。 傅容将干果放到她手心,飞快地跑了出去。 楚意目送着他离开,将手中干果尽数用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傅容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可怜孩子,甚少有说话的时候的。无论是先时云妃打他骂他,还是后来到了十六岁苦尽甘来被靖德帝接出冷宫,亦或是最终毒酒一杯赐死,他都从未露出过什么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