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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出了神,慌了神,也废了神。 宁以恒拥着苏念秋看着靳绮月方才自己扇自己的动作,皱着眉“娘子,这靳绮月只怕是爱着沈易之的吧?” 苏念秋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选择了石闵。” 宁以恒叹了口气,“这情字一事,最是伤人心,只怕你我也无法插手。只是娘子,这样的靳绮月怎么可能轻易的回晋朝?只怕她的心思不在晋朝,若是接回晋朝也不是好事。” 苏念秋抬起头看向自家夫君,“那夫君的意思是?” 宁以恒笑了笑,“不如就在这襄国给靳绮月置办一个县主的府邸,让她作为大使驻守与此吧。我看着靳绮月是希望嫁给石闵,在她的心里,或许石闵就是她的倚靠。” 苏念秋点点头,“既然心思不在晋朝,不如就留下她吧,到时候我会亲自跟阿睿说清楚的。” 宁以恒挑起苏念秋的下巴,“娘子,为夫很庆幸。” 苏念秋歪着头,有些纳闷,“庆幸什么?” 宁以恒扬唇浅笑,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骄傲,“我的娘子,满心满眼的都是我,她只会维护我,只会恋着我,只会念着我,也只会护着我。” 宁以恒点了点苏念秋的小鼻子,“娘子,你说是不是?” 苏念秋扑哧一笑,“女子嫁人以后,自然是以夫君为主,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宁以恒摇了摇头,“在你决定嫁给我之后,你不会动摇你的心思,这一点你就胜过很多女子。” 宁以恒在苏念秋的耳边轻声说道:“一心一意的想着自己的夫君,这是为夫最钟爱娘子的事情。” 苏念秋看向这淅淅沥沥的细雨,笑了起来。 这一个多月的兼程,让沈易之终究是回到了建康城的玄月筑,坐在玄月筑里,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案桌上的香茗冉冉而起,旁边的香炉燃着宜人的檀香。 沈易之斜坐在小榻上,手支着头,伸手接着飘洒而来的细雨,容色淡淡的脸上带着漠然与疏离,似乎这世间谁也与他无关,也似乎这世间的事情谁也不再让他再生涟漪。 碧血有些难过的看着沈易之,自从回到建康城,公子爷就是这般的作为,难道他真的死心了吗?如果这就是公子爷的死心,那自己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公子爷死心。靳家女郎怎么能这般狠心的推开公子爷呢?她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岁荣站在一侧,看着主子爷这般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公子爷从来没有这般冷血无情过,也从没有这般似是人在眼前却心已枯死。 不知为何,总感觉公子爷不久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来,也不知为何,总感觉公子爷还没有死心。此刻的他只是不甘心,所以选择漠视自己的心。一旦靳家女郎有任何的危机,只怕公子爷依旧不会袖手旁观。但若是如此,公子爷该是遇到怎样的危机?可会危及生命? 沈易之叹了口气,感受到身后两道关心和紧张的视线,容色淡淡的脸上带上一抹郁色,“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主子爷……”岁荣还想说什么。 “公子爷,碧血可以为你一直煮着暖茶,您身边不能缺人。”碧血摇了摇头。 “我说,要静一静,都下去。”沈易之皱着眉看向岁荣和碧血。 碧血咬了咬唇,看向沈易之,执拗的表情让沈易之皱起眉头。 “碧血,你不乖了。”沈易之皱着眉,此刻心中很是恼怒。 “公子爷,碧血不止是您的下属还是您的女人,我不希望看到我的男人如此沉默消极,我也不希望看到我的男人如此厌烦人世。”碧血壮起胆子说道。 “碧血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男人,他不会畏惧任何事情,他也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他总是笑颜如花的去看尽人间繁华,他也总是神色雍容的去看透人间冷暖。” “在碧血看来,公子爷您不过是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与错误的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恋爱,而这场恋爱注定失败,而您不愿意承认失败罢了。” “可是公子爷,您身边不止是靳家女郎而已,还有碧血,碧血虽然是个婢女,但是碧血从未伤过公子爷,您特许我私下称您为夫君,那么碧血一直想问夫君。” “夫君,为什么你如此在意并不对您上心的靳绮月?不从来不看看身边对您好的人呢?夫君,为什么您如此的不甘心却让自己自怨自艾呢?夫君,您的决策千里呢?夫君,您的淡定自若呢?为什么在靳家女郎选择石闵之后,您选择了避世隐遁?为什么在您的眼里只有一个使您失败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使您重新站起来的信念呢?” “夫君,我不明白,为何您这般懦弱。”碧血以必死的心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避世隐遁?我消极避世?我沈易之在一个女子身上让自己颓废不堪?”沈易之重复着碧血的话。 碧血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看向沈易之。那夜夫君与石闵之战,自己不是没看到沈易之的武功,若是夫君愿意,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也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他的武艺只怕天下间没有几个人企及。 “碧血,你说的很对,为何我要败给一个小小的女子?不过是个摇摆不定,对自己不认可的女子罢了,我沈易之还真是上心了?”沈易之自嘲起来。 “碧血,你说的很对,沈家王敦如今正和沈家王导将晋朝局势打乱。此时此刻,岂能容我顾着男女私情而忘记了真正该做的事情?”沈易之慢慢站了起来,走向碧血。 “碧血,你可做贵妾。”沈易之扶起碧血,眼睛带着一丝肯定。 碧血讶异的看向沈易之,贵妾?夫君这是? 沈易之端起案桌上的茶杯,看着茶中的茶汤,嘴角笑起来,“这沈家王敦既然打算做一次逼宫,那就改有化解之道才是。” 沈易之嘴角扬起笑容,“我沈家岂能容忍无知竖子毁了百年基业?当时要苏家与我联手才是。岁荣你改天去邀请苏玉卿和苏峻,顺道把沈家王导叫来。” 岁荣抬起眼诧异的看向沈易之。 “这沈家王敦既然做了一些筹谋,那我就要做一些保护沈家的安排,他倒是以为晋朝皇族实力薄弱,却忘记了众口铄金和这世家门阀的碾压之力,即便宁家被宁以恒压着不予参与。也奈何如宁以沉这般急功近利的主儿,若是这一个两个的都蹦起来,我沈家的基业不久动摇了?”沈易之仰头喝下茶水,转头走到案桌上挥毫而就。 “岁忠,拿着我这份请柬,请周家的周顗前来一聚。”沈易之递给岁忠请柬,容色淡淡的脸上带上了一抹沉色。 “主子爷,若是周顗不肯来,这……”岁忠有些犹豫。 “不肯来?”沈易之笑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