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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埃莱诺对于此事的评价:“生于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于傲慢。” 吴不克洗了个热水澡,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尽管感到身体疲惫,但大脑皮层非常兴奋,以至于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他拿起手机,在船底座的工作群里发红包,一连发了二十几个才过瘾,撒出去十万块钱,最后是当日零钱发红包到达最高金额才罢休。 “我们打赢了第一场仗。”吴不克道,“我本来以为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A神欣慰道,“很高兴第一个看到的是你,不克,晚安。” “晚安,A神。”吴不克闭上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一卷·崛起——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发售前,吴宣启程前往巴西。 他这一次在家里停留了接近三个月,已经算得上一段悠长假期。 吴宣不惑之年陷入了长期的创作瓶颈。吴不克当时还小,需要人长期陪伴,林静年的事业处于上升期,每天早出晚归,做到晚上回家陪伴已经殊为不易。吴宣没有办法做长期旅行,于是在25岁到40岁间,他以的方式来完成自己内心世界的构筑。 在吴不克可以独立生活后,吴宣决定开始他的修行之旅。 大爸爸在情感和生活上非常依赖吴宣,吴宣的这种离开让他感到痛苦。他一开始有些不解为什么吴宣坚持要将自己家庭的身份剥离,选择去流浪。他们曾为此发生争执,吵架,吴宣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个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流浪汉,阳光,睿智,温柔,晒的有些黑。当时吴不克乍一看并没有认出那是自己的二爸。 这种旅行整整持续了五年,吴宣的足迹踏遍了亚非欧美五个洲,遭遇过战火,经历过撤侨,尝试过富庶和贫苦,他的经历,常人难以想象。 外公和大爸爸那几年形成了统一战线,想让他更安全一些,比如带个保镖走,但都被二爸拒绝了。他会写信,寄明信片回来,妥协的方式之一是给自己身上装了定位手表,以及在皮肤组织下装芯片,以及每隔一段时间会打越洋电话回来。 这种旅行到四十五岁的时候结束,生日那天他回来,别墅区的门卫换了几波,根本不认得他,也不放行,于是二爸在门口坐着,直到大爸爸下班后坐车回来,看到他的身影,才把他接回来。 那时候吴不克已经20岁,已经大学毕业,在自己亲手创办的公司打拼。看到二爸的时候,也不敢相信那是他曾经书卷气质浓郁的二爸。他有些恨二爸那些年不在自己身旁,自己的感情无处投射。逐渐成长与成熟让他明白,二爸所追求的境界是他目前理解不了的,他能做的是尊重。 45到50岁之间,吴宣在剑桥完成了人类学博士的进修,徒步旅行的那些年他记录了许多手稿,虚构和非虚构写作都有成稿,完成的长篇,虚构了两个帝国君王的权力的游戏,来自东方的皇帝与西方的王,以POV视角描述了巨人的崛起与陨落,畅销全球,版权被HBO买下,打造系列剧情。 吴宣的收入全部捐了出去,用来给贫困地区的儿童进行午餐计划,以及建设图书馆,那些图书馆的图书都是他挑出来的,以实物而非直接的钱财救援。他熟读中国上下五千年,深谙人性,选择一条能够达到最大效果的路。 能够出一分力气,就去做一分力气的事情。这是他人生的信条。 这次吴宣前去参与的巴西图书馆博物馆的数字化项目,是国家课题,整个团队一起前去,为期6个月。 吴不克和大爸爸林静年前去机场送别。 林静年当司机,吴宣坐在副驾驶上,两人经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许多默契已经深入到了骨髓,吴不克感觉自己像是两位爸爸的超大功率电灯泡。 “还记不记得不克出生那天?”吴宣看着窗外,忽然问林静年。 “记得,单行道逆行,那孙子我那天没打死他算他好命。”时隔多年,林静年说起来也咬牙切齿。 吴不克是代孕妈妈生的,预产期本来还有一个月,结果她下楼的时候因为没看清,踩到了油脂上,直接摔了下来,结果直接进医院,羊水破了,孩子要提前来到这世上。林静年和吴宣接到中间人的电话时吓的魂飞魄散。当时都在工作,直接开车奔向医院。 结果路上碰到一个傻逼,明明是单行道,还是高速,结果在高速上拐弯逆行,操作太风骚,林静年当时只能向右急转弯,最危险的是坐在副驾驶的吴宣,他及时扑在吴宣身上,替他承受了所有伤害。 林静年头上缝了七针,至今还能看到疤痕。 如果不是因为要赶着去医院迎接新生的吴不克,林静年觉得自己会直接选择把这孙子搜出来然后揍个半死。 “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你扑过来那一刻脑子在想什么。”吴宣视线原本是看向窗外,此刻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移到林静年身上。他眼睛有笑意,有光阴沉淀的爱,如同美酒,随着悠长时光流逝而变得愈加醇厚。 “什么?”林静年手握方向盘,偶尔向爱人投去一瞥,看到他的笑意和脸上的酒窝,正好车在等绿灯,于是他抬手戳了一下吴宣的酒窝,食指放在自己的下唇中间,意味不言而明。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吴宣悠悠道,“现在想想,年轻的时候真是容易说死这个字,现在不管是不是无神论者,都不愿意轻易说出这个词。” “我爱你这个词你也很少说了。”林静年似控诉。 吴宣睨了他一眼,“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 “当然知道。”林静年道,“我爱你。” “加一。”吴宣皮一下很开心。 吴不克:“……”真是没眼看。 他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靠,头仰着看向车顶,一瞬间有些莫名的心酸。他爱上了一个在现实里无法体会到温度的人,也许那不能称之为人,他是无尽世界的意志,是造物主,同时也是他的爱人。 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很多事情会更容易一些? 然而心动这件事情是不受人控制的,如果心也像灯的开关那样可以控制,又怎么会有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