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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叔失踪了——我想大概有人知道他跟你见面了。”关藏说。 “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只听到了一个代号ABC的故事。” “我不介意帮你对号入座。” 庄百心停顿了一下说:“关老师和马先生,似乎都把我当成寻人平台了?” 关藏轻快地笑起来:“对庄记者来说不划算吗?即使是代号,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境况,远远比不上庄记者门路多。” “可我查的是你外公,甚至包括你。”庄百心说完就后悔了。 “我不在乎。”关藏说,“只有马叔在乎,而我在乎马叔。” 放下电话庄百心立刻启动关系,查马千家跟自己见面之后的行踪。关藏从小区保安处调出的监控只能看到他昨晚拎包出了门,没有开车。庄百心找到交管所的熟人,连监控都没调,就告诉她“去第二医院找吧,昨天的交通事故正在找家属呢,受伤的行人就姓马。酒驾的肇事者今天早上就给拘了。” 关藏动身去医院,庄百心则直接去了公安局。用不着什么人脉资源,酒驾肇事逃逸这种交通肇事罪会直接给到东宁电视台做新闻素材播报。 肇事者已经属于醉驾,对撞人逃逸供认不讳。庄百心了解完情况马上去了医院。 关藏并没有见到马千家,补交了所有费用,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拎着一个大纸袋,纸袋里面是马千家染血的衣物。 “马叔的包不见了。”关藏说。“里面应该有他的电脑。” 庄百心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关藏摘下眼镜向着重症监护室的门,透过镜片眯起眼睛,突然呼呼呼地低声笑起来。 有人打开了走廊的窗,庄百心感到一阵寒冷。 灵灵刚上一个星期的班,朋友圈里发了一张捧着大束玫瑰花的照片,配上文字:好美,谢谢亲爱的~她没有屏蔽小豪,小豪去她工作酒店外面站了一下午,看见她跟一个男的手挽手去吃饭,那男的穿得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小豪瞅了瞅自己的钻毛羽绒服和紧腿裤,仿冒球鞋,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坐火车去外地学汽修了。 马千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转到了VIP病房,关藏一直守在身边,严恪己偶尔跟他换个班。五天以后醒过来,脑袋没事,但小腿粉碎性骨折,得好一阵下不了地。 “不是让你俩走了吗?”马千家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凭什么走啊,老子见不得人是咋的?”严恪己吧唧吧唧吃关藏买给马千家的提子,一会儿一串就没了。关藏坐在床边笑,剥香蕉,用刀切成小片喂给马千家,说道:“多吃一点吧,补钾的。” 马千家不理严恪己,问:“你外公呢?” “还病着呢,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关藏漫不经心地回答,“孙外婆的弟弟被带走调查了。关达外面全是记者。” “啊?”马千家一激动要起来,头疼了,关藏轻轻按住他。 “倒是马叔你,怎么会出车祸呢?那天你要上哪儿啊?” 马千家憋了半天没说话,“把电脑送到你外公律师那边去。我想你俩要是走了,我也回去得了——反正,你跟你妈妈都不在了,也不用我了。” 严恪己看了一眼关藏,关藏又开始切苹果,说:“哦。” 作者有话说 最近生活工作和身体诸事不顺,更新不定,还请大家见谅。 第四十六章 马千家醒来第三天就是元旦了。关藏请了护工,但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医院,严恪己闲得慌,天天跟香香姐跑剧场。香香姐原本想要赶着元旦给剧场剪个彩,但属实是来不及,没办法就往后推到了小年儿。元旦当晚,夜巴黎搞了个趴体,严恪己去之前又去换头型。 “你这头发又染又漂的,枯草似的,都整不出型儿来了。”美发小工说。 “保养保养呢?” “那得用好点的护发套餐,一般的你这都吸收不了。” 一次养护两百多,得养个十次八次的。他一听就翻白眼,“别给我整没用的,我给你想个招儿吧。” 六点多,他回宿舍换衣服,跟关藏在外地买的新裙子新高跟鞋。交叉一字肩的暗红色丝绒紧身连衣裙,黑色指甲油,戴上黑色齐刘海长假发,蹬上细高细高的同色蛇皮高跟鞋,外面罩着假皮草,跟金祥手挽手先香香姐一步去夜巴黎了。他俩今晚上没有表演,就去玩儿的。 “你说灵灵这是不是故意的?要不哪能一个星期就有对象了?这就给小豪和香香姐看的,气他们呢!”剧团里有灵灵微信的不多,她谁都没屏蔽,朋友圈一天秀好几回恩爱,好像下一步就要结婚似的。 他不搭腔,金祥继续叨叨,“香香姐也真是的,小豪条件也不是多好,父母都没了,学历也不高,还图啥呢?估计是看灵灵家条件更不行吧,听说兄弟姐妹好几个呢——” “你管那么多干啥,愿意咋地就咋地呗。” 金祥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谁都跟你似的能找着大款当对象呢?你那对象不知道是几辈子投的这么个好胎,让你赶上了。” 严恪己没说话,“几辈子投了个好胎”的关藏,过得不知道什么日子。 七点多,大红哥在台上喊的嗓子都哑了。台下来的人不少,三教九流的,还没到九点,打起来两回。严恪己嘻嘻哈哈地,吃吃喝喝,四处瞎溜达。小梦回到后台休息,粉底都盖不住脸蛋发红,打着酒嗝。 “美美呀,给两块儿糖。” “还吃啥糖啊,你就别喝了。”一边说,还是一边找出糖块来,塞小梦手里。 小梦把糖扔进嘴里,酸得清醒了不少:“今天提成多,小费多。我爹妈盖完房子,今年头一年在新房过年,咋地我也得多拿点回去。”说完也没歇上半个小时,大红哥来叫,马上又出去了。 香香姐带着剧团刚到,挤在化妆间里嫌弃他碍事占地方,给他撵出去了。他拎了一瓶啤酒满场晃荡,哪儿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有客人围住了小梦,他就挤过去看。 “哥呀,这可不行,咱不是干那个的。”小梦面色潮红,但还有一丝神志。舞裙肩带都被扯下来了,她赶紧提回肩膀上去,又去捂住裙子。撩骚的男人膀大腰圆的,能装下三个小梦,扯着她手腕不撒手。看起来从白天就开始喝,喝到现在五迷三道,话都说不利索。 “摸、摸两下子咋还不行了呢?咋地,处儿啊!” “那哥也别往下面使劲啊,”小梦依然陪着笑脸,“摸奶还不够,媳妇不得生气啊?我再陪哥喝两个行不?” 男人不依不饶,手去掀小梦裙子。严恪己刚上前,被客人一把就被扯掉了假发,一胳膊推出老远。他新鞋还没适应,差点崴脚坐地上,一股火儿窜起来,抬手就举酒瓶子。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