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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是一堵石墙。 “宁杭,宁杭。” 有人叫他? 宁杭动动耳朵,贴在墙上静静地听。 “宁杭,宁杭。” 声音越来越近了,难道这堵墙有暗门?他打起精神,小声回应着:“我在这,我在这。”一边上下左右地拍墙。 半个小时前,距离卢卡回到木屋已经有三个多小时,离晚饭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惶惶不安地盯着厨房的方向,却没有机会靠近。 “伍迪还没有回来?” 文森特的声音在卢卡身后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 自从尔文死后,他尽力避开和文森特单独相处。他作为弱小无母的小儿子,根本无法和文森特这个最受宠爱的儿子相提并论。他只想好好活着,苟且到成人,然后离城堡远远的,靠自己的劳动赚面包,和喜欢的女孩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但现在,杀死尔文的凶手就在他身后…… “我在问你话。”文森特说。 “是是是的。”卢卡紧张地攥紧衣角。 “他去了哪?” “他去……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他。”卢卡说。他有信心,中午那会儿文森特绝对没看到他,绝对不可能知道是他朝他吐的口水。 “他没在城堡。”文森特直言道。 卢卡愣了一愣,下意识望了一眼厨房。 “城堡的厨房一下午都在为客人做甜点。”文森特说着,盯着传送门皱起了眉,“除非他早就进去了。” 卢卡惊骇地盯着他,他竟然知道木屋通向城堡的方法!那他肯定走过不止一回,他是不是就因为这样知晓了很多秘密,然后讨得了爸爸的欢心,才能离开木屋住进城堡。 一定是这样的!卢卡眼中闪现出了希望。 “有线索?”文森特问 他懒得敷衍的冰冷语调浇醒了卢卡,他支支吾吾半天,忽然福至心灵道:“传送带中间有一条通向石屋的窄道。” “那已经塌了。” “呃,是的。但是我回来的时候,那好像有一点亮光,也许通了?”卢卡小心翼翼地说。 “你是说,他在石屋。”文森特细长的眉毛沉下几分,头也不回地出了木屋。 “我我我没这么说,我就是……就是……” 卢卡尚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解释着,他望着文森特光明正大地从木屋的大门离开,静静闭上了嘴。 他清澈的眼睛盯着那扇门充满了渴望。 第11章 SW-Castle-5 宁杭突然想起了辛弃疾的一句诗“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他现在像个瘸了腿的神经病,跪在地上把厨房的墙拍遍,还没找到出路。 “我在这。” 他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叫他。 “在这做什么?” 温热的话语贴着耳边传来,惊得宁杭嗷呜一声往后窜,一头撞在墙上。 他忍着眼前的金星,仔细认出喻席林笑吟吟的模样,才松口气说:“是你啊。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 喻席林无奈摊手说:“来找你呀,我刚才叫你好几声了。” “我没听见,光顾着墙那边的声音了。”宁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墙那边?” “是啊。木屋和城堡的厨房有传送带,石屋是仿照木屋建的,也许也有。刚才我听见有人叫我来着……”宁杭说。 “怎么叫你?” “就叫了两声,宁杭宁杭。”他说。 喻席林没绷住,一下露出了八颗牙,笑道:“那是我啊!” “可声音……” “你先入为主了,我刚才在门口就是叫宁杭宁杭。”喻席林呵呵笑起来。 宁杭一回想那声音确实像喻席林,他当时太专注查看墙是不是空的,有没有暗门,听到声音后半张脸直接贴墙上听,四周看也没看。 想到刚才趴在墙上的蠢样,宁杭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进来的?” “从正门。这里的门只能从一个方向开,换个方向就需要条件了。时间不多了,咱们赶紧走。”喻席林说。 他把宁杭从地上拽起来,牵着他往外走。他们速度飞快,焦黑大厅上的那片鬼火像队小精灵,跟着他们跑上了二楼。 宁杭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往前倾,躲着那些小火光。喻席林就像没看见一样那些活着似的小东西,径直走到最后一间门前。 “你是从这里过来的吧?”喻席林问,又像自言自语。 “对。但是回去不行,门打不开。”宁杭说。 喻席林没回答,他两手放在门两边,右手摸了半晌才使劲往里推,左手则抠着翘起的一点缝隙往外拉。 宁杭一看就明白了,刚才喻席林说开门需要条件,这估计就是其中一种了,得一边推一边拉,实际上就是一侧用力才能开。但是着力点必须在门轴的右侧,而且刚才喻席林用力前摸索了半天,肯定是位置固定,一般人即使偶然试到推右侧也推不开。 石门松动了些,喻席林一只手把他拉到身前。他夹在石门和喻席林之间,听他说:“你先进去。” 不等他说话,身前阻力一松,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卧室里了。 他回头再看,门只开了半扇,一个瞬间又合上了。 宁杭恍然大悟,原来这门从外面进来时变成了轴在中间的翻转门! 这是怎么设计的,宁杭起了兴趣,一扫之前的焦急,眼睛亮了起来。 心情一好,脑子转得也快了。 他赶紧上两步,直接从里面拉开了门,对撑在门上刚要发力的喻席林笑道:“别费劲了,快进来。” “你真聪明。”喻席林也笑了起来,立刻恢复了闲庭散步的气度,仿佛他不是在急着往外走,而是来宁杭的卧室做客。 宁杭没欣赏到他的从容不迫,开完门就去推柜子,取下石板,露出隧道的洞口。 洞口的宽度有限,他进去还行,但是喻席林的身体可比他大了几岁,这能行吗……宁杭皱起了眉。 “你先进去。我过得去。”喻席林说。 他脱下外袍给宁杭穿上,身上只剩一件薄衬衣和单裤。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宁杭脚蹬着洞口边缘,头已经谈了进去,想回身嘱咐几句,又算了。喻席林肯定比他知道得多多了,他有好多件事要问。 蹭破皮的地方有喻席林的外袍裹着,倒没之前那么疼了。 跟在他身后的喻席林没有他仔细,只把卸了的石板掩在柜子后,柜子没有推回原位,他那个位置也做不到把一切恢复原样。 黑暗的寂静里容得下细微的呼吸声和脚蹬石壁的窸窣,两人一言不发地前行,直到出了岔路口,再次回到连接木屋和石屋的传送带上,微弱的凉风轻抚额角的汗珠,压抑紧绷的神经才随着空间变大而逐渐放松下来。 宁杭压在心里的问题顺着变粗的神经送到了嘴边:“喻席林,问你点事。” “说吧。” “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弗瑞斯特家吗?” “不,我是说这个世界,呃,游戏。你说不能算作游戏,我一时找不到词……”宁杭思绪一乱就忍不住撩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