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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些道士如何设坛招她,竟都招不到,不知她躲到哪里去了。道士们很无奈,招不到只能防,便发了无数的符让我们贴在外面的大门及卧房上,除此之外更是人手一个护身符。” 祁星涟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应该没事了,怎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说到这里,掌柜沉沉叹了一息:“是我们百姓们自己不愿出去。您想,先前出了那么多的事,我们心里害怕啊。虽说有道士们给的护身符,门上也贴了东西,且宫观里的道士们也都说白天不用怕的,她只是一个恶鬼,有符就不怕的。可是,终归是没除掉她,大家伙哪敢出去。唉,真是不知我们城何时能恢复往日的安宁。” 祁星涟游历过很多地方,深知人们的这一思想,便也很惋惜地跟着叹一声:“那请了宫观的道士后,可还出过命案?” 掌柜道:“这倒不曾。”此语末了,掌柜和一干伙计都有些羞:“看道长的服饰不是我们忆城附近的啊,不知您是哪个宫观的道长。” 祁星涟莞尔道:“纯阳宫。” 众人眼睛都亮了,直道:“纯阳宫?纯阳宫好啊!天下闻名,我们也是如雷贯耳,想不到您竟是纯阳宫的道长!” 诚心狠狠夸赞一阵,他们都互望一眼,腆着脸道:“就是不知,不知您方不方便……为我们画几张符,我们,我们愿出高价来买!” 祁星涟愣了一下,温声道:“你们不是每人都有护身符了吗?” 掌柜很不好意思:“有是有,但这种东西总是不嫌多的,多一张不就多一重保障嘛。” 祁星涟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想一想:“也是。好吧,我帮你们画符。” 掌柜挺高兴,搓了搓手激动道:“敢问多少一张?” 祁星涟摇摇头:“一文不要。萍水相逢,也算有缘。” 掌柜和伙计欢喜坏了! 要知,在忆城宫观求符价格虽不如骗子的贵,可终究是能让人小小肉痛一下。现在有人不要钱的送符,众人兴奋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 祁星涟知道他们不好意思,很温柔地弯眼笑起,阻止了他们要掏钱袋的动作:“真的一文不要。” 伙计们开心极了:“我听道家的人说,如果道士们功德和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修成仙的!道长您那么好,如果您不成仙,那真是没天理了!” 众人都纷纷笑起,很亲昵地问他:“纯阳宫离这里远得很,您一个人到这里做什么?” 祁星涟道:“见一个故人。” 说笑间一人忽道:“说起这个作祟的鬼,我隐约听人说似乎是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姑娘,除此之外还有人说,一年前我们忆城的官老爷就是被她害死的,依我看……” 祁星涟笑容凝固在脸上,打断道:“你说什么?” 那伙计呆了一下:“我说这个作祟的鬼,我隐约听人说似乎是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姑娘,除此……欸,道长您怎么了,为何脸色这样不好看?” 祁星涟:“……没什么。” ? 傍晚祁星涟悄无声息地翻出客栈,在一年前招菱娘的地方再次设坛。 可是一次两次三次都不曾招来她,祁星涟弃招菱娘,改招其他。受他召唤的小鬼纷纷前来,战战兢兢地瞅着他:“道长,我们,我们可从没做过坏事。” 祁星涟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些事,不必怕。” 似是大多数的道士都比较强硬,故此遇到他这样的,小鬼们都倍感亲昵,很是受用:“道长您不必客气,有什么就随便问,只要我们知道一定告诉您!” 祁星涟道:“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着嫁衣的女鬼,她生的很漂亮,是一年前死的。” 小鬼们对他说的这个女鬼熟得很:“嗨,您说的是菱娘啊!这段时间有很多道士都在找她,可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不管道士们怎么设坛都招不到她。” 祁星涟问:“你们可知她在哪?” 小鬼道:“知道知道,她躲到忆城的一座深山中,诺,就是那里。不过道长您可要小心,她奸诈狡猾得很,且又刚成恶鬼,很不好对付。” 祁星涟向他们行了一礼:“多谢。”随后重新回到客栈中,小鬼们指的山很远,想要去到那里他需要足够的干粮。 一月后,深夜的山林中。 一个衣着鲜红的女郎斜坐月下,在她跟前几只小鬼束手束脚地站着,倏忽!一阵利器破空的声音袭来,小鬼尖叫逃窜,红衣女郎雪白的咽喉处蓦然横了一把剑。 这剑光洁无尘,宽约二指,清楚地倒映着女郎的下颌。 女郎仍旧斜斜而坐,双眸中第一次出现震惊的神色。但即便她此时再如何惊讶,表面却毫不受影响。站在她身后的雪衣男子颦眉道:“你还有什么可说。” 女郎笑笑,葱白的手指缓缓抚过他的剑身,最后停留在剑尖上,头也不回:“公子,好凶啊。” 祁星涟手指一曲,不知该说什么。 女郎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剑尖,声线妩媚:“小哥哥,现在夜深人静,你一个人到这里莫非是来找我的?” 祁星涟道:“何必明知故问?” 女郎终于斜了他一眼,暧昧挑逗:“你原来那么想我。” 一年前见菱娘,她还是个性格较为刚烈的女子,可如今才过了短短一年,她就突然变了一个模样,让祁星涟不得不深思这一年中她遇上了什么。 “不要闹了,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他们。” 菱娘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柔声道:“什么杀不杀的,我今夜一直都坐在这里,哪也没去。倒是你,一来就用剑威胁我,好没礼貌。” 她不配合,祁星涟不得不警告:“菱娘!你忘了一年前你是如何说的吗?” 谁料,菱娘反问:“小道长,我们一年前见过吗?” 祁星涟睁了睁眼:“怎么没有……那时你说让我改日再渡你,还说绝不会再伤人……” 菱娘打断:“你此次千里迢迢的过来,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那句‘改日渡我’。” 祁星涟无话可说,菱娘回望他一阵,突然大笑出来:“哈哈,我到底该说你什么好?是说你天真无邪好,还是该说你愚蠢无知?”祁星涟身为纯阳宫弟子,从小勤俭刻苦,加之他资质甚高因而自小就被师长同门友好对待,如今从未被人恶言对待的他突然听了这一席话,突地呆在原地。 菱娘还是那样的坐姿:“我那日只是为了不被你度化,随口编的谎话而已,怎么你居然当作约定记在心中整整一年?小道长,你究竟被师门保护得有多好,竟然连鬼话都相信?” 祁星涟微微一怔:“我……” 菱娘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你自己说你可不可笑,别人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