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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里找到的,然后就打上来一些了。”潘建刚又问:“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回道:“剩下的我谁也没说,就我们爷四个吃了两顿。这不是什么都是公家的, 我就捞上来两袋子, 要是让平分的话,我连两条都捞不着,所以干脆就没说,寻思等到时候, 做了吃的时候,再叫他们。” 潘建刚气道:“个败家玩意儿,作死是不?这鱼以后你就留着自个儿吃,谁也不要再提了,也别去抓,人心隔肚皮,我一会儿跟吴老说一声,今晚上就把这鱼直接做了,然后分吧分吧大伙吃进肚子里就完了,到时候就是有人往上捅,你也死咬着不能认,知道不?” 赶着说,赶着给小贾使眼色,让他进去盯着点儿,然后拉着我就往吴老屋里走去。我愣愣怔怔的被他拉着走,心里只画圈,这是怎么了?难道这红尾鱼是国家保护动物?没听说现在就有动物保护法啊? 吴老听完之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道:“你亲自去做,全做了,鱼头鱼尾剪(读jiao三声)下来,剁碎了给鸡鸭加餐,小俞跟我在这儿唠嗑,动作快点儿,别让人抓了把柄。”潘建刚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吴老道:“叔,这个鱼有什么讲究是咋的?”吴老端起茶缸子灌了半缸子水,这才说道:“这鱼倒是没啥说道,但是,这鱼就咱们这儿跟H市有,那边还特别有限,咱们这边也就雁鸣湖有,这鱼得三年才能长成下崽子,政府年年打鱼都给上边送去,早就说了,不让随便抓这鱼。” 说来挺可悲的,做为原产地,这年头Y市的人却很少吃到过这个传说中特别细嫩的鱼,因为雁鸣湖直接被政府派人看着,不让人打捞,而打捞上来的有数的成鱼又直接送走了,所以,少数几条被人摸着的在黑市会卖到两三块钱一条的高价,而成鱼也不过半斤来重,就这也是有市无价的。 我是有一次去深山里没人敢进的龟山处,看到的一个水潭里有的,这鱼我前世吃过,也知道它产量低,但是还真不知道这时候还有这样的规矩,捞出来收拾之后,我就扔进了空间里,因为三胞胎嫌腥,我就将它们腌成了咸鱼,有的时候煎一两条伴粥喝。 知道了事情原委,我有些后怕,还是大意了,忘记这个年代的生存规则实在危险,人心更是叵测,为了生存,一家人去揭发检举也不是没有的,怎么就会认为自己是安全的?真出了事儿,就是吴老有心保我,也是有心无力吧?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啊。 我从随身带着的药箱子里拿出两个大饭盒递给吴老道:“叔,我给你做的,上面的炒豆腐来回早上喝粥的时候就着吃,下面的是油茶面,头两天去供销社没抢着白糖,只能和红糖了,你就对付着吃吧,没了我再炒,等初十市里的供销社开门了,要是有白糖,我再给你做。” 吴老一听,乐呵呵的把上面的饭盒打开,用手指头掐了一小捏炒的金黄的豆腐颗粒放到嘴里,赶着嚼赶着说道:“别说,就你这做饭手艺是真没的说,也有那耐心烦儿。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就是忒费油了,可别做了。”说着招呼三胞胎跟他一起吃,三个孩子拒绝,说家里还有,他们也不爱吃,都留给爷爷吃,把吴老感动坏了。 这炒豆腐真不难做,就是先把豆腐切成小块撒盐控水,有些蔫吧之后,就用油小火慢慢炒,但是得不停地扒拉,免得糊锅,翻得越碎越好,等到炒的干巴巴的了,就可以了,无论是就粥吃还是配着大白菜包饺子,都是极美味的,比肉好吃,就是太费油费火,在这年头,合起来还真比肉金贵。 因为咸香好吃,一般人家就是做也就做一点儿给老人,然后小孩儿会借光吃一点儿,大人是舍不得吃的。其实三胞胎也特别喜欢吃,我刚做出来的时候,三个孩子甚至吃的齁着了,喝了一下午的水才好,之后要是喝粥的时候,也会放一勺伴着吃,这会儿是因为知道吴老难得有喜欢吃的东西,所以谁都不要。 孤儿院吃饭都是孩子们先吃,把孩子们喂饱了,吴老再领着潘建刚等人吃饭,今天吃的不仅有平时难得一见的纯白面饺子,还有鱼肉六岁以上的,一人能分到一条鱼,三岁到五岁的两人一条鱼,而三岁以下的,由大人喂着,吃饱了算,太小的,就只能继续喝粥,只是加了鱼肉的粥,孩子更喜欢一些。 孩子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去山上搬猪肉的都回来了,一个个都是扛着一捆柴火,里面夹着一条肉,还有一个人挑着挑,两边的水筲里装的却是猪血,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一个个乐的嘴都快咧到腮帮子了。 吴老拄着拐杖,那精神劲儿,指挥着大家伙烧火烤猪毛,然后用热水刮喜,美滋滋地指示着那块儿冻上,平时做菜借味儿,哪块儿做腊肉能吃一年,偶尔还用那只独眼挑毛病道:“这里,这里,你这毛怎么燎的,哦,这是草灰啊,也不整干净了,谁知道是你没整干净还是粘上的?” 大家看着指手画脚,神气十足好像指点沙场的将军一样,其实就是瞎折腾的吴老,还有他身后跟着的,听着小肚子,迈着八字步的三个狐假虎威的三胞胎,看吴老说谁,就上谁那看,也没人生气,都是觉得挺好笑的,这就是小小孩儿和老小孩儿。 好容易孩子们都吃饱了,吴老这才一挥手让大伙去刚才孩子们吃完的食堂吃饭,因为是用大锅煮饺子,又是用铁锹扒拉,什么饺子也得露馅,这已经算不上饺子了,说是大片汤还差不多,每个人都分到一大碗连汤带水,参合着面片和饺子馅儿的...原汤饺子? 另外每个人还搭配着一条没头没尾的咸鱼,这是什么吃法啊,但是,包括吴老在内,谁都是狼吞虎咽的吃着,没吃饱的还又去锅里盛了一碗,我觉得,这说是猪食都不为过了,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于是对吴老道:“叔,帮我把我这碗吃了呗,昨个喝酒吃肉的时候,让人寻了晦气,完事儿呛了一肚子风,这会儿可吃不进去这玩意儿,我去盛碗苞米面粥呗?” 吴老一听也顾不上跟人抢吃的了,当即眉毛就立起来了,喝道:“因为啥?哪个王八蛋干的?别害怕,老头子给你做主,我告诉你,咱们可不能让人熊住,你说是咋回事儿,我现在就跟你去讨个说法去。”说着话,撂下饭碗一抹嘴儿就要起来。 我苦笑的赶紧按住吴老,顺便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倒过去,顺便将昨天晚上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听说我报复回去了,这才又拿起了筷子,只是还是不太高兴地说:“太便宜他们了,这大过年的寻晦气,是要影响一年的运道的,应该让他们扫一年的大街。” 回头正好看着我把饺子都倒在他碗里,然后去盛苞米面糊涂,又皱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