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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 几乎可以确定了,沈先生对他似乎真的不太喜欢。 是他的尾羽不够漂亮,还是因为沈先生仍旧介怀当初他们鸟族后辈, 去找他挑衅的事? 想到这里,孔雀长老回去以后, 把孔家兄妹叫过来狠狠骂了一顿。骂完他们兄妹二人,孔雀长老还是觉得不开心,把当初跑到天道大人那里吵闹的孔婴也骂了一顿。 孔月、孔阳、孔婴被骂得一头雾水, 却不敢反驳。 孔雀嘛,莫名其妙心情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花房的客人都离开了,沈长安坐在道年对面,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张雕花茶桌。茶水的热雾袅袅升起,满室茶香。 “今天有人跟我说,快要世界末日了。” 道年端茶的动作顿住,他看着沈长安沉默半晌:“你呢?” “什么?” “你对世界末日怎么看?” “在那一刻还没来临时,我都不会相信会迎来末日。” 杯中的茶,轻轻晃动,浮起浅浅的波纹。 “假如……假如真的有世界末日那一天,你想做什么?”沈长安的手,无意识地挠着桌面,“你有没有想过?” 世界末日,便是天道消亡的那一天。 道年从未想过那一日,也并不惧怕那天的到来,生死不过如此,可是他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长安,放下茶杯认真道:“也许像今天一样,跟你坐在一起,喝一杯茶,看着你笑,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沈长安心头一动:“我也这么想,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陪着你,哪里也不去,直到这个世界被夷为平地。” 道年看着沈长安,他平静的眼神下,藏着无数汹涌的情绪,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有些情感,因为从未体验过,所以变得格外胆怯。 “我觉得,若是真有世界末日,我想与爱人吃遍天下美食,看遍无限山河,再拍无数秀恩爱的照片放到朋友圈,喂所有朋友吃撑单身狗粮。” 道年缓缓垂下眼睑,他看着翻腾的水雾,沉默不言。 “我想带他一起做童年没有完成的事,那些曾经期盼的,舍不得的,想做却不敢做的,都想与他尝试一遍。”沈长安伸手去端茶杯,因为过于紧张,哆嗦着手把茶水泼出来些许。 “寒冷的冬天,我想带他去玩雪,然后把他冰凉的手,揣在我的口袋里。夏天我们去游泳,还可以互相擦防晒霜。”沈长安期待地看着道年,“你觉得这样是不是很棒?” 道年僵硬地看着沈长安:“也许他不喜欢你小时候想要做的那些事,也不爱堆雪人,不爱游泳呢?” 他想说,那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他都可以陪着长安一起做。可是,面对长安充满期待的双眼,他竟说不出口。 他甚至舍不得,长安受这点委屈。 “不、不喜欢吗?”沈长安结结巴巴道,“那你喜欢做什么呢?” “我喜欢什么,跟你的爱人有什么关系?”道年扭过头,看着花瓶里盛开的玫瑰,“不重要。” “你喜欢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沈长安起身走到花瓶前面,很认真地看着道年,“玫瑰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好不好?” 道年收回目光:“好。” “所以……”沈长安心跳如雷,他觉得道年也许听到了他心脏慌乱的跳动声,“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爱人?” “先生,长安,时间很晚了,你们再不吃饭,长安上班就要迟到了。” 道年:“滚!” 沈长安:“不吃。” 面对两双愤怒的眼睛,刘茅默默缩回脑袋。 这是怎么了,脾气那么大? 道年很后悔,刚才没有在花房外面立下结界,免得没有眼色的人乱闯。 沈长安见道年神情有些难看,心渐渐往下坠,这是……生气的前奏? 他有些沮丧的想,最好的兄弟,脑子里想着的却是怎么扒自己衣服这种事,如果他是道年,也是要生气的。 如果道年因此生气,甚至与他断绝来往,他该怎么办? 总不能学那些跳河的男人来威胁吧?他做不出来,也舍不得这么逼道年。 还是负荆请罪吧,男人嘛,追求爱上的人,还要什么脸。他就算把脸放在地上踩,让道年伸腿踹他滚出去,他也不后悔。 道年站起身,走到沈长安面前,微微俯首与沈长安平视:“你想要的爱人,是我?” 沈长安忐忑地点头。 “你想跟我去堆雪人?” 沈长安继续点头。 道年看了眼花房外,暖呼呼的冬日阳光,没有说话。起身走到了花房门口,转头见沈长安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原地,“你喜欢堆雪人?” 沈长安愣愣地看着道年:“还、还行?” 他对堆雪人兴趣并不是很大,但是他在网上看过一头被送到北方动物园的熊猫,下雪后高兴得满园玩耍的视频。所以他觉得,同样是熊猫,道年应该也喜欢下雪的。 “我明白了。”道年露出了“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朝沈长安伸手,“过来。” 沈长安看着道年伸出来的那只手,眼神忽地一下亮了起来:“道年,你是要跟我牵手吗?” 道年绷着嘴:“你不愿意?” 情侣之间,不都是要牵手走的么? 他刚准备收回手,沈长安已经炮弹般地蹿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美滋滋道:“牵了手以后,你就是我的熊猫啦。” 道年刚刚弯起来的嘴角又垂了下去。 长安是比较喜欢他,还是比较喜欢熊猫? 还是说,因为他是熊猫,长安才会想让他做爱人。 道年的手,有些微凉。沈长安把两人的手,一起揣进外套口袋里:“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爱人了吧?” “嗯……”万年没有表情的天道大人,默默红了耳朵尖。 “等一下。”沈长安停下脚步,扭头做贼般看了眼四周,快速地在道年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的脸比道年的耳尖还要红,小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道年红润的唇,故作理直气壮道:“知道这叫什么吗?” 道年嗓子有些沙哑:“叫什么?” “这叫恋人盖章。”沈长安仗着道年不爱跟人来往,也不懂恋人间的相处方式,就睁眼说瞎话,“恋人间必须有的仪式。” 道年皱眉:“这样吗?” “是、是的。”沈长安在内心唾弃自己,沈长安沈长安,你这辈子撒谎的本领,全都用在了占恋人便宜上了? “我懂了。”道年神情凝重地点头,把手从沈长安掌心抽出来,忽然伸手轻轻扶着沈长安的后脑勺,低下了头。 空气中的风在跳舞。 花园里的绿植在与风一起缠绵。 沈长安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