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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钦罕有的嗅到一丝不对劲,大学士邀绣衣来府上已经怪怪的,现在甚至还要私下会谈?不是向来水火不容的吗? 可惜直到尉迟迥进入书房,他被安排在庭院,徐钦也想不出什么来。 百无聊赖的站了一会,走廊尽头居然出了个人影,而且还朝着徐钦本以为对方是来找迟大学士的,怎料他直接越过书房朝自己走来。 这里外人进不来,他应该是迟府的人,他是过来赶我走吗……正这么想着,那人开口第一句就说:「样子也好不了哪里去,百花阁最丑的那个也比你好看。」 徐钦傻了眼,怎么有人一上来就骂人?不对,哥?男宠?什么东西? 从这人打扮来看,应该是迟家子弟而不是普通下仆了。徐钦想了想,慎谨道:「抱歉,我不太明白阁下的意思。」 那人听了这话更来气,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他:「你装什么清高!我哥入书房找父亲你也要跟着来,什么表弟,我们迟家没有你这种臭不要脸的亲戚!」 徐钦一怔,刚刚进了书房不就是尉迟迥吗?怎么变成这人的哥了?莫非……他忽然瞪大眼,脑海中出现了一大胆的猜测——尉迟迥和这人也结拜了? 不是说没有兄弟很寂寞所以才认了自己作弟弟吗?现在怎么又跑来一个弟弟来? 徐钦目光一沉,觉得自己被骗了,明明应该生气,但一想到尉迟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哥哥,心中好像有什么顶着似的,难受很得。 自己要变成三弟了吗,徐钦不知怎样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 对方见徐钦没有说话,以为他被说中了痛脚,不禁得意道:「哼,我哥终有一日会回来的,别以为他改姓尉迟了就有机可乘,聪明的现在就给我滚了,像你这样的人,走后门好了,正门可不是让你这种身份的人用。」 徐钦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尉迟迥是迟大学士之子? 「……一旦得知自己孩儿要和妖物打交道,多少有些不乐意,给他一座宅子把他赶出府的并不罕见。」 记忆中,尉迟迥是这样提过,当时他以为对方说的是钱继光,没料到竟也是在说自己。一个姓迟,一个姓尉迟,许是尉迟迥被赶出来后,反叛心理硬是加多了一个字在前头,和迟府拉开关系。 难怪刚才尉迟迥会认得那些官员,他以为是身为绣衣的必备技能,想来是他原来就认得。 想到这里,徐钦脸色便不友善,先把人赶出府,现在又一副情深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你这是什么表情!来人,把这下贱的东西赶出去,我们迟府可不欢迎你!」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走。」 一把冷清的男声从后方传来,二人转身一看,尉迟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书房门口,目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徐钦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尉迟迥发怒了,绝对是发怒。 「三少请放心,我和我表弟从后门离开,免得丢了你们迟家的面。」 「哥,你还护着他!」迟三少一看就是被宠大的,见尉迟迥气成这样居然还反驳。 「三少认错人了。刚才声音大,迟大学士都听到了,你自己入书房解释。」尉迟迥淡淡抛下一句,直接越过对方,带着徐钦直接离开了迟府。 徐钦跟在尉迟迥后头,清楚的看到,对方眼眸里的暴燥和那抹几乎隐去的痛苦。他垂下头,不知说什么安慰对方才好,只能告诉自己,以后要对尉迟迥再好一点。 第27章 迟府(二) 回到尉迟府,徐钦一直不张声的跟在尉迟迥背后,生怕他有什么激动之举。看到徐钦异常着紧的样子,尉迟迥反而觉得尴尬,明明是打算带他见识,没料到却是被迟三少爬上头顶撒野,他一气之下直接走了。 「我没事了,徐钦,你不用跟着我。」尉迟迥挥了挥衣袖,示意徐钦可回房休息,自从牢里回来以后,徐钦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主房,因此已搬回客房了。 徐钦一脸不认同,尉迟迥在私下都爱叫他季海,他也知戏弄的成作份居多,但这会却叫他徐钦了,不就说明内心有事?他想了想,最后也只能想一个勉强安慰人的法子。 徐钦深吸一口气,脸上开始发烫,视线也禁不住往下移,但还是坚定的开口:「我不觉得你没事……子稀。」 尉迟迥伸出去拿杯的手直接僵在半空,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好像徐钦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字,平常都是哄了好久他才肯松口。 徐钦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主动走到尉迟迥前,拉开椅子坐下来,道:「说吧。」 尉迟迥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被徐钦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为此,他很虚心的问:「说什么?」 徐钦一怔,下意识道:「不开心的事自然是不吐不快,你快说。」每当他失手放跑了鸡而闷闷不乐时,义父总是用这样的法子开解他,然后派分︱身把鸡抓回来。 尉迟迥哭笑不得,一扫迟府那些事的屈闷,失笑道:「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徐钦坚持己见,认真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尉迟迥,然而小脸红晕还散去:「但是可以令人好受点。」 尉迟迥不欲迟府那些破事污染了他清澄的双眸,看着他脸红红却硬是要坐下来安慰自己,法子虽然笨拙,却意外的暖了他的心。 这下怎能叫他放手呢?放不了,只能抓住了,抓到手中牢牢不放。 徐钦见尉迟迥没有说话,表情却变得异常复杂,担心他不知想到哪里去,便又叫了一声:「子稀?」 尉迟迥拉起徐钦的手,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道:「季海有这份心意,为兄很是感动,然而到底是迟府的家事,不是我俩外人可以说的。季海今晚陪为兄喝一杯可好?」 徐钦微微皱眉,尉迟迥根本不想认迟府,甚至称呼自己为外人,足见他对那些人的厌恶,可遍遍他们却力邀尉迟迥回去,这到底是…… 尉迟迥只笑不语,徐钦是养父宠着长大的,自然是不会理解京城大家族爱恨交缠的关系。他径自吩咐下人把他藏了很久的女儿红拿出来,顺便把徐钦的东西搬到主房——他就不信自己灌不醉徐钦这小子,到时他哪有力气回房间,还是乖乖跟他一块睡吧。 尉迟迥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徐钦三杯下肚已有醉意,眼神慢慢变得迷离,可还是紧紧握着酒杯不肯放下。 尉迟迥把徐钦拉到怀中,抢过他手上的杯,毫不犹豫把里头的酒一口灌下,道:「怎么酒量浅成这样的?以后还是不跟你喝了。」 徐钦很不高兴,扭动身子想争脱尉迟迥的束缚,咕哝着:「不要……要多一杯……」 尉迟迥听着他用嘤咛的声音求喝酒,一双眼笑得弯月似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