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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终于事成了,事成了……” 秦晏心中亦动容,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沉声道:“行了,里面坐。” 秦晏将衡棋如迎到昭瑰堂正厅,衡棋如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抹了下脸慢慢道:“今天……幸亏有你了……” “丑时我们就从密道进宫了,先帝身边的太监将遗诏交给了先生,先帝遗诏,追封梁王为烈宗,立皇孙晁嘉为储,先生当时就想将遗诏带出来,宫里我们的人手不够,必然守不住这封遗诏,但四皇子已经有所察觉了,他们的人早将承乾宫守的死死的,我们出不去,只能等天亮,当时先生打算等明日宗室都来时当着众人发遗诏,赌一把。” 衡棋如对秦晏笑了下:“但那会儿大家心里明镜一般,只要四皇子说我们都是假的,指鹿为马,要将我们全杀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纵没有遗诏,这皇位也落不到别人手里去。” “刚到辰时皇子们同宗室就都来了,众人命礼部尚书请出遗诏来,先生换了衣裳亲自将遗诏送出来了,呵呵……你没看见四皇子他们当时的样子,险些吓晕过去,苏先生笑问众位故人可还记得自己,殿中人都吓傻了,苏先生当即宣读了遗诏,四皇子先回过神儿来了,当即就要杀先生,说他拿的是伪诏,这会儿尤老将军出来将四皇子拦下了……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尤老将军那里是你送的信。” 秦晏淡淡一笑:“尤老夫人曾认我母亲为女儿,幸得如此,我在尤府还说得上几句话。” “多亏了你这一句话。”衡棋如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先生当时就想到你应该发勤王令了,先生过后跟我说,你不会凭白让尤老将军出面受死,必有后招,先生那会儿马上转了口风,开始拖延时间,他质问四皇子,这封遗诏若是假的,那真的在哪,真的是不是立的是五皇子,你知道……这段日子皇帝为了替我们遮掩,对五皇子很有意,四皇子听了这话果然大怒,这个当口上,五皇子的亲兵冲击来了……” 衡棋如苦笑:“当时乱的很,原来五皇子也是有备而来,他早存了争储的心思了,只想着遗诏上若是他最好,若不是他就直接将四皇子宰了,两边的人剑拔弩张,中间又有先生和尤老将军挑火,众人在殿中就杀起来了,我那会儿没想到外面还有勤王兵,就守着先生杀了起来,只想着砍死一个算一个,也不管谁是谁了,到底是四皇子在朝中根基深,最后他们的人将五皇子扣下了,将我们全围了起来,千钧一发的时候……勤王兵杀进来了。” 衡棋如笑了下:“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尤老将军命人将殿中所有人全抓起来关到宗人府去了,我现在回想都后怕……一分一毫,差一瞬都不行,你同先生提前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就安排的这么合适?” 秦晏彻底放下心来,一笑道:“不过是凑巧罢了,也算是应了你父亲死前的话……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衡棋如眼眶又红了,狠声道:“这话不差!天理轮回,晁嘉,你,我……我们的祖辈父辈屠于他们手,如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该如何,就得如何。” 秦晏闭了闭眼,外祖在天有灵,如此可瞑目了。 衡棋如一抹眼泪,起身长揖及地哑声道:“三十那日你曾许诺,若有来日,愿结秦晋之好,秦晏……我自那年小住羿府后倾慕令妹已三年有余,我不敢说能让她过上多显赫的日子,但我答应,只要有我一日,就不会让她受了一分委屈去,长兄如父,令妹的婚事……你就定下吧。” 秦晏起身一笑道:“明日请位媒人来,我就应下。” 衡棋如连忙笑道:“媒人有媒人有,晁嘉昨日已经答应我了,今日若能逃出命来就给我赐婚,国库里的东西随便我挑了当聘礼,等着,等出了国孝我马上请他下旨赐婚。” 秦晏失笑:“你倒是打算的早。” 衡棋如笑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不早,你答应下就好,对了……光说这些了,正事还没说,晁嘉和先生现在走不开,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今日大恩大家都记下了,如今外面不安稳,乱党还未除尽,你且别出去,只在府中呆着,我带了二十禁军来,这些人身手都不错,有他们守着这边大家也可安心了。” 衡棋如看了看时漏道:“一会儿就得宵禁了,我得走了。” 秦晏知道这时候不好留他,将人送出去了,送至仪门时衡棋如一拍头道:“哎!还有一事,晁嘉让我给你带句话……”衡棋如转身对秦晏正色道:“苟富贵,勿相忘。” 两个月前,秦晏从黎州准备回京,临行前给了苏卿辰十万两银票,给他们准备了逃命的庄子,当日苏嘉将秦晏一直送到马上,也是跟他说了这六个字,那时的苏嘉怕也没想到自己有兑现承诺的这一天,秦晏心中感念,低声道:“替我谢过吧。” 第36章 衡棋如走后不过半个时辰宫中又来人了,为首的人秦晏看着有些眼熟,那人一笑道:“在黎州时我去寻苏大人,曾与公子见过一面,我姓杨名铭,公子叫我杨铭就好。” 秦晏点头一笑:“我说看着大人面善,不知大人所来何事?” “把东西抬上来。”杨铭吩咐人抬箱子,一笑道,“我本是来巡城的,太子让我就着把这些东西给抬过来,太子说了,现在里里外外忙的抽不开身,外面也不安稳,等将乱党平了再接公子进宫,到时候再另行封赏,这些东西先给公子、府中荆小公子、府中小姐玩吧。” 秦晏谢过,迎杨铭进屋喝茶,杨铭一笑道:“就不坐了,外面实在是事多,天也不早了,公子早些睡吧,我就不叨扰了。” 秦晏送杨铭出去,回来再看那几口箱子,只见里面都是各色珍玩,十几匹上用锦缎,还有一小箱子金子,荆谣拿着颗指头大的圆润珍珠喃喃道:“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秦晏失笑,在荆谣头上拍了下轻斥:“让你多看些书!什么都不懂还瞎说。” 荆谣愣了下笑笑:“可是说错了?嘿嘿……这心揪了一天了,先不管这些了,歇下吧?” 秦晏点头,牵着荆谣进了内室。 秦晏昨夜就没睡,这会儿其实是累了,但还是睡不着,荆谣也还兴奋着,倚着软枕低声道:“这下衡大哥和小姐的事没跑了吧?” 秦晏点头:“到时候有皇帝赐婚,错不了。” 荆谣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