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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问道:“我们还要去哪儿?” 吴肃道:“高家公子约了去孤山,你去不去?” 李昕伊问:“你刚才不还说江南大族最是规矩多么?” 吴肃道:“那是人家里的规矩,我只是想问游孤山你去不去?” 李昕伊道:“孤山处士,梅妻鹤子,早就想去看看了。” 吴肃道:“你竟知道这个?” 李昕伊冷哼,道:“我知道这个很奇怪吗?” 吴肃笑着道:“不奇怪。” 第59章 求而得之 吴肃中举的消息传回家里,吴家人俱是欢喜不已。 就连吴父,也难得展露出一副喜悦的神色。 一家人对季先生感谢不已,因吴肃还未归家,所以谢师宴还未办,只是包了厚实的红封,并上等的茶叶,以及三十年的状元红,感谢季先生的栽培。 与此同时,上门说亲的媒婆也多了不少。 一直以来,就有不少人家盯着这位吴家长孙。 虽然吴肃少时话不多还胖,但是看在吴家家境殷实的份上,也不是没有人想和他说娃娃亲的。 只是吴老太太认为孩子养大不容易,要是家里人没看护好,一不小心夭折了,平白无故让自家孙孙担上克妻的名声,不划算。 只等吴肃长大了再说。 等吴肃再长大一些,大家发现他虽话不多,但却是性格确实难得的沉稳。 而且聪明好学,学堂里的蒋夫子曾断言:此子以后,必有才学。 这回吴肃中举的消息传来,大家更是认为夫子果然高瞻远瞩。 向来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局面,到了吴家人这里,反了过来了。 吴家人既是高兴又是为难。 都是大方贤惠的好姑娘,选择太多也很难办。 吴父和吴母之间难得出了分歧。 吴母喜欢娴静温柔的,贴心。而吴父喜欢活泼大方的,能干。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吴肃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之前也曾旁敲侧击问过一回,但是吴肃的回答含糊不清,大约他自己也并不清楚,意中人该是什么模样。 幸而家中还有老太太,吴老太太就一个意思,虽说挑的是吴家的孙媳妇,但也是要和吴肃白头偕老的。 等吴肃回来,让他自己选择他喜欢的姑娘。 还在杭州的吴肃并不知道这些,此时他正和李昕伊,还有同行的另两位士子游孤山呢。 宋时,这里住了一位隐士——和靖先生,结庐种梅,这里就成了风雅之处。 既来了杭州,自然就不能错过这里。 李昕伊走在吴肃身边,听他们谈论诗词。默不作声,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模样。 不过他既不知潜溪先生是谁,也没读过高太史的诗。 后来他们终于谈到了和靖先生。 “可惜还不到梅开之日,桂香浮动也颇美。” “若是能在此处定居,与三两好友,每日饮酒作诗,才算得上美。” 于是大家一齐笑了起来。 李昕伊看着吴肃微笑的侧脸,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在岛上走了一圈,另两人想要坐船,于是就只吴肃和李昕伊两人,沿着十锦塘走去。 之后又来到了断桥上。 李昕伊对吴肃道:“一个故事,就能让这座桥变得与众不同。” 吴肃问:“什么故事?” 李昕伊道:“求而不得的故事。” 吴肃笑了笑,李昕伊见吴肃没问,于是就主动开口道:“西湖之美天下盛名,有个人便翻山越岭,从漠北之地一路向南行,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西湖畔。就是这里。” 吴肃点点头,道:“然后呢?” 两个人走过断桥,李昕伊继续道:“这一日正值清明,由下了雨,这个人无处躲雨,正巧,一位美貌的公子经过,将伞借给了他。从此这个人便对这位俊美的公子念念不忘了。” 李昕伊道:“此时民风开放,女子穿男装之风盛行。这个人既不知道这位公子其实是个姑娘,又不知道如何将借来的油纸伞相还。这人也是个痴人,就抱着伞,日日守在这断桥上。终于有个人问他为何日日守在这里,他说借了伞无处还。” “借伞的姑娘听说了这个痴人,就让人告诉他,伞送他了无需还,痴人却不肯,仍然日日站在断桥上。后来官府也听说了这件事,就将痴人赶走了。” 吴肃道:“这又是你杜撰的吧?” 李昕伊道:“我又没什么文采,哪里就是杜撰的了。” 吴肃道:“就这样痴人就走了?” 李昕伊道:“我随口说的,其实故事还有后续。原来这痴人其实并不是人,是漠北之地的雪狼所幻化的,自然也十分英俊。他被官府赶走后,就带着伞,亲自去找那位借伞的姑娘。一来二去两人相知相守,雪狼想带着姑娘回漠北,可惜这位姑娘留恋江南的繁华,迟迟不愿离开。” “雪狼无奈,他不能在人间逗留太久,只能自己离开。正在这时,有道人发现了雪狼的踪迹,觉得他祸害人间,想要将他收伏。” 吴肃这回是真的感了兴趣,问道:“那雪狼是否被道人收服了?” 然而他们此时已经走过了断桥,这个故事却没有说完。 李昕伊道:“我也不知。不过这天看起来也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上了马车以后,天果然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将整个城市织入雨帘中。 李昕伊身上的衣服既轻便又好看,就是薄了点,一阵风刮过,他打了一个喷嚏。 吴肃见状,道:“你靠过来一些。” 李昕伊看过去,吴肃一手揽过他的肩头,像是小时候那样,两个人肩并着肩。 又抓住他冰凉的手道:“怎么不多穿一点。” 李昕伊说:“刚才还走出汗来呢,这天变得太快。” 吴肃帮着他暖手,道:“为什么要和我说雪狼的故事?” 李昕伊抬头看着他。 吴肃捏着李昕伊的手,直到暖和了一点,才放开道:“你以前就爱和我说些奇怪的故事,以前我没多想,现在总是忍不住想你说这些是什么个意思。” 李昕伊道:“一个故事,就能记住一座桥。我多说几个故事,你就不会忘记我。” 吴肃作势捏了他的脸一下,触手的肌肤柔软,他有些不自在地放开,道:“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忘的。” 李昕伊笑嘻嘻地道:“那可不一定,你现在可是吴举人了,等来年开春甲科上了榜,那就是吴贡士了。多少家中有女儿的人家盯着你呢,等你娶了妻生了子,哪里还记得我。” 吴肃道:“就是娶了妻也不会忘了你的。” 李昕伊道:“等到那时,我就忘记你了。” 吴肃道:“那怎么办?” 李昕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