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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什么嘛,这档子事也没有那几个混不吝说的那样好啊...

    从下边到嘴唇都是干干涩涩的,一点也不快活...

    还有这个哥儿啊,自己只是撞了他几下,就让他疼的直发颤,一张小脸皱的难看,叫的也让人闹心...

    还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都是唬人的吧...

    今日本是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你侬我侬情情切切的一晚,秦淮躺在还满是大枣花生的喜床上听着身旁的隐隐约约的呻吟,心里竟不觉得有多欢喜。

    一来白天里办宴席就被家里几个兄弟调笑,说他是不是以后有了老婆就不好出门门了,可这哥儿本就是姨娘给指的,他压根还没见过,他也拒绝不了,还得因此被笑话,让他好没面子。二来他还不熟床笫技巧,作弄一番不得乐趣,自然也开始嫌弃这个没来由赖上他的便宜老婆。

    旁边顾晚也正发愁,他被家里卖来给这家少爷做小,母亲告诉他能进高门大院总比随便嫁个乡野村夫的好,只要伺候好了少爷,自然吃香喝辣。他也努力记下了一些行房技巧和姿势,可盖头刚掀小少爷就将他压在下边,他也不敢忤逆挣动,也就只能顺着人索取——行房可真疼啊,下边像是被个铁柱直愣愣插入摩擦,饶是他再想在新婚夜给小少爷留个好印象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兼之从傍晚等到现在,没掀盖头他都不敢喝水,还一直紧张地咬自己嘴皮,怕是血腥味儿都被小少爷尝去了,也难怪他只吻了自己片刻便不再感兴趣。怎么办呀,这初夜便如此难熬,以后还如何是好。

    两边各自焦灼,明明手臂还碰在一处,身上还沾着彼此的味道,心却往两处去。外边老嬷嬷听里边没动静了,就敲门来送水,还是顾晚知道多些,想是清理身子用的,为了尽可能挽回一下方才的不周到处,忍着疼先一步起身去接了来,就着还未燃尽的微弱烛光与月光便在脚踏上拧帕子。

    先前情事里秦淮还未将这人上上下下完全打量个遍,这时歪躺里侧看他,方才咂摸出味道。

    他不皱脸儿时长得也还行嘛,眉眼温柔,乌发细软,也就是瘦了点,抓在手里硌得慌,胸脯却长的不错,圆挺娇嫩,握着弹滑细腻,那两瓣臀肉也是一样,勉强还算可取之处吧。

    怪不得主事的老嬷嬷先前老脸都笑出了褶子,直跟他道姨娘可是给他挑了个好人才,看着就是个乖巧听话还好生养的。

    啧,姑且再信他们一回。

    顾晚伸手先来替人清理,十指虽谈不上妙若纤纤,倒也挺灵巧轻柔,帕子被处理的温度正好,手劲也收敛,弄的他还挺舒服。

    再到他替自己擦拭,本小心翼翼撩开里衣,坐脚踏上借床边挡着,哪晓得小少爷卧在上边,还是将他下面那处看了去。

    哟,那粉嫩小穴黏腻流水,正可怜兮兮在空气里敞着口开合,仿佛还要贪婪地从空气中索取些什么,哥儿的那根无精打采垂着,不像自己那里,还意犹未尽,微有些抬头。

    只听的顾晚闷哼一声,大概连这般轻微擦触都牵动伤处,疼的有些难耐了。

    这会儿看清那人下边惨状,秦淮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真弄疼他了吧,姨娘也真是的,给他相个这么嫩的哥儿,竟如此不成事儿。

    可他这会儿没想到,情事不合,也许也有自己问题在里边,还只知道一个劲埋汰顾晚。

    埋汰归埋汰,秦淮自生下来起就没了娘亲,被养在姨娘房里,终归隔了一层亲缘,和姨娘也不亲,和兄弟姐妹也不亲,往常看着姨娘抱弟妹们哄睡还有些羡慕。今朝有了个哥儿陪睡,怀里抱上人了,倒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也就无所谓刚刚的那些不痛快,安安稳稳搂着人一夜好眠。

    02

    有一就有二。

    这初夜虽不算很美,第二天被兄弟们追着问东问西还得故作享受,胡诌些美妙体验,惹得没经验的小子直打趣,年纪大些懂的多的又发笑。

    可该做还得做呀,开了荤的人哪能忍住,这炖肉烧的不烂等一等再熬上一熬不也就酥香软烂了嘛。

    因着先前见人疼的狠了,这下也知道稍稍慢些缓些进入,抓着人胯部时也略略松些,顾晚这软嫩根骨,可别还没怀上孩子就被自己弄散了架子。

    顾晚体会真切,知道人有意动作轻慢,心态放松,反而能将人吃的更深更紧些,也不觉得还像第一次那么痛了。既不需要专心抵抗疼痛,也就有更多心思去想想别的。

    其实他对自己的这个夫君是很满意的。

    母亲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夫君高矮胖瘦,贫困富有,都是自己的命。他给自己想象中的夫君设了个最低的起点,比如那种肥头大耳,油腻发胖,可能还有些暴脾气的。他能想象到最最最最最好的夫君的样子也就是邻家哥哥那样,能干有力气,开朗上进,一定是个好夫婿。

    可他见小少爷第一面,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喜欢上他。

    小少爷比邻家哥哥更精致俊俏百倍,嗓音亦是疏朗华丽,将他的名字念上一遍,就已经敲开他心扉,让他不自觉抿嘴忍笑。

    也许是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吧。顾晚觉得,小少爷就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孩。

    即使第一次不是那么和谐,也一定是因为小少爷往昔只知道读书,对这档子事未有琢磨。嗯,就是这样,就像他以前跟着母亲和姐姐学厨艺,也不是一来就能上手的,总要熟能生巧,多次试验。

    更何况小少爷最开始虽然自顾自弄的他痛极,这不也知道改正收敛,可见其人还是有体贴细腻的一面的。

    想着想着顾晚也觉得自己余生有了依靠,对象还是这样让他惊艳的小少爷,不由心生欢喜,小腹亲亲热热迎着身上那人,手臂和小腿都将人缠的更紧些,两具身子几乎无缝隙贴着,比初夜不知道合契多少。

    秦淮察觉顾晚的顺意迎合,听着耳边轻柔压抑的吟声,比之初次不再那样凄惨,想来应是不那么疼了,也找到点方法,摸出点经验。

    之前他只是直挺着身子去撞,看人遮脸抓着床单呼痛,这次两个人拥着彼此轻擦重碾,哥儿的两个乳团团也在他胸膛处软软弹晃,乳粒时不时蹭来蹭去,搞的他也直犯痒痒,忍不住便两手抓了上去,一手一个都还有余。小红豆卡在他指尖,左亲亲右亲亲,他也握起手掌和五指,去反复捏揉那处和四周平滑坡地。

    顾晚似水做的一般,身子绵软,在别处轻触,其他地方亦泛起波澜,薄唇不点而红,微张着发出好听的声音。

    “...啊...哈...哈...哈...”

    哥儿是种还挺少见的人群,至少秦家这么多远近亲疏的兄弟里,就没几个哥儿。且秦家从商,旁支亲眷也大多是商人,商人讲究一个爽快利落,是以家族里的男人们讲起话来都是敞亮大方的。

    顾晚却不一样,他是内敛羞涩的。

    打从第一夜见面,他说话出声都是温温柔柔,和秦淮熟识的那些兄弟们全不一样。让他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不然处的不爽了打一架吵一架就是,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可这顾晚嘛,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是姨娘和管事嬷嬷给他相的,除了一句乖巧好生养,跟他同龄,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和姨娘一样爱吃辣呢还是和大夫人一样喜欢种花呢...

    秦淮不知道该怎么去了解这个被许配给他的哥儿,甚至不知道需不需要花时间去了解他,毕竟自己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学堂里,或者家里前院,和那些哥哥弟弟们混在一起。既然他自己不爱讲,那他也不问好了。

    只是顾晚下面的小口让他尝到些甜头,自然要多要一点,再深入一点。要是他自己那张嘴,也像下边一样主动和甜蜜就好了。

    秦淮看看身下仰着的小脸,眼睫上还沾着点泪,双眸湿漉漉的,唇齿间也不住含含糊糊呼出些热气。即使想到初夜时那种干涩触感,也忍不住吻了上去。

    好像比之前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和姨娘一样,涂了些什么润脂膏药。

    顾晚亦小口小口回应他,穴肉也不自觉绞的更紧,咬的秦淮一激动就缴了贡粮,往顾晚小腹里送了一肚子热精,唇瓣还霸道的辗转吸吮。

    “...哈...”

    小少爷似乎比初夜更得趣些,硬是抱着他又舔弄了一番他的颈肉,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顾晚的胸乳,把玩了几回还很认真地边揉边看着他问道,“家里边除了那些夫人姨娘的,就是奶娘这处最大,我看你这里也不小,是不是也会有奶水呢?”

    秦淮出生时便没了母亲,被丢给姨娘养大,姨娘对他不甚上心,早几年全交给奶娘,大些时候就交给丫头和老嬷嬷们,前者在的时候他自己还不懂什么也不会说话,后者又不敢跟少爷攀谈这些,是以他对于这些性别啊、生理啊什么的有许多不懂。

    顾晚则是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特别之处,只是因为常居家中不怎么见外人所以比较懵懂。今次与小少爷两具身子坦诚相对,才发现他和一般男人,有这么多的不同。

    自己胸前那两团坠坠的,十二三岁时开始渐渐鼓起,到他现在这般能嫁人的年纪,都已经一手快要覆盖不住,真不知道要长到什么时候,沉沉挂着他也觉得累赘,可偏就是无法抗拒。

    母亲还说呀,等他长大,就要用那里给宝宝喂奶,他也觉得疑惑,他现在分明没有奶嘛,哪能喂的了宝宝。

    所以小少爷这般问了,他也答不上来,忸怩半天才看着人嗫嚅道,“现在...现在还没有...也许以后有了孩子才会有吧。”

    孩子...

    秦淮初尝情事,对此有些奇怪的探索热情,对于成为爹爹,有一个孩子却没什么期待。毕竟在他的生活里,没了娘亲,姨娘不疼,爹爹不爱,真是不知道有个家庭到底有什么意思。姨娘这些年也不受宠,许久也见不到老爹一次,就这么一个人在院里发愁抱怨,下面这些兄弟姐妹也是一样,落不着什么好,没劲。

    这么一想,连揉捏两团软肉都没了劲头,狠抓了一把就放开不管了。不过小少爷虽然对生儿育女什么的不感兴趣,却很有一股钻研精神,又摸上顾晚平坦腹部,看着身下人道,“你能生孩子,是不是有天也会挺个肚子,我见过他们怀孕的,肚皮都凸的好高,看着还有点吓人。”

    顾晚听的害臊,不知道明明看着是个读书人的小少爷怎会这样将这些事情大剌剌念叨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嫁进秦家就是为了给小少爷开枝散叶,可真这样听人说道,还是觉得羞恼。他自己也还没做好准备呢,还只是听过看过没经历过,哪知道给人当妾,怀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只能避开小少爷视线,委委屈屈看向旁边,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好嘛,还给人说恼了。秦淮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担心他啊,瞧他这细胳膊细腿细腰身的,要真像他那些姨娘们一样挺着个肚子,可怎么办啊,哪能承得住嘛。

    直到从人家身上翻下来往旁边潇洒一躺,这位小爷都还没想起来要是顾晚真怀了,受着那诸多苦处,罪魁祸首可是自己。

    03

    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连顾晚自己都不知道孩子原来竟是这么好得的吗。

    他自己和姐姐差了四年,是家里老幺。按说怀孕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怎么自己只是才和小少爷睡了几夜,就这样怀上了呢。

    小少爷这两个多月来除了开头几日新婚大喜,从姨娘和家里学堂请到了假,后来还是得去念书,去四处请安,或是跟着那些兄弟们瞎混,夜里喝了点酒才回来就寝,一倒头就睡。有两次还挨了先生手板心,疼的笔都握不住,更不提抓着他做那档子事了。

    可就是那偶尔的几次行房,竟也让小家伙在他肚子里安了家。

    用早膳的时候,他吃着甜甜的糯米糕都觉得胃里犯酸,只是当着小少爷的面没好意思表现出来,靠茶水强压下去。等小少爷走了才敢寻去家族里的药房问事儿。

    顾晚本还以为是昨夜着凉,倒了胃口,谁叫小少爷睡相不好,夜里总抢被子,他又不敢声张,只能悄悄靠近小少爷沾点暖意。

    “小顾郎君,这是有喜了。”

    “有喜...什么喜?”

    “哎哟,小顾郎君年轻,刚嫁进来就有了身子,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可得赶紧报上去,加加餐好好养一养。”

    .....

    顾晚摸着肚子,还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秦淮从学堂里回小院,被人恭喜了一路,也没闹明白有啥喜的。还是那些半大小子们旁观者清,立马起哄道,“淮弟行啊,看不出来你平时文文弱弱的,原来这么厉害。”、“表兄家的哥儿是怀了吗,这么快,不是刚抬进来才俩月多来着,看来表兄现下温香软玉在怀,是一门心思只有老婆孩子了呀,可别哪天连我们这帮兄弟都给忘了。”

    .....

    秦淮自己却没觉得这么快让自己家暖床哥儿怀上孩子是啥骄傲的事——他这些同龄兄弟们,有的比他娶亲早都还没有信儿,他倒做了这个第一。且明明他也没怎么颠来倒去折腾人家,是那哥儿自己不经意怀上了,结果却成了他怎么怎么“厉害”。秦淮越是听着那些小子们的玩笑话,反而越觉得羞耻。回到房里见到正站窗边对着一盆绿植发呆的当事人,还有些无名的怨气想撒出来。

    那人回过头来,牵着他的手去摸他肚皮,言语神态里满满都是还未落实地的喜色,好像自己也还不敢相信。

    “少爷,我们有孩子了。”

    这还是顾晚第一次主动牵他,那灵巧五指就这样捏着他掌心,一起贴在那尚且平坦如初的小腹之上。

    顾晚深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平静下来和小少爷一起去感受这个新来的小生命。不过他还不知道,才两个月大点的胚胎,小的跟豆粒儿似的,哪里就能摸得出来。

    秦淮也不知道这些,看着人认真的样子气已泄了大半,也屏起呼吸去等。可等了许久也没什么反应。

    顾晚自己也有些懊恼,很不好意思的放开小少爷的手,低头又看了看小腹,嘟了嘟嘴,闷闷道,“也许是它还太小罢,这会儿还感觉不到。”

    “算了算了,我饿了、先吃饭。”

    不知道小少爷是什么态度,顾晚有些无所适从,加之孕初本就胃口不好,晚饭吃的也少。秦淮看不过去他磨磨蹭蹭小口小口吃菜的样子,面无表情替他夹了几筷子。顾晚不忍拂了人好意,也只得勉强都吃下。

    心下有些戚戚——也不知道小少爷,会喜欢他和孩子吗...

    虽说早知道是来给人家做小的,不能奢望更多,可他看着小少爷,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些隐秘的希冀。

    04

    因为上次顾晚独自一个人去药房切脉,小少爷没听见那些嘱咐,还道他只是肚里多了团肉,其他一如往常。是以某日与他相拥而眠,又想欺身上来寻些乐子。

    顾晚被他摸的又抖又怕,忙护住小腹,急急侧身道,“少爷不可以,大夫说了,前三个月,都不行!”

    秦淮像是第一回听到这种话,初时还有些不信,支起身子去看睡在外侧那人的小脸,一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女模样。搞得秦淮都觉得有些不爽,他做夫君的想跟自己家哥儿睡觉居然还得挑日子,还要看自家哥儿的脸色,真是...

    不过他也不是会霸王硬上弓的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虽然心里不舒服还是躺回了里边。只不过手臂大腿还斜在人身上,身子也贴到人单薄脊背后边,不自觉磨蹭拱弄着。

    他现在有些明白姨娘为什么给他相这么个哥儿了——人有时候确实是会有那种无名的、难以压抑的欲望,要是有顾晚这样的人在身边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总好过一个人瞎琢磨。

    虽然顾晚不理他,背着身子装睡,可自己那么东摸西蹭也挺快乐,搞得下身都悄悄抬头戳在了顾晚腰上。

    小少爷还想就着这种霸道姿势伸手去替自己纾解,手背不可避免擦过顾晚臀肉,又惹出一阵轻颤。

    顾晚终于无法再装睡下去,在身上那人连手带脚的桎梏下慢慢侧过来,声音小若蚊蝇,“少爷,我...我可以用口帮你...”

    用口...

    秦淮初尝情爱,一切都还按着本能行事,连用手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法子,哪晓得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清白内向的顾晚竟然还能提出这么...这么腌臢的主意...

    手和腿也不想再搭上去了,秦淮平躺回去,心里偏偏又抗拒又有些期待,最终没说什么,只静静等着身旁的动静...

    顾晚见他没声,还放开了自己,以为是默认,自我纠结了一会儿便横下心来,跪坐过去,摸上了小少爷正兴奋着的阳物。

    秦淮也没想到他真舍得如此,不住地朝那边打量,从他的手又到似乎真的微微鼓起的小腹,到已有圆润轮廓的前胸,再到有些局促犹豫的小脸。

    那温凉五指扶着抬头处已有规律的撸动起来,身子觉得躁动起来,小少爷心里却有一事不满——他这新入门的哥儿,原该和他一般不通人事,怎么实际上却好像懂得许多似的。今日不仅让他作为夫君的威严差点压不住,还让他“大开眼界”,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顾晚将那根茎摸出,握在手里,一晃神已俯下身子将头上含住,伸舌舔弄起来。

    “哈——”

    他这法子...当真舒爽...

    还想...再、再深入些...

    顾晚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上半身伏低下来将那物什吃下更多。

    “顾晚...顾晚...”

    顾晚其实也不善于此,但小少爷耐力也不甚足,在他这般青涩的逗弄侍奉下也很快感到了快乐,又第一次见此场景,不多时就在顾晚口里泄了出来。

    毫无防备被精水糊了一嘴,本也正在舔吮,不留神将那浊液吸进喉咙,顾晚自己就呛了起来,一边还小心翼翼退出,以免伤着秦淮。

    秦淮见他呛个不停,到底于心难安,还是坐起来为他拍背顺气。眼前人温顺的眉睫因咳嗽呛声而沾上泪珠,看着着实可怜,只不知道他哪里学的这法子,还弄的半懂不懂的,就敢上来试了。

    “咳...谢谢、谢谢少爷...”

    这边本想为少爷纾解情欲却要人反过来安慰,正羞的不行,好容易消停些便急急忙忙捂嘴道歉。

    那边也顺着话头开了口,“谁教你做这个的,不嫌脏吗?”

    顾晚不敢看他,以为是让小少爷不高兴了,微微低着头道,“回少爷的话,这、这是我自己学的...哥儿、哥儿都要这样,出嫁前学些、学些伺候人的法子,才、才好讨夫家欢心...”

    .....

    秦淮一个少年郎,既不需要嫁人,也对后院的微妙人情没什么概念,听他这番话怎么怎么都别扭,也不爱看顾晚此时这样战战兢兢、伏低做小的模样,将他下巴抬起来与他平视道,“别老低头啊...含胸驼背的,也不好看。还有,什么欢心不欢心的,你都嫁给我了,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秦淮本意是想说他们已成了礼,又行了房,不需要什么争宠心机。可听在顾晚耳里,就成了叫他安安份份的给自己生儿育女,别再惦记什么真情爱意。

    由是,顾晚虽不再低头逃避了,眼里却黯淡几分。秦淮没有察觉,仍像过去一般相处,只是不自觉间多关心几分——这小哥儿看上去瘦弱,以前在家估计也不受父母宠爱,养成这么个胆小怕事的样子,可得多吃些好吃的补补。更何况他对自己也不错,还怀着孕,听人讲是很需要小心的,那自己也不妨多让着他些好了。

    05

    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顾晚肚子里那团血肉一日日长大,已在那平坦小腹上鼓出了个肉眼可见的弧度。

    是他和小少爷共同的血脉。

    那日之后顾晚虽然伤心,也学会自我安慰道,毕竟他还有这个孩子,会跑会跳还要叫他娘亲。总算不是一无所有。

    小少爷也发现这悄然而至的变化,比起上次,更摸出点实感,一来二去竟有点上瘾。

    他应该是喜欢这种温热触感的。就像以前摸到顾晚的胸乳、臀肉,都会没来由生出渴望。

    尤其是当感知到肚皮下的轻微胎动,这种感觉便达到了顶峰。

    ——那下面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另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肚皮底下。这个人还怀揣那小生命日日夜夜和他相亲相拥。

    他过去太寂寞了。生下来没了娘不说,养在个姨娘房里,是爹不疼娘不爱,和院里兄弟姐妹也不亲。跟学堂那帮混小子瞎处也是因为就他们不在乎他是谁生的,受不受宠,跟谁都能一起玩。其实他根本不那么喜欢他们。

    刚知道姨娘给他相好人家的时候,他还很抗拒,不知道怎么去跟个外人相处。等到人都来了,同床共枕好些天了,突然某时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真正正有人陪,一起吃一起睡,要是他想,还能就这样一辈子,心里简直高兴坏了。

    他喜欢这种感觉。

    ——有人陪,有人爱,有人和他一起去找些好玩的事做,而不是裹挟着他走。

    “他在动!”

    顾晚看着秦淮研究自己的肚皮,认真且专注,偶然一抬头,笑意盈盈,正是他喜欢的少年模样。那只手在他小腹上轻轻按着,亦撩拨着他的心弦。

    “嗯。前几日大夫说,三个月后就会开始胎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少爷挑了挑眉,神色中又见不满,“你又一个人去药房了?你怎么每回都不记得叫我。我可是你夫君!”

    顾晚哑然,想着也许是大户人家讲究个妻贤子孝,哪怕没得情意在,也得装出个样子来,遂点了点头应下。

    不过小少爷这样子也装的忒实在,无人在旁时都很兢兢业业,用平日握卷的手扶着他已然逐渐粗圆起来的腰腹,有时是陪着他在庭院里散步,有时又同他一道给院里花草浇水,颇端出些好丈夫的架势来。

    若小少爷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比此时更体贴更细心吧。只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当他正室,享受他完完全全的爱呢。

    顾晚对小少爷近日来的呵护举动很是受用,心里却忍不住偶尔泛一泛酸,又不知道如何倾诉,只能自顾自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些体几话。

    秦淮见着人这样,也忍不住去想自己娘亲,曾经侍奉过她的老嬷嬷讲,他娘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对下人也极好,只是可怜身子骨弱,生他时又难产,才体虚到无力回天。

    娘亲还在时,是不是也会这样摸着自己孕肚和他讲话呢,是不是曾经也日日期待着他的降生,是不是也和顾晚一样,长作一副柔美清淡的样貌....

    他一向遗憾失了娘亲,在姨娘和大夫人处得不到关怀则更惦念娘亲,如今面对着顾晚,竟陡然生出些柔软情绪。由是对着顾晚则又多了几分耐心和疼惜。

    其后也说到做到,同顾晚一道去切脉问诊,一路上又是护着小腹又是扶着腰,好似顾晚是什么珍贵物件儿,非得两手捧着才能安心。顾晚虽感念其关怀,也颇有些不自在,余光总瞥着四周,希望别在他人面前闹了笑话。不过他们走过时虽没听着什么议论,却不知道背后那些人又如何论道,尤其在年长些的老人嘴里,他们已成了秦府里最恩爱的少年夫妻,还夸小少爷继承了他娘亲的温柔痴情,跟自家哥儿浓情蜜意,是以新婚便结了胎,几个月了还黏腻如初。

    家中药房先生也是一样看法,知道他们新婚不久,这两个月却不得不为着肚里这个克制隐忍,便看向二人,委婉道:“淮少爷、小顾郎君,胎象已稳。房事适当,于孩子于生产都是有好处的。倒也不必如此如履薄冰。”

    两张同样稚嫩青涩的面庞俱是一热,小少爷原本放在顾晚腰上的手也悄悄收了回来,忙朝人家道谢以终结这个话题。顾晚夫唱夫随,也缓缓站起来,与秦淮一同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一路无话。

    小少爷虽和顾晚独处时显得孟浪大胆些,可被外人这么一点,终究有些抹不开面子。顾晚还摸不透小少爷心思,亦不敢随意出言。

    以至于夜里,明明彼此挨着,却好像同床异梦,一个搂的不似往日亲密,一个不能踏实窝好,好像生怕贴的太近能擦出火似的。结果反倒惴惴不安,都不曾入眠。

    还是顾晚秉着一切为小少爷好,一切为孩子好的原则,侧身过去,怯生生道,“少爷,大夫白日里说的话,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如果少爷想要...顾晚也是可以的...”

    秦淮心里复杂,一方面觉得自己想象中的妙人应是矜持守礼的,和刚开始的顾晚有一点点重合,可那样只会承受和顺迎的又没得意趣。先前顾晚主动以口侍弄,现下又主动邀请,偏偏自己也有些向往,甚至想狠狠翻身压上,将所有欲望化作暴风骤雨都打在这副柔软躯体之上。

    莫非他其实也是个和他老爹一样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不不不,必不可能。

    小少爷思来想去,认为自己毕竟只对顾晚才有这种龌龊想法,他俩又已成了礼,无论如何不算违纪乱法,扰乱纲常,也就心安理得顺应欲望,偏头去看顾晚。

    顾晚孕后,比往日更敏感许多,轻按慢捻,花蒂处便含羞带露,两瓣屁股也肥嫩些,被秦淮手里各自揉住一边,拇指却流连于中间沟壑,似是要生生将这蜜桃样的肉臀掰作两瓣。

    “真的不会伤到孩子吗?”

    秦淮虽觉欲火焚身,到底还有点担忧。要是他同自家哥儿做这档子事儿把孩子给弄没了,那可真是笑料一桩,将来恐怕都没法儿再在这院里呆下去了,没脸。

    顾晚躺下边,一手横在眼前,一手又攥着床单,分明是已入了戏。这会儿被拽回现实,还有些怨怼,蹬起一腿蹭了蹭秦淮,“少爷快些罢,我...我已准备好了...”

    因着秦淮的尴尬身份,顾晚进门时也没得到什么重视,匆匆抬进来匆匆就行了房,也没老嬷嬷教他规矩,这会儿了还我我我的,不像那些个姨娘,总是妾身妾身。不过秦淮倒很受用,他总觉得那些个姨娘这般一喊,就将人给喊远了。他与顾晚挨得近,用不着这样。但他也不想顾晚喊他本名,每每一想到自己姓甚名谁就能想象出他那混账老爹对他,对他亲娘的敷衍和冷待,总竭尽所能回避这个有些随意的称谓。

    不过顾晚虽然表现如慷慨就义,真被那热情勇猛的物什贯穿,还是会觉得很疼。小少爷经验不足,手上功夫不行,扩张不到位,阳物却进的又深又胀,一下就让顾晚忍不住闷哼出声。

    “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秦淮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被这么一唬也慌了神,杵在人家身子里是进退两难。

    顾晚虽方才那一刹疼极,但更不能忍受小少爷如此这般愣住不动的傻样,不上不下更是难受。于是自己咬牙卖力挺身,圈住人家的腰,将自己送上前去。秦淮被包裹的燥热,满腔情动,不觉俯下身来,又细看了看那张薄汗粉面。

    “…哈…少爷...”

    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或者总会喜欢上他的。

    吻了吻那光洁额头,想着小时候五妹妹在院里栽了跟头疼的哭花了脸,姨娘就抱着她“呼呼”,不一会儿就把人给哄好了。顾晚坚强,最多是皱起了脸,挤出了泪,到底是没彻底哭出来。秀气巧致的鼻梁只微微抽泣,被吻过后也镇静了下来。

    “呜...”

    还有这处小口,虽不太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却有些笨拙的可爱,不需要人去猜疑揣测,就能轻易得到本人的真实回答。

    上面吻的痴缠,下边也深深浅浅的彼此索取。顾晚不再觉得还有那么疼了,甚至还有一浪又一浪的酥爽,肚子里也有点动静,却不是想象中惊涛骇浪的,比它爹爹温柔许多,像舌尖刮过口腔内壁般轻巧拂过内里壁肉。

    到那种奇妙快感烧到情潮沸腾了,爱液也如茶汤沫子一般浓浓扑出,任淫靡浓香盈满一室。

    06

    少年夫妻,总是慢慢发掘彼此的性格癖好和身子特别处,秦淮与顾晚,也渐渐养出默契,找到些独属于二人的平衡点。

    秦淮终于完全接受这个便宜娘给相的便宜哥儿后,面对族里兄弟的调侃,也不再往心里去,有时还能理直气壮反驳几句。甚至那些人唬他出去喝酒找乐子也会胡诌些话来婉拒,“顾晚做了点心等我,我晚回去他会伤心。”

    几次三番下来,那些半大小子背后都给顾晚安了个妒妾头衔,还有笑秦淮耳根子软居然这么顺着一个哥儿。秦淮也听过其中某些说法,不过一笑置之——他们哪里知道顾晚的好呢,顾晚心灵手巧,做的点心好看又好吃,夜里还安安静静在旁边坐榻上给孩子做小衣服,他就当作是陪着自己温书做功课了。

    与他那些纨绔亲友们看不上读书人做派,口里喊着酸腐秀才文弱书生不同,顾晚爱看他念书的样子,有时望向这边眼里总是盛着欣赏敬佩之情。

    他自己也更喜欢这般平和淡然的生活,只是以前老被那些混小子喊作书呆子,也就慢慢不敢表达这类意愿,每每被那些人强行携眷着,不得不学着“融入其中”,反而耽误了学业。有了顾晚这个“妒妾”在家里,倒成了一个安安心心回家窝着的好理由。

    顾晚如今身子沉了,不能再和从前一样脚步轻快,还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安抚一下肚里那个,免得它激动起来一脚踹的自己腰酸背痛。

    这会儿只是来替小少爷斟茶的功夫,就被小东西闹了一阵儿,只能靠着桌边暂歇一会儿。

    “小东西又闹你了?来,过来坐会儿。我替你揉揉。”

    顾晚起先还不好意思,又想着在床上也算是哪里哪里都看过摸过了,才终于慢吞吞挪进小少爷怀里。

    终于等到小东西消停,秦淮还左手握书右手揽着顾晚。顾晚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也随着小少爷侧脸看过去。

    也不知道为的什么,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孩子都有了,现下这般场景还是能让二人觉得有些暧昧多情。

    小少爷也察觉到了,又不舍得就此放手,率先开口道,“你要不要听我给你念一段?”

    顾晚不识字,却对读书人有天然的敬畏心,此时听小少爷所言还有些受宠若惊,自然欢欢喜喜点了点头。

    可秦淮刚开口念了一行,顿了一顿,又往最近的书架上摸别的书,单手将那一格翻的东倒西歪。顾晚眼见好容易收拾整齐的书籍又被打乱,想着这是少爷这是少爷,才终于忍住立刻就去再理一理的冲动。

    折腾半天,摸出来本,小少爷噙着笑道,“还是先从这本简单的开始,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小少爷愿意与他分享自己的学业与生活,浑不在意自己的低贱出身,还要教他念书...简直哪里哪里都好。

    第一篇就是,秦淮握着顾晚右手一个字一个字点过去,复又作些简单解释。

    今时不同往日,于秦淮而言,在学堂初见此诗与当下境况不同,“窈窕淑女”不再只是影影绰绰,竟一点一点化出个具象模样——雪肤乌发,清瘦纤细,只腰上略粗一些,却莫名增添柔和之感。

    再偷眼看向顾晚侧脸,这人听的认真,抿着嘴仿佛若有所思。

    这是他的第一个学生,将来自己还有许多东西想教予他并于他探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少爷暗自兴奋,恨不能也“琴瑟乐之”、“钟鼓友之”一回。又想这首诗昔年曾作过婚礼赞歌,才有钟鼓琴瑟这般热闹,在自己家里,他目前也就见过二哥娶妻是这么大阵仗的。他与顾晚,一不算明媒正娶,二来他也得不到家里这般重视。不觉还有些惋惜——他还记得初夜翌日,顾晚摸着库房送来的丝绸衣裳时眼里抑制不住的惊喜和向往,若是有机会坐进八抬大轿,听外边吹吹打打,觥筹交错,恐怕会开心到晕过去吧。

    顺手捋过眼前那把柔软乌发,装作不经意道,“顾晚,你爱不爱听响?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去听戏,好不好?”

    顾晚没明白前言后语的关联,也很认真思索了一下,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趣是有趣,可惜就是太闹腾了...”

    呀,是他大意,忘了顾晚这会儿受不得吵闹,还去勾人家不快,忙脱口补救,“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

    顾晚其实也并不很难过,但为着小少爷愿意哄他,仍如饮蜜回甘,“好,少爷安排便是。”

    来日方长是个好彩头,光是让人想着就能生出希望,连这漫长等待,也都不那么枯燥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