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生法阵

    “没想到陵兄居然会如此拒绝，我还以为以陵兄的性格不会避战才是。”

    “天下剑修甚多。”陵寒望向身旁青衣男子：“想必以尔之能，自是岁余千万载。”

    听到陵寒的回答，林子陌不禁苦笑了起来，“陵兄虽寡言冷谈，却是独具慧眼，子陌倒是哑口无言了。”

    林子陌倒也不恼，只是快步向前，与冷面的剑修并肩同行，他温和开口道：“我本以为陵兄会拒绝我。”似乎是并不期待陵寒的回答，又继续说道：“陵兄与同行与我结伴同行的缘由，子陌并不知晓，虽有些许在意，不过比起陵兄愿意与我同行的事实相比根本不足一提，我自然是十分相信陵兄之能，只是绝境凶险，也望陵兄相信子陌的能力。”

    陵寒只是转头看了他一样，开口道“到了。”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山石，山石形状成长方体，高余数米，通体成碧玉质感，色泽晶莹剔透，四周伴有异常繁多的石柱，排列杂乱无序，毫无规律可言。

    然而一静一动，一简一凡，一整一乱，这番对比却隐隐有阴阳相生之感。想来并非天生之物，乃人有意为之，林子陌收敛笑意，面色严肃的看向陵寒眼神示意之处，喃喃自语：“这就是那宝物原先所在吗…”

    “吾亦不知，只是此地颇有诡异，生机蓬勃，却杀意最深。”

    陵寒挥剑，七阶剑意划破长空，直指山石，裹挟着的肃杀之意令周围灵草迅速枯萎，地面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呈网状一般裂开，然而直面如此威能，那碧绿山石却毫发无伤。

    陵寒早有预料，倒也不在意，只是收回临渊，看向眼前人，道：“以尔之能，可破？”

    “方才便说了…”林子陌不禁苦笑，“陵兄可以再相信我一点。”

    他沿着那石阵细细查看，眼中神色不明，良久方才叹息道：“我方向陵兄夸下海口，却不料现在就打脸了。”

    林子陌收敛笑意，面色严肃地看向陵寒道：“即便此处是异宝所在，如今异宝已被取走，此地不过空壳，只不过阵法尚存，况且此地阵法实为罕见，我只认对于阵法符起器这类杂学一道也颇为精通，家中也有些藏书，却从未曾见过有此类似的阵法。”

    “而且这…恐怕不是“人造”的。”

    陵寒眉头微皱，林子陌继续解释道：“子陌当然不会狂妄到仅仅是自己没见过便断言，只是家中尚有些势力，所幸见过一天生阵法。”

    “天生？”

    “陵兄应该明白吧，“大道”和“天道”的区别。”

    “…人之道与天之道吗。”

    “没错，虽说每个人的看法都有所差异，也有人认为大道中包含着天道，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天道非大道，更不是人之道。”

    “对，无论是怎样的阵法、符器，评级如何，何人所造，都是依据“己身大道”衍生，哪怕是自诩按照天地之理，那也仅仅是模仿、是依据、是自己的认知。”

    “然而，天生阵法却不同，它可以说是天地意志的体现。”

    强大的杀意在瞬间爆炸开来，陵寒直视着林子陌，一字一句开口：“你是说天地有情，天，道，有，情，吗？”

    在那瞬间，林子陌浑身都战栗了。

    这份杀意并非面向着谁，然而在直面这份杀意的瞬间，林子陌确实的看见了死的阴影就悬挂于顶，即便祭出的接近七阶的剑意，恐怕也只能如同雪水一般在刹那就消融吧。

    眼前之人，他的剑道，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

    “不，”林子陌迅速地开口说道：“天生阵法并无灵智也不感情，只是一种可能性，天道是否有情，以我等如今之力也无从得知，陵兄冷静一点。”

    似乎是被说动，那蓬勃的杀意被陵寒按捺了下来，林子陌心情复杂地想道陵兄剑意存粹，心性坚定，究竟是为何对天道如此敏感？只是他面上不显，仍如同以往一样。